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稿

　　【视角转换（斯内普番外续）】
　　当三个小时后，老巫师从冥想盆中抬起头。半晌没任何说话。
　　他的神情显得十分复杂。
　　而斯内普一直闭着眼睛面无表情。
　　沉默了好一阵。邓布利多先开口了，
　　“我得说，恭喜你，西弗勒斯。”他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恭喜你，一切有了重来的机会。”
　　斯内普睁开眼睛，深黑的瞳孔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一片虚无，
　　“重来？”他的声音有些空洞，“那已经不是原来的了，邓布利多，发生的已经发生了。”
　　“也许，”老巫师温和地回答，“但你又怎么知道对于存在于过去的现在，你还是否是原来的你呢？时间永远是最神秘的魔法，一切或许只有梅林知晓。”
　　他湛蓝的眼睛广博睿智，像深深的海，温和地目光如和煦的阳光将面前只有十一岁外表却眉稍眼角都是深重的疲惫和历经苦难后的沧桑的年轻巫师整个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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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阵沉默。
　　斯内普闭了闭眼，换了个话题。
　　“邓布利多，今天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不去霍格沃兹。”
　　“噢？为什么呢。”邓布利多可爱地眨着眼睛作不解状，
　　斯内普觉得自己眼角青筋一跳，“我以为你知道，我已经四十多岁了！难道你还要我跟那些一无所知的成天嗷嗷待哺的小崽子一起上课——哈，一年级？”
　　“不不不，你现在是十一岁，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细长的手指动了动，一面水汽化成的镜子浮现在斯内普眼前，“看，”
　　镜子里，十一岁的斯内普正恼怒地瞪着一双黑色的眼睛，稚气未脱的脸颊上还有一个小小的肉窝，因为怒气，苍白的脸色有些泛红。
　　板着的表情在以往的黑袍斯莱特林院长油腻腻的老蝙蝠脸上显得严苛阴沉足以吓倒霍格沃兹一到七年级所有的小动物，然而将之换到这张幼年的脸上，却很有几分故作老成的意味。
　　见鬼的蠢透了。
　　这是十一岁的斯内普的脸。
　　“……所以我非去不可？”镜子里的斯内普咬牙，脸颊鼓了起来，当镜子外的他看到这个怎么看都足够可笑（绝不是可爱）的表情时，
　　“火焰熊熊！”恼羞成怒的豆丁版斯内普一团火蒸干了水镜。
　　“呵呵呵……”老巫师躺靠在椅子上摇摇晃晃，见此笑得脸皱成了一团，“别不高兴，西弗勒斯，要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希望能重回霍格沃兹课堂呢。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斯内普黑漆漆的眼睛狠狠瞪他一眼。
　　“不过有一点，要我说，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停住了笑，半月眼镜下的蓝色眼睛不赞成地看着他，“对一个小姑娘用摄魂取念可不怎么好。”
　　“哼，你对一个食尸徒讲‘这可不好’？”斯内普卷曲着嘴唇冷哼一声，
　　然而老巫师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
　　“移开你那见鬼的眼睛别盯着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的斯内普狼狈地低喝，“你也不想想我一小时之前还在咒语满天乱飞的战争，还是——间谍，你知道——解脱出来，遇到一个可疑的、我上辈子、记忆中从未出现过的，我当然需要采取一些必要的快捷有力手段——随你的便吧！邓布利多！我说了——别盯着我！”
　　“好吧好吧……我明白了。”邓布利多无奈地摇摇手，移开视线，“不过西弗勒斯，卡洛斯因此，对你可能会有些意见。”
　　斯内普不屑地嗤鼻，“作为霍格沃兹有史以来最讨厌的魔药教授，对我有意见的小崽子还少吗？”
　　“哦，我但愿你能一直这么想。”邓布利多扶了扶眼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说起来，我要提醒你，邓布利多。掏肠咒可不是什么那些，啊，天真纯洁，只会咯咯咯咯泡在粉红色里的小女孩该会的。”斯内普皱着眉回想卡洛斯甩魔咒时的利落姿态，
　　“……”邓布利多坐起来，将肘撑在石桌上，手指搭在一起成塔形，
　　“我一直觉得，她很像一个人。”
　　他沉吟着开口，“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还记得，并常常有时会回想起，情景，和他那时的样子。”
　　“谁？”
　　“汤姆。”
　　“……”
　　斯内普一时失语。
　　“第一次见到卡洛斯，就在前几天。那一瞬间仿佛昨日重现。我数十年从未那么清晰地想起。”微风扶过，老巫师的目光追随着树叶旋转、飘落的方向，有些茫然的神情使得他皱纹密布的脸显得清晰，上面明明白白的写满了苍老的岁月的足迹。
　　“有时候我总不清楚，对与错…善与恶…”
　　阳光下他花白的发丝与胡须微微颤抖，根丝分明。
　　即使作为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也已经老了。
　　斯内普看着，一股不明的情绪在他心绪中起伏难言，这有效地让他即将喷口而出的怒骂缓和了。
　　“这么说，”他缓缓地开口，“你又捡到一个黑魔王，邓布利多？伟大的白巫师！捡了两个黑魔王，哈，了不起的功绩！”
　　他讽刺地卷起嘴唇，“这一回，你要去哪儿找你的间谍？我建议你最好从小培养，就像你宝贝的救世主男孩。”
　　“也许是三个。”老巫师揪着胡子嘟囔了一句。
　　“你要怎么办？”斯内普有些焦躁地端过石桌上的茶喝了口，“呸！恶心的蜂蜜茶。”
　　“不怎么办，”邓布利多这时站起来，脸上又恢复了乐呵呵的神情，“他们是不一样的。”
　　他一边往房间里走，一边对斯内普示意，“不过我建议你最好离开了，西弗勒斯。卡洛斯应该快醒了。”
　　斯内普瞪了他一眼，大步越过他。
　　在他消失在院子门口的前一秒，邓布利多叫住他，
　　“西弗勒斯，卡洛斯是个很有天赋的小女巫。啊，”他对等待下文的斯内普比了个赞美的手势，“我一直觉得你拥有很多格兰芬多都不及的勇气，比如在我漫长的生命中，我总是畏惧得罪一个女性。”
　　“……”
　　“那么开学见，亲爱的西弗勒斯。”
　　“哼。”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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