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瓮中之鳖
待我在水里泡够了,便起身穿好衣服。这常缨特别了解女人的喜好,什么香精啊铜镜啊化妆品啊霓裳羽衣啊,都给我准备得齐齐整整,导致我这时候有种奇怪的感觉,好象是被人包下来的二奶?不行不行,马上摇头,把这不吉利的想法给甩掉。
这衣服不愧也是高级货,说它是绫罗绸缎似乎还是不足,整整几尺大布轻轻一拎,只剩几两重。不知是什么材料,颜色鲜艳自然,触感舒适光滑,穿到身上到铜镜前一照,果然是仙袂飘飘动人心魂。我将一头青丝用熟练的手法盘了一个飞云髻,剩下少许发丝就自然垂到肩膀上,插上宸送我的血玉簪子,一个颜如舜华、顾盼生辉的perfect women就这样诞生了。
“白纱衣,绿罗裙,奈何令我销断魂?”瞧着镜中的我,我不禁倒起酸水来,很好,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从上次在金玉铺事件以来,我就等待这一天的到来,我要艳惊四座,扬眉吐气,风风光光,翻身农奴把歌唱~~打倒封建帝国资本主义!!....呃,走题-o-。
只听得屋内一声“吱喳!”,不消说,葡萄回来了。抱起葡萄一看,脚上的布条儿不见了,看来信已经收到了吧?我还有点不放心,便问葡萄:“葡萄啊,你是不是把信儿送给最漂亮的那个姐姐啦?”
葡萄不知从哪里拿到了一个苹果,一边啃一边吱吱,我又问:“葡萄,你不会把漂亮哥哥当成姐姐了吧?又或者...是不是有人用苹果诱惑你,让你把信给他啦?”
葡萄一听就跟我急,苹果也不吃就吱喳吱喳闹腾起来,我连忙说:“好好好,葡萄是最能干最聪明的小猴子,怎么会弄错嘛?”葡萄这才安了会心,继续啃它的苹果。
我暗忖着,雪珑应该收到了,就算她没收到,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只要去碧莲顺顺利利,最后总可以救她。问题是,底舱那么多其他的人,我又怎么救他们呢?比较电视中被拐卖的小孩和妇女,我不觉得会有什么好主人等着这些美人们。怎么办?
“清晨姑娘,常大人请您过去一起用餐。”门外有一碧莲贩子说到,打断了我的思路。
“恩,来了。”我调整好心态,拉开门走了出来。
不出我所料,这碧莲贩子见我从丑公子飞升成仙,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走到甲板上,遇见的碧莲贩子无一例外都是这表情,被砍了手的野猪远远站着看,也是惊讶的很,继而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用轻蔑的目光瞧着我,看来他肯定把我当成常缨的情妇了---被这样认为我可憋的慌,连忙走进准备好的膳房,将大家的目光关在了门外。
“清晨姑娘,请坐。”常缨不愧是老狐狸级的人物,见到我也没有任何神色变化。
“不客气,常缨大叔你请。”客套话总是要讲两句的。
“吱喳吱喳!”葡萄也跟着我来了。
“呵呵,常缨大叔你这小猴子可爱的紧呢,”我继续客套,“是不是从碧莲国捉来的?”
“不错,这小猴子是碧莲国春琴岛的特产,”常缨脸上总是挂着职业性微笑,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想什么。
“那大叔是碧莲国的人士?”
“恩,只是经商在外,通常很难回家。”
“大叔的家乡肯定很美吧?”
常缨这会儿笑得特灿烂,说:“我的家乡就是碧莲的主城所在,俗语都有‘碧莲山水甲天下’,说的就是碧莲城了。”
啥?不是桂林山水甲天下么?看来碧莲城肯定和桂林一样都是个山青水秀的地方,我接着笑道:
“山美水美人更美,大叔的家乡美女肯定特别多。”
常缨只笑不语,伸手出来,帮我把酒给斟上,才说:“美人是多,可能比的上清晨姑娘的却寥寥无几。”
这话怎么听得诡异的紧?莫非这常缨真的有把我收为二奶的打算?不行不行,得打消他这个念头,我说:
“大叔这话我不敢当,你这么夸呀,也不怕折了我的福去。”
常缨却不接着说客套话,叹口气说,“唉,其实...我家有个年方十八的不孝子...”我总算看见他露出除了皮笑肉不笑之外的神色了,看来他的儿子...就是他的症结所在。
“常言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常缨脸色沉痛的说,“可我家那孩子硬是离经叛道,整日混在胭脂花粉中,却不肯正正经经找一个...”
原来是这样,可这关我什么事呢?我便劝他:“才十八嘛,来日方长呢。”
常缨脸色更沉痛了,他说:“这孩子从小就固执的紧,他见我们不同意他整日鬼混,便说,若谁得了他养的这猴子的喜欢,他就娶谁。”
我说:“那不就得了,这猴子喜欢女人啊!”原来葡萄是他儿子养的宠物,难怪和老头子不亲。
“唉,这猴子眼光可是和我那顽孩一样,喜新厌旧的很,打从我儿七岁把它养起,到现在还没见它喜欢个女人超过三天的。”
我的天,葡萄啊葡萄,可真看不出你原来这么挑剔的。我瞧了瞧葡萄,它一点事儿都没有的样子,剥根香蕉就啪嗒啪嗒吃掉。
“那...常缨大叔您的意思是...?”一想到这老头也是为人父母,我不禁对他产生了些须好感。
“其实,我是想请清晨姑娘去我的家乡做客的...”原来这就是他的真实目的,这可不行,我得和雪珑去雪域。
“我知道这是难为你,可是...唉,这世上能被这猴子喜欢的姑娘,怕是只有清晨你一个了。”这话说的语气中肯,我甚至同情起他来,他的儿子可真是个混蛋,难为他老头这么厉害的人物还要低声下气和我说话。
常缨见我不语,以为我在担心他儿子有什么问题,继而说道,“其实我儿长的像他娘,不像我是五大三粗,他倒是白白净净,也可算是英俊小生一个,而且,你放心,他说过,只要猴子喜欢,他便对她一生一世的好。我儿虽然顽劣,但他说过的话是绝对会做到的....”
我这会儿有点哭笑不得,常缨原来是帮他儿子说媒来了。按理说来,他这么有钱有势,应该是什么都不缺的得意人生,可偏偏生了个怪异的儿子。在古代人的心目中,传宗接代总是第一的大事吧?若我现在放弃去雪域,那我倒是可以跟着他回去做个享享清福,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媳妇儿,可这样的人生难道就真的让我满意了?
不,我不要做米虫,谁知道他儿子是什么人啊,万一是个精神分裂,人性泯灭的,那我不死惨了?再说,我还没弄清我的身份到底是谁,雪珑也等着和我一起回雪域,无论如何,我是不能跟着常缨走的。
“呵呵,大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可惜我现在有要事在身,实在是不能接受,”我一边举起酒杯,一边敬向常缨,“不过,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去常缨大叔的家乡好好看一看。来,大叔,我敬你。”
常缨没有继续劝我,看来他是打算来个持久战,慢慢说服我。于是,我们疏疏松松聊了点杂事,便散了场。回到我的房间,葡萄也跟过来跳到我手上,这小家伙比小辛还爱黏着我。
摸着葡萄的头,边想到小辛,我又难过起来,这老实单纯的小孩子,会不会有什么事?还好我的小钱袋是给他保管着,希望他不会挨饿受冻,最好是能碰见个好人,收养了他,千万不要碰到碧莲贩子这样的啊!
葡萄这会儿不吃了,乖乖坐我怀里,幸好它比常人都干净,不然我可要成帮它抓虱子的母猴子了。人一吃了饭,血糖就会降低,脑力供血不足,我昏昏沉沉挨不住,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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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叮叮铛铛的刀枪碰撞声给吵醒的,葡萄已经不知去哪儿了,外面这热热闹闹的拍戏哪?迷糊劲还没过,我的第六感却告诉我情况不妙,莫非是暗夜军找来了?!!
打开门一看,又“砰”的把门关上,我靠在门板上大气都不敢出---好的不灵坏的灵,果然是暗夜的军队。
可是我不能一直待这里,那不就成了瓮中之鳖,等着他来抓我了?还有雪珑,她还在底舱,我得去找她。
于是,我扯起床上的被单,把自个蒙成个巫婆模样,轻轻打开门栓,却听“嘭”的一声,门被狠狠撞开,一个碧莲贩子就横死在我的面前,胸口插着一把十字刃。闭上眼睛,哈里路亚,阿门,安息吧...画个十字咽咽口水我继续前进。
很幸运,一路上我躲躲藏藏,而旁边的碧莲贩子和暗夜军队打的不可开交,我竟然也挪到了底舱的口子边。正要偷偷摸摸进去,旁边一个刚刚好解决掉对手的暗夜士兵瞧见了我,冲我杀过来。
我逃我逃我逃逃逃!下意识的我就一溜烟钻下去了,跑的比葡萄还快,一边跑一边寻找着雪珑的身影。可是她就像人间蒸发,无影无踪。完了完了,铁定被暗夜军捉住了,怎么办?常缨呢,他怎么也不见人影,以他的武功杀开一条血路应该没问题啊?
底舱找了个遍,小麻雀和鹿儿他们我是见着了,暗夜军没有动他们,看来暗夜下了令不许乱杀无辜,那他们就没生命危险了,估计待暗夜把这情况控制了,就会放了他们吧?所以我现在只担心一个人,就是雪珑,她可是额上有血纹的正宗雪族人!
一回转身,想到甲板上去,却见得四周的碧莲贩子都已经被消灭,士兵们都停下来,自动站到两边去,安静的可怕---有人要来了...没空想那么多,我右手边就是那可爱的洗手间,瞬间我已溜进去,把门一栓,现在管谁想上厕所都绝不开门!
我又发现这门板下边实际上是有三厘米左右的空隙的,万一这来人往下一瞧我就不就露馅了?所以我尽量的靠在厕所的内壁上,踮起脚--幸好有芭蕾舞的基础,不然可真是受罪了。空气是越来越紧张,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只见一个身影走到了厕所门口,停住了。
来人不说话,却比说话更让我冒汗,我该怎么办?这时,我的目光透过那个简易茅坑往下望去,碧绿的江水多吸引人啊...于是我产生了奇异的想法,而这奇异的想法迫使我行动起来:把盖在头上的布包在手上,蹲下去,使劲掰起茅坑边那块已经变成独特颜色的木板来。
很可惜,那木板根本不是我能掰动的,不然大家不早就逃跑了?...可我还是不死心...正当这会儿,只听得嚓嚓两声短促的空气声,厕所的门板就呈十字裂开,崩散,跌落,而我就在离门板边儿几分米处嘿咻嘿咻做着无用功...
一身黑裘的暗夜站在门口,冷冷的瞧着我。无奈,我放下手里的活儿,伸出右手用尽可能优美的姿势朝他挥了挥手,微笑着说:“嗨~~~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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