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雪成冰

　　第十五章男孩儿

　　从汽车租赁出来，沈碧从新戴上口罩，却是没见到高淳雅的车。手机响了“你往前走拐弯的第二棵树我那里等你。”“好。。。。”这感觉怎么有点像特务接头或者。。。？
　　一拐过拐角，果然见到高淳雅那辆黑色的，不自觉的四处观察了下，匆匆拉开车门上车，一上车高淳雅就开动了车子。沈碧歪头看着高淳雅脸然后视线在转移到他的身上，他身上外头还是穿着昨天的大衣，不过里面上衣换成了一件黑色的T恤，裤子虽然是跟原先一个色，但是一看就不原先的新了些。
　　道“你怎么换了套衣服？”
　　“嗯。刚去隔壁商场换的”
　　“那你。。。那个换了吗？”内裤。。。
　　“没有。”高淳雅的干脆应答让沈碧略微惊讶。
　　“你回去拿些换洗衣服吧？”
　　“嗯。”
　　现在沈碧不得不转头看着高淳雅，她觉得他今天甚是奇怪。
　　高淳雅倒是毫无所觉般自顾自的开车，旁若无人。这让沈碧想起来第一次在见面再墓园门口，那时候高淳雅也是也是目不斜视的直直走向自己的车子，好像一点也没看见旁边正盯着他的自己。车平稳平稳的向前行驶着，车厢里太过安静，让坐在副驾驶的沈碧又有些困倦。
　　沈碧睡得有些沉，直到听到“咔”的一声锁车声，才惊醒过来，身边本来应该正在开车的身影却是已经只能见到一个上楼的背影，沈碧尝试着推了推车门，门打不开，太过密封的空间让沈碧感觉不是很好，有些喘不过气来。
　　过了许久也不见高淳雅下来，沈碧心下奇怪，往驾驶座的位置爬了过去，趴在窗户上想要看清更高的楼层，可惜车停的过近只能勉强看见两三层楼高，又过了许久，才见到手提着一个黑色布包的高淳雅下来，脚步虽然依旧平稳，频率却是快了许多。沈碧赶紧挪回副驾驶。
　　高淳雅一上车，就把包丢给了沈碧，也不说话，径直打着方向盘，往门口行去，沈碧看他神情也不愿多言，反身想把他的包丢到后座，却是看到原先车停的位置依稀站着一个身着西装的一个男人，看不清脸色。
　　“高淳雅？”
　　“嗯？”
　　“你的脸色很难看。”
　　“。。。。。”
　　“晚上我想喝下水汤，酸辣的那种。”沈碧也不管他继续说。
　　高淳雅倒是瞥眼看了她，明明是琥珀色的眼睛却是显得深沉。

　　晚上沈碧如愿的喝到了酸辣的下水汤，沈碧双手捧着碗，眼睛却是不知道望向何处，“已经很久没有喝到它了，李坚虽然会做饭，但是不爱做这些东西。”说着转头看向高淳雅，高淳雅也与她对视。沈碧继续说“我还爱吃炖猪心，炖腰子。要不你明天也给我做吧！什么要求尽管你提”不然以后都估计是都吃不到了。高淳雅只是看着沈碧也不说话。沈碧突然手附在他额头上“难道还没退烧啊？”“你是不是傻了！今天受刺激了”“没有。”高淳雅按上沈碧的手拿下来，却没有立即放开，她也没挣扎。沈碧另一只手的食指在碗边沿上均匀的点着。

　　夜晚，有些暗沉的路上，一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小男孩儿，正在沿着街边走着，树丛里一对幽幽的眼睛望着他，男孩子也不害怕，反而走过去，招呼道“啊喵，过来”随着声音，一个瘦弱干瘪的黑影从树丛中缓慢走出，蹲坐在了男孩儿面前“喵呜！”只见那只狸猫的黄色眼睛中的眼瞳只有米粒大小，让见一眼都止不住会有些害怕，男孩蹲下身拍了拍猫儿的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吃了只剩小半个的面包，撕了一小撮递到猫儿嘴边，那猫儿迅速张嘴，边吃嘴里边发出喵呜喵呜的呜咽声，男孩儿见着又把剩下的，撕成好几块，放在猫儿面前。男孩看着猫儿吃的开心，又忍不住伸手顺着猫儿头摸到了尾巴，反复几次。已经吃完面包的猫儿似乎还还没吃够似的，舔着男孩儿的手指，“呵呵。。。”手指被猫儿手头上的倒刺刮着，倒也不疼反而有些痒。“阿喵，没有了。”说着摊开双手，“明天给你多留点，”“喵呜”猫儿转身跳进树丛间，不见了。
　　男孩儿站起身望着猫儿消失的方向，男孩儿拍拍手中的面包屑，又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朝前继续走着，路灯照应着小小的身子孤独，又沉寂。
　　走了许久，到了一栋破旧的楼房前，忽然一声“喵呜”男孩儿迅速转身，却没有见到任何东西，男孩走到三楼上一个单元门前，从书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门内暗摸摸的一片，他熟稔的爬上门边的凳子，按开了开关。泛黄的灯光照应着屋子一下子清晰起来。
　　男孩儿摸着肚子，又搬起门边的椅子，爬上了冰箱，打开冰箱，只见冰箱门侧边有几听啤酒，冰箱最上层只有半碗糊在一起的不知道什么的物体，男孩吃力的勾着，凳子一下没稳住，“哐当”一声男孩的额头撞到了冰箱最下层的冰冻位置，男孩也不怕疼般继续的站起来，扶好凳子，又爬上去勾着那碗不知道什么东西，终于男孩拿到了他，就这么就这碗里的勺子直接吃起来，吞咽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天空有些泛白时，屋子想外传来开锁的声音，睡在小屋的男孩犹如受惊的小鹿般睁开了眼睛，男孩趴到门边，只见一个男人骂骂咧咧的进来，径直走到冰箱前，顺脚就踢开了，冰箱边的凳子，拉开冰箱一见里面，空空如也，咒骂了句，拿起一听啤酒，边喝边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许久不见挪动，男孩才稍稍安下心，回到小床上，双手紧攥着被子。黑亮的眼睛大大的睁着，好不容易挨到天大亮，男孩先是跑到门边，从门缝里瞧见男人已经仰面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男孩快速拿好书包，经过沙发是却是犹豫的看了眼沙发前的一个盒子，里面装有一些零钱，还是颤着身子想要去盒子拿钱，突然，男人睁开了眼睛，男孩儿吓了一跳，钱也不敢拿了，转身就跑出了房子，跑了一层楼台阶还能隐约听见男人的咒骂声。

　　天刚有些微亮，大概才六七点的样子，沈碧就听见隔壁客房的窸窣声，眨了眨眼，昨天很早就睡的沈碧，今天醒的有点早。沈碧走到洗手间门口，瞧见高淳雅上身光裸下身也只穿着个裤衩站在洗漱台前刮着胡子，沈碧靠着门边，朝他挑了挑了没眉，这时高淳雅也看见了沈碧，“你今天起这么早？”
　　“都是你的功劳。”这话有点奇怪好像。
　　“。。。不敢当，是你自己的功劳”
　　“你一般都这么早起床？”
　　“差不多吧，有时候会在早一些。”
　　“这么早起床干嘛？”
　　“跑步。你要一起去吗？”
　　沈碧犹豫了一下，“好。”

　　沈碧慢悠悠按着自己的频率的跑着，前面的人影早已经见了，等沈碧跑了很长一段路，又见高淳雅在某个地方等他，反复几次，沈碧有些气喘的跑到高淳雅面前道“你跑你的，不用管我。”
　　高淳雅看着沈碧“你忘了，你现在并不十分安全？”他不提沈碧都快忘了这事了，或者说压根就没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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