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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5
哈利在一阵煎蛋的香味中醒来。他往温暖的被褥里缩了缩，试图回想今天是不是有上午的课。
半分钟后他猛地坐了起来。
他身下的确实是自己在格兰芬多的四柱床，却没有了斜上铺常常打鼾的西莫。对床空荡荡的，没有罗恩，只留着一墙皱巴巴的魁地奇画报。一个小东西摇摇摆摆地走过床边的地板。哈利在枕头下摸索到了眼镜，戴上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阴沉着脸的克鲁姆模型，穿着鲜艳的保加利亚战袍，但是手上的火弩箭被换成了罗恩的旧牙刷。
换个时间哈利一定会同情这位球星的，但此刻他只是把被褥推搡到一边，踏进自己的鞋子，大步滑过寝室地板，猛地拉开了房门。
他看到一个不小的餐厅。一张深色长桌摆在光洁的地板上，上面整齐地摆着十几套碟子和刀叉，有些干净地空着，而有些正在被使用——这些人纷纷抬头看他。
“哈利！”赫敏惊讶地看着他，语调简直像是韦斯莱夫人，“你怎么穿着睡衣就出来了？”
“来到一个陌生环境的第一天，如果能穿睡衣坚持到午夜，你会得到当地的阿芙洛精灵的友情，从而不受那里的梦靥兽的困扰。这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卢娜轻柔地说，她坐在赫敏身边，穿着一件天蓝镶白边的圆领睡衣，从桌下露出一双毛绒兔子拖鞋。
哈利转身关上了门，差点踩到骑着牙刷努力起飞的克鲁姆模型。
十分钟后他确定自己应该不至于在着装仪表上被人取笑，才再次进入餐厅。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小天狼星和斯内普隔着一叠培根对坐，谁也没动食物，似乎都在思考怎样用叉子干掉对方。卢平和金斯莱已经把脏碟子推到一边，低声交谈。穆迪挑剔地翻检着面前的烤肠，魔眼却转到脑后正对着斯内普。昨晚见过的格林德沃靠在椅子里，百无聊赖地让桌面上的两柄餐刀互相攻击，他既没有用咒语也没有做手势，一边的双胞胎和罗恩惊叹地看着，麦格也不时投以注目。邓布利多看到哈利，向他微微一笑。
哈利略带紧张地回以笑容，坐到桌边的空位上。一边的马尔福从眼角瞥了他一眼。
“怎么，没加入你的疯子女友的睡衣俱乐部吗？”
“卢娜不是疯子，”哈利反驳道，“她只是喜欢不同寻常的东西。”他本想就马尔福评价卢娜的语气和他争论几句，最后决定他们这些人中的矛盾已经够多了。
他面对着空盘子，有些茫然。
“煮蛋。”马尔福对着自己的盘子说。
一枚煮蛋出现了，还配着一小碟甜酱。
“原来和去年的晚会一样——麦片，”哈利嘀咕道，他拿起勺子，犹豫了一下，对着盘子说，“谢谢了。”
马尔福没回话，也许他以为哈利是对那些永远存在的家养小精灵说的——至少赫敏是这样，她从餐桌对面给了哈利一个赞许的微笑。
早餐时间以格林德沃的两柄刀子吓人地同归于尽为结束——它们在最后一次激烈对撞中把对方的刀刃斩断击飞了出去，其中一柄正冲着弗雷德，引发韦斯莱夫人一声尖叫，但是黑巫师一拍桌子，四柄不同方向的利刃猛然调头，几乎同时夺地一声钉在桌子中央的木板上，金属交鸣的颤音玲玲作响。
“来点有意思的，”黑巫师在突然的寂静中说，神情厌烦，“今天的计划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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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就是，突然之间，哈利发现面前的餐盘刀具，连同被黑巫师刮伤的桌子，全都不见了。他们再次团团围坐着，并且再一次地，一本书落在他膝盖上。
“和昨天的一样吗？”校长问。
哈利看着上面的文字，它忠实地停留在几个小时前引发争议的那一段上。
“是的，”他回答，“还在斯内普……斯内普教授那一部分。”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其他人表情各异，都不吭声。
“既然我们都冷静考虑过了，我相信无论如何，大家都会同意在未知空间里伤害自己的同伴不是最明智的选择。”邓布利多轻快地说，“所以与其现在就大动干戈，不如看看还会发生什么。有什么异议吗，阿拉斯托？”
“你是那个据说被他干掉的人，你做主。”穆迪说，“不过我会盯着他的。”
“米勒娃？”
麦格抿着嘴。
“同意穆迪。”
“金斯莱和莱姆斯？”
卢平点点头，而金斯莱用低沉的声音说：“暂时没有其它方案。”
“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耸耸肩，“虽然我很想为您复仇，但显然我没法儿在您鼻子底下干掉他。”
“你？”斯内普轻蔑地说。
“停。”邓布利多果断地说，有些不耐烦了，“请你们努力保持做一个成年人。其他人有任何意见吗？”
哈利侧头看了看马尔福的表情——他一定从未见过有人胆敢批评他敬爱的学院长“不像个成年人”，而斯内普还哑口无言地接受了。马尔福察觉到他的目光，狠狠地回剜了一眼。
“好吧，”邓布利多等待了一会儿，说，“看来我们可以继续——哈利，你来吗？”
当他开始阅读时，这一早上积累的轻松愉快的心情似乎迅速地消失了，恶心的记忆都翻卷了上来。
【 ……“波特后来证明西弗勒斯·斯内普是凶手，众所周知，他对此人一直怀恨在心，一切都像表面上那样吗？且让巫师界自己做出判断吧——在读完我的书后。”
她说完这句吊人胃口的话，我就告辞了。毫无疑问，斯基特的书立刻就会畅销。而邓布利多的大批崇拜者大概会怕得发抖，不知他们心目中的英雄会有什么事将被披露出来。】
哈利停下来深吸一口气，当他继续时，觉得读出来的都是自己的心声。
【哈利看完文章，眼睛仍然呆呆地望着报纸，心头的厌恶和愤怒直往上翻。他把报纸揉成一团，使劲往墙上砸去，报纸落在满得溢出来的垃圾箱周围的废物堆里。
他开始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拉开空抽屉，拿起几本书看看，又把它们放回原处，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丽塔文章里的片言只语在他脑海里回响：用整整一章详细描写了波特和邓布利多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可以说是不健康的，甚至是邪恶的。……他本人年轻时就曾涉足黑魔法……我找到了大多数记者愿意用魔杖交换的消息来源……
“谎言！”哈利吼道，窗外，他看见停下来发动割草机的隔壁邻居不安地抬头张望。
哈利一屁股坐在床上，破碎的镜片从他身边弹开。他拿起镜片，捏在手指间翻看，陷入了沉思，他想到了邓布利多，想到了丽塔·斯基特诽谤他的那些不实之词……
一道明亮的蓝光一闪。哈利怔住了，受伤的手指又滑过不齐的镜片边缘。错觉，肯定是错觉。他扭头看看，墙纸是佩妮姨妈挑选的令人恶心的桃色，没有蓝色的东西让镜片反射蓝光呀。他又朝碎镜片里望去，只看见自己的一双亮晶晶的绿眼睛。
准是错觉，没有别的解释。因为他一直想着已故的校长，才产生了这样的错觉。要说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阿不思·邓布利多那双明亮的蓝眼睛再也不会犀利地盯着他了。】
一阵奇怪的沉默。
“先生……”哈利说，心里某个部分仍在为刚才的段落感到尴尬，并且为书中的另一个自己感到共鸣的疼痛，即使在一天前他知道邓布利多可能会死，他在惊怒之外也从没意识到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而现在，当他看着校长的蓝眼睛——这失去的恐惧突然沉重地梗在了他的胸口。“先生，它是在暗示，您没有，去世吗？”
大家都看着校长，而邓布利多发出轻柔的叹息。
“我不知道。”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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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以来我都爬墙去刷POI了……这种两人彼此依靠游走在黑暗边缘的风格真心萌……但是剧情越来越残了。我迄今为止最喜欢的还是第一季第一集，宅总的风度无与伦比……可那种灰暗的色调、神秘感和宿命气质怎么都变成搞基卖萌了……算了还是别说了吧。
这章终于完了……当我写到“昨天”时心里真是百味陈杂……昨天在去年啊ORZ！我对不起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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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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