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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二十三
“我很失望。”
“叶修”的声音不大，语调也说得上平和，那其中的感情却让“刘皓”心惊。
他看着“刘皓”。
“刘皓”扭过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刘皓”一直认为“叶修”喜欢刘皓不喜欢自己，“叶修”看到的也是刘皓不是自己。到今天，到“叶修”这样注视自己，“刘皓”才头一次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对方看着的是自己，可又不是自己。
昨天晚上，对“刘皓”没有防备的“叶修”被下药成功。
失去神智的“叶修”动作粗鲁，呼吸间都带着火花。
“刘皓”很疼。
但比生理上的疼痛更占据他头脑的是心理上的愉悦。
他等的，不就是这个吗？
他准备有两份药，一份剂量比较小，使用起来也在正常范围中；另一份和前一种用途不大一样，用起来也略伤身。
前者是为“叶修”预备的，后者…….是他为这种时候的自己准备的。
“刘皓”咽下药丸，双手环绕住“叶修”的颈部，迎了上去。
那晚淫靡而迷乱，可“刘皓”心满意足。
药效过后精疲力竭的两个人都沉沉睡去，“刘皓”也没有——或者说是不敢——想“叶修”清醒后的情形。
结果…………
已经彻底恢复的“叶修”并没有立刻离开，“刘皓”感觉得到他把自己抱到浴室，而后称得上是温和的为自己细致的清理。
把“刘皓”送回到床上后“叶修”立在床头，淡然戳破他已经醒来的事实。
然后就是一句轻飘飘的“我很失望”。
真的很轻。
就像他已经对“刘皓”彻底失望、再也不会在他身上浪费哪怕一分一秒般浑不在意的力度。
“你慌什么？”
“叶修”挑起眉：“在做事之前，就不会想想后果吗？”
“我曾经以为刘皓是不知轻重、未达目的不顾自己身体的人，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那是我的错误。现在看我并没有错，只是弄错了对象。”
话语继续着，“刘皓”觉得那些话像是有咒语，正在一点点抽离自己的力气。
“我不是…….我没……我……..”
“刘皓”张口试图为自己辩解，千头万绪却不知从哪说起。
他也没什么可以说的。
只好闭嘴，以沉默的温顺等待“叶修”的判决。
谁知道“叶修”竟然笑了。
“现在这幅样子，做给谁看？”他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我会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你记住，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忽如其来的警告和肃杀让“刘皓”只能点头。
“你好好休息吧。”
那是“叶修”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他走了。
也对，他怎么会留下呢？
“刘皓”用手遮挡着自己的眼睛，前所未有的疲倦像是喷发的火山，来得剧烈而迅猛，追上来不及逃跑的他。
你不明白。
我知道你生气，你愤怒，你看不起我。
可我爱你啊。
我只是忍不住了，等不了了，也……怕了。
我害怕你真的永远看不见我放不下另一个刘皓，我害怕你离我越来越远。
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我这么努力又是为什么？
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即使发生的前提是这么不堪，你也并非心甘情愿，这却依旧是我梦寐以求的一切。
我怎么可能把这一切忘记？！
不……
或许“叶修”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愿知道。
大概是因为，他比较希望抱有这种想法的是刘皓而不是自己？
那么……在自己做出这些事后，“叶修”岂不是对刘皓的感情更加深刻？
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的“刘皓”颤抖了一下。
不！
我怎么可能会为他人做嫁衣？！
就算得不到“叶修”的心，我也要得到他的人！！！
哪怕死缠滥打到他厌恶、低声下气到没了自尊，我也不会放弃！
“刘皓”想着想着，又想起来另一个世界的叶修。
他曾经告诫“刘皓”的话，“刘皓”都记得。
可现在，自己亲手把“叶修”推向了远方。
还有可能再次靠近吗？
“刘皓”不知道。
但他无法放手。
他回忆着在另一个世界时叶修亲近的举动和细致的照顾，那个世界荒诞，却让他难以忘怀。
那个叶修很清楚的划分朋友和爱人的界限，然而他的善意和友好，让“刘皓”没办法忘怀。
而现在，那个世界发生的种种，是“刘皓”前进的动力。
——他想要这个世界的“叶修”也这样对待自己。
不，应该说他希望“刘皓”和“叶修”能在一起，就像刘皓和叶修一样。
即使现在的局面一团糟，他也不愿放弃。
只要还有一点力气，他就不会松开手。
“刘皓”抱着“叶修”盖过的被子，再一次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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