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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親傳弟子也要一視同仁
因為是第一天接觸修煉,墨御珩並沒有教導太過深奧的內容,只是傳授了一段最基礎的「調息引氣訣」,讓墨霖嘗試感知天地靈氣,並將其引入體內,溫養那受損的經脈。
對於一個習慣了數理化、滿腦子唯物主義的現代社畜來說,要理解什麼「氣沉丹田」、「抱元守一」、「感悟天地」,簡直比讓她手搓晶片還要難。
整整一個上午,墨霖都在和自己亂跑的思緒做鬥爭。一會兒想著昨天那隻沒吃完的烤雞,一會兒想著腳上這條漂亮腳鍊到底值多少錢,一會兒又忍不住偷偷睜眼瞄一下不遠處閉目養神、美得像幅畫一樣的師尊。
直到日上三竿,一道充滿活力的少年聲音打破了星辰峰的寂靜。
「掌門!墨霖師妹!弟子奉雲清淺師叔之命,來給師妹送午膳啦!」
只見一個看起來十一二歲、紮著高馬尾、笑得一臉燦爛的少年,提著一個巨大的食盒匆匆跑來。
外門弟子,陸塵。因為性格開朗、腿腳勤快,常被各峰長老使喚跑腿。
陸塵一落地,先是被這星辰峰的寒氣凍得打了個哆嗦,然後一眼就看到了盤坐在雪地裡、凍得小臉通紅的墨霖,以及不遠處那尊散發著恐怖威壓的冰雕——墨御珩。
他嚇得趕緊收起笑臉,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弟、弟子陸塵,拜見掌門!」
墨御珩並未睜眼,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陸塵如蒙大赦,趕緊提著食盒跑到墨霖面前,打開蓋子,一股飯菜的香氣頓時在冷空氣中彌漫開來。
「師妹快吃吧,還是熱的呢!雲師叔特意囑咐食堂做的,都是好消化的東西。」陸塵熱情地招呼著,看著墨霖的眼神裡充滿了好奇。這可是掌門親自帶回來的凡人徒弟啊,整個宗門都傳遍了。
墨霖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謝過陸塵後便準備開動。就在她盤腿坐下時,褲腳微微上縮,露出了腳腕上那條閃爍著淡淡銀光和冰藍色光澤的精緻腳鍊。
眼尖的陸塵一下就注意到了。
「咦?師妹,妳腳上戴的是什麼?好漂亮啊!」陸塵好奇地湊近看了看,眼睛瞪得溜圓,「這材質……看起來像是萬年冰蠶絲和定靈玉?這可都是極品靈材啊!」
墨霖聞言,有些小得意地晃了晃腳丫,讓腳鍊發出清脆的微響:「嘿嘿,好看吧!這是師尊剛送給我的,叫【定靈鎖】!」
「定靈鎖?!」陸塵倒吸一口涼氣,雖然他只是個外門新弟子,但也聽說過這種能輔助修行的高級靈器,「這可是有價無市的寶貝啊!」
他抬頭看向不遠處閉目調息、冷若冰霜的掌門真人,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和羨慕,壓低聲音對墨霖感嘆道:
「哇…… 掌門對妳真好啊!我聽說掌門向來清冷,從不輕易賜予弟子寶物,沒想到對妳這麼大方!」
墨霖聽了心裡美滋滋的,雖然師尊送禮物的理由是嫌棄她醜,但這份實打實的關心她是感受到了。
午膳就在這冰天雪地的修煉場解決了。墨霖在吃,陸塵在一旁好奇地看,也有一下沒一下的和墨霖聊著天,而墨御珩依舊閉目調息,彷彿與這天地融為了一體,完全不需要進食。
吃飽喝足,陸塵收好食盒,離開了星辰峰。墨霖則繼續苦哈哈地開始下午的調息。
雖然理解了引氣入體的原理,但將能量運行起來的部分,實踐起來卻沒有理論那麼容易。在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墨霖終於在一片混沌的意識中,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的、酥酥麻麻的氣流。
那氣流就像一條比頭髮絲還細的小蛇,在她體內磕磕絆絆地遊走了一圈,最後鑽進了丹田中。
墨霖心中一喜,猛地睜開眼睛。
此時已是黃昏,夕陽的餘暉將整個星辰峰染成了金紅色。墨御珩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盤坐在那裡,周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金光,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一片陰影,美得驚心動魄,彷彿隨時會羽化登仙。
墨御珩的美,是一種極具侵略性的艷麗。
那一刻,她只需靜靜地坐在那裡,周遭原本壯闊的雲海雪山便瞬間黯然失色,彷彿天地間所有的光彩都匯聚到了她一人身上。她的容顏精緻到了極點,眉眼間自帶一股渾然天成的媚態與鋒芒,那是造物主最偏心的傑作,美得驚心動魄,讓人只看一眼便覺目眩神迷。
然而,這種極致的艷色之下,包裹的卻是徹骨的冷清。
那是一種從骨髓裡透出來的疏離與漠然。她那雙罕見的冰藍色鳳眸,明明流轉著足以勾魂攝魄的光彩,卻偏偏冷得像兩潭萬年不化的寒冰,沒有一絲屬於人間的溫度。被她注視著,你不會感受到被美色吸引的旖旎,反而會生出一種被絕世神兵抵住咽喉的戰慄感。
她就像是一團被寒冰封印的烈焰,你明明看到了她燃燒時那足以焚盡一切的絕美姿態,卻永遠無法靠近半分,只能在遠處感受那股拒人千里的寒意。
但這樣的她只是世人所認識的樣子,在墨霖眼中,墨御珩就是一個溫柔,又口嫌體正直的漂亮姐姐,雖然看著很有距離感,但其實也只是沒有人敢於去理解她而已。
墨霖一時看呆了,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連自己成功運氣一周天的事情都忘了匯報,就這麼傻傻地盯著自家師尊的盛世美顏發呆。
「妳盯很久了。」
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墨御珩並未睜眼,語氣裡卻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
「看著本尊,能助妳修練嗎?」
墨霖的小臉「騰」地一下紅成了熟透的番茄,結結巴巴地說:「師、師尊太好看了……徒兒一時沒忍住……」
墨御珩緩緩睜開鳳眸,眼底閃過一絲無奈。這小徒弟,嘴巴倒是甜。
【系統 S02 提示:檢測到日落,發佈每日任務「準備晚膳」。】
墨御珩眉頭微蹙。又是晚膳。
「罷了。」她站起身,廣袖一拂,替墨霖擋去了傍晚漸起的寒風,「今日修行至此,去用晚膳吧。」
清虛劍宗·外門食堂
熟悉的場景再次上演。衛青風依然熱情過度,指揮著廚師將滿滿一桌子豐盛的菜餚擺在墨霖面前,比昨日還要誇張,甚至還有幾道用低階靈材烹飪的藥膳。
而周圍的其他外門弟子,依舊吃著簡單的兩菜一湯。
墨霖看著眼前這一桌子根本吃不完的美食,再看看周圍弟子們碗裡樸素的飯菜,手裡的筷子怎麼也落不下去。
她雖然貪吃,但身為一個接受過現代教育、有著基本平等觀念的社畜,這種極端的「特殊化」讓她感到強烈的不安和愧疚。她覺得自己像是個仗勢欺人的關係戶。
「師尊……」墨霖放下筷子,小聲說道。
墨御珩看向她:「何事?可是飯菜不合胃口?」
「不是,很好吃。」墨霖搖搖頭,聲音更小了,「可是……每天都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只有我一個人吃這麼好,而且這麼多我也吃不完,太浪費了……」
墨御珩聞言,眉頭微挑。她沒想到這小徒弟竟會有這種想法。在修真界,強者為尊,資源傾斜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妳是本尊的親傳弟子。」墨御珩語氣平淡,透著一股理所當然的霸氣,「享用最好的資源,乃是應當。」
墨霖咬了咬嘴唇,抬起頭,用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師尊,眼神裡充滿了愧疚和不安,像隻做錯事的小狗。
「可是……師尊教導過,修行要修心。徒兒覺得,這樣搞特殊,心裡不安,沒辦法好好修行。」她小聲卻堅定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墨御珩看著她那副可憐兮兮、彷彿受了天大委屈的小模樣,心中那股熟悉的煩躁感又升了起來。
她最受不了這種眼神。
僵持了片刻,墨御珩終究是敗下陣來,輕輕嘆了口氣。
「……罷了。」
她轉頭看向一旁候著的衛青風,語氣清冷地吩咐道:「明日起,為她留一份與普通弟子一樣的餐食即可。」
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像是為了維護自己掌門的尊嚴: 「但需保證熱食,不可敷衍。」
「是!掌門!」衛青風連忙應下。
墨霖聽到師尊答應了,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剛才的愧疚一掃而空。
「謝謝師尊!師尊最好了!」
她重新拿起筷子,開心地吃了起來。雖然今天還是特殊餐,但想到明天就能和大家一樣了,她心裡頓時踏實了許多。
墨御珩看著徒弟那傻乎乎的笑臉,無奈地搖了搖頭。
【系統 S02 提示:宿主尊重徒弟意願,展現「開明教育」,親密度+5!】
墨御珩:「……」
這親密度,漲得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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