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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第二天余闵华就来接依萍去见陆振华，和傅文佩打了招呼俩人就到约定的地点。
余闵华把约见地点定在茶楼，这个地点清净，不会有人来打扰，当然不是一楼的大厅，是三楼的包厢，很好的保护了隐私，本来想要约在西餐厅或是咖啡厅，怕陆振华不习惯改成茶楼的。
不知道不去陆宅拜访，陆振华会不会不高兴，反正是不想把好好的拜访弄乱了，雪姨那个人最是见不得她好，她可不想看她那个尖酸刻薄的脸。
“ 爸，来了 ”
“恩”陆振华眼睛却看向余闵华，锐利的眼神上下大量。
“这是余闵华”
“伯父，您好，您可以叫我的字，承续”
陆振华坐下，俩人也跟着坐下。
“年轻人错，你们的婚事我同意了”话锋一转“不要看我老了，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依萍，我的枪可不认人”
陆振华对对面的年轻人很欣赏，年纪轻轻做到参事的位子，委以重任，笑得一脸温和，可没表面上那么纯良，这种人他见的多了，最是让人防不胜防，都是耍阴谋诡计的高手，看的出来对依萍很上心，依萍是个倔强又高傲的性子，一般人压不住她，现在看俩人倒是般配。
“ 伯父放心吧，我会一辈子对依萍好的 ”余闵华对着依萍笑得一脸温和。
依萍被看的不好意思瞪了他一眼。
“ 爸，我们去吃饭吧，承续订好了餐厅 ”陆振华当没看见俩人的互动点点头。
陆振华见完未来女婿回到家。
“ 老爷子回来了 ”雪姨一脸的笑容一看心情就很好。
“ 恩 ，书桓和杜飞也来了 ”
“陆伯父好”
“ 恩 ”
陆振华看着何书桓与余闵华做比较，摇摇头，没法比，何书桓现在只是个小报记者，而余闵华已经是外交参事了，何书桓的父亲虽说是外交官，但是与余闵华是一个级别的，这样一看余闵华更出众，依萍都要结婚了，而如萍和何书桓还一点动静也没有，都说要自由恋爱，年纪都不小了，还在拖着，不知道这何书桓到底怎么想的。
“ 老爷子刚刚去哪儿了 ”雪姨不免有疑问，老爷子是很少出门的，还这么长时间。
“去见依萍了 ”
“ 去见依萍？ ”
雪姨突然拔高的嗓音让陆振华皱了皱眉头，怎么大惊小怪的。
“ 依萍是干什么去了，如萍去了傅文佩那儿是一次也没看见她，不会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雪姨对于依萍不再来陆家，老爷子还让如萍去送钱很不满。
“ 好了，这话你都能说出口，我去见谁还要和你报备么，而且依萍要结婚了，你把文佩的嫁妆准备出来 ”陆振华想到文佩嫁给他时有很多嫁妆，依萍结婚不能让人看贬了。
雪姨心里一跳，她这些年早把傅文佩的嫁妆花了，都给了魏，哪里还有了。
“ 要嫁妆干什么，怎么就结婚了，如萍还没结婚呢 ”雪如有些心虚，在想怎么能让老爷子打消拿出嫁妆的决定。
“ ”怎么，如萍不结婚了，依萍就不能嫁人了，你说要嫁妆干什么，你是蠢人么，那是你的东西么，这么些年我还不知道，文佩的嫁妆都在你手里，你是土匪么？”陆振华有些生气的说，这还是他去找文佩的时候，聊天知道的，没想到雪如竟然作出这种事，要是让人知道他花女人的嫁妆，他还要不要脸面了。
看来雪如这几年瞒了他不少事情。
这边说话的声音比较大，陆振华不想家里的丑事让外人知道，就让尔豪送客，何书桓和杜飞倒是看出来陆家有家事要处理，客气了几句就离开了。
见人都离开了，陆振华说：“ 你现在就去把文佩的嫁妆拿出来 ”
“ ”老爷子，文佩的嫁妆早没了，你不知道，现在上海，什么都贵，我们这一大家子花销这么大，我打牌又输了一些，做的投资还让人骗了，早就没钱了，傅文佩嫁给老爷子嫁妆自然就是老爷子的了”
“ 你还有理了，我给你的钱呢，你也都花了 ，那是文佩的，就是我的，也轮不到你来花，真是个蠢妇，让你这个戏子当家就已经够丢人的了，没想到你还能做出这种事来”陆振华口不则言，也不管儿女都在跟前。
“ 你嫌弃我了，我这么多年为你照顾孩子照顾家，你就是这么对我的”雪如有些歇斯底里，掩饰她的慌乱，家里的钱让她花了大半，要是老爷子察出来一定会打死她的。
“ 爸，你怎么能这么对妈呢，妈也不是故意的”如萍见陆振华生气的样子，虽然很吓人，但是不的不开口。
“ 是呀，爸，为什么总是因为依萍的事情吵架，嫁妆没了，在备一份就好了，只要是依萍的事就没好 ”尔豪对于总引起他们家战争的依萍非常厌恶。
“ 你去，把家里的存折拿来，我看你到底。花了多少钱？ ”陆振华指着雪如说。
“怎么不动身，是不是要我打你才听话”陆振华看着雪如心里的火烧的更旺
雪如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来怎么让老爷子打消让她交存折的念头。
，心惊胆颤的到楼上把存折拿下来，
陆振华一看，啪的一声把存折摔下，“怎么就剩下五万快，几十万的大洋都哪里去了？”他不过是心血来潮的看看家里有多少钱，没想到雪如这个败家的女人，她是不想活了。
“ 去把鞭子给我拿来 ”陆振华吼道，然而没有人动作。“尔豪你去把鞭子拿来。”
“ 爸，你不能动不动就拿鞭子打人啊，那是我妈呀 ，现在都是民国了，这样是犯法的”尔豪没有去拿鞭子，在他看来他爸现在就是个没有理智的人，虽然他妈也有错，但也不能总是暴力相对。
“ 犯法？ ”陆振华哧笑一声，没想到啊，没想到，是个人都可以顶撞他了。
“这个家里我就是法”陆振华上楼把鞭子拿下来，就要打雪如，尔杰和梦萍早就已经吓的抱在了一起，流着眼泪不知道怎么办
“ 爸，别打了，妈知道错了，原谅妈吧！”如萍扑倒在雪如身上，陆振华的鞭子啪的一声响，让人都机灵一下，充满了恐惧。
陆振华虽然盛怒但也不会这么打在如萍身上，而雪如不管如何对自己的孩子是真心爱护的，把如萍抱在怀里，这样如萍也没受到伤，陆振华打累了，停下了手。
“以后你就不要可哪走了，老实的在家待着”说着就上了楼，留下一室的哭声。
雪如看着陆振华离去的背影，心里越发的想走了，以后再从老爷子那里拿到钱不容易了，光雄，呜呜的哭的好不伤心。
陆家的事情依萍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拍手称庆，依萍挨鞭子的时候，是尔豪递的鞭子，口上说着不痛不痒的话，现在雪如挨了鞭子，到底是有个亲疏。
依萍辞别陆振华后，回家和傅文佩待了一会儿，就和余闵华走了，毕竟时间有限，明天还要工作。
有了名分，依萍和余闵华相处的更自然很多。
过了几日卜尔熙要求再谈，德方表示：接到柏林外交部长4日电报，内述与国会内各政党及各机关尚未接洽清楚，日内当再将决定办法电告云云。
中方对德方延搁反复不满，余闵华威胁云：中德自8月以来业已谈判四月有余，外交部因有会议之故，对于所有战事特别法令，曾劝阻各部会暂缓执行；如果德方一再延搁，外交部拟一面将各特别法令仍听执行如前，一面与德国代表议约。
其次对德侨财产问题，中德本议定一种普通原则，今德方又提及此问题者，余闵华强调：各种办法两方会议已经决定，若重行讨论则系推翻旧案，于会议手续不合；并称：前此所有各问题业均同意，以后应讨论者仅在中国在《凡尔赛和约》内援引之范围而已。
12月10日，柏林来电，对德侨财产问题提议：将
德国政府持有之中国国家债票存一中立银行，作为中国将来索取赔偿之担保抵押，请中国停止清理并归还德侨财产。中方以核完赔款需时甚长，不愿停止，仍请德方电催柏林对《凡尔赛和约》范围尽速答复。
工作上依旧没有进展。
而时间也快到了依萍和余闵华订婚的日子，请柬都已经送出去了，就等着宾客云集，订婚仪式的到来。
而陆振华和傅文佩以来到了北京，说心里话他俩能一起来依萍有些意外，特别是陆振华能出现在公众场合，要知道她和余闵华的婚礼，能来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难保没有不认识陆振华的，陆振华因为战败从东北，再到北京，来到上海后就很少在上流社会走动了，一个失势的司令风光早就没了，虽然雪姨还在上流社会走动，但是没谁看的上雪姨，一个戏子，到哪都是嘲弄的对象，但是上流的人惯会做表面功夫，到也没撕破脸面的说出来，只是心里鄙夷罢了，恐怕一直在家待着的陆振华，不知道已经被看了笑话的。
他们的订婚仪式是在余闵华的公寓办得，很热闹，邀请的大都是余闵华的知交好友，还有外交官员，加上两边的亲戚，依萍的就没谁了，只有，父母亲，和在报社工作几个相处比较好的同事，当然马老也来了，马老也算是他们的媒人了，其实马老对于他们俩能走到一起开始还很惊讶，后来也就释然了，依萍的才学和魅力，没几个能挡住的，而余闵华又没结婚，俩人发展成为夫妻，马老是真心祝福的。
陆振华看着大厅里热闹的宴会，有些格格不入，他真是老了，在东北的时候他是何等的风光，现在就何等的落魄，早就知道依萍的这个未婚夫非常人，没想到来参加订婚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在依萍他们离开上海以后，俩家家长就见了面，也知道余家并不是向余闵华自己说的那么简单，他这个一直不被他喜欢的女儿，倒是个有福的。
依萍和余闵华上去讲了欢迎大家拨容来参加宴会的话，然后舞会开始，余闵华带领着依萍率先跳起了华尔姿。
“ 依萍，你今天真美 ”余闵华在依萍的耳朵边上说起，呼出的热气，让依萍红了脸。
“ 你的意思是我其他时候都很丑了 ”依萍今天确实很吸人眼球，穿的大红旗袍，给人一种明艳火热的感觉，在余闵华心里依萍就是个妖精，只要她一出现就占据了他全部心神。
“ 怎么会，你在我眼里一直都很美，感觉到了么，他一直对你才有反应 ”
依萍偷偷看看四周，有很多人看着他们，“ 你怎么这样，这么多人看着”
“听你的，没人的时候，我们在亲热 ”余闵华欣赏着依萍的怒容，怎么看怎么喜欢。
“ ...... ”依萍对这个衣冠禽兽没话说了，好在只是对她一个人禽兽，要不然早一巴掌甩过去了，真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订婚宴结束后，依萍还有些兴奋的回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恢复到原来的样子，陆振华和傅文佩和余家二老商定了结婚的日子，在明年五月，又待了几天就回上海了。
27日，中德两方会谈。
“ 我还没有接到柏林的复电 ，还要等待指示 ”卜尔熙其实不怎么愿意来中国进行这次谈判，中国一定会趁德国现状经济不好，提出什么要求，果然.....
余闵华说：“自前次会议迄今已经过了三个星期，强调清理德产受其他部会很大压力，不能长久停止，希望卜尔熙先生的催促柏林作出决定性的答复”。
于是双方议定以1921年1月10日为限，届时柏林若无确实答复，中方即依1920年8月10日前办法进行清理德产。对于关税问题，德方要求保证享有最惠国待遇，在华德商不会负担较他国商人为高之关税。中方表示同意，但要保留关税自主权；余闵华强调：近日暹罗与美国新订条约，已承认关税自主权及领事裁判权收回，中国正拟仿照办理，实不能于任何条约或协约内束缚其关税自主权。对于《凡尔赛和约》声明问题，余闵华提议：若德国不愿声明，可将下半部以秘密公函为之；强调中国不重形式，只要保留与协约各国处于同等地位。
1921年1月初，双方继续谈判，德方重视德产问题，7日又提出柏林欲以津浦铁路债券存200万两于中国银行，作为将来支付中国战事赔偿之保证，一举赎回德人财产。中方表示欲先知德国对各草案之意见，再议处理财产事，且此事须与财政主管当局商量；并强调已暂停清理德产四月余，仍以1月10日为期限。德方又要求最惠国待遇，强调最惠国待遇之条文几成德国修订条约之一原则，恐难除却。中方答以最惠国待遇条文，对中国而言有特别意义，在收回关税自主权之前不能给予。德方称德国在协约条款中承认中国关税自主，而德商在华反于关税上受不平等之对待，殊欠公允。中方强调中国政府并无在关税上歧视德商之意思，目的仅在保留关税自主权。最后德方要求中国以书面保证绝无歧视之事。谈判至此，彼此对各问题的立场已很清楚，只剩技术上如何磋商出双方都可接受的形式，以及文字上的修饰。
双方皆展示善意。
26日续谈，对最关键的德方《凡尔赛和约》声明稿终于达成协议，卜尔熙提议由德方给中方一文件，承认中国在和约中之权利，但在正式声明中只提128~134条；外交部接受此一做法。关于山东问题声明，德方知此为中国之面子问题，不能不提，唯要求修改文字，提出一字句模棱之文稿，中方表示可接受。《凡尔赛和约》与山东问题声明书解决，排除了主要 障碍，其他问题进行顺利。最惠国待遇问题，中方设法做出让德国在华商务实质上享有公平地位之保证：当国定关税未普通施行以前，中国政府有意许德货入口暂照通用之税率完纳关税；德方对此表示满意，送交柏林核可。俘虏费收容费问题，德方原则上同意支付300万元之整款。德产问题，双方协议自签字日起停止清理，协约批准日起归还德产。
26日之谈判圆满结束，双方同意两声明书之文字，并以一系列之文件、协议及换文，解决了所有的问题，作为将来订定正式条约之基础。
2月3日，外交部邀财政、交通、农商部及管理特种财产事务局，派员会商各相关问题具体办法。提交国务会议讨论通过后，10日拟妥《中德协约事呈稿》，将德国声明各件、中德协约草案及详细办法往来公函上呈大总统，并请选派全权签押。谈判到此似已圆满结束，准备签署协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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