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玉貌

　　丰城西部客运中心。这里的环境跟博县的小站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博县的小站，空旷的停车场上不过二三十辆大中型客车，来往那座小城的旅客屈指可数。而丰城这样的国际大都市客运中心，那车海人流，嘈杂的声音，真是没有一刻能停息。
　　到站前，温馨担心一个人拿不动东西，翠姨说会有人来接站，还给了她那个人的电话号码，要她到了打电话联系。
　　来接站的是陆晨曦的司机小戴，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据说是退伍军人，步伐间自有一股军人的沉稳与干练，只是不善言语。此前，温馨虽和他打过几次照面，但是基本上还没有过言语上的交流。
　　小戴平时除了在公司陆园来回跑处理一些公务外，有时也住在陆园，帮忙照顾陆晨曦，并负责为他采购一些日常用品。必要的招呼之后，两人一同把东西搬上车，一路无话。
　　回到陆园，小戴说带她走捷径，温馨这才知道陆园竟然还有电梯，说是为了搬运重东西时上下。翠姨已经等在三楼，这次她见到温馨比以前客气多了，还亲自把她带到为她准备好的房间。到了门口温馨才发觉，这个房间竟然位于陆晨曦的隔壁。不由吃惊道：“翠姨，为什么要安排我住这里？陆园那么大，何止几十个房间，就不能安排我和您住在二楼吗？”
　　“这是二小姐安排的，说是方便你照顾曦曦。”
　　“不行。我不住这里，您不知道男女有别呵，这样叫我多不方便。我要和您住在二楼。”
　　“你这孩子，怎么不懂事呢？说什么男女有别，这不都各住各的吗？二小姐对你多好啊，你看看这房间，和她回来住的那个房间面积一样大，里面的格局布置都是一样的。这么好的待遇，你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小戴，愣着干什么，快把温馨带来的东西拿进去。”
　　“不是，翠姨，我不是挑剔，是我承受不起。”温馨还在争辩。
　　小戴已经把大包小包搬进房间，温馨阻止不了，只得跟在后面：“等等，小戴，麻烦你帮我把这些药拿到医务室，一下我自己去整理。谢谢！”
　　翠姨和小戴搬东西出去了，温馨叹了口长气，真是既无奈又无助。正当她在心里纠结，要不要住在这个房间的时候，陆晨曦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门口，正懒懒的看着她，满脸的不悦。看到温馨回头，陆晨曦开口就是质问：“为什么不按时回来，你想让我等死吗？”
　　温馨比划了个打住的手势：“停。我正烦着呢，不要惹我，否则我马上回云南。”
　　陆晨曦立刻闭了嘴，把要质问要批评要指责的话统统吞回肚子里。看着温馨风尘仆仆，一脸的倦容，他心里有了一丝歉意，目光也不由自主的柔和下来。
　　“请问，我可不可以住其他房间？”
　　“怎么？这么好的房间你不喜欢？对不起，这是小姨特意为你安排的，你没得选择。”
　　“那我打电话给陆总。”
　　“她那么忙，你觉得你住哪个房间这种小事也应该去烦她吗？衣橱里有她为你准备的一些衣服，以后在这里，不要再穿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温馨无奈得直想喊天，“我这些衣服怎么啦，穿着很舒服，我喜欢。陆晨曦，你确定你心里上没有疾病？哪有老板强求员工按照自己口味换装的。”
　　“就算我心里有疾病，可是我愿意我喜欢。你别忘了，你至少要在我这里住三个月，而且你从今天起就是我陆晨曦的私人医生，作为我陆晨曦的人，住在这么高级的别墅里，却穿得这么寒酸，你不怕别人笑话，我还没脸见人呢。”
　　“那、那家里那么多人，你怎么不给他们买衣服？”
　　“谁说我不给他们买衣服，我给他们发工资，他们按照我喜欢的方式着装，这有什么区别吗？”
　　温馨无语了，只得瞪着陆晨曦用眼神诉说内心的抗议。陆晨曦无视她的目光，自顾自地说：“衣服是小姨为你准备的，我也不知道她都买了些什么，你自己看看，喜不喜欢。”
　　温馨不吱声，只觉得此时仍然心乱如麻。她又想到了顾俊，想到离开博县不久他发来的那条短信：只想给你一个更好的未来！妹妹，一路平安！
　　“谢谢，谢谢您和陆总的关心。”陆晨曦发觉温馨声音有些异样，抬头看时，发现几天不见，她不但精神状态异于从前，面容也显得很憔悴。
　　“你是不是很累？要不然你先洗澡休息，我叫厨房给你做点吃的？”
　　“我是很累，不过不饿，我想先洗个澡，睡一觉，可以吗？”
　　看到陆晨曦点头，温馨又感激地说了声谢谢，这才把他推出去，关上门，靠坐在门后，她感觉自己累的都要虚脱了，那种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不止是身体上的，更多的在心里。在冰凉的地板上坐了几分钟，然后给爸妈打电话报了平安，这才爬起来放水洗澡。
　　泡了个热水澡之后，疲劳几乎一扫而光。为了梳理最近混乱的思绪，头发没干透她就爬上那张舒适的大床，想强迫自己睡一觉。在此之前，家乡是她幸福的小港湾，然而此次回家，那里却成了她的伤心地。顾俊夏羽相执的两只手，脉脉对视的多情眼神总是未经允许就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将她吵醒，外面传来小敏的声音：“温馨，你在睡觉吗？赶紧起床吧，少爷找你。”
　　温馨答应着，晕头搭脑的爬起来，找出手机一看，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按时间算，自己不知不觉竟睡了三个多小时。她急忙爬起来准备换衣服出去，这时她想起陆晨曦说为她准备的衣服在衣柜里，就起了好奇心，想看看有些什么衣服，可是她找遍整个房间都不见那里有衣柜，也看不到哪怕一件衣服。不由得很是奇怪，看陆晨曦的样子不像是骗人，但是他说的衣柜在哪儿呢？难道说这些有钱人家有怪癖，都把衣服装在了另外的房间。唉，罢了，找不到也好，本来就不喜欢穿别人白给的衣服。
　　她脱掉睡衣，打开随身的箱子，想找一套合适的衣服来穿。无意之间，她的目光接触到箱子最上面那个夏羽送的扁平纸盒。就随手拿起来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下面附了一张心形的粉红卡片，上面写着这样的话：妹妹，顾骏说，他很少看到你穿裙子的样子，我就和他一起买了这一件送给你，你穿起来一定很漂亮。姐：夏羽
　　看了卡片，温馨很自然就把裙子穿在了身上，站到卫生间里的镜子前一看，竟如量身定做一样，看不出有半分的多余。再看自己整个人，也因此显得素雅得体，落落大方。
　　当温馨走出房间站到陆晨曦面前时，他有瞬间的失神，淡紫的连衣裙勾勒得她轮廓突显，纤纤细腰盈手一握，池藕般的玉臂又白又嫩，长发挽在脑后形成一个丰满的髻，只剩额前几缕细碎的发丝，衬托得鸭蛋型的小脸上一对若隐若现的酒窝更加的迷人。
　　“这是小姨给你买的裙子吗？太合身了。”
　　“不是，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你也认为很好看吗，那我以后就可以穿自己的衣服了。”
　　陆晨曦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失态，并且立刻转换话题：“什么时候开始治疗？”
　　“只要你愿意，现在就可以开始治疗。”
　　“那，就先吃饭，饭后再说。”
　　温馨被强制性的履行协议，陪陆晨曦吃饭。三楼的小饭厅里，宽大的红豆杉原木饭桌上足有十余道菜，用餐的除了陆晨曦温馨，还有一个人是翠姨。严格讲，翠姨是专门伺候陆大少爷用餐的，给他夹菜，盛汤，添饭做得很是到位。温馨发现，陆晨曦和翠姨吃饭的动作和姿势都极其优雅，每次都是夹少量的饭菜，送进嘴里，然后闭上嘴细嚼慢咽，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为了和他们步调一致，不至于显得自己太过粗鲁，她只好一边察言观色，一边也模仿他们的样子，做个淑女。一顿饭下来，她只吃了个半饱不说，还把胃憋得生痛。而陆晨曦则很有成就感，一边享受美食，一边用阴谋得逞后的得意眼神扫视她。
　　饭后，温馨到厨房找了一只大土锅，熬了一锅草药，这是为陆晨曦治腿的第一步。在那间医务室里，她还找了件白大褂穿上，有模有样的开始了治疗。
　　她吩咐翠姨把准备好的毛毯和盆架拿过来备用，在几个人的帮助下把陆晨曦扶坐在靠椅上，然后轻轻地挽起他的裤腿。
　　当温馨滑腻纤长的手抚上陆晨曦小腿的那一刻，他的心微微颤动了一下，他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这种感觉他在此前面对任何一个女孩时都不曾体验过。温馨的手很美，她不像当今时尚的女孩子，留着长长的指甲，还在上面画上美丽妖艳的图案，她的指甲剪得干干净净，然而没有指甲的十指却一样的纤长灵秀，春葱一般。
　　她仔细的打量着陆晨曦的小腿，这双腿上没有什么异样，腿骨细长皮肤白皙，她轻轻抚摸了片刻，目的是让陆晨曦放松情绪，再按照爷爷教的的方法，轻按腿部的多个穴位，边按边问陆晨曦有什么感觉。大约十分钟之后，她将陆晨曦的双腿搭放在矮凳上，再把药水放在小腿下面，用盆架把双腿罩上，掩上毛毯，让那蒸汽充分熏蒸他的双腿。直到水温减弱，触手不烫，再撤去毛毯盆架，把陆晨曦的双腿放进药汁里，边按摩边用药汁浇洗。
　　陆晨曦看着温馨每个动作都细心而认真，心中有些许感动，“怎么这么麻烦？以后每次都要这样吗？”
　　“你认为呢？你难道以为只是喝几口药那么简单吗？我爷爷说了，这个方法虽然很土很传统，但是很有效。你什么时候不舒服就说出来，我会适当调整，争取让你少受些苦。”蒸洗结束，陆晨曦已明显感到双腿的沉重钝痛感有所减轻。稍稍休息片刻，温馨又拿出另外一种不知名的药末倒在另一个盆里，问翠姨：“你确定这是纯粮食酿成五十度以上的白酒吗？我爷爷说必须是纯粮食酒才能用。”
　　“我确定，这是你方伯到乡下酒厂考察之后取回来的，不会有错。你爷爷交待二小姐预备的东西我们都按要求准备好，你尽可放心使用。”
　　温馨没再说话，接过蔡大厨为她准备好的一碗稀薄热糯米粥，把它和药末倒在一起，加上少许红糖，再加上少许白酒调成糊状，装进事先准备好的两个长方形纱布袋里，用手细心的碾平压匀，把它像护腿一样敷在陆晨曦的小腿上，再用纱布条系紧：“好了，刚开始你会不适应，慢慢就会习惯，要是你觉得皮肤发痒就告诉我，我会帮你处理。”
　　忙了一个多小时，温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红扑扑的，莹润的肌肤吹弹可破，她站起来一只手抵在腰上，一只手抬起擦了擦汗：“翠姨，你送少爷去休息吧，让她们几个帮我收拾就行了。哦，对了，少爷，你今晚睡觉的时候，这药汁要是渗出来恐怕会染坏你的被单，包多了又怕你热得受不了，看看能有什么方法解决这个问题。”
　　翠姨笑笑：“没关系，脏了换一换就好。反正少爷的行李本来就是一天一换。”
　　这一夜，是温馨真正住进陆园的第一夜，她把自己关在屋里，翻看着顾俊这两天发来的信息，回想与他之间一些从小到大的往事，禁不住再次潸然泪下。
　　第二天，温馨跟陆晨曦说要去找小楚取回托她保管的笔记本电脑，陆晨曦很奇怪：“
　　你房间里不是有电脑吗，怎么不用？”
　　“不习惯，还是用自己的好些。”陆晨曦点点头，算是默许。
　　下午，温馨回到陆园。把陆晨曦腿上的药袋取下来，因为体温和外部温度的作用，药袋已经发干变硬。温馨把它放在盆里，用温水浸泡，在浸泡药袋的过程中，她细心地用棉球清理掉残留陆晨曦皮肤上的污渍，然后实施按摩。
　　对于陆晨曦来说，双腿虽然仍在疼痛，但是接受温馨的按摩，实际是一种享受。他坐在病床上，双腿平伸，温馨半跪在床边，按照爷爷示范的步骤，由轻至重逐步进行，当按摩到膝盖部份的时候，她的头就在陆晨曦的下巴下面，她干净黑亮的头发颗颗清晰，由发间散发的淡淡香味若有似无的充斥他的鼻端，撩拨得他有点心猿意马。
　　其实，连陆晨曦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对温馨的这种感觉要如何定义，自从那天她非法进入他的地盘，突兀的站在他面前，他和她之间就发生了许多看似不愉快，实则令他很开心的事情。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乡野丫头，竟然敢在他陆大少爷状态最不好，精神最不爽的时候顶撞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情。他要惩罚她，让她认输，承认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那个人。然而，在惩罚她的同时，他又对她充满好奇，感觉她的身上有很多他希望发现的东西。以前他听很多人把云南人说成是南蛮，说那是个十分落后偏远的地方。虽然最近几年公司在那边似乎也有业务发展，但他始终未曾去过。
　　听说温馨是云南人，果然在她身上也显露出野蛮之气，不过她的顶撞和挑衅却令他很兴奋，他想这一定是因为自己生病之后远离朋友太寂寞了，需要这种另类的刺激。他还为把她留下来给自己治病找到了最好的理由，能有更多的时间和机会去折磨她，同时也好让逼自己接受手术的家人歇一歇。至于腿能不能被这丫头治好，并不是他陆大少爷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想到这些，看着自己的计划正在实施，这野蛮丫头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此时正跪在这里为自己做着服务。陆晨曦想着心满意足的笑了，他真想抬起手摸摸她的头，对她说：小鬼，好好干，干好了，本少爷有赏。
　　温馨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异样，抬头的时候差点撞到他的下巴，看到陆晨曦尴尬的样子，她还傻傻的问：“我是不是弄疼你了，要不要轻一点？”
　　“呃、哦，不用，还算好，你继续。”
　　温馨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钟，陆晨曦毕竟做贼心虚，扭开头回避了她的目光。温馨终于有所察觉，温柔的眼神立刻有了几分防范：“你、给我躺下。以后这种时候不准立起身子。否则我会让你痛得生不如死。”
　　还在陆晨曦犹豫的时候，温馨毫不留情一掌推过去，“啊”的一声，他直挺挺的倒下了，这次是真的疼，因为他的腿被拉扯到了。
　　夜晚，陆园一片静瑟，和翠姨一起安顿好陆晨曦，温馨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和家里通完电话，然后拿出电脑在后面的隔间里上网。这是和前面卧室相对隔离的一个休闲空间，里面有舒适的沙发，透明的茶几，高大的落地窗上挂着宝石蓝的窗帘，通过这里的一扇小门，可以到外面的风景阳台上观赏别墅周围的风景。
　　温馨刚把□□登上，就有新消息的提示音，熟悉的顾俊头像跳动不已。点开消息记录，内容和手机上收到的大同小异，除了苦口婆心讲些人生哲理，无非就是检讨自己，请求谅解。在这里，温馨知道了顾俊和夏雨认识的过程。原来，夏雨的父亲是顾俊他们格斗训练课的指导老师。一次，顾俊有事到老师家中去，在那里和夏雨相遇了。夏雨对顾俊一见钟情，为此她想方设法接近顾俊。后来，在一次格斗训练中，顾俊意外受伤住院，在住院期间，不但夏雨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就连她的父母也时常到医院问寒问暖，倍加关照。由此，顾俊的心被融化了，慢慢对夏雨也产生了爱慕之情。
　　夏雨也在消息中说自己有罪，虽然知道顾俊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主动追求他，最终才有了这种伤害温馨的结果。
　　看到这些，温馨扪心自问，夏雨为了爱而争取顾俊，何罪之有，又为了爱，竟能如此低声下气的来讨好自己，更有何罪。而自己与顾俊之间，虽说青梅竹马，却从来没有过任何承诺，也从未约定过什么。曾经自己以为，为了这份爱能为他做任何事，可是在他受伤的时候，自己又为他做了什么。
　　接下去点开是一段视频，夏雨披头散发，衣裳不整的跪在一叠棉垫子上，手上还似乎戴了一副手铐，顾俊垂着头，站在她旁边，看似很落寞却显得很酷。温馨正好奇间，画面中有了音乐，是歌曲《小薇》的伴奏音，接着就见顾俊一甩额前头发，手中多了一个话筒，声情并茂的唱开了：我有个美丽的小妹妹，她的名字叫做温馨，有一双温柔的眼睛，她从小跟我心连心。妹妹呀！你可知道哥爱你，衷心希望你天天都开心。外面世界多美丽，总会有个男孩子属于你！妹妹呀，你能不能不生气，罪魁祸首今天在这里，愿打愿骂随便你，哥哥花心抗拒不了大美女。妹妹呀，你能不能不生气。不论怎样哥哥都爱你。
　　一曲改编过的《小微》终了，顾俊也秃然跪在夏雨旁边，声音满含真情：“温馨，都是哥哥不好，我应该在刚开始和夏雨交往的时候就告诉你，这样的话，也许对你的伤害会更小一些。可是现在已经这样了，你不要不理我，说句话，原谅哥哥好不好？你看，为了你，我一个未来的人民警察，卖唱的事情都做出来了，还把自己的未婚妻虐待成这个样子，你要还不解气的话，你让哥哥还活不活？”
　　夏雨也声泪俱下：“温馨，好妹妹，你知道，为了和顾俊在一起，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而顾俊因为你，不惜把我铐在这里，你要是再不出来说句话，我恐怕要被他一枪毙了。”
　　虽然知道这是顾俊夏雨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但是就顾俊这样的大老粗，能有如此创意，其间还是可以看出他的良苦用心。视频在顾俊夏雨可怜兮兮期盼回音的眼神中结束，而温馨，此时已是泪雨滂沱。能有这么细心体贴的一个好哥哥，今生还有何求？
　　正当温馨抑制不住自己，哭的稀里哗啦手纸丢了满地的时候，两声轻响，有人上线了。接着是苍山雪狼（顾俊）发来新消息，一个惊喜的表情，后面是“妹妹妹妹妹妹…………”妹妹成灾。
　　温馨的网名是海鱼公主，她调整了一下情绪，淡定的发回去：“哥，你和夏雨酸不酸哪？上演那么蹩脚的剧目，给谁看嘛。”
　　苍山雪狼：温馨，你终于露面了，你让我等得好苦啊！我之所以上演那么蹩脚的剧目，完全是为了博你一笑。怎么样？妹子，板扎不？（云南方言）
　　海鱼公主：板扎个鬼，搞个假手铐就想糊弄我，一点诚意都没有。
　　苍山雪狼：啊？白忙了。那你说，原谅不原谅我？原谅不原谅？到底原谅不原谅？
　　海鱼公主：你烦不烦哪？非要逼我说英语，我早就原谅你了。
　　苍山雪狼：嗬，小鬼丫头，原谅我了也不早说，害我白费这么多口舌，还费精神录什么视频，你就忍心这样折磨你哥？
　　海鱼公主：谁叫你犯错误的，我喜欢的哥哥不声不响跟了别的女人，我能甘心吗？不给你点惩罚能行吗？
　　苍山雪狼：发了个生气的表情。
　　海鱼公主：嘿嘿嘿，不要生气嘛，我最近不是刚变身为人家的专职医生吗？正在适应过程。一点也不敢马虎。那个大少爷虽然令我讨厌，可是毕竟有病在身，很可怜的。我已经穿上了你和夏雨一起给我买的裙子，很合身很漂亮。谢谢。
　　苍山雪狼：这样哥哥才能安心。我刚得到小道消息，有可能被分配到某个基层派出所，夏雨已经确认留在省城。
　　海鱼公主：到基层只是锻炼你的一个过渡过程，只要你爱岗敬业，自会前途无量。恭喜你们小两口，记得要恩爱。虽说是她先追你，但你要对她好一点。说实话，她是我喜欢的类型，做我嫂子很合格。代我向她问好，并致祝贺。
　　苍山雪狼：好。妹子的话哥哥记在心里，并将不折不扣贯彻执行。只是妹妹也到了找对象的年龄，遇到合适的就激情一把，不要叫哥牵肠挂肚。
　　海鱼公主：哼哼，算你有良心。既然哥哥有了好的归宿，妹子自然不甘落后，早有几个不错的野小子对妹虎视眈眈，有意在其中挑选一个最对口味的激情一把，等有了结果定先告知。
　　苍山雪狼：哈哈，就说妹子魅力无穷，会有更美好的未来。只是激情一把可以，要知道把握分寸，切勿过火。哥哥敬候佳音。（一个严肃的表情）
　　海鱼公主：遵命，长官！（一个调皮的表情）
　　苍山雪狼：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一定要保护保重好自己。
　　海鱼公主：知道了，哥，一千遍了。晚安！
　　苍山雪狼：拜拜！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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