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冰与火的中世纪

作者:两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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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沦陷的木堡


      克戒说动了迪恩的心,可后者只是坐壁上观,没有做回任何回应,任由克戒被正义凛然的达戈库站在道德高地上进行言语攻击,因为就连以制毒世家为豪的布什卡兰都认为引发黑死病这样的大瘟疫是个极其邪恶的想法。
      于是这个能够高效且迅速消灭敌人的方法就这样被搁置了,唯有迪恩牢牢地记在心底。
      他们休息了好一阵,直到第三天才等来间谍营的弹药补给。
      拓荒者们也得以歇息喘气,联合其他地方来的同乡,组成联军朝河谷地的木堡推进。
      而木堡年轻的主人对即将临头的灾祸一无所知,纠缠着新认识的绝色美人。
      “为什么躲着我?”儒米尔追上了刚刚在瞭望台下偷看自己的少女。
      她的名字叫妮尔,是个不在艾莉森审美范围内的美女,从拓荒者手中救下她后,无法认同人人都说好看还被质疑审美的艾莉森把她打发回老家,玛瑞莎喜欢她,便让她留在木堡家中充当侍女装点门面。
      风流成性的长子对她一见钟情,时常用艾莉森最看不上的老桥段来骚扰她。
      眼下,他们正在玩痴情汉与苦情女的游戏,一个追,一个逃。
      “大人,请您放过我,我配不上您。”妮尔苦苦哀求道。
      “谁说的!”
      “所有人都这么说,贵族和贵族结婚,平民只能和平民在一起。”
      “让他们见鬼去吧!”儒米尔紧紧搂着妮尔,强吻她不让她再说出一个字。
      “呜呜呜,不要大人。”妮尔面红耳赤地融化在儒米尔的怀里,小麦色的脸庞飞起了一抹红晕。
      “我愿意为了你放弃继承权,”激吻过后,儒米尔凝视着妮尔深情款款地说,“你这么美,我要把你吃下去……”
      妮尔嘤咛一声,羞涩地回应道:“咬的时候轻点……”
      “大人,大人,”儒米尔的侍从突然从塔中探出半个身子,冲着两人高喊,“不好了!”
      他的大嗓门破坏了调情调得正欢的小情侣步步走向欢爱的气氛,羞愧万分的妮尔飞快挣脱出儒米尔的怀抱跑走了。
      欲望无法发泄的儒米尔把气撒在侍从身上:“不要在这个时候打扰我,你想挨鞭子吗?”
      “可是,可是大人,”侍从慌慌张张地大喊,“外面来了好多人,都穿着盔甲,带着盾牌和武器。”
      “什么?”儒米尔赶紧跑回瞭望台。他顺着侍从示意的方向看去,一伙身批皮甲的家伙闯进了木堡的垦地,正在附近采集蘑菇和浆果的妇女发出尖叫。
      几个猎户的老婆看见自家男人的脑袋被这群陌生人提在手上,不是晕倒在地,就是尖叫着反向撞到陌生人的包围圈里。
      手足无措的人们本能地拔腿朝木堡的方向跑去,陌生的访客在后面追,用他们的武器像小刀切黄油一般削掉追得上的克拉夫特霍尔人的脑袋、肢体和后背。
      被击中的人惨叫一声跌倒在地,被一拨又一拨的陌生入侵者地踩在脚下,气绝身亡。
      “强取胜于苦耕,这里属于我们。”
      各家族的领袖们身先士卒,带着本族的勇士呐喊冲锋。
      拓荒者的口号引发了克拉夫特霍尔人的恐慌,杂糅了数个影视作品构建成的世界里,他们是来自贫瘠之地的强盗。
      强盗们没有了骑兵们的干扰,越发的肆无忌惮。
      他们把积攒的怒气发泄在无辜的克拉夫特霍尔人身上,要掠夺他们的住所、粮食和女人。
      男孩们被士兵手中挥舞的刀和利斧砍倒,他们的母亲姐妹被捉住拖进小树林或水井边,原本平静的木堡四周霎时成了恶人肆意妄为的乐园。
      当当当!礼拜堂的警钟给摇响。
      巡逻队很快赶过来了,在他们的增援下,缓过神的农夫们也举着手中的草耙粪叉转身冲向入侵者。
      两支队伍很快冲撞在一起,拓荒者的凶狠和克拉夫特霍尔人捍卫家园的决心咔嚓相碰,擦出金属般的诗人吟唱。
      勇敢的克拉夫特霍尔人把入侵者的进攻的脚步阻挡在家园外。
      儒米尔带着侍从加入到抵抗入侵者的队伍中。
      他的对手是一个使长剑的哈尔洛贵族,刚刚被儒米尔的冲撞弄掉了手中的剑,这位年轻的贵族连忙用盾牌挡住儒米尔的攻击。
      几名围过来的侍从帮着儒米尔分散对手的注意,他们有的用斧头狠狠地剁在敌人的盾牌上,有的用短剑刺入敌人的身体,这位可怜的贵族在围攻下倒地不起,最后被儒米尔一剑砍下脑袋。
      其他克拉夫特霍尔人也是如此,依仗着人数优势,以三四人一组合力围攻一个敌人的方式作战。团结作战,这是他们长年与入侵者打交道总结出来的经验。
      然而随着拓荒者人数的不断增多,克拉夫特霍尔人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在密集的弓箭掩护下,他们边打边退,慢慢撤回了木堡。
      由于己方箭矢短缺,对方箭矢充足。
      拓荒者们无法逾越沟渠接近木堡,也对瞭望塔上来回巡视的儒米尔无可奈何。
      他们开始砍伐高大的橡树来制造撞门木,准备在太阳下山前进行下一轮进攻。
      天一旦黑下来,鬼知道斯默爱伦堡那群神出鬼没的长耳朵骑兵会不会出来作恶,要是拿不下木堡,他们就得继续在担惊受怕中过日子。
      精灵的骚扰干掉了科林军队中的不少人,好在他一路上收罗了许多探亲失败的同乡,强征入伍,加上负伤又不至于干不了重活的人,人手充足。
      老兵们驱赶新丁将木堡周围的粮食收集起来,四处捕捉家畜,或驱使着用不上的妇女到城墙下捡箭。
      到了下午,他们开始用通用语朝木堡喊话,要求克拉夫特霍尔人开门,并传达己方只抢劫不杀人的意愿,同时威胁到,假如反抗就会报复。
      悉知拓荒者品性的儒米尔对此嗤之以鼻,况且斯默爱伦堡的承诺给了他们极大的信心。
      霍克的情报让木堡内的人安心,小伙子们常聚在一起讨论斯默爱伦骑兵突袭拓荒者的英勇事迹,骑兵的节节胜利给了他们极大的鼓舞。
      他们也在效仿斯默爱伦的游走式打法,除了箭矢的精准度比不上昆迪,这些从小骑着马牧羊的克拉夫特霍尔人对这样的作战方式操练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如果敌人人数太多,他们只要原地死守,等待斯默爱伦的救援就好了。精通鸟兽语言的精灵会知道他们什么时候需要增援。
      “坚持住!”儒米尔知道自己只要撑到斯默爱伦堡援军到来,克拉夫特霍尔人就能配合着夹击敌人给予痛击,便召集起所有贵族,叮嘱他们就位。
      木堡外举着皮盾的士兵,躲在简易的工事下逐步逼近沟渠。
      “戒备,戒备。”儒米尔让侍从吹响牛角号,克拉夫特霍尔的年轻人们握紧手中的长/枪,摆出马其顿方阵。
      长/枪/队的演练方法是艾莉森通过玛瑞莎转述给克拉夫特霍尔人的,因为艾莉森认为团结且勇敢的克拉夫特霍尔人非常适合这种强调团结协作的作战方式。
      她热情地帮助属国升级战术和兵种,以拉拢渐行渐远的邻国,顺带给骑兵团采购战马时要些折扣。
      克拉夫特霍尔的贵族们热情地回应了她。
      儒米尔的母亲,克拉夫特霍尔的领袖,催德尼工会的叛徒,铁匠制造大师玛瑞莎再次向艾莉森宣誓效忠,并许诺在危机解除后以廷臣的身份进驻斯默爱伦堡,国内的事务皆由长子儒米尔打理,任何会议都绝不会缺席。
      艾莉森对此持怀疑态度,她等激动的玛瑞莎离开后直接和寝室门外轮值的圣骑士表达疑惑:“怎么可能每次会议都不缺席?万一她拉肚子呢?万一她睡过头了呢?所以没事不要用绝不来发誓,人总有做不到的时候。”
      至少在木堡大门被拓荒者用攻城木撞碎前,儒米尔对自己必胜的信心是毫不动摇的。他低估了要塞外这个靠掠夺营生的民族血脉中的野蛮和凶狠,以农耕和放牧为生的克拉夫特霍尔人根本不是贫瘠之地长大的强盗的对手。
      大门很快被攻破,惊恐的克拉夫特霍尔佃农们仓促结集成长/枪/队形,和乡邻们并肩紧握着长长的枪杆迎接鱼贯而至的敌人——到此时,他们才惊觉敌人的强大,即使是那柄锋利且尖端泛着夕阳红光的尖锐枪头也不能给他们带来足够的信心和安全感。
      “嘿~”身为领袖的科林,照着拓荒者历来的部落战争传统,一马当先带着自己的部下穿过已经被奴兵清空的过道。
      大门前方的木障后面,来不及退回木堡的克拉夫特霍尔的弓箭手们面对凶狠的拓荒者像羔羊一样被宰杀,尚未用完的箭矢刚好弥补了拓荒者们弓箭手们武器的缺口。
      就在奴兵被驱逐着撞上克拉夫特霍尔人的枪墙,串成一串的时候,科林果断让弓箭手爬上通道两侧的民房,站在房顶上居攻击下方的长/枪/队。
      大吃一惊的儒米尔万万没想到木堡主道两旁整齐规划的民居居然会成为长/枪/队的弱点,他原本以为只要用木障和弓箭手封住其它街道,长/枪/队死守主道起码能把对方拖上好一阵。
      他没有想到敌人居然爬上了低矮但坚固的泥草房居高临下地攻击长/枪/队毫无防备的头顶。
      由于己方的弓箭手需要占据高处攻击下方杀过来的拓荒者,实在分身乏术。
      儒米尔不得不疾呼枪队后方的人上房顶对付那些狡猾的入侵者,让身边的骑士带人去攻击敌人的后方,以支援身处险境的枪队。
      一时间,主道上箭矢乱飞,枪队死伤惨重,克拉夫特霍尔坚固的防线有了松动的迹象。
      房顶上的厮杀也终于开始,三四个克拉夫特霍尔人合力围攻一个拓荒者,配合着下方同胞捅上来的冷枪,拿着锤子斧头草叉子和木棍的农夫们硬是把这些真正的士兵推下了房顶,让下面的同胞用短刀把这些摔得半死的弓箭手活活砍死。
      拓荒者后方救援也赶了上来,精于格斗厮杀的各岛勇士们绕过己方的弓箭手跑向那些操持着农具的民兵,像砍瓜切菜一样把他们掀下房顶,拓荒者房顶上的进攻才得以推进。于是有拓荒者试图跳下房顶,配合着弓箭手的掩护从中间开始破坏枪队,可这么做的人很快被几柄长/枪挑起,背上插着几支箭矢的长/枪/队员低头不让箭矢射中脸部,强忍着疼痛握紧长/枪把敌人压制得无法动弹,再由后方的同样身负箭伤的同胞们把长/枪那端的敌人活活砍死。
      这样的过程不断重演,不断有伤势过重或筋疲力竭的克拉夫特霍尔小伙子倒下,拓荒者的进攻愈加猛烈,因为夕阳已经下沉,那些狡猾卑鄙又厉害的骚扰者会再次出现。
      他们得抓紧时间,进入到安全的城堡里。
      一时间,克拉夫特霍尔人死伤惨重。
      幸好克拉夫特霍尔人数众多,且护家心切,年轻的小伙子们握紧枪杆死死地把入侵者的魔爪抵在家门口。他们虽然心中畏惧,但仍不愿扔弃同胞独自逃亡。
      战事短时陷入胶着状态,直到邻街小贵族带着隔壁的长枪队匆匆支援,这才把敌人逼退。然而耿直单纯的克拉夫特霍尔人还能没开始欢呼,就眼睁睁的看着房顶上,大门前的入侵者们绕过隔壁的街道,向城堡方向涌去。
      沟渠和土丘上少许的警卫早已被科林分出去的另一只军队清理过了,所以他们走得很顺利。
      “不好!”儒米尔这才恍然大悟,他为自己的大意懊恼,也为自己的疏忽悔恨。他本以为只要守住民居路口就可以把入侵者堵在城堡之外,于是他在这里放置了几乎全部的青壮年男性,仅让几个侍卫和一群年老的克拉夫特霍尔老人守在通往城堡的沟渠吊桥上,刚才的战事把他所有的注意都粘着在主道上,另一场杀戮却在自己不经意间进行。
      此刻,拓荒者们吊起木桥,隔着沟渠嘲笑沟外的紧追而来的愤怒的克拉夫特霍尔小伙子们。
      科林和士兵们都很高兴,木堡现在是他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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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沦陷的木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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