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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入愁肠
如此也好,她也还有三月的逍遥日子。想必昨晚的天雷便是要磨练九青天帝的心智,既不是渡劫的天雷,她犯不着替他挨着,万一哪天一不小心天雷劈到她身上,那她就是阻挡了他人的修为,断不是君子所为。
是以,之后的一段日子,奉野野总是莫名看见绯之就绕道走,叫绯之又是蹙眉深思了许久,此乃后话。
因怕太君怪罪她把九青天帝捧成了勾栏的红牌,奉野野直到送走太君都不曾提过绯之的名字,生怕太君心血来潮叫她引荐一番,她的仙途照样坎坷。
一连几日,她都抱恙没进宫,虽知绯之的劫难没这么早到,但她也不想平白进宫给傅子衣当下人,好歹她也是一上仙。
倒是每每一入夜,虽她明言无需绯之接客,可他却总混迹于女人之中,如鱼儿得水般,她也不好再插手,只不断感叹投胎是项技术活,谁能想到当年那么富有传奇韵味的响当当人物九青天帝,投个胎会成了这样的人才……
那举手投足间总有一股别样的欲罢不能之感,十足的风情万种,就算飞进只母苍蝇,绯之也能将其一举擒拿。
当然,除了对身为老宝的奉野野,他除了傲娇,再没其他的动作。这令奉野野大喜。
毕竟若是绯之这般对她,她顺其自然轻薄他说不过去,可不轻薄,只怕以绯之的自尊心会和她干架。
就这样又过了两日,傅子衣直接派卓青出来,点明如果今儿她再不进宫,就直接住宫里养病,什么时候好痊什么时候回勾栏。一听这话,奉野野恨不得在卓青面前翻几个跟头,示意自己完全康复,无需劳烦傅子衣。
在她惆怅地叹息了一百零八次气后,终是见到了傅子衣。
多日不见,傅子衣依旧满面春风,谦和带笑,今日的他穿着一身湛蓝色衣袍,华服加身,却丝毫不损他英俊的外貌,俊美如玉,美人如斯。殊不知这副面孔欺骗了多少无知少女。
她这才知道,之前瞅他穿的那身布料是真的低调。
“喂,谁允许你这样偷窥主子!”
奉野野二话没说,就鞠躬道:“是草民无组织无纪律无王法,求公主恕罪。”
有傅子衣的地方,就一定有清柔公主,这是那天被罚站在门外的奉野野血的教训。
清柔公主冷哼一声,“听说你这些日子病了?我怎么看你气色好着呢。”
这清柔公主怎的不懂她的用心呢,她这是在给他们创造良好的二人世界的机会啊。
不单清柔公主不懂,连傅子衣也没懂她的良苦用心,所以转头看她的时候,目光有些清淡,“既然来了,为何站那里偷懒?”
奉野野举一反三,走到傅子衣身边,接过一旁丫鬟的扇子,垂头安安静静的扇起来。
傅子衣睨了她一眼,似乎对她的乖巧有些疑虑。
而奉野野只是觉得对于傅子衣和清柔公主,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他们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越是对着干,她越讨不得好果子。
她对自己这般见底感到很欣慰。
清柔公主没把目光再放他身上,而是依偎向了傅子衣,银铃一笑道:“王爷这些日子都闷在殿里不出来,今日难得散散心,就让柔儿带王爷逛逛吧。”
傅子衣从容不迫的挪了步,淡笑道:“傅某不喜动。”
“这……”清柔公主低眉思量间,有了对策:“那就坐轿子。”
“轿子颠簸得紧。”
“那……”清柔公主咬咬唇,不放弃道:“我让父皇给我们马匹骑。”
要知道,行走皇宫能骑马,那是无上荣耀。可对于傅子衣,似乎十分不受用。
他摇摇头,“还要牵绳。”
清柔公主没法子了。
奉野野不禁有些同情她,傅子衣哪里是不喜动,就是懒到骨子里了,俗称懒癌晚期。
最终,二人定在了这寸土方圆的亭子里谈天说地。
奉野野站在傅子衣身后,眼看着落花有意的戏码不断上映,心情不自觉有些复杂。如此场面,简直比她在华清池偷看男仙洗澡还露骨,若是被太君撞见,肯定要说有伤风化。
为了不打扰这你侬我侬的情景,她决定默默退下,给他们一个安心的环境。谁知还没等她倒退两步,就被傅子衣唤住了:“又想溜去哪儿?”
见他注意到奉野野,清柔公主十分不快,目光似刀般射向奉野野,以为她是在企图引起傅子衣的注意,恨不得她立马消失,却碍于傅子衣在场,语气僵着道:“要退下便退下吧,王爷这里有我照顾着。”
“多……”
她的谢字为脱口,傅子衣就摆摆手道:“怎能劳烦公主呢。”说毕,便使唤着奉野野把甜点一样样摆好,再添些茶水,不时叫她捶肩,一会儿又让她扇风。
如此过了整个午后,若说之前清柔公主的目光是刀,现在就是淬了剧毒的刀刃,把把向奉野野挥去。
她只能硬着头皮伺候傅子衣,佯作没看见。她也是不愿做这电灯泡的,可傅子衣甚不懂女儿心,她多番请辞退下,只换来更多的活儿,也就默不作声了。
好容易等糕点都吃完了,傅子衣忽的惊讶一声,道了句“忘了还有正事”,便把清柔公主丢在亭子里,带着奉野野回了殿。
她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清柔公主的脸有多臭。
前头的王爷似乎乐此不疲,不过面色稍差,因为此番上榻连鞋也没踢,“老宝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奉野野含糊其辞:“自是忙着赚钱,到底是小本经营。”
“可我怎么听到的消息是,老宝装病是为了能呆在勾栏同里头的公子玩闹嬉戏?”
“谣言。”奉野野瞪大了眼睛,一副被冤枉了的表情,“不过是病中仍旧放不下楼里的生意罢了,我的心可都在王爷身上!”
只见他忽的笑得如沐春风,“是我多虑了。”
“可不是。”
傅子衣又望了她一眼,她忙垂下眼,不敢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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