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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架
鹿彤翻个身,咂么咂么嘴,爪子摸到被子一卷,裹成个春卷继续睡。
庄乾在边上看了好一会,琢磨也差不多该叫鹿彤起来了,总这么睡着也不是个事儿啊。他揪住被子的一角,大力一拉,鹿彤便整个从被窝里滚了出来,当的一下磕到了床头板。
这一声响,鹿彤给撞的一下跳起来,捂着头凶狠地瞪罪魁祸首。
庄乾笑眯眯:“快起来了,咱们得趁着雪小赶紧走,等雪大了马该不跑了。”
鹿彤耳朵尖 ,“下雪?”
“恩,你自己看。”庄乾推开个小窗,顿时一阵凉风扑面而来。窗外鹅毛细雪纷纷扬扬,地面铺了薄薄的一层白。行人走在街上都不舍得拂去肩头的雪花。
鹿彤坐在马车里,边上紧挨着庄乾大屎壳郎,对面坐着庄耀,庄瀚文则离他们有段距离。说起来,这段时间都没怎么看见庄耀,他干甚去了?鹿彤奇怪。
“我?我一直陪父皇在一块,我们本来一直在商讨如何对付蛮夷和拔掉周太守,没想到就被傅传和那个什么桐公子解决了。”原是鹿彤无意中问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一愣,恨不得给自己个耳光。
就这技能,早晚把自己个卖喽。
他呵呵两声,也不知怎的回话,总不能说自己就是桐公子吧。
鹿彤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他们接下来要去的是茂州。由威县到茂州,要过汩沱江的支流绥河。绥河水流湍急,浪高水险,本来很难过去。但自从茂州刺史自掏腰包造了一座木桥——虽说这木桥年年都要修缮,原本贫穷的茂州也逐年富裕起来。直至如今,也是北金排的上名号的富州。
鹿彤想想,这茂州在为北金充盈了国库的同时,也没少让北金的历任君主头疼。都说越富越招人惦记,茂州富的流油,治安可不怎么地。这里抢.劫、绑.架频发,特别是这些人还都是一小拨一小拨的,没有像威县那样的地头蛇制衡,更是猖狂到肆无忌惮。
管越曾说,若茂州能平定,必能为国库贡献更多的银子。
到了茂州城关口,让人检查了车子,那查看他们的大兵古怪地看了他们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挥挥手放行了。
“奇了怪了。”鹿彤看了半天外边的景象,喃喃。
庄乾耳朵一动,听清了鹿彤的小叨咕。他凑过去,碍于庄耀在,难得的没有偷亲:“可是觉得这茂州人明明很富裕,为何却有如此多的人穿的普通?”
鹿彤点头。不得不说,庄乾有时真的很懂他:“你知道?”
“若是我猜,怕是这里的人都不愿露富吧。毕竟这里很不安定,如若因此而扮穷,倒也不失为一种自保的方法。”庄乾道。
和他想的一样。那些穿的比较好的,恐怕是和他们同样来自外地的人。只是刚进城时那个大兵的眼神,总是让他觉得说不出的不舒服。到底是哪儿不对呢?
鹿彤这正琢磨着,外边却爆出一阵尖叫,接着是叮铃哐啷一通响,间或夹杂着马儿的长嘶声,听着都觉得乱成一气了。
鹿彤爬到前边去,庄瀚文已经掀开了车帘:“别出来,是马匪。”鹿彤一愣,马匪?果然是他们太招摇吗?但是那边还有好多这样的马车,为何偏偏盯上他们?鹿彤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被人一个大力扯到了后面,而他刚才所在的地方,赫然插.入了一根箭矢。
“在后面呆着,外边有禁.军,轮不到你出手。”庄乾把鹿彤紧锁在怀中,任鹿彤怎地蹬腿都不放。他凑近鹿彤耳边:“我不会让你在这时逞英雄,再聪明有何用,在武力面前,都是白搭。老实呆着。”
庄耀是个不怕事多的,他贴着马车壁凑到前边去,悄悄拨开一条缝儿,往外一看,登时觉得不妙。
外边马匪数量太多了,他们只带了这一车的禁军,充其量不过数十人,就算各个都是好手,也架不住马匪的车轮战。就这空挡,他们的人都快支不住了。
两拨人马一通打,兵刃相接的铮铮声敲击在鹿彤心上,血光四溅,战马飞驰。相较于那些有马的马匪来讲,他们这些步兵实在是弱的可以。最后禁军几乎全军覆没,庄瀚文无奈之下终于叫出自己的暗卫,聂扎和林青也双双现身。
刺穿一个马匪的胸膛,林青拔出黑金长.枪,大致估测了一下现在的形势,他们如今分.身乏术,想要一边杀马匪一边照顾主子根本不可能,只有让他们先走,他和聂扎他们才能专心对敌。拿定主意,林青和聂扎对视一眼,聂扎拦腰砍断两个马匪,一个轻跃前空翻到林青这里接替他,林青则趁着这个空档飞退到鹿彤所在的马车旁,掀开帘子,对里面道:“陛下,主子,属下和聂扎还有暗卫暂时挡住这波马匪,你们赶紧顺原路返回,过了绥河就安全了,请快走。”
庄瀚文没有犹豫,他毫不迟疑的出来替换下刚才被飞箭射死的马车夫,牵起马缰,按原路回冲。
到了绥河前,庄瀚文却突然停了。
鹿彤给这突然的刹车弄得往后一撅,四脚朝天地把庄乾压底下了。一看庄耀,嘿哟也没好到哪儿去,他是和马车来个大大的亲.吻哟。鹿彤一骨碌爬起来,拉起庄乾,自己摸到前边去,刚想问庄瀚文怎地又停了,庄瀚文就掀开帘子进来,也没看见他边上的鹿彤,弄的鹿彤给庄瀚文带的又是一撅,好容易刨起来就看庄瀚文不知何时已经抽出了放在马车里的宝剑。
那剑寒气逼人,阴森冷冽。只是这么看着都觉得这剑跟人似的那阴寒的眼神盯着你,令人毛骨悚然。庄瀚文以剑挑开车帘,让他们看到外边的境况:“庄耀和朕来挡住他们,庄乾你带庄臻先走,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快。”
鹿彤往外看了一眼,外边黑压压一片,虽然数量没有刚才的多,但对付他们也足够了。而且从衣着和马种来看,他们应该和刚才那拨是一伙的。对方显然料到了他们会退往绥河。这个数量,就算是后世的林青遇到,在没有任何兵力的情况下也要历经一番苦战,何况是武功并不太高的庄瀚文和庄耀?
逃?肯定是逃不出去的,倒不如看看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如果他们有,那给他们便是,也能减小伤亡。实在没必要伤了根本。
鹿彤把自己的想法和庄瀚文一说,庄瀚文皱眉思索一会,也便应了。那些马贼只是站在前边,看见他们来也并不攻击,也许确实只是想要什么东西呢?他也觉得没必要因小失大。
庄瀚文和庄耀率先走下马车,鹿彤要随后跟上,却被庄乾牵住了手:“?”
“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现在跟我一起,不许离开。”不知怎地,鹿彤突然觉得,现在的庄乾特别像只怕被抛弃因而紧跟着主人的小狗。
他一定是脑抽了,怎地会有这种想法?就庄乾这样的,是狗也是狼狗啊。摇头,鹿彤就这么被庄乾扥(dèn)着下了马车。
那边庄瀚文正在跟领头的马贼对峙,好像是说了刚才鹿彤说的话。那领头的马贼摇头,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就见到那马贼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交给身边的属下,那属下展开卷轴,所有人都是一愣。
那卷轴上居然画着鹿彤!
鹿彤一看清那卷轴上画的是他,前后一琢磨,就猜出来这帮马贼闹这么大动静原都是为他。可究竟是为何?他很确定自己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就连周太守那里他也是确保那厮没了别的势力才动手的,断不可能有人为了他来寻仇。更何况那时候他自始至终都没出面,寻仇也找不到他啊。
究竟是怎回事?从一进入茂州就不对劲。先是那个大兵古怪的眼神,后又是刚进城就遇到马贼,关键是那马贼放着那么那么多人不抢专盯上他们,若说是他们太招摇才被盯上,可这马贼现在亮出这个画像,分明就是确信了他就在这辆车上。
这伙马贼是受了谁的指使?皇后吗?不,不对,皇后不会做的如此明显。这种让人一猜就会猜到是她做的的事,她不会干。
那究竟是谁?
电光火石之间,鹿彤的思绪已经跑完了一圈,他十分想知道是谁有意害他。最终,鹿彤做了个决定。
他甩掉庄乾一直抓着他不放的手,跑到庄瀚文身边,抢过画轴仔细看。那马贼一见边上冲出个碍事的,刚要发火,等看清鹿彤的样子,顿时一惊。继而哈哈大笑:“兄弟,我要的就是他。”
他刚想诱.拐鹿彤,鹿彤却道:“我跟你们走,你们放过别人,如何?如果答应的话,咱们各取所需,如果不答应的话,我们就全拼死在这,想你们也不愿带我的尸体回去对吧。”
马贼点头,同意了这场交易。
庄乾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好,他想上前把鹿彤拽回来,却让庄瀚文给拦住了。庄耀凑近:“让老六去,现在脱身是关键,我们回去立刻想法子救出老六。”让庄臻去?你说的轻巧,你想过我的心情没?庄乾眼神狠辣,看的庄耀一个激灵。他不想管什么脱不脱身,他只知道他不能让庄臻有事。已经失去过一次的人,绝对,不能再失去。
鹿彤回头瞪了庄乾一眼,看他跟头暴躁的狮子似的安抚不住,只好对他做了个口型,然后跟着马贼头也不回的走了。
庄乾安定了。
鹿彤的口型是——
我信你,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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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天使说脑洞好大了(*/ω\*)
脑洞太大不是窝的错,是这世界太早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