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男生居然是学霸

　　霜降过后，江城的秋意浓得化不开，梧桐叶铺了满街的金，风一吹就簌簌往下落，卷着桂花的甜香钻进巷子里。顾家老宅藏在老城区的深处，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推开那扇雕花木门，就能看见院子里的石榴树——那是顾辞爷爷亲手栽的，如今枝桠上还挂着几个沉甸甸的红石榴，像缀着的小灯笼。

　　顾辞正蹲在石榴树下捡落叶，指尖刚触到一片边缘泛黄的梧桐叶，就听见客厅里传来爷爷带着笑意的声音：“辞辞，你过来！”

　　他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碎叶，踩着木质地板走进客厅时，正好撞见陆星驰从沙发上起身的背影。他穿了件浅灰色的羊绒衫，袖口挽着，露出腕骨分明的手，正弯腰给奶奶的茶杯添热水。听见脚步声，他侧过头看过来，眼尾弯了弯，声音低沉温和：“捡完了？”

　　“嗯，”顾辞走到他身边坐下，目光扫过客厅里的人——爷爷坐在主位的藤椅上，手里捏着个老花镜，顾安安靠在沈亦舟肩头刷手机，沈念禾和沈承泽则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正低声说着什么，“爷爷叫我做什么？”

　　“这不快到新年了吗，”爷爷放下老花镜，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你们这几个孩子，一年到头聚少离多的，我想着，不如明天拍张全家福？”

　　这话一出，客厅里瞬间安静了几秒。顾安安先抬起头，眼睛亮了亮：“全家福？好啊好啊！我早就想拍了，上次拍还是三年前呢。”

　　沈亦舟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宠溺：“你想拍就拍。”

　　沈念禾放下手里的书，看向奶奶：“爷爷定了规矩，我们自然听着。”沈承泽跟着点头，他话少，却总是最捧场的那个。

　　顾辞看向陆星驰，他恰好也看过来，眼底盛着笑意，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温热：“我没意见，听爷爷的。”

　　“那就这么定了！”奶奶一拍手，像是敲定了什么大事，“我都打听好了，巷口那家照相馆，老师傅拍得好，明天上午十点，都不许迟到！还有啊，我琢磨着站位——辞辞和星驰坐前面，你们俩是家里的主心骨；安安和亦舟站后面，念禾和承泽站两侧，这样拍出来热闹，也好看。”

　　顾辞愣了愣，忍不住笑：“爷爷连站位都安排好了？”

　　“那可不，”爷爷得意地挑眉，“我昨晚琢磨了半宿呢，就盼着这张全家福，把你们都框在里头。”

　　陆星驰握紧了她的手，低声道：“好，就按爷爷说的来。”

　　夜色渐沉时，老宅的灯一盏盏亮起来。顾辞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陆星驰和沈承泽在院子里抽烟，烟头的火光明明灭灭。她裹了裹身上的披肩，身后传来脚步声，是顾安安走了过来。

　　“姐，你在想什么？”顾安安靠在栏杆上，手里拿着颗橘子，剥了一瓣塞进嘴里。

　　“没什么，”顾辞回头看她，“就是觉得，奶奶盼这张全家福，盼了好久了。”

　　顾安安点头，叹了口气：“可不是嘛。你和陆星驰哥常年在国外，我和亦舟忙着项目，念禾姐和承泽哥也各自有事业，能凑齐的日子太少了。”她顿了顿，转头看向顾辞，眼里带着狡黠，“说起来，你和陆星驰哥结婚五年，这次拍全家福，也该好好定格一下。”

　　顾辞失笑，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就你话多。”

　　楼下的陆星驰像是察觉到她们的目光，抬起头看过来，隔着朦胧的夜色，目光精准地落在顾辞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顾辞心头一暖，也朝他弯了弯眼。
　　第二天一早，老宅就热闹起来。

　　顾辞是被厨房里的香味馋醒的，下楼时看见陆星驰正系着围裙煎蛋，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影，竟有种难得的烟火气。他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背上：“什么时候起来的？”

　　“醒了就起了，”陆星驰侧过头，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爷爷说今天要拍照，让大家都吃好点。”

　　顾辞看着平底锅上滋滋作响的煎蛋，忍不住笑：“你什么时候学会煎蛋了？”

　　“在国外的时候，总不能天天吃外卖。”陆星驰关掉火，把煎蛋盛进盘子里，转身揽住她的肩，“去洗漱吧，早餐快好了。”

　　等所有人都坐在餐桌旁时，爷爷捧着个木盒子走了过来，放在桌上：“这是我翻出来的旧照片，你们看看，都是以前拍的全家福。”

　　顾安安率先伸手打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沓照片，最上面那张泛黄的，是顾辞小时候拍的——扎着羊角辫的顾辞坐在中间，旁边是小小的顾安安，父母站在后面，爷爷奶奶坐在两侧，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

　　“哇，这是我五岁的时候吧？”顾安安指着照片里的自己，“我那时候怎么这么胖？”

　　沈亦舟凑过来看，忍不住笑：“挺可爱的。”

　　顾辞拿起另一张照片，是她和陆星驰订婚那年拍的全家福，那时候他们还没结婚，陆星驰站在他身边，手搭在他的肩上，眼神里带着少年气的认真。她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的人，忽然听见陆星驰的声音：“在看什么？”

　　“看我们订婚那年的照片。”顾辞把照片递给他，“你那时候还挺青涩的。”

　　陆星驰接过照片，低头看了看，笑了：“那时候总觉得，能娶到你，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现在也是。”

　　他的声音不大，却恰好落在顾辞的耳朵里，让他心头一颤。她抬眼看他，他也正看着她，眼底的温柔像浸了蜜，看得他脸颊发烫。

　　“咳咳，”沈念禾清了清嗓子，打断了两人的对视，“爷爷，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照相馆？”

　　“不急不急，”爷爷摆摆手，“等下都换上好看的衣服，辞辞，你那件红色的大衣就不错，星驰穿深色的西装，衬得你们俩精神。安安穿裙子，亦舟也穿正式点，念禾和承泽随意点就好，但也要整洁。”

　　顾辞无奈地笑：“爷爷比我们还上心。”

　　“那当然，”爷爷哼了一声，“这全家福，拍的是团圆，自然要好好打扮。”

　　收拾妥当出发时，已经快九点半了。一行人走在老巷里，引来不少邻居的目光。顾辞挽着陆星驰的胳膊，走在最前面，他的手掌宽大温暖，紧紧握着他的手，仿佛怕他走丢似的。

　　“紧张吗？”陆星驰低头问她。

　　“有点，”顾辞实话实说，“好久没拍全家福了，总怕拍不好。”

　　“放心，”陆星驰轻笑，“有我在。”

　　照相馆藏在巷口的拐角处，门脸不大，木质的招牌上写着“时光照相馆”，门口挂着几串小风铃，风吹过叮当作响。推门进去，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老师傅正戴着老花镜整理相机，看见他们进来，笑着起身：“是顾辞介绍来的吧？快坐快坐。”

　　“李师傅，麻烦你了。”顾辞笑着寒暄。

　　李师傅摆了摆手，指着里间的背景布：“里面都准备好了，是按你们说的站位来摆的椅子，你们先熟悉一下位置。”

　　顾辞和陆星驰走进里间，看见两张藤椅摆在前面，后面是一排高脚凳，两侧留了空位。他走到藤椅旁坐下，陆星驰挨着她坐下，肩膀轻轻靠在一起。顾安安和沈亦舟站在后面的高脚凳上，沈念禾和沈承泽分别站在两侧，几个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这站位，还真有点正式。”沈承泽低声说。

　　“爷爷定的，能不正式吗？”顾安安吐了吐舌头。
　　李师傅调试好相机，走过来指挥：“顾先生，陆先生，你们坐近一点，肩膀靠紧些。顾小姐，头稍微偏向陆先生那边，对，笑一笑。”

　　顾辞有些拘谨，嘴角的笑也显得僵硬。陆星驰察觉到她的紧张，伸手握住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说：“别紧张，就当是我们俩拍照就好。”

　　他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淡淡的雪松味，让顾辞的心瞬间安定下来。他放松了肩膀，转头看向他，眼底的笑意也真切起来。

　　“安安，亦舟，你们站得再靠近点，”李师傅继续指挥，“念禾小姐，承泽先生，往中间挪一点，对，这样画面更和谐。”

　　沈念禾微微侧身，看向镜头，沈承泽站在另一侧，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顾安安靠在沈亦舟怀里，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脸上是藏不住的幸福。

　　“都看镜头啊，”李师傅举起相机，“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笑——一，二，三！”

　　快门按下的瞬间，顾辞听见陆星驰低声说：“我爱你。”

　　他心头一震，抬头看向他，恰好捕捉到他眼底的深情，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好，好！”李师傅放下相机，满意地笑，“这张拍得好，不过我们多拍几张，选最好的。”

　　接下来的拍摄，大家都放松了不少。顾辞甚至忍不住和陆星驰打趣，惹得他笑出了声，眼角的细纹都露了出来。顾安安和沈亦舟时不时对视一眼，眼里的爱意藏不住。沈念禾虽然话少，却也配合地笑着，沈承泽则一直看着镜头，嘴角的笑意从未落下。

　　拍了大概半个钟头，李师傅才停下：“好了，差不多了，我先去洗几张出来，你们先坐着等会儿。”

　　众人走出里间，坐在外间的藤椅上休息。顾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他们，笑得合不拢嘴：“我就说嘛，这样拍出来肯定好看。”

　　“你满意就好。”陆星驰笑着说。

　　陆星驰揽着他的肩，看向窗外，阳光正好，落在巷子里的梧桐叶上，闪着细碎的光。他忽然想起多年前，他第一次来顾家老宅，顾辞也是这样挽着他的胳膊，走在这条巷子里，那时候他就想，要是能和他永远这样，就好了。

　　“在想什么？”顾辞抬头问他。

　　“想我们以后的日子，”陆星驰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每年都陪你拍一张全家福。”

　　顾辞点头，靠在他的肩上：“好。”

　　没过多久，李师傅拿着洗好的照片走了出来，递到顾辞手里：“您看看，这几张都不错。”

　　顾辞戴上老花镜，一张张翻看，越看越满意：“好，好，这张最好！”

　　众人凑过去看，正是快门按下时陆星驰说“我爱你”的那张——顾辞转头看向他，眼里盛满了笑意，陆星驰低头看着他，眼底的深情藏不住，顾安安和沈亦舟依偎在一起，沈念禾和沈承泽站在两侧，嘴角都带着笑，整张照片温暖又鲜活，把所有人的幸福都定格在了这一刻。

　　“就选这张了！”顾辞拍板决定。

　　离开照相馆时，夕阳已经西斜。一行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顾辞手里拿着那张全家福，指尖轻轻摩挲着照片上的人，心里暖洋洋的。

　　“念念，你看，承泽的表情好像有点僵硬。”顾安安凑过来看照片，忍不住笑。

　　沈承泽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我本来就不爱笑。”

　　“但你刚刚拍照的时候笑了，”沈念禾补充道，“笑得还挺好看。”

　　沈承泽耳根微红，不说话了。

　　回到老宅，顾辞立刻把照片放进了那个木盒子里，摆在最上面的位置。她坐在藤椅上，看着照片，又看着眼前的孩子们，眼里满是欣慰：“真好，真好啊。”

　　顾辞走过去，坐在陆星驰身边，靠在他的肩上：“以后每年都拍，好不好？”

　　“好，好，”陆星驰拍着她的手，“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陆星驰站在一旁，看着依偎在一起的祖孙俩，嘴角的笑意温柔。沈亦舟揽着顾安安的腰，沈念禾和沈承泽站在窗边，看着院子里的石榴树，一切都安静而美好。

　　夜色降临，顾辞靠在陆星驰的怀里，坐在阳台上看星星。他的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孩子一样。

　　“今天拍全家福的时候，你说的话，我听见了。”顾辞抬头看着他。

　　陆星驰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听见就好，我怕你没听见。”

　　“我听见了，”顾辞笑着吻了吻他的唇，“我也爱你。”

　　远处的巷子里传来几声狗吠，老宅里的灯亮着，映着满室的温馨。那张全家福被摆在客厅的茶几上，照片里的人笑得灿烂，像把整个秋天的温暖都揉进了画面里。

　　顾辞知道，这张全家福不仅仅是一张照片，更是他们一家人的牵挂与团圆。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会有风雨，会有离别，但只要想起这张照片里的笑容，就知道，家永远是他们的港湾。

　　陆星驰抱紧了她，在她耳边低声说：“岁岁年年，我们都要在一起。”

　　顾辞闭上眼睛，靠在他的怀里，轻声应道：“好。”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全家福上，照片里的人仿佛都鲜活起来，诉说着关于团圆的故事，而这样的故事，还会继续写下去，一年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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