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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
“客官,菜来了。”小二端着菜盘子稳稳的走向他们。待小二走得近了,王林蔡漫不经心的伸出左脚。
店小二被一菜碟子挡住视线,没看到他的恶作剧,惊呼一声,就要跌到。说时迟那时快,王林蔡装作要帮忙的样子,伸手向那碗鲤鱼汤触去。
哈哈,只要将这汤不小心泼到韩三身上,这小子还不得乖乖滚蛋。
王林蔡手舞足蹈,全身紧张,生怕自己救不了这些美食。脸上的笑意却是疯狂而兴奋的,身子也在不停的颤动。
他快,有人比他更快。韩夜在店小二惊叫的时候,就已经看见王林蔡肉嘟嘟的手了。他盯着那碗的方向,几乎就在王林蔡左手下垂的时刻,韩夜的右手如弩、箭离弦,猛的抓住碗沿。
而鲤鱼汤经过两番争夺,倒也没溢出,还是满满当当的。可是,其它的菜就不好说了,清蒸肉丸子咕噜咕噜掉了满地,苜蓿蒸鸭肉落了小半桌。爆炒牛蹄筋还好,碟子里剩了一半。
最凄惨的是王林蔡。
韩夜太坏了。他体内有谬音帝传的功力,身体也比常人灵活,在抢救鲤鱼汤的时候,他的左手不经意触摸到了鸡蛋炒西红柿。
并且任性的朝王林蔡的方向挥了挥。
遇到这种情况,每个人都有些懵,尽量避开菜汁汤水什么的,因此也没人注意到韩夜的小动作,反倒便宜了他行事方便。
而另一个被波及到的是高芷兰。
这自然是杜公子干的坏事儿。在那一刻,他“不知所措”的端起酒杯,慌手慌脚的将剩下的的余液泼在了高芷兰的胸口上。
霎间,周围人一下子安静了。
王林蔡孤零零的站在一旁,任脑袋上扣着一碟子菜。清黄的鸡蛋汁挂了满脸,头顶的西红柿鲜红鲜红的,并且流下了湿嗒嗒的水水。幸亏他的睫毛还长得可以,堵住了一部分异物的进攻,不然,他的眼睛可有得受了。
这家的西红柿炒鸡蛋素以辛辣闻名。
“咣当”一声,碟子跌落下来,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竟然没碎。“啪嗒”三下,王林蔡甩着头发,一路哇哇的奔出大门。
韩三儿,你给老子等着。
“客官,对不起,对不起。”小二手忙脚乱的收拾残桌,额头上已沁起了薄薄的细汗。
“没什么,收拾一下,随便炒两个菜就行了。”韩夜心情大好,得意的笑,“幸亏本公子身手不凡,这碗鲤鱼汤还好好的。高小姐,要尝一尝吗?呃……你怎么了?”
高芷兰连连摆手,她才不要喝呢,谁知道在这过程中又飞进去了什么东东。呜呜,好羞人,怎么泼在了这个部位,杜公子好流氓。
他在暗示什么吗?
唔,都要被看见了,暗示什么的先不管了。高芷兰捂住胸口,欲泣未泣,道:“两位公子,小女子有些不便,先回去了。”
杜颖风度翩翩的颔首。
韩夜温柔的微笑,道:“高小姐慢走。”
他刚好渴了,端起鲤鱼汤,一骨碌咽下了肚。呜,味道还可以,鲜美酥腻,质嫩爽口,甜软糯滑。要是刚才糟蹋了,可真是浪费了。
如果让王林蔡这家伙得了意,那这次丢脸的人岂不是自己?韩公子脑补了一下被鲤鱼汤溅湿全身的画面,瞬间觉得刚才做的太对了。
“喂,你刚才是故意的吧。”
“聪明。”杜颖赞赏的点了个头。下一刻,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怒意,道:“背着我见别人,很好玩?”
“……男大当婚,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好不好。”韩夜小声吼道:“你吓跑了我的未婚妻,说,怎么赔。”
“那种勾勾手指就抛弃你的女人,根本不会和你产生真爱的。不如,把我赔给你?”杜颖的声音可谓不小。
“嘘,你小点声。”韩夜一个箭步冲过去,捂住他的嘴,“大哥,咱别玩了好吗?我真的喜欢女人。我觉得,你对我有感觉,最大的原因是咱俩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
“同一个?”杜颖反问。他有些难过,道:“我不是说过么,我以前就喜欢你了。我来到这里,纯粹是为了找你。”
“……呃,好像是说过。哈哈,近日脑子有点不灵光。”韩夜顾左右而言他,觉得快没话说了。他抬头去看站在面前的人。青年安静温柔的面颊下,有一双深情专注的眼。
深情专注?没搞错吧。韩夜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发现确实如此。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问出这句话后,韩夜想扇自己两个大嘴巴。
果然,杜颖没给他反悔的机会,立马握住他的手诉起了衷肠。
莫轲觉得,若一个人想和另一个人一辈子在一起,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
地利,他和韩夜同吃同住很方便。
人和,他俩的友谊很坚固。
唯独差个天时。大二他就想告诉韩夜了,可韩夜忙着讨女朋友欢心,丝毫没觉察出他对他的心思。
大三,韩夜失恋了。他想告诉韩夜,想了一周,觉得失恋后的韩夜很脆弱还是不要刺激他了。主要的是,他不想因为韩夜的脆弱而乘虚进入。要是韩夜有幸答应了,某天俩人吵架时,韩夜气愤之下说出:还不是当时小爷失恋了,不想再失去朋友,不然你以为你有机会?
那多玷污他们欢乐无暇的感情啊。
终于到了大四,韩夜交了个名叫小风的女朋友。
莫轲又退缩了。
还是等毕业,等他们分手,再说吧。
毕业很快来了,工作也找到了。
韩夜却成了植物人,一个有可能明天就醒,或者三年后就醒的植物青年。一个有可能二十年后就醒,或者躺在床上直到白发苍苍。
医生说这种病例很多,常见于中年人以及老年人。青年生命体征比别的病人平稳很多,却沉睡不醒,是个很罕见的例子。并说,什么时候醒来很难预料,很多没钱交住院费的病人家属都会将患者带回家照料。如果他们资金有困难的话,不妨效仿。
他身上留了一点零花,银行卡正面上留了密码悄悄的放到沉睡的韩母身旁,走出了医院。路过一个露天烧烤摊,叫了几瓶啤酒,没喝几杯,就听到了如下对话:
五哥,我现在在这种场合喝不下去,咱们回去喝咋样?
怕啥子,我打听了,那小子在医院躺着呢。他家人哭,都来不及用尿盆子接,哪有闲的蛋疼的鸟心管咱俩……
可他流了好多血。啊,这肉肠看起来好……恶心。
恶心你个头,不吃给我。
五哥,咱要不要自首,我听说主动自首可以减刑。
减刑你个屁,哪个乞丐不想蹲在牢里晒太阳?出来呢,出来哪来的钱赔给人家?
呵呵……你们别看啊,我哥喝醉酒喜欢说胡话……五哥你小点声……
小声你个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快活,老子不喜欢娘娘腔,老子就喜欢大声说话……呜,那个坏蛋,一脚就把咱摩托车前轮踢坏了,流血活该……咳,别捂嘴放开我,你个胆小鬼,老子买车花了四千,你卖给收车的,连一半都没有,老子明天要找那小子讨回来。哼,装睡也不行。
莫轲听得浑身颤抖,他拿起酒瓶,瓶口砸在了那个人的脑袋上。他发了疯般的用身体的各个部位,击打痛殴对方。对方痛得嗷嗷叫,待反应过来他只有一个人,奋力的反击起来。
形势,顿时大变。
温热的鲜血从伤处缓慢溢出,而后越来越多,直到聚集在手腕处。腕上的“蓝沙玉珠”发起了淡白色的光。炫烂光幕,似点点星华自尘流升起,阻挡住了激射而来的拳头,也保护了他。
看见此情况的人,都有一瞬间的呆滞。
醒来后,他成了杜府公子。
“哦,我记起来了。”韩夜双眼发亮,“你一直戴着它。洗脸的时候都不脱下来。说说,啥时候收的宝贝?”他刻意的忽略前面的内容,将全部的目光放在了“蓝沙玉珠”上。
用红线串起来的,十五颗蓝沙石。
“逛寺庙时。一个穿道袍的人卖给我的。”杜颖的语气很淡。
“那我们,能用它……呃……”韩夜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他小心翼翼的左瞄右瞄,确定四下的人都在忙着吃喝,没空注意他们这桌时。才偷摸到杜颖耳边,蚊子般,道:“能用它回去吗?”
杜颖怔住了。
他离他那么近。他感觉这人的味道,这人的呼吸,这人起伏有规律的心跳、胸膛。
这人伏在耳边的唇。
无一不让他的身体兴奋,颤栗。他生生的忍着,忍得一动不动,因此没有人能看得出来他的欲念。
“什么?”杜颖慢慢的转过头,面对面,道:“我刚才太……你刚才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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