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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相寿宴
“安儿。”倾安正在院子里和温静说话,便听到白风澈熟悉的唤声。
转头却见白风澈一身雪白貂裘,不染纤尘,眉宇间温良,线条柔和,看向倾安的眼中满是宠溺,在阳光下恍若画中谪仙。
倾安淡淡一笑,朝白风澈扑了过去,双手抱住白风澈的腰,小脸不停的在白风澈的外套上蹭。“毛茸茸的,好舒服~”
这段日子经过倾安的悉心照料,白风澈脸上已经有了正常人的红润,除了偶尔咳嗽之外基本上看不出什么异常。倾安十分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两手还不忘也蹭几下。她可没忘了她的夫君看似瘦弱,但里面身材绝对是杠杠的。
白风澈揉了揉倾安的脑袋淡笑。“好了,别闹了。有空我再招呼人给你做一件好不好?”
“好丫!好丫!”倾安欢喜,手还是没撒。
白风澈无奈的扳开倾安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手里。“今日陈相寿宴,你可要好好跟紧了我,别到处乱跑,否则这衣服我就不给你做了。”
倾安忙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光看着衣服的面料就知道价值不菲,怕是哪个附属国送上的皇家贡品。
两人驱车前往至丞相府前时,正好碰到了同样刚刚到达的唐傲天和唐凌莫。倾安欢欢喜喜的跑过去打招呼,白风澈则是微微点头示意,眼中却不露痕迹的闪过一丝惊讶。这段日子里,唐凌莫武功内力竟然增长了不少。
唐凌莫默契的同样点头回礼,转而对身旁的倾安以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圣上今日不会现身。”
倾安眼底划过一丝精光,转而很快的掩饰过去,朝唐凌莫甜甜一笑,“哥,我跟夫君先进去啦!”
说完,倾安跑向远处的白风澈,拉着白风澈的手进了大门。
陈相寿宴说来与其他王侯将相的并无多少不同,但不少王公贵族都给极了陈相面子,亲自到场祝贺。毕竟陈相的亲妹子可是当今太后。
宴席中,众人举杯祝寿,陈相笑容满面,端杯示意。宴席桌上,美酒佳肴,觥筹交错,整个场面看起来其乐融融。
“傲天啊,前段日子圣上已经封令郎为将军,真是年轻有为啊!让我陈松这把老骨头的觉得也该像你这般回家享福了!”陈相摸了摸胡子,哈哈笑道。
唐傲天同样回以一笑,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这天下总归是属于年轻人的!”
一旁的唐凌莫一如既往的冷着脸,也不知有没有听到陈松的话,竟一直没吭声,浑身上下后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盯着手里端着酒杯轻轻摇晃,深邃的眸子隐藏下了所有内心的波动,棱角分明的脸却让在场不少姑娘动了心,包括陈芸。
倾安淡笑的看着唐凌莫眉头深锁的样子。又是在想师姐了吧?
“安儿,怎么了?”白风澈见倾安发呆,连手里的糕点也只不过是咬了一口,不由得问道。
倾安飞快了掩饰下了异样的神色,指了指手中的糕点。“这个没温静做的好吃。”倾安声音虽说不大,但由于白风澈身为王爷的原因,坐的地方离陈松极近。此话一出,立马让陈松脸上的笑容一滞,周围的宾客也有不少听到了倾安的话,不由得悄声议论。痴儿就是痴儿,连基本的礼貌也不懂!
白风澈却是扫了门外一眼,眸中划过复杂的情绪,喃喃:“是吗......”说着,竟伸手抓过倾安的手,一口咬下了倾安手里的糕点。墨黑的发丝拂过倾安的鼻尖,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淡淡竹香,竟让倾安不自觉的红了耳根。
“唔......温静做得确实不错,但如今没法子,先将就着吧,等会儿回府后再让温静做一盘。”白风澈眯眼笑道。
倾安眨了眨眼,很快反应过来,笑嘻嘻道:“夫君待安儿真好!”
“那是自然。安儿可是本王的王妃。”白风澈温柔的把倾安的发丝别到耳后。可不知怎的,倾安竟觉得有些不自在,今日夫君这是怎么了?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太后驾到——!”
“贵妃娘娘驾到——!”正在倾安愣神之际,却听得门外刺耳尖锐的声音。
贵妃娘娘......当今唯一的贵妃,除了沈欣荷还有谁?倾安低头收敛下了眼中的情绪,心脏却忍不住的抽疼。也不知怎么,她竟然鬼使神差的回头想看一眼白风澈的态度表情。
却见白风澈依旧不动声色的饮茶,好似一切的风轻云淡,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做着自己逍遥神仙,除了脸色微白以外基本看不出什么异样。可倾安却能清晰的感觉到白风澈紧绷着的身体,下面的另外一只拳头正紧握着。
倾安咬了咬唇,自己一只小手放在白风澈的拳头上,轻声道:“夫君,你有安儿喔!”
白风澈错愕的看向倾安,眼中竟是不见底的悔意。“抱歉......”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利用了你。
倾安朝白风澈一笑,没搭话,心神却是转到了踏入大厅的太后陈纤容与沈欣荷身上。
出乎意料的是,沈欣荷并不如倾安所想的那样貌如一朵出淤泥不染的白莲花,而是更偏向于天山上不染纤尘的冷傲雪莲,高贵孤立,让人生不起一丝亵渎之心。若与白风澈配对在一起,当真是神仙眷侣,气质相同。
倾安承认,她对这个情敌嫉妒了。更加嫉妒这个女人竟然让一向淡定的白风澈都紧张,甚至利用自己,和自己假装亲密,想引起这个女人的注意。
事实证明,白风澈亲密的举动确实引起了沈欣荷的注意,可同样也吸引了陈纤容的视线。
陈纤容拂了拂手,“各位不必多礼,今日皇上身子抱恙,对于不能来参加陈相的寿宴十分惋惜,便让莲贵妃同哀家一起过来。”
陈纤容飞快的扫视了四周,最终把目光定格在了倾安的脸上。身子不受控制的一颤,眼中满是震惊,真像她,但更像他!
陈纤容虽说早得到了消息,但亲眼看到唐傲天和刘荀芷的女儿还是忍不住一惊。陈纤容又用满是复杂的眼神看了不远的唐傲天和唐凌莫一眼,带着沈欣荷坐到了位子上。
沈欣荷看到白风澈,眸光闪烁了一下,好似有许多说不尽的话,随后又用淡漠的目光扫了倾安一眼,跟上了陈纤容的脚步。一个痴儿,她压根就看不起,没想要用多少力气去对付,否则当初她也不会向白潼华提出这个建议了。
白风澈反握住倾安的小手,见倾安杯里的果汁已经所剩无几,便细心的唤侍女添上。
侍女端着玉壶,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走到跟前,却还是不知怎么滑倒了一下,手一抖,壶中的水竟尽数洒到了倾安的裙子上。
倾安抿了抿唇,没吭声,白风澈却是先蹙了眉头。
只听侍女惊慌的磕头喊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是奴婢一时不小心,请王妃娘娘恕罪!”
“你确实是该死!”一旁的唐凌莫早就坐不住了,这侍女分明就是故意的,他唐凌莫的亲妹妹几时能够容忍他们这般利用欺负了!
“哥。没事。”倾安软软的声音这时却响了起来,打断了唐凌莫的发难。“侍女姐姐,你带我去换一件衣服就好了,今日陈相寿宴,还是和气点好,多积积幅。”
陈松见状也不好说什么,见陈纤容微微点头,也就摆了摆手示意,顺便向白风澈冠冕堂皇的道了一句歉。
倾安由侍女带着出了大厅,到了后院一房间里,侍女按着吩咐,把倾安原本穿的鹅黄色的裙子换下,竟给了倾安一套藏青色的长裙。
倾安蹙了蹙眉,一直以来白风澈都基本把她打扮得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当个女儿一样养着,服饰基本上都是偏明媚的颜色,像这条样式颜色成熟的从来就没有穿过。而倾安自己也刻意听随白风澈的意见,因为对于她来说,痴儿倾安永远都是一方净土,也就只有那个生死阁的鬼手千医才能有资格穿上如此成熟的款式。
倾安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放下了手中藏青色的长裙,对侍女问道:“侍女姐姐,有没有其他的裙子?安儿不喜欢这种。”
侍女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换了一套另外准备的裙子。
倾安换了衣服,迈着欢快的步子出了房门,凭着记忆走回大厅。
没走几步,倾安便敏锐的感觉到后面有三个人跟着自己,奈何自己现在装的是痴儿,只能继续装得无知走下去,看看后面那三个人要干什么。
“哗!”清晰的流水声倾泻,倾安抑制住条件反射的动作,装作不知,任由冰冷的水脱盆而出尽数倒在自己身上。
身后爆发出孩童的笑声。“果然是个傻子!哈哈哈!”
倾安转身看着三个小男孩手里端着木盆笑得张狂的样子,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嘲讽,戏弄,她早该知道会有这一日的。毕竟在世人眼中,她只是一个痴儿。
另外两个男孩也赶紧把手里的水泼洒到了倾安身上,倾安仍旧不躲,在本来已经下雪的冬日里,冰冷的水更是带来了一丝凉意。
“看看!这傻子竟然不知道躲!”三个孩童嬉笑着,倾安却面无表情。
“滚!你们这些小屁孩,竟然欺负本王二嫂!”耳边这时却传来白以然暴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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