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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你娶我吗?
回到明宅,明棘让人去调查肖想江道长那户人家:“本少爷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威逼利诱也好,真心劝说也罢。本少爷只看结果,不许他们向江家提亲。明白怎么做吗?”
几个家丁互相看看。
“少爷,我们能打断他的腿吗?”
“少爷,老百姓最怕惹事。只要我们凶一点,事情肯定能成。”
明棘冷冷扫视:“听不懂本少爷的话本少爷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是是是。”家丁们忙不迭奔出去办事。
明棘含笑一展折扇,刚才有点反派的样子。他坐下悠哉喝茶等消息。
一个时辰后家丁们跌跌撞撞跑进来。他们跪下来,一个个灰头土脸。
领头的家丁可怜兮兮禀报:“少爷,那小子不知好歹。不仅把小人送去的百两银子扔出来,还伙同村民揍我们。您看看,我们脸上、身上都是村民打的。一群刁民!”
颇有些好奇,明棘用折扇不断敲击掌心:“哦?银子不要?也不怕你们打断他的腿。有点意思。传闻江家哥儿可能终生不孕,他们家到底图什么?难道不要子嗣了?”
“少爷,不如我们搞坏江家哥儿的名声。看他还敢不敢娶。”
“江家哥儿的名声还不够坏啊?少爷,依小人来看不如生米煮成熟饭。少爷看中他是他的福气,把他抢来做成熟饭,他还能翻出什么浪?”
明棘气得站起一脚踹过去:“再出这种乱七八糟的主意。本少爷扒了你们的皮。”
“小人再也不敢了。可那刁民不识好歹。”
“不急,不是还有几天么。你们好好打听打听,他们家究竟为何要娶江家哥儿。居然连子嗣都不在意,其中没点猫腻谁信。如果这点事还办不好……”明棘转身胸有成竹坐下。
“小人们一定办妥。”领头家丁忙应下。也不知道江家哥儿走了什么运,被少爷看中。
家丁们退下后,明棘负手走来走去。这个幻境居然让江道长嫁人,毫无疑问,一旦江道长嫁人肯定深陷其中。
该死的灵兽居然做如此缺德的幻境,让江道长一个男子嫁人。就算他们出了幻境,明棘已能想象到时江道长有多生气,怕是恨不得活剐了那灵兽。
下午,家丁禀报江一色在门外等候。
明棘忙让家丁把人请进来,莫非江道长清醒了?
江一色还是之前的打扮,眼中怒意难掩:“明少爷,你好歹是名门少爷,怎可使用下作手段干涉我的婚事。我嫁不出去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究竟想做什么?”
“江道长,不是我想做什么。是你真的不能成亲。你不能忘记这里只是一处幻境,你是一仙门的太上长老。若当真成亲,恐怕再也出不去。是本尊带你进入仙人秘境,必须把你带出去。何况江道长你是男子,怎可顺应幻境的意思嫁人。”明棘万分无奈。
这都什么事。
江一色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明少爷,你口口声声说我在幻境中。我却觉得是你沉迷梦境,不愿面对现实。你怎知你在幻境里,而不是闯入这方小世界?我又怎知是幻境让我回到以前,还是现在的我做了个不切实际的梦?你能证明眼前的一切是假的吗?”
一句话直接让明棘无话可说,他没法证明。
“你真的觉得那些都是梦?就算这里有你曾经的影子,你有从这里离开的记忆。虐焰宗,一仙门,那些怎可能是假的。”
江一色眼神认真:“就是假的。人不会飞,也不会成仙。我的力量很小,没有移山填海之能,也没有高高在上之威。明少爷,我只是一个乡下哥儿。”
自嘲一笑,明棘暗暗咬牙。他说服不了江道长,反而快被江道长说服。
他多么希望虐焰宗那些事都是梦,他不是反派,不会被男主捅死。可如果现在才是现实,究竟虐焰宗是梦,还是现代的记忆是梦?
他不能动摇,绝不能动摇。
明棘坚持己见:“你不能嫁人。”
“你……”江一色不悦皱眉,“明少爷,我们不过做了差不多的梦,你何必……”
可以不说服江道长,明棘却绝不会让其更深陷:“本少爷不允许你嫁人,就是不许。本少爷誓插手到底,谁都别想娶你。今儿本少爷能让人去送银子,明儿就能趁他一个人时派人打断他的腿。一次他不怕,难道他还不怕牵连家人?不怕牵连整个村子?”
江一色不敢置信:“明少爷到底为什么非要干涉我的婚事?你我并不熟。”
“你可以认为这里是真实,我说服不了你。本少爷却认定你就是江道长。你想嫁人?门都没有。本少爷会不择手段阻止你,直到你清醒为止。江道长。”
沉默注视,少顷江一色微微张唇:“你阻止我的婚事,让我成为话柄。你知道嫁不出去的哥儿会遭到怎样的指指点点吗?还是你要负起责任娶我?明少爷,你娶我吗?”
明棘大脑一片空白,看着眼前不起眼打扮的江一色,却仿佛看见一身白衣飘飘若仙的太上长老认真问他:你娶我吗?
张张嘴,明棘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句话将他整个问懵。他接近江道长的初衷是刷好感度,因为江道长是男主未来的师父。
更何况江道长是男人……
江一色眼眸微垂,似乎有些失望:“明少爷不愿意。你不愿,自有人愿意。”
说完,江一色转身离开。
明棘有心想追,追过去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只是想成为江道长的至交好友,怎么到娶不娶的地步?
明棘无力在椅子上坐下,这里是幻境,不是真的。头疼不已,他真不知道如何回答江一色。
愁,愁啊。
更愁的是心里有种冲动……
半天的时间家丁把一切打听得一清二楚。那户人家娶江一色没什么龌龊心思,听说江一色救了他家老爹一命,为了报恩这才提议结亲。
他们不在意江一色不能生育,打算过继侄子。明棘听后眉头紧皱,该死的灵兽还挺会玩,不弄极品这套,来个报恩情深。
思考一天一夜,明棘没想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他只知道不能让那个野男人娶江道长,若只有他娶才能阻止,假婚一次算什么。
第二天明棘便让管家备好一大堆聘礼,带上媒婆去江家。他只是把江道长娶回来,绝不碰一下。
等出了幻境,江道长会理解他的吧?就算不理解,大不了他死缠着解释,总会原谅他的。
明家的马车拉着聘礼一路走入青山村,村民们听见动静一个个出来围观,想看看谁家那么幸运得到明少爷的青睐。
当马车停在江家门前,村民们不淡定了。不是听说江家哥儿订隔壁村的汉子,怎么和明少爷勾搭上?
江老爹出来看情况,见外面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吓了一跳:“这,这是干什么?”
今儿明棘穿了一身月牙白的华贵衣袍,他含笑拿着折扇一拱手:“明某前来提亲。”
村民们议论纷纷。
一个妇人大喊:“江老儿,你一家哥儿怎能聘两家人。”
“是啊是啊,一人哪能嫁二夫。这可是要沉塘的,江老儿,你不能这么糊涂啊。”
“没想到江家哥儿还挺抢手,一个不会下蛋的,也不知道这些汉子怎么了。”
“瞧明家少爷是个有钱的,说不定娶个不会下蛋的回去。以后想纳妾就纳妾。”
“看你说的。就明少爷那身家,本来想纳妾就纳妾,还用看谁脸色?”
一阵哄笑,村民们等着看江家的笑话。
江一色走出来,看见明棘什么也没说。江阿嬷想拉江一色进屋,这么多人看着,对名声不好。
江一色摇摇头,拍拍江阿嬷的手安抚。
“你不是问我娶你吗?”明棘大手一挥,家丁们利索搬聘礼,“这就是我的回答。”
江一色有很多问题,他们只见过两面为什么愿意?不怕那些传言?不担心他的人品德行?不重要了,人已站在面前什么都不重要了。
这一刻,他如此觉得。
或许对方和他的感受一样,明明只见过两面却无比亲切。那股亲近令他问出是否娶他的话,没得到答案心中失落。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江一色想依自己的心走。他张口想答应,一道怒吼炸开人群。
“不许!”
众人闻声看去,竟然是隔壁村的汉子。
原本和江一色定亲的汉子姓李,带着人拦在明棘面前喝道:“江家哥儿是我李家的人。我们两家早已决定定亲,你凭什么插一脚!”
“凭什么?凭他愿意。父母之命又如何,他不愿嫁你。”明棘一脸自信展开折扇轻摇。
“你胡说八道什么?”李汉子不相信,转头看向江一色,“他怎会愿意嫁……”
江一色没应,但他始终望着明棘的眼表明了一切。
李汉子张张口不知道说什么,怎么会?
明棘看着江一色,为自己捏把汗。别说古代,就算在现代向已定亲的人求婚都会被戳脊梁骨。
他知道江道长这不好的名声是落下了,如今他只能表现得极为霸道,让所有人认为江道长是受害者。
他明家有钱有势,一个小小村民怎么反抗?所以江道长,以后请别打脸。
明棘拿出嚣张的范儿:“他不愿意又如何?本少爷想要他,是他的福气。你们两个村都佃着我明家的田地。怎么?跟本少爷对着干,全家人不想吃饭了?来,让本少爷看看你的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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