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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前传0.2
殷子言低头看看戒指,又抬头看向贺元明,而男人身上的呆怔满的仿佛要溢出来。他捡起那枚戒指,心里的复杂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因为“戒指”这种在常人心中代表着爱情的东西,在殷子言的生命中却有着不一样的崇高意义。
在那段被他归属为“现实”的那一段记忆里,他之所以被养父母收养,不是因为他乖巧听话,也不是因为合了眼缘,而是当时小他四岁的妹妹殷摇光在孤儿院对他脱口而出的一句“哥哥”。那段记忆中,还有殷摇光羞涩的塞给他的一枚朴素的草戒指。
从此他就有了一个家,一个不甚完美却十分温馨的家。
从妹妹殷摇光身上,再到戒指,他汲取到了他所希冀的一丝归属感。这是系统不能提供给他的,所以不管他在游戏世界中穿梭了多少次,他都无法对这些似假非真的世界和活生生的剧情人物产生半分留恋。
于是殷子言一次次的背离系统、放弃任务和……寻求死亡。
但是在他已经放弃的时候,贺元明却再一次递给了他一枚戒指。虽然殷子言明白,贺元明的用意和妹妹的关心喜爱截然不同。但是或许是他将对妹妹的感情转移到了贺元明身上,他再次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属感。
——就好像是终于有人需要他了一样。
即便感情不同,但如果贺元明能够像殷摇光一样,对他关心关切,一直守着他的话……他就……就……
“这是……戒指?”他有些好奇的看向贺元明,清澈的眼睛里仿佛多出了什么。
贺元明伸出手,暧昧的将他半搂在怀中,低声诱哄这个天真的弟弟:“对。来,”贺元明不断的给自己鼓气,心中的希冀完全盖过了欺骗幼童的罪恶感。他道:“小清,帮我戴上,好吗?”
他就好像站在悬崖边的人,坠下深渊或是重获新生,都在殷子言的一念之间。他知道自己很危险,但是他却放不了手,甚至不将殷子言和他绑在一起,他就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后悔的。而令他最懊恼的是,即便他想到了殷子言拒绝他的可能性,他还是没有除了欺骗以外的任何想法。
贺元明死死的盯着那个银色的戒指,等待着最后宣判的到来。
而殷子言则看着贺元明的手,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希望我给你戴戒指吗?”问完,他没等贺元明回答,就遵从内心的心法,决定给这个人一次机会。
不管是贺元明爱着他这个虚伪的“弟弟”的机会,还是殷子言接受这个游戏,接受别人的关切的机会。
殷子言将手中的戒指给贺元明戴上了,而后低头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指。既然也是给了自己一次机会,那么我应该也要戴上?殷子言想了想,将手伸到贺元明面前。
贺元明简直想跪下来感谢上帝感谢佛祖感谢他刚才念叨过的一切人类神明非人类。他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同时从口袋里摸出了另一枚相同款式的银戒,小心翼翼的给殷子言戴上。
在殷子言打量戒指的时候,他露出一种似哭非哭的怪异表情,许久才恢复正常。贺元明牵着殷子言的手,似乎是龙族捧着金银财宝一样,许久才用一种恍若吟唱的语调道:“我爱你,小清。”他亲吻着手上的戒指,仍觉得自己还在做梦。但是如果这是梦,那么他宁愿永远不要醒来。
“我也爱你,哥哥。”他说。
“系统,有将剧情人物拉到游戏中来的道具吗?”
“嘀。系统目前不可用。”
“有将剧情人物拉到游戏来的道具吗?”
“目前系统不可用。”
“有将……”
“目前系统不可用。”
冷冰冰的电子音在殷子言的脑海中回荡,他把玩着贺元明的手指,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
就算系统不搭理他,他也要找到把贺元明拉到他的世界里方法。不管怎么样,这个人给了他温暖,就不要想再离开他。就好像妹妹殷摇光一样就好,乖乖待在他的身边……
……就和摇光一样。
他想起殷摇光扯着他的衣角撒娇的样子,不由得扬起一个青涩的笑。
殷子言自系统006关闭服务后,还能被在这个因为已经脱离了系统而日益强大的世界所产生的法则容忍十年。十年之后,无论生死,他都会被忍无可忍的世界法则丢出去,然后被系统接管,进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惩罚世界。
这十年,就是他所能够珍惜的最后十年。
如今已经过了八年了,贺元明一直操纵着青榕基地的最高权力,而他也一直在贺元明的庇佑下,一直在象牙塔里装作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殷子言本来就不是和某些极端玩家一样,他并不是为了反抗系统而破坏世界。只是原本一心求死的他,现在已经开始接受系统的存在,并试着去为以后做任务而做些心理准备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自称乔知羽的青年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间里。自从看到乔知羽的第一眼,殷子言就知道他是和自己一样,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乔知羽看了他一会,轻笑着道:“我还以为你是我的对手,”青年的一双凤眼魅惑至极,一颦一笑皆扣人心弦,“只是没想到这个世界的破坏者还没走。”他走到殷子言身边,颇为挑剔的看他几眼。
殷子言沉默着没有说话。
“劝你快点脱离空间吧。”乔知羽也没希望他能回答点什么,这些没有想过系统代表着什么的人,不值得他提醒。乔知羽嘴角微勾,眼睛里却是刻骨的寒意,他说:“这次和我做对手的玩家虽然名气不大,但是却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性命。”
在殷子言短暂的几个世界的游戏中,在他的空间停留的一时半刻里,在系统冷冰冰的抱怨里,“乔知羽”这个名字一直是最受系统喜爱、完成任务最多的人。殷子言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乔知羽要这样为系统所操纵呢?像他这样的人,就没有试过和系统对抗吗?他突兀的将问题问出口。
一直是满面笑意的乔知羽冷下脸来,面上仅存的友好也不见了踪影。乔知羽语带嘲讽的道:“大概是……从前一直喜欢我的笨蛋现在却被抓在主神手里吧。”
没等乔知羽接着大开嘲讽,殷子言又问:“你知道,有将剧情人物拉入游戏的方法吗?”
听着殷子言的话,他却生出了一种倾诉的欲望。乔知羽想了想,将一腔八卦全都吞了下去,淡淡的道:“有。”只是他忽然语调一变,不耐烦的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总之你快走就是了。”
乔知羽沉着脸将黑色的夜行衣穿好,像来时一样从窗口跳了出去。
殷子言也像他一样面无表情,但是却没有被乔知羽半含威胁的话语所逼迫到。既然已经想要赖着贺元明赖一辈子,就不可能被这三言两语吓退,更何况乔知羽说,有将剧情人物留在自己身边的方法。在没有得到这个方法之前,他是不会离开这个世界的。
只是,没等殷子言找到乔知羽并问到那个方法,他就看到了另一个玩家。
他看着那个玩家杀入青榕基地,他看着那个玩家重伤乔知羽并将乔知羽抛出这个世界,看着他……一刀杀了毫无防备的贺元明。
殷子言如坠冰窖,他一边按着那个还是腕表的系统想要强化身体,一边跑向贺元明,却只得到一句又一句的“目前系统不可用”。他没办法,只好极力展开在这个世界中被限制的死死的精神力,不要命了一样把精神力当做治疗能力用,在贺元明胸口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愈合的时候,这个世界新生的规则也开始在排斥他了。
那个玩家冷冷的看着殷子言,而后甩了甩那把细细长长的太刀,毫不留情的走了。
基地里的治愈系异能者姗姗来迟,手上的白光就好像是殷子言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一样。他看着贺元明的面色慢慢红润起来,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低声道:“让我道个别。”
“没可能。”规则回复他。
殷子言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再一次失去“支柱”和“光”的惶恐让他死死握住贺元明的手。但是在面前的一切完全黑下来之后,他再也触摸不到任何东西了,手上有些磨损的戒指也消失了。
系统第一次说出了除了“目前系统不可用”以外的话。
系统说:“已脱离世界。”
“惩罚世界【黑暗】已开始。”
“惩罚任务:在【黑暗】中存活十天。
提示:玩家目前不会产生饥饿、口渴等感觉。”
殷子言看着散发着光的系统面板在闪了几下后消失在半空中,他默然的站在一片黑暗中,数不清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罢了,不就是十天吗。他闭上眼睛,又再次睁开,面前的黑暗甚至让他看不清就放在面前的手指。他四处摸索了一会儿,最后十分随意的坐在同样是一片黑暗的地上。
熬过这十天,他就出去好好为系统工作,然后用积分……将贺元明带回自己身边来。就算不能离开空间也没有关系,就算贺元明恨他也没有关系。
……找到……贺元明。
殷子言坐在地上,眼睛里曾经的恣意和无所谓神色已经是一片空洞。他愣愣的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心里不断重复着一个想法。
然后,他突兀的想起了在他初中时,出了车祸死去的殷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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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设定时间发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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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发现,我以前写过自己的一个脑洞,也是快穿的。殷子言的前期(没遇到贺元明之前)就是这个脑洞的主角的缩影……那个时候我还在想报复社会,那个主角最后也没有什么好下场来着。
殷子言这个人可以说是我想过的许多故事里的主角的一个,可以说是寄托的东西吧。但是他的身上却第一次被赋予了我个人的特质,恩,就是后来的懒惰还有对什么事情都是漫不经心。
这本小说是我写过最长的一篇小说,不管是网络还手稿,包括之前的估计超过一百多个的脑洞(当然加起来肯定有十万字毕竟我基本每天都有奇思妙想)和曾经在贴吧发表过的两篇盗墓笔记的同人文,某本轻小说的夭折同人。
谢谢看过我文章的人,也谢谢一直在留言的南有乔木和留过言的所有人。如果没有你们,我这本小说根本不能写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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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深情完了于是要开始逗比了。
我保证我现在写的每一个字都是有大纲的有计划的不会为了逗弄读者和恶趣味就随手写一些东西……这话说的我都不信。
接下来ABO的世界是我正式列出来的人第三份大纲的内容,但是事情的大致走向是一样的。改大纲的原因是我觉得拥有了克兰西感情的殷子言不会做某些事情和加入了贺元明的吃醋情节→_→
明天更新醉酒的短篇番外,估计会瞎bb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