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德赫D/Hr 珍宝

　　十五

　　窗外下着瓢泼大雨，雨点砸在窗户上直叫人心烦。
　　赫敏在书房看一本关于古魔法契约的书。这本印刷粗劣的小册子她已经翻了不下五遍，可惜没有找到任何解除契约的方式，除了契约者死亡。
　　鉴于必须保证契约的严肃性和严谨，建立时必须要双方同意，所以解除也必须出于双方的意愿。古魔法有的时候就是过于简单粗暴。赫敏也在里面看到一个耐人寻味的契约，即关于婚姻的古契约，为了保证双方的互相扶持与永不背叛而设立的契约。
　　“……作为订立契约的信物，它可以重现契约当天的场景……订婚时期可保留订婚当日的场景以作证明……”
　　那枚戒指。她咀嚼着这段话，那枚戒指是一个信物。但是违反契约内容会发生什么，这本书上竟然没有提及。
　　楼下的大门忽然砰地一声打开，一个人冒着大雨冲进来，浑身湿漉漉，水不停地从他的衣袍和发尖滑落，在地板和楼梯上留下一道长长水渍。
　　是罗恩。他径直冲进书房，“马尔福在哪？”
　　“他在房间里。你怎么淋成这样？”赫敏放下书，“等等，先弄干衣服。”
　　罗恩冷淡地摆摆手，就要往德拉科的房间去。
　　赫敏意识到不对劲，赶紧堵在他前面。
　　“怎么了？”
　　“让开，赫敏。”罗恩似乎压抑着怒气，雨滴滞留在脸颊的雀斑上，整个人憔悴不堪。
　　“你说清楚，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马尔福，那个王八蛋——”他深吸了一口气，“有内鬼，凤凰社今天的行动被泄露了。”
　　赫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不一定是马尔福——”
　　“除了他还能有谁？”罗恩道，“乔治和弗雷德这次也脱不了干系。”
　　“慢着，真的不可能是他，这段时间我一直跟他在一起，他没有机会……”
　　罗恩看着她，大吼，“有人死了，赫敏！有人死了！他是唯一的嫌疑人！”
　　赫敏张口结舌，她看着罗恩绕过身旁，撞开了卧室的房门。回过神后，她赶紧拿了魔杖，匆匆赶过去。
　　德拉科还穿着睡衣，他被罗恩卡在墙边，脸色发青。他看见赫敏进来，眼里稍微有了点神采。
　　“韦斯莱，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不需要。”罗恩说，“你是怎么把消息传出去的？你真的不能用魔法了吗？”
　　德拉科神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昨天赫敏还帮我做过测试，很遗憾，依然不能呢。”
　　“那你是怎么办到的？”
　　“罗恩韦斯莱，我觉得你最好不要血口喷人。”
　　“罗恩——”赫敏的太阳穴突突跳着，“停下，罗恩——”
　　“你还要替他辩解吗？”罗恩转而向她吼道，“他不值得你这样做。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但是很显然你不会爱上一个杀人犯。”
　　“够了！”赫敏疾步向前，把他的手从德拉科身上掰开，“这几天我一直跟他在一起，今天发生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而且他的确不能……”
　　刚从旁人手中挣脱的德拉科在听到杀人犯那个词的一刻，忽然面色晦暗，眼里甚至泛出了血光。
　　“呵。”他低低地笑两声，“赫敏，我早就说过不会有人相信我，不管怎样。”
　　赫敏没去理会他，手却有些发起抖，“罗恩，你没有证据，你不能就这样冲进来扼着他的脖子逼别人交代他没做过的事情。知道这次行动的人有多少？你怎么知道凤凰社有没有内鬼？”等等，她也倏然感到十分古怪，直直地盯着罗恩，“你怎么知道我们知道这次行动的内容？我们可没受许参加会议。”
　　罗恩却是极为坦然地回答：“乔治——乔治和弗雷德是经过授意的。一共有两次行动，你们听到的是前一次。而我们正是这一次遭受袭击。”
　　“我早就说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德拉科的声音中已经隐约有了些愤怒的意味，“只有你一厢情愿觉得自己能通过任何，任何努力来换取他们的信任。”
　　赫敏无话可说，她对获取信任其实也没有太多自信，但是她没有想到防范与试探之深竟然能越过她能容忍的底线。她近乎脱力地对罗恩摇摇头，“不，两场我们都听见了。他们‘不经意’地把伸缩耳落在这没带走。如果德拉科有理由那么做，为什么只透露第一次？”
　　罗恩情绪稍许缓和，但还是坚持道，“我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
　　“这不是你迁怒任何人的理由。”赫敏垂下眼，“出去，我会看着他。”
　　令她失望的是，罗恩还犹豫了一刻，但即便是一刻也足以摧毁她最后一点信心了。
　　房门合上，把手的开合声似乎也饱含着焦躁。
　　赫敏一声叹息，去扶一直靠在墙边的德拉科。德拉科抓着她的胳膊，微微使劲，她猝不及防地跌在他身前。
　　他的手抓得赫敏生疼，说话倒是平静得出奇：“我要离开这。”
　　“你不要说这种话。”
　　“你是听不懂我说话还是怎样？”他说，“我是告诉你，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赫敏皱起眉头，“你想干什么？你一个人要怎么走？你觉得走就能解决问题吗？那只会把局势越搅越乱……”
　　“可是留在这又有什么用呢，嗯？”德拉科说，“等待也不会有更多益处。就算你奉上一切，他们都不会打消心中已有的念头，就因为曾经做错过。哪怕是献上生命，也不会改变分毫。”
　　赫敏看着德拉科冷静之至近于决绝的神色，顿时脸色苍白。
　　“他们没有经历过，所以他们不明白。我不奢求所有人的理解。”他的手自赫敏的面颊攀援而上，“我会杀了诺伊斯，然后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赫敏开始不住地摇头，“别傻了。”
　　德拉科松开了她的胳膊。赫敏感觉他冰凉而修长的手触摸到她因为冷汗微微潮湿的脖颈后。
　　“轰！”窗外一声巨雷，一道刺目的闪电落下，直照出两个人明暗不定的面孔。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
　　“别想了，你不可能走得了的。”她说，“只要我在这，就不可能。”
　　德拉科只是摇摇头，下一秒就一记手刀劈在她的后颈。分寸把握得恰好，只是暂时的昏厥。他抱起赫敏放在床上，从项链上取下戒指再次带在她的中指上。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没有魔法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你从麻瓜社会来，应该再清楚不过的。”他慢吞吞的自言自语，“再见，格兰杰。”
　　他换好衣服，收起自己的魔杖，从容地走到书房。壁炉里仅存的一簇火苗还在跳动。他从书架里找出事先准备的飞路粉。
　　他走不出这栋被施以魔咒的别墅，但是魔咒无法阻止他浴火离去。
　　马上就会迎来结局啦，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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