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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海洋横了他一眼冷笑道
新来的代课老师苗兰虽然教学经验尚浅却出乎意料的深受学生欢迎。
“下面请同学们先预习叶圣陶的《夜》这篇课文。”苗教师并不像葛教师那样开篇入文,而是先向同学们讲述了“九一二”事变发生的经过及发生后上海的革命氛围,这就为学生们理解全篇奠定了基础。
她在教学过程中主张自学策略,以教师为辅以学生为主,把读的时间还给学生;把问的权利还给学生;把讲的权利还给学生;把练的内容还给学生。
在学生们熟读课文之后,她并未按部就班的一段一段讲解其中的难易,相反则是调动学生们的积极性,让他们自己来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找出本课应该掌握的字、词、句、段、篇和人物形象,然后分组讨论,再让每组推荐代表回答,她只在一旁做补充和归纳。
一组的史克仁首先自告奋勇的指出本课应该掌握的字词:“届、鲁莽、伶仃、匆
遽......”
在他回答的同时,第三组的同学已按汪海洋的统筹安排一人查一个词语,一分钟就把十组词语解释汇总到汪海洋那里。在第三组同学的带动下,其它组也积极效仿成果显著。
汪海洋仰起头自信的说:“‘届’的意思是到(时候)。‘鲁莽’指说话做事不经过考虑轻率。‘伶仃’指孤独没有依靠。‘匆遽’指匆忙......”一度沉寂的汪海洋在学习中又找到了自信,重新给生活找到了一线生机,努力尝试走出心中的阴影。
汪海洋在组员的提意下又提出了其它问题:小说情节发展依次是开端、发展、高潮到结局以及明线暗线各写了什么内容?
田恬也不甘弱立马站起来回答:“明线写老妇人抚养孤儿,暗线写革命夫妇壮烈牺牲,”
......
这堂语文课课堂气氛空前的活跃,同学们答题也空前的积极,教学效果也非常明显。学生们由忠的觉得这堂语文课苗老师讲的非常精彩,但是他们却搞不懂到底好在哪里?只是感觉到对新知识的掌握更得心应手,学生氛围也轻松快乐。苗兰从这堂课看到了学生们对自主学习的热切渴望。
中午放学后,田恬和几个同学相约去看望葛老师,当然也有汪海洋,可是临出发时却不见了他的踪影。
汪海洋在生物园来回的踱着脚,额头的血管隐约起伏,他不停的向生物园门口遥望,焦急的期待史克仁的到来,他要告诉史克仁:他的精神马上就要崩溃了,他不能再做昧良心的事了,他打算把所有的事情向葛老师坦白。当然他也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怎样的。不管是冲动也好,深思熟虑也好,良心要求他必须这么做才算是个男子汉。沉重的心灵谴责责让他内疚万分,好像有一块大石头重重的压在他的胸口上,压抑得他喘不过气来,本能的意识驱使他必须把它搬走,一刻也无法再忍受。
史克仁缓缓的走来,皱着眉瞧见汪海洋的情绪有些激动,眉头舒展开来柔声相劝道:“汪海洋,你小子有种!我就知道你是最讲义气的。其实这件事憋在我心里也挺难受的,搅得我食不能咽,夜不能补寐,我何尝不想把事情讲出来好得到心灵的解脱呢?”
“你真的同意把实情讲出来不再隐瞒吗?”汪海洋惊喜的叫起来:“太好了,太好了,你真是我的好哥们,我马上到医院把实情告诉葛老师,不知他急成什么样了,我想……可是他现在身体正虚弱可能受不了刺激……”
“你忍心看着他再度倒下吗?”史克仁接茬实事求实的说。
“可是他有权知道事实的真相!我马上去医院……”汪海洋不容置疑的回答。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史克仁急忙打断他的话说:“我的意思是我在心灵深处十分同意你那么做,但是在现实环境下不允许你那么做!”
“这是为什么?”汪海洋刚才的喜悦之情早已烟消云散而是带点悲痛的神情疑问道。
“你用脑筋想一想,你若把事情的原委说出去,心灵肯定会受解脱,但是别人会认为是我们俩害死葛飞扬的,我们也不想他会出意外,突如其来的事情谁能预计得到呢?既然人死不能复生,何不为活着的人多想一想呢!”史克仁略带愉快的调子劝道。
“人死为大!现在补救还来得急呀。”汪海洋央求似的说。
“话说的轻巧,你拿什么补救?”
史克仁抬头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补救?已经太晚了,葛飞扬能起死回生吗?学校和葛老师都不会轻易饶过我们,也许还要负法律责任 ,同时会被搞得身败名裂,为了一个死去的人你这么做值得吗?你脑筋清醒点好不好?人死灯灭如粪士,还是为活着的人多想想吧!”
史克仁后两句话声音提得很高震得他耳朵发颤,像一根铁杆当头击来。是呀!是呀!如果把葛飞扬的事情说出去后,自己没有颜面再在这个学校待下去;但是如果憋在心里不说出来的话,自己的良心永远得不到安宁。面对这两种矛盾的冲撞,他脑海里一片空白,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史克仁终于松了一口气,闲适的蹲在地上猜想汪海洋本性善良,意志摇摆不坚定一定坚持下不去的。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不管愚人也好,聪明的人也好,总会为自己留条后路,汪海洋也不例外,但请别忘记世上的“后路”有千种万种。少倾,汪海洋猛地从地上站起来目光坚定的说:“不行,我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讲出来,大丈夫顶于立地有所为有所不为,就算是坐牢也罢,至少我问心愧心里活得踏实。否则的话我会内疚一辈子,抑郁而终的。”
史克仁气得脸色青一块白一块的,猛的抓起他的领口警告道:“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说出来后是要负责任的。难道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汪海洋镇静的摇了摇头。
“我操你妈的。”他轮起拳头重重的砸了下去。
汪海洋一个踉跄摔在地上,眼镜也掉了下去,他摸索着从地上拾起已被打碎一个镜片的眼镜,重新架在鼻梁上。一降降的酸痛隐约传来,站稳了抹一下鼻子,摊出一手的鲜血。
“你这个王八羔子,孬种,竟敢出卖朋友,今天算是给你挂个彩长个记性,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哪天你要是不想活了,早点通知我一声。”史克仁趾高气扬的说道。
“朋友!飞扬是我们的朋友吧!我们对得起他吗?”汪海洋横了他一眼冷笑道:“朋友?你没提朋友也罢,一提‘朋友’二字我就来气儿。凭良心说我们都他妈的不配做飞扬的朋友,我们都是他妈的乌龟王八蛋!你他妈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史克仁压抑住自己的愤怒,笑着拍手道:“行!你小子有种,我欢迎你去说,我敢打赌你说了以后,其他的人都会一口咬定是你害死葛飞扬的,你信不信?”
汪海洋的身体猛颤了下,没想到他会想出这样的损招来。恨之恨当初交友不慎,才铸成今天的大错,事已至此也只好随他了。
“想通了吧!如果你不去告密,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咱们还是好兄弟。”史克仁误以为他想改变主意,于是拍拍他的肩膀欣喜的说道。
汪海洋一把推开他的胳膊郑重的说:“今天我非去不可。”说完后转身欲走。
“站住。”史克仁命令的喝道。
汪海洋停住了脚步,想看一看他到底还有什么花招没使完。
他停了一下,咬牙切齿的说:“汪海洋,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今天去的话,你就会成为一个‘罪人’你要好好想清楚。”
“真相终会见光,事实终胜于雄辩。”汪海洋撂下这句话后撒腿向医院奔去,心里始终有一个信念无论如何也要把葛飞扬已死的消息告诉葛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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