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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也几乎叫出声:“这怎么可能?”
她的言外之意是怎会有如此好事,但李老爷只听到了字面的意思,于是一板一眼地分析:“楚王和襄王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他们的母妃贤妃娘娘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只可惜去年不幸仙逝。秦国夫人是贤妃娘娘的亲妹妹。此次说是来蜀地省亲,但这时间恰逢贤妃娘娘周年祭。秦国夫人很有可能是带了其中一个皇子来蜀地祭奠贤妃娘娘的。”
李氏听得两眼放光,毫不掩饰喜悦:“这岂不是更好?”
李章脑子里过了一遍刚才说的话,不知李氏的脑袋是怎么转的,不解道:“好?哪门子的好?”
李氏激动地就差手舞足蹈了:“既然夫人说他是随从亲眷,那我们便可装作不知,去节度使府上探探,看能不能让节度使夫人做做中间人,探探情况,说把萏儿许了秦国夫人的远房亲眷!”
知道李氏原来打的这个主意,李章顿时沉了脸色:“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李氏见李章刚刚才好好的,突然间莫名其妙爆发,不解地争辩道:“老爷这话怎么说的?这有何不可?保不住那小王爷能看上咱们家萏儿呢!再说了,我们装作不知道他的身份,不就是个随从吗?从这个角度上看,我们萏儿是平嫁,或许还下嫁呢!那小王爷说不定还因此欣赏咱们苕儿!”
李章怔了好一会儿,脑袋转了好几道弯儿,才彻底理解了李氏这种诡异的想法,听得她竟说出“平嫁”“下嫁”之论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一拍桌子,喝斥道:“这种糊涂话你也说得出口!胆敢算计到帝子头上,我看你是想要害死这一家子!”
李氏见李章寒下脸,立刻把张妈妈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尖声反驳道:“老爷这话说的蹊跷,我难道是为了自己,横竖不是为了女儿吗?咱们女儿若是嫁了帝子,最受益的难道是我?还不是你!”
李章听言,愈发火大:“我还没有无脸无皮,痴心妄想到这种地步!你这愚昧无知的妇人,简直是不知好歹!我李家日后不被你害死,那还得靠上天庇佑!”
李氏立马大爆炸:“我无脸无皮?我害人?老爷,你看看,萏儿十二了,也该觅夫婿了!老爷若是不管,我来管。说我无脸无皮,说我害人,为着这个女儿,我都认了!七夕相遇,岂非天赐良缘?我们萏儿也是天生丽质,保不准帝子那天也偏就看上我们萏儿了!”
李章气得差点儿厥过去:“无知妇人!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你以为帝子是什么人?整天只知玩乐,和你那宝贝儿子一样?你以为秦国夫人庸碌无为,放任自流?她手上为着皇子沾过的血是我李府上下都赔不上的!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地位,什么身份,皇子是你想见便能见着的?萏儿私闯东厢男子住处,已是有损德行,败坏门风。到了现在,却不思悔改,反而还妄想探寻,简直是败坏女德,不成体统。如此不知礼义廉耻,便全是让你这个做娘的给教坏了!你脱不了干系!”
李萏见父亲如此骂自己,委屈得呜呜哭了起来。
李氏听得自己的一双儿女被骂,又见女儿哭得伤心,顿时暴跳,任张妈妈差点儿把衣服扯烂都没用。最终,张妈妈彻底放弃,眼睁睁看着李氏像疯狗一样狂吠:
“好啊!好啊!老爷可真是厉害!一番话把苕儿萏儿全数落了个遍,便是我这个嫡夫人不招你待见,所生孩儿也跟着受这番折辱。也只有那庞氏母女才入得你眼,比自个儿正妻儿女还要贵重。前脚才落府,后脚便先跑去庞姨娘那儿细言软语,来了我这儿就只有蹬鼻子上脸。好话没几句,脸色倒是摆了一屋子!看不惯我们娘仨儿,直接撵出去好了,扶她们娘俩上位可好?”
李章几欲仰天长叹,和这女人说话总是累心劳力,你说话的重点她抓不着,不相干的事情她倒可以扯出一大把来。
李章头痛得厉害,冷冷道:“你既是这么说,我也没法子了!我与你讲道理,陈利害,你却只知胡搅蛮缠!庞姨娘温柔娴顺,知书达理,何曾如你这般污言污语,撒泼闹性儿!萏儿正是被你这个做娘的给误了!你看看她,整日只知撒娇玩闹,对镜描妆,不守女规,心无点墨。你再看看人家皎儿,小小年纪,博览群书,聪颖敏慧,七窍玲珑,遇事机敏冷静,处之泰然,这才不愧为名将之女!只是可惜了,若不是刘通将军早年战死沙场,到如今军功赫赫,皎儿身为名门之女,嫁与皇子为正室都是门当户对的!”
李萏又气又恨,哭得愈发厉害。
李氏嫉妒成狂,狠狠道:“那倒是我们李家委屈了她那只金凤凰!”
李章面色愈发冷了:“我虽升迁做了知簿,但在帝子面前,也是身份卑微。萏儿怕是嫁与为妾,人家都看不上,别再妄想了!只是徒增烦扰!”
李萏见父亲如此贬低自己,捂着脸大哭着夺门而去。
李章见状,更是勃然大怒,痛斥李氏教女无方,这女儿听不进管教,竟还在父母面前夺门而出。李氏则更加哭天抢地地哭诉李章如何见色忘义,如何轻待她这个苦命人和一双儿女,如何生活悲苦,不如归去。
李章忍不下她这一套一套地唱戏,拂袖去了书房。
张妈妈早先就拉不住李氏,见李章好不容易来了次正房又被李氏气走,再见李氏收敛了性子不过几刻遂又原形毕露,心下叹息!
无奈张妈妈没读过几本书,不知有朽木不可雕这一说法,只能通俗地叹道,什么改不了吃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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