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女捕快

　　是啊，枪是在哪里找到的？

　　曾汉听到章晓寒的问题停顿了一下，木然的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心如死灰，是啊，枪，他是在哪里找到的呢？

　　“今天早上，前台交给我一个快递，我很疑惑，但是我打开，里面就是这把枪。”

　　曾汉木然的笑了下，灰败的脸上满是生无可恋，“我本来是不想去杀人绑架的，可是我不知道怎么了？去办公室说话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拿上了枪，当我听到我要被辞退，还要赔一大笔的违约金的时候，我的脑子就像是麻木了一般。”

　　反正他都杀了一个人了，哪里还会在乎再杀一个人？

　　鬼迷心窍的他，将人带到了别墅，然后开始了自己以为的逃逸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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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晓寒没有继续听下去，她不会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真相了。

　　“章警官，梁警官，今天谢谢你们两个了，不是你们的话，我怕是就该命丧黄泉了。”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丝毫看不到之前的狼狈，覃朗原本俊朗的脸上此刻都是温润的笑意。

　　梁成点点头，“这是我们的工作。”

　　末了，他补充了一句，“我们警方在办案的时候，有些细节是不方便对外透露的，希望覃朗先生能明白。”

　　覃朗了然的笑了下，眼神柔和，声音一如既往的润朗，伸出白皙修长的左手，“那是自然，只要您说，我必然配合。”

　　章晓寒盯着覃朗瞧，突然葳蕤一笑，颇有种让人意外的暖意，她声音带着以前从来未有过的甜，至少，警局的其他人没有听到她这么说话过，梁成也是。

　　“覃总很厉害，被人拿着枪指着脑袋还是那么的镇定，果然不是一般人。”

　　她声音脆脆的，清冷中带着甜，更像是玉石叮铃的声音，这样的章晓寒，从来没有人见到过。

　　覃朗愣了下，手从梁成的手里抽回来，嘴角笑容越发的暖，像是情人的呢喃，温文尔雅之间带着若有若无的魅力，“章警官说笑了，好歹我是个上市公司的老板，怎么也得装作没事的样子。”

　　言下之意，他其实都是在强装，其实也很害怕。

　　男人，很少能承认这些的吧？章晓寒自认见过不少的人，覃朗给她的感觉，有点奇怪，可是她试探之后，也没有发现这个人的破绽。

　　她没有告诉别人，今天她从覃朗的别墅出来之后，再次折回去，将所有的屋子都找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

　　但是她就是觉得这个人奇怪。

　　覃朗一直到走出刑警队大门都一直保持着他的风度翩翩。

　　笑容刷的一下收起来，像是刚刚那个人是他们的幻觉一般，章晓寒回头就对上了梁成注视着她的眼神。

　　两个人的目光交汇了不到一秒钟，章晓寒迅速转移了视线。

　　一个小时后，方程拿着案子记录走出来，查询快递和监控的人也从外面打了电话回来。

　　没有人发现是谁寄出去的包裹，这个快递在快递公司没有任何的备案，所以，是中途塞进去的。

　　排查的工作交给了刘丽和组里面的其他人。

　　曾汉案子里面提到的男人被传唤到了公安局，男人叫刘浪，是个小直播公司的老板，和莫丽丽半年前好上的。

　　他家里有老婆，对莫丽丽也就是利用加排遣寂寞，他说的话，基本和曾汉说的话对上了号。

　　与此同时，凶器，证据，证词，当事人认罪，时间，都对上了号码。

　　曾汉涉嫌杀人，绑架勒索，非法持枪，被彻底的关押起来，等到法院审判之后，他人生的最后时光，都会在赎罪中度过。

　　章晓寒对他不同情，识人不清不是他出轨的理由，也不是他标榜自己爱上了别人的原因。

　　对感情不忠诚还觉得对方有错，现在知道了真相才追悔莫及，有什么用，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

　　她只记得蔡琴父亲那恳求的眼神，像是一根刺扎在她的心上。

　　不过……

　　在方程他们将最后所有的证据链都整理出来，将枪支案归入了查询，将莫丽丽的案子上报了之后，章晓寒敲响了梁成的办公室。

　　“我要求和曾汉单独聊聊。”章晓寒站在原地，像是一棵松树，苍劲坚韧。

　　明明是个女孩子，但是她却总是给人这种感觉，梁成凝视着她，声音淡淡，“理由？”

　　“你知道审讯一般都是两个人。”

　　一个记录一个提问，二是为了互相监督，况且章晓寒要求的是没有人看着他们的单独谈话。

　　“我要知道蔡琴的过去，曾汉，他知道。”

　　梁成抓着笔的手顿住，就听到眼前的女孩子继续说道：“我知道我这样做不符合程序，也知道也许蔡琴的过去和现在这个案子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我就是想要知道，这个女孩是怎么走上了这条路的。”

　　怎么样的路？她没有说，也不必说。

　　直播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过分的污秽视频，章晓寒见过最□□妖媚的妓女哭泣，也见到过最十恶不赦的罪人，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还有昏庸无能心狠手辣的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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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每个人都有一个不得不的理由，哪怕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也不是刚生下来就会杀人的。

　　人性本善，蔡琴本不该走上这条路。

　　“给你一个小时。”梁成盯着她，斩钉截铁。

　　“谢谢。”章晓寒说完转身离开。

　　办公室内，静的可怕，吱呀一声，梁成从椅子上面起来，从边上的文件下面拿出来卷宗，他翻开的是曾汉的供词，在看到曾汉评论蔡琴的那句她是泥泞中的花朵，就算是开的再美丽也早就根须溃烂不堪的时候，用没开盖子的笔轻轻的在上面滑动了下。

　　细心到能发现每个案子的细微线索，有一定的经验，知道该怎么去审问犯人，什么时候该怎么说话，除了断案其他时候都沉默，面对凶杀现场，冷静沉稳，对案子执着有能力，身手能和他媲美。

　　梁成想到章晓寒在覃朗走的时候那个莫名的微笑，眼神微微一动。

　　卷宗轻轻的翻过，曾汉的案子过程像是在脑子中重新走过一般，梁成在覃朗和章晓寒的名字上面停留了很久。

　　他坐在那里，像是一尊雕像……

　　“警官，你知道shmily是什么意思吗？”在章晓寒坐在那里之后，曾汉突然说话。

　　她摇摇头，她不懂这些英文，在她脑子里面到现在为止吸收的最不好的，应该就是英文了，每个单词她就算是知道怎么发音，却分明艰涩的很，最后她选择放弃。

　　曾汉原本也没有打算听她回答，坐在她的面前，看着她的方向，眼神带着迷惘，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当年的她，应该也和你一样意气风发吧。”曾汉看着她突然说道。

　　“可惜……”曾汉苦笑，“能给我一支烟吗？”

　　看了看章晓寒身上的制服，再看了下周围没一个人的环境，他收回了自己有些颤抖的手，干涩的声音像是撕拉撕拉的老树皮，“我见到她的时候，她二十岁，我和她在网上认识，其实我只是想要和她约下，毕竟像我这种人渣，习惯在网上泡女孩子。”

　　但是……

　　蔡琴拒绝了他，就像是一直没有输过的赌徒，他觉得自己输不起，所以越发的对这个女孩子上了心。

　　也许是执着，也许是什么，也许可能真的有爱情走过？

　　泥潭中的蔡琴像是一朵没有被玷污的白莲花，对他露出了真实的容颜，她陷在她说很可怕的魔窟，但是她说她想要和他在一起，但是她配不上她，他说救她，蔡琴竟然就信了。

　　傻姑娘开始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开始替他想，最后说她自己会想办法。

　　傻姑娘说要和他过一辈子。

　　多么天真？

　　他和她没有见到过面，他听着她在电话的那段细细的呼吸声，这种女孩子，不能招惹的。

　　“我知道我没那么大的能力，我救她救不出来，她待的地方不是传销，但是比传销还可怕，那群人我惹不起，这个社会上面，能有这么大能量的人，我是肯定惹不起的。”

　　“但是你们还是在一起了不是吗？” 章晓寒手里的笔写了组织两个字之后，停下。

　　“没错，我和她还是在一起了，那个傻子，她跑到了我的城市来找我，我不过是个小人物，我没有见到过像她这样的女孩子，青春靓丽，热情的像是一团火，在那样的环境中出来，还能坚强到这种地步，和我认识的女孩子都不一样。”曾汉的眼神露出一种痴迷。

　　“而且，她说她走出来了，她可以无所畏惧的和我在一起。”

　　然后？

　　然后相爱了？然后在蔡琴的介绍下，曾汉做了直播经理，和她一起，然后他觉得蔡琴俗气，所以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据说是大学毕业的气质女生莫丽丽。

　　“你知道她前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章晓寒打断了他的回忆。

　　“所以，她是教授的女儿，十八岁就读完了大学的事情，你也不知道对吗？”章晓寒皱了皱眉头，在她写的主播上面打了一个问号。

　　曾汉震惊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她觉得自己再问下去也没有任何的价值。

　　不过，这次的审问最起码她触及到了蔡琴的过去，虽然蔡琴的前两年还是一个谜团。

　　走出去的时候，她听到了曾汉半哭半笑的声音。

　　她脚步顿了下，看了下自己在手机上面搜索到的信息，语气有点沉，但是在这密闭的空间十分的清晰，甚至清楚的可怕，“那一串英文字母，只要网上搜索下就可以查到，是看我有多爱你的缩写。”

　　出门，方程拿着手机迎面走过来，声音急促，“晓寒，我找到了蔡琴凶手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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