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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符近月几个起落闪进一间成衣铺子,随手挑选一身合适衣衫放下一锭银子跳窗离去。
返回客栈夜色已深,左右已经在此处遇到两波刺客,符近月并不打算换一家客栈,这里早就清场,偌大的客栈只有他们三波人。
另寻他处万一还有刺客,届时将会连累到很多无辜之人。
初七十一守在客栈门口等待多时,见到符近月才松了口气,由于担忧符近月安危一直没来得及处理身上的伤口。
“大人您可算回来了,担心死属下。”初七摸了摸眼角,十一嘴角抽搐,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
“憋回去,福气都让你哭走了,大人福泽深厚,这种货色的杀手哪能近大人半寸。”
十一是符近月的头号毒唯,眼见初七还在抹眼睛,他气的牙痒痒。
“要哭坟等来年清明,留着你那几滴狗尿,切莫提前用完。”
初七翻白眼:“我就是太激动,谁哭了?”
十一很是鄙视他的死鸭子嘴硬:“对,你没哭,只是眼睛下雨了。”
符近月经过他们身边:“去处理伤口,从今晚开始安排人轮流值夜。”
“属下遵命。”
在这儿遇到大梁太子可算不得好事,她和徐行之加一块都比不上一个逢源重要,太子这个头衔暗中有不少人惦记,听说大梁皇帝年事已高,膝下皇子十八个之多,公主多到每逢皇帝寿辰都要站成两排。
除了受宠的零星几个公主,其余见了面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逢源能入主东宫想来手段不俗,远不像他表现出来那般温顺无害。
十成十与徐行之是一路人,披着人皮的恶鬼。
徐行之。
符近月轻声咬着这个名字,方才的仇还未报,连拖带拽给人当了肉垫,她势必讨回这笔账。
月挂梢头,符近月悄无声息钻进徐行之屋子,屋里染着一股熟悉的熏香,和他身上的味道很像,只不过现在的更浓。
烛影摇曳,屏风将屋子分割成两个空间,屏风后面的人影显然正准备沐浴,外衣褪在衣架子上,水声淅沥,符近月气息内敛,绕过屏风来到徐行之身后。
他刚下水,大片胸膛袒露,肌理明显,线条流畅的人鱼线没入水中。
按照符近月的武功他是断然发现不了她的靠近,但是徐行之嗅觉极其灵敏,她刚靠近,那股淡淡幽香以及还未散去的血腥味先钻进鼻腔。
徐行之回头,两人四目相对。
符近月眼色阴沉,抿着嘴不说话,徐行之唇角微张,惊讶之色不似作假。
符近月上前,手掌按住徐行之头顶,手臂发力,徐行之身体下沉,整个人没入水底。
一串气泡咕噜上升,倒数十秒,符近月把人提起来,徐行之脸色发红,咳嗽几声,胸膛起伏不定。
好看的眸子半眯着,里面水雾缭绕,波光粼粼。
唇色极红,像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唇舌之战。
“符......”
符近月掐住他的脖子,凑近了,威胁:“说啊,怎么不说了?”
手上力道逐渐加大,徐行之丝毫不反抗,脖颈青筋浮现,脸上不见一丝惧色,唇角上扬,一副任君宰割束手就擒的乖顺摸样。
符近月赶在徐行之断气前一秒松手,徐行之张嘴呼吸,舌头无意间舔过下唇,发丝湿淋淋贴在脸上,有种让人想要凌虐的欲望。
“近......”
第二个字被他舌尖碾过,破碎的、令人遐想的调子,他展开手臂,搭在浴桶两侧,任君采撷之态。
符近月鸡皮疙瘩密密麻麻冒出来,被恶心到了!
按住头再次把人推进水里,热水四溅,地上泼了一堆又一堆水洼,符近月轻轻扯住他的头发,徐行之呼吸到新鲜空气。
洗澡水灌进眼睛的滋味不好受,眼球涩然刺痛,耳朵里进了不少水,大脑有一瞬间的短路。
但徐行之是何许人也?哪怕在生死边缘也要努力恶心人,符近月厌恶他碰她,抵触他。
他发现了。
于是狡黠一笑,胸中那口气压的低低的,眼睛眯起,最后一个字从嗓子里爬出来,黏腻的、潮湿的,又甜又蛊惑:“月......”
符近月汗毛倒竖,双目结冰,她的名字从这人嘴里说出,比走在大街上光脚踩到屎还恶心千百倍。
符近月气急败坏的摸样彻底取悦到徐行之,他笑的肆意,笑的胸口发酸,水面震动出一圈圈波纹。
符近月手掌移到他唇上,用力捂住、堵住那些靡靡之音。
力气大到手臂上青筋浮现,眼睛发沉,里面的泥点子迸溅出来,似热蜡,顺着眼角流下,然后滴进水里,和水相交相融,浸泡着他,他的身体里都是她了。
符近月找回理智,手松开远离徐行之,警惕道:“你给我下毒?”
徐行之无辜:“在督公心里,在下就只会使如此下作手段?”
“难道不是?”咬牙切齿的语气。
符近月对自己的情绪有着近乎变态的制止力,和徐行之接触这段时日以来总是接二连三失控,一次已经很稀有了,但再二再三属实不对劲。
联想到他擅于用毒,符近月不得不往这方面联想。
“是也不是。”
徐行之游过来,主动靠近符近月,水声滴答。
“我确实给你下过毒,却不致命,只是会在督公脑子里种下一个名为徐行之的种子,让你无时无刻,日日夜夜记挂着,思念着,欲要其死欲让其生。”
徐行之一脸正经胡说八道,符近月是中过他的毒,不过那点微弱毒素早就被她的内里逼得荡然无存,加之她体内有更霸道的毒素,以毒攻毒之下,其余的毒素难以存活。
不过既然符近月问了,他自然不会让她失望,心里想的弯弯绕绕九曲十八弯,面上不显,颇为坦然。
“你撒谎。”符近月一字一句道,微微俯身,居高临下的姿态,单手抬起徐行之下巴,“你不是爱玩毒?不如试试我的毒。”
说着咬破手指,指腹冒出一颗圆润血珠,符近月手下发力,徐行之下颌吃痛,唇角微张,符近月带血的手指钻进去。
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徐行之皱眉,他并不喜这个味道,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符近月的手没有拿出来的打算,捉住他的舌头,用力按压,以便让他尝到更多。
想到什么,她凑到他耳边,低声问:“甜吗?”
徐行之身体发麻,眼神逐渐变得幽深,不躲了,他迎上去,舌尖舔过她的指腹。
一遍遍来回t弄,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给出了自己的答卷,主考官并不满意,咻的抽出手指,上面还有他的东西,荧荧烛火下闪着光泽。
“你真恶心。”符近月给出评语。
“大人不满意?我可以做更多,做的更好。”
徐行之懒散靠在浴桶边缘,神情懒然,和平日里不近烟火的贵公子大相径庭。
“抱歉,本督对男人没兴趣。”符近月一遍遍擦拭手指头,她的手又细又长,常年握刀的缘故有种凌厉健康之美。
“是没兴趣还是不能?”徐行之挑衅,视线在符近月某处落下,面带玩味。
“对你提不起兴致,毕竟,你是如此的...”符近月斟酌词汇,搜肠刮肚,试图用最恶毒最肮脏的语言攻击他,“令人倒胃口。”
脸皮厚如徐行之,自然不会轻易被她轻飘飘一句话攻击到,他歪着头,手肘支在浴桶边缘,勾唇浅笑,反驳她,为自己正名:“难道不是秀色可餐?”
有被无耻到,活了这么久,符近月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在不要脸上是有些天赋的。
不,他简直是天赋异禀,根骨极佳,绝对是天生的贱灵根。
“你说是就是。”越说他会越来劲,不可助长他这种歪风贱气,不然假以时日必定成为一方贱圣。
符近月砍了一天人,又和他胡扯了好一会,有些疲乏,在徐行之灼灼注视下毅然决然抬脚离去。
人走后徐行之脸上的吓人消失的无影无踪,眸色破碎出点点怒色,舌尖发烫,洗澡水早就凉透,他的身体却仿佛置身于烈火焚烧里,微麻蚀骨的痛意进入四肢百骸。
浴桶遍炸开大朵大朵水花。
*
有人一夜无眠,有人一夜无梦。
符近月穿戴完毕下楼,迎面遇上逢源,他微笑打招呼,符近月点头,错开半边身子让逢源走在前方,
走廊足以容纳三四人并肩而行,符近月作为大靖东厂督公,自然不屑于在他面前扮小伏低,纯属早上不想和人说话。
逢源何等机敏之人,吃的就是敏锐这碗饭,对方挑一下眉他便能猜个七八成,何况是符近月此般懒得遮掩。
早餐时间徐行之未到,符近月和逢源共用一桌,两人口味相似,逢源为人健谈,主动说了很多大梁的民风民俗,饮食习惯,婚嫁丧娶的各种规矩。
符近月听的认真,时而插一两句,一顿饭吃的很是和谐,在外人看来倒是相谈甚欢。
逢源早到大靖几日,体验了一番大靖民风国情,如今遇上特来迎护他的二人,自然不能继续游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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