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饲主，疯狗皆成掌中之物

　　午后三点的阳光透过玻璃穹顶，在商场中庭洒下大片斑驳的光影。

　　高端珠宝品牌“Aurora”的限时体验店门口排起了长队，手持邀请函的媒体和VIP客户低声交谈着，目光不时瞟向店内那面巨大的落地玻璃墙。

　　墙后是临时搭建的摄影区，今天品牌新任亚太区代言人的首组宣传照将在这里拍摄。

　　陆星眠坐在化妆镜前，闭着眼让化妆师调整眼妆。

　　他今天穿了身Aurora提供的当季高定西装，烟灰色的丝绒面料，剪裁极尽修身，领口别着一枚铂金镶钻的羽毛胸针——那是品牌标志性的设计。

　　右耳后的银钉被暂时取下，换上了一枚同系列的钻石耳骨夹，细碎的冷光在他侧脸流转。

　　“陆先生，皮肤状态真好。”化妆师轻声赞叹，用刷子轻扫过他眼下，“几乎不需要遮瑕。”

　　陆星眠没说话，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方便她动作。

　　化妆间的门被敲响，品牌总监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金发碧眼的高大男人——是Aurora的全球创意总监，Alexandre。

　　“陆，这位是Alexandre，他专程从巴黎飞来，想亲自参与你今天的拍摄。”总监热情地介绍。

　　Alexandre大约四十岁，有一双艺术家特有的、敏锐而热情的眼睛。

　　他走上前，仔细端详陆星眠的脸，用法语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换成带着口音的中文：“完美……比照片上更完美。陆，你的骨相，是上帝的艺术品。”

　　他说着，很自然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托起陆星眠的下巴，左右转了转，像是在审视一件雕塑。

　　这个动作有些越界。

　　但Alexandre做得很自然，眼神里只有纯粹的艺术欣赏，没有任何狎昵。

　　陆星眠没动，任由他打量。

　　“这里，”Alexandre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陆星眠的眉骨:“光影打上去，会有一道很美的阴影。还有这里……”

　　指尖下滑，停在他锁骨凹陷处，“这个弧度，钻石的光会在这里折射……太美了。”

　　他的赞美直白而热烈。

　　化妆间里的其他工作人员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陆星眠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向Alexandre。

　　四目相对。

　　Alexandre愣了一下。

　　那双桃花眼在妆容的衬托下愈发深邃，眼尾晕开的淡绯像初春的桃花瓣，但眼神却平静得像深潭，看不见底。

　　“谢谢。”陆星眠开口，声音平静，“可以开始了吗？”

　　Alexandre收回手，笑了：“当然。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拍摄进行得很顺利。

　　Alexandre亲自调整灯光和机位，要求极高。但陆星眠的状态更好——他几乎不需要指导，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细微的肢体角度，都精准地落在Alexandre的构想里。

　　“对……就这样……头再偏一点……手指轻轻搭在领口……不要笑，眼神放空……完美！”

　　快门声密集如雨。

　　中场休息时，陆星眠走到休息区，接过阿辰递来的水，只抿了一口。

　　“哥，刚才沈哥来电话，说晚上有个饭局，问你能不能推……”阿辰低声汇报。

　　“推了。”陆星眠打断他，“说我身体还没恢复。”

　　“好。”阿辰点头，又补充道，“另外，陆靳少爷那边……刚才派人送了花到别墅，说是恭喜您拿下Aurora的代言。”

　　陆星眠的动作顿了一下。

　　“花呢？”

　　“按您的习惯，让保洁处理了。”阿辰说，“不过……送花的人留了句话。”

　　“什么话？”

　　阿辰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他说……‘哥，你戴钻石的样子，一定很美。可惜，我没看到。’”

　　陆星眠的指尖，轻轻蹭过右耳后的钻石耳骨夹。

　　冰冷的触感。

　　他抬眼，看向化妆间门口。

　　那里空无一人。

　　“知道了。”陆星眠放下水瓶，“继续拍摄。”

　　阿辰汇报的那句话，像一根细小的刺，扎进他记忆的某个角落，勾起了些不愉快的片段。

　　那甜腻到发齁的香水味，哪怕只是通过一句话传递过来，也瞬间让陆星眠想起了陆靳这个人，以及围绕他而来的、那种如同跗骨之蛆般的粘稠感。

　　陆靳。他的“养弟”。

　　在无数外人看来，这不过是一场豪门常见的、养子与亲子之间围绕资源和宠爱的庸俗争斗。

　　陆靳也乐于扮演这样的角色——一个被宠坏了的、热衷于给兄长使绊子、抢夺一切来证明自己的幼稚恶童。

　　但陆星眠很清楚，那层争宠的表皮之下，包裹着怎样一团扭曲的、没有边界感的欲望。

　　记忆闪回到数年前，陆星眠十八岁生日宴。

　　宴会在陆家老宅举办，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陆星眠那时已小有名气，被众人簇拥着。

　　陆靳就躲在二楼的栏杆后，静静地看着，手里攥着一个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机器人模型——那是陆丰送给陆星眠的、早已绝版的童年礼物，不知何时落到了陆靳手里。

　　宴会达到高潮时，陆星眠在众人的起哄下，准备切开那个巨大的多层蛋糕。就在刀尖即将落下的一瞬——

　　“砰！”

　　一声巨响从二楼传来。

　　那个珍贵的机器人模型被陆靳从高处狠狠砸下，精准地坠落在蛋糕顶端，奶油、果酱和金属零件四处飞溅，毁了整个蛋糕，也毁了那个精心准备的时刻。

　　全场哗然。

　　陆丰脸色铁青，但在陆靳带着哭腔扑进他怀里，抽噎着说“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拿近点看看哥哥的礼物……不小心掉下去了”时，所有的怒火都化作了无奈的叹息和纵容的安抚。

　　陆丰拍着陆靳的背，对众人尴尬地笑：“孩子还小，不懂事，大家多包涵。”

　　没人看到陆靳埋在陆丰肩头时，那双看向陆星眠的眼睛——没有愧疚，没有害怕，只有一种纯粹的、近乎天真的得意和满足。仿佛在说：看，我毁掉了你的重要时刻，但爸爸还是向着我。

　　还有一次，陆星眠凭借一部小众文艺片拿到了人生第一个重要奖项提名。

　　庆功宴后回家，他发现自己书房里收藏的、母亲留下的一本珍贵诗集不见了。那是母亲生前最爱，边缘还有她手写的注解。

　　他找遍了所有地方，最后在别墅后院的焚化炉边，看到了蹲在那里的陆靳。

　　炉火已熄，但灰烬中还能辨认出纸张烧焦后蜷曲的边角。

　　陆靳抬起头，脸上沾着灰，眼睛在月光下亮得惊人，他看着陆星眠，用一种近乎炫耀的语气轻声说：

　　“哥，你找这个吗？我看了，里面写了好多‘爱’啊‘永恒’啊……真无聊。我帮你烧了，这样你就不会看着别人的字想别人了。”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仿佛做了一件替陆星眠解决烦恼的大好事。

　　陆星眠记得自己当时冲上去揪住了陆靳的衣领，拳头攥紧，指节发白。

　　但陆靳丝毫不惧，甚至笑了起来，呼吸间带着灰烬的味道，眼神痴迷地盯着陆星眠因愤怒而起伏的胸膛：“哥，你现在的样子……比领奖台上好看多了。只有我能看到，真好。”

　　后来陆丰闻讯赶来，自然又是一番“孩子还小”、“不懂珍惜”、“我再给你找更好的”之类的和稀泥。那本诗集，终究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那些童年和少年时期堆积起来的、大大小小的“破坏”和“抢夺”，每一次都被陆丰用溺爱轻轻抹平。

　　哥，可以继续拍摄了。”阿辰的声音将陆星眠从冰冷的回忆中拉回。

　　他轻轻“嗯”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再次蹭过右耳后冰凉的钻石耳骨夹。

　　下半场拍摄需要更换一套造型。

　　更轻薄，更……具有视觉冲击力。

　　那是一套纯黑色的透视衬衫，面料是极其轻薄的雪纺，隐约能看见下面的皮肤。

　　衬衫外搭一件同色的丝绒西装外套，但外套不系扣，敞开着，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胸膛。

　　陆星眠换上这套衣服走出来时，整个摄影棚安静了一瞬。

　　就连见惯了美人的Alexandre，也屏住了呼吸。

　　灯光师下意识调整了光线，让那道透过衬衫的、若隐若现的身体线条，在镜头里呈现出一种近乎神圣的朦胧美感。

　　“上帝……”Alexandre喃喃自语，举起相机的手微微颤抖，“这太……太超过了。”

　　陆星眠走到背景板前，按照指导侧身站立，微微仰头，让灯光从侧面打过来。

　　衬衫的透明度在强光下被放大，能清晰看见他紧实的胸肌线条，和腰腹间那道若隐若现的、紧致的人鱼线。

　　钻石耳骨夹在耳廓上闪着细碎冷光，与锁骨处那枚羽毛胸针相呼应。

　　美得极具侵略性。

　　美得……让人窒息。

　　快门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密集。

　　Alexandre完全进入了状态，他不断调整角度，甚至亲自走到陆星眠身边，伸手调整他衬衫的领口，让那道若隐若现的线条更加清晰。

　　“对……就这样……手抬起来，放在脑后……肩膀放松……眼神……眼神看着我……”

　　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了陆星眠颈侧的皮肤。

　　很轻，很快，就像所有专业摄影师在调整造型时会做的那样。

　　但陆星眠感觉到了。

　　也感觉到了，摄影棚角落里，那道骤然变得冰冷而阴狠的视线。

　　他微微偏头，用余光扫向那个角落。

　　那里站着一个穿着工作人员制服、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年轻人，手里推着一辆装着道具的推车。

　　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

　　但陆星眠认出了那双眼睛。

　　那双此刻正死死盯着Alexandre碰触他脖颈的手，眼睛里翻涌着疯狂而扭曲的嫉妒的眼睛。

　　陆靳。

　　他竟然混进了摄影棚。

　　陆星眠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然后，他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动作。

　　他抬起手，轻轻握住了Alexandre还在调整他领口的手腕。

　　动作很轻，甚至带着点慵懒的亲昵。

　　Alexandre愣住了。

　　摄影棚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Alexandre，”陆星眠开口，声音因为长时间的拍摄而有些沙哑，却平添了几分磁性，“这里，是不是应该再松一点？”

　　他说着，握着Alexandre的手腕，引导着他的指尖，轻轻扯开了自己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扣子崩开。

　　领口敞得更开，露出大片胸膛。皮肤在黑色透视衬衫下若隐若现，在灯光下泛着一种近乎诱人的光泽。

　　Alexandre的呼吸，骤然停止了。

　　他愣愣地看着陆星眠，看着他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看着他敞开的领口，看着他平静无波的眼神……

　　然后，他猛地反应过来，脸涨得通红，慌忙抽回手，用法语快速说了句“抱歉”，转身走向摄像机，动作有些狼狈。

　　摄影棚里响起低低的笑声，大家都以为Alexandre是被陆星眠突如其来的“专业建议”惊到了。

　　只有陆星眠知道不是。

　　他知道Alexandre为什么慌乱。

　　也知道，此刻角落里的那双眼睛，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拍摄继续。

　　但陆星眠的状态，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他不再只是被动地接受指导，而是开始主动与Alexandre互动。

　　当Alexandre要求他做出某个姿势时，他会微微偏头，用那双桃花眼直视着镜头后的Alexandre，眼尾的淡绯在灯光下晕开，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若有若无的弧度。

　　当Alexandre走近调整灯光时，他会很自然地抬手，指尖轻轻碰触Alexandre的手臂，低声说一句“这里光线是不是太强了”，气息几乎喷在对方耳侧。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次若有若无的触碰……

　　都精准地踩在专业与暧昧的边界线上。

　　像一场精心编排的舞蹈。

　　Alexandre完全被牵动了。

　　这位见惯了风月的创意总监，此刻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耳根泛红，眼神躲闪，指导时的声音都开始发紧。

　　而角落里的那双眼睛……

　　已经彻底变成了猩红色。

　　拍摄在下午五点结束。

　　Alexandre亲自送陆星眠到化妆间门口，语气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陆，今天的拍摄……是我职业生涯中最完美的一次。你不仅是模特，你是艺术家。真的……太感谢了。”

　　他说着，伸出手，想要给陆星眠一个拥抱。

　　但陆星眠微微侧身，避开了。

　　只是伸出手，与他握了握。

　　“合作愉快。”陆星眠微笑，语气礼貌而疏离。

　　Alexandre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了然地点点头：“当然，合作愉快。”

　　他看着陆星眠走进化妆间，关上门，才转身离开。

　　走廊里重新安静下来。

　　陆星眠站在化妆镜前，开始卸妆。

　　阿辰在一旁整理东西，低声说：“哥，车已经安排好了，从地下车库走，那边没有粉丝。”

　　“嗯。”陆星眠应了一声，取下钻石耳骨夹，放进首饰盒。

　　就在这时——

　　化妆间的门，被猛地推开了。

　　不是敲，是推。

　　力道很大，门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阿辰吓了一跳，下意识挡在陆星眠身前。

　　门口站着一个人。

　　是那个推道具车的“工作人员”。

　　但他已经脱掉了帽子和口罩，露出了那张漂亮得近乎阴柔的脸。

　　陆靳。

　　他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紧抿，眼睛里翻涌着疯狂而扭曲的怒火。

　　他死死地盯着陆星眠，视线从他被Alexandre碰触过的脖颈，滑到他敞开的领口，最后停在他平静无波的脸上。

　　“出去。”陆靳开口，声音冰冷得刺骨。

　　这话是对阿辰说的。

　　阿辰没动，只是警惕地看着他。

　　陆靳笑了。

　　那笑容扭曲而狰狞，像某种濒临崩溃的野兽。

　　“我让你出去。”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听不懂人话？”

　　“阿辰，”陆星眠终于开口，声音平静，“你先出去。”

　　“可是哥——”

　　“出去。”

　　阿辰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化妆间，但没走远，就守在门口。

　　门被关上。

　　化妆间里只剩下陆星眠和陆靳两个人。

　　空气瞬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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