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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探
第十五章夜探
一旬如梦过,
郎君昼夜思。
昼思伊人笑,
夜思伊人妙。
何解相思苦?
环环伊人腰。
“郎君。”
“嗯。”
“郎君——”
“嗯。”
“可有想我?”
“嗯。”
“说出来呀——”她于他怀中抬头,丝丝媚眼诉愁怨。
“我想娘子。”他唇上还粘着她的发丝,红唇墨发灯影摇。
“你是谁?”她低声软语,纤纤玉指点胸膛。
“你的郎君。”他喉间滑动,玉珠滚滚两头碰。
“我的郎君是谁?”她柔荑一攥,软底绣鞋点地起。
“简溯之。”他左臂一紧,蜂腰细软贴热铁,玉峦柔满挤波澜。
“简溯之想谁?”她莞尔,吐气如兰唇边贴。
“简溯之想娘子樊采薇。”右手扶她腮边,他俯身而去——绵绵樱桃丝丝甜,唇齿相依啧啧响。
“唔!唔——”婉转娇啼,千娇百媚。
“娘子……娘子……”她好香,她好软。
“曾郎君少待,我家郎君还未起身,容奴禀报——唉唉曾郎君!进不得!进不得呀!”天老爷,这个点儿见着这位,真是见了鬼!
好吵……青竹这没眼色的,没见他正在关键之处吗?一定得罚……等等!青竹?!曾郎君?曾三!
他猛地睁眼,“噌”的一下从榻上弹起,撩开腰间被子定睛一看,天!又来?!这若被那厮看见可还得了?明儿全定安世家贵族的郎君都得知道!
“嗐!小青竹,你家郎君这‘闺房’我打小就进得,怎的如今进不得啦?”曾止大步骤停,回过头看向青竹,笑得猥琐,道,“难不成你家郎君这金屋里藏了个小娇娇?咦嘻嘻嘻嘻——”
曾止身材高大、体型偏瘦,今日着一身桃粉翻领袍,手持折扇,再配一双多情桃花眼,真真个“风流倜傥俏佳人”!
世人嗟叹渭南侯世子曾休精明能干,年纪轻轻便官至大理寺少卿,颇受定安望族夫人、娘子们喜爱,不仅于“在选女婿”榜上有名,甚至还名列前茅!又叹其胞弟曾止亦是“榜上有名”,不过是“落选女婿”榜,且亦是当中佼佼者——只谋了个鸿胪寺主簿的闲官就罢,还到处沾花惹草,嗳!
青竹眼皮连同嘴角皆抽了抽,这位“神仙”回回都是这般,进他们侯府如进自家。用曾止自己的话来说:“都是侯府,怎的是别家?”
只平日就罢,他家郎君近日里总是,总是,唉!这要是被曾郎君碰见了可怎好?
不过他已是连洗十日了,郎君就算龙精虎猛,也不能日日如此罢!万一今日就没有呢?嗯,定是这样。
带着那一丝丝侥幸,青竹十分牵强地给曾止扯了个笑——“没有。”
曾止此人不喜丑陋之物,人也是。看见他这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立马收了神情,眉间一皱嫌弃道:“丑死了!哼!”
甩了袖子转过身去,一路行至屋前,他刚要抬手,门忽地从里面打开。
“做甚?”简行舟迈过门槛,随手关上房门,瞥了眼曾止又看了眼天色,对青竹道:“看看今日太阳是否打西边出来,午间报我。”说罢便向书房行去。
不是,今日也有呀?郎君真猛,快快成亲罢!青竹只敢在心中暗叹,口中规矩应着:“是,郎君。”
曾止多精的人啊,这主仆俩一唱一和的,外加刚才青竹不让他进屋,他便已嗅得猫腻二三。眼珠子左右一转,他小跑两步追上简行舟,神秘兮兮道:“思春?”
简行舟脚步一顿,复又无事人般前行两步,于书房前站定,刚欲推门,右边探出折扇一把。执扇之人“欻”的一声将扇展开,手腕一折,向后一顶,“吱呀——”一声,门开了。
曾止旋身进屋,一边摆弄简行舟桌上的物件儿,一边自言自语道:“难不成童子身便是如此?已过弱冠还遗……”
简行舟上前一把夺走他手中镇纸,打断他道:“何事?”这语气,似是已要发怒。
“唉唉唉,别生气嘛。”曾止贱兮兮围在简行舟身边,道,“你明日便要成亲,我专程从南边赶回,这一路跋山涉水,路途不知遇多少危难,又拒几回柔肠……”
“说重点。”简行舟打断他,绕过桌案,撩袍坐于椅中。
“嗐,就是你要成亲,我得回来呀!这不?城门一开我就直奔你府上,家都没回。”曾止立于桌前,右手执扇于左掌心轻轻一拍,右眉一挑,道,“话说,小鹤儿给你赐的这娘子,如何?你可还满意?”
听人提起樊采薇,简行舟眼中聚满温柔,开口道:“自然。”
曾止本是随口一问,他预想过答案,无非是“尚可”、“无甚满意否”等等,却不想这厮竟是应下了!他瞪大眼,身子俯低了些,认真看向他,道:“不是,你这是甚眼神?铁树还能开花?我以为你就是按规矩办事走走过场。这还来真的啊?”
他们三个同龄,那两人皆是按部就班、乖乖巧巧、规规矩矩长大的“优质郎君”。他一度认为他俩这辈子都不能尝到情爱的滋味。毕竟就这一板一眼、甘愿受教条约束的呆样,会陷入红尘?他不信。所以他算定了这赐婚只是形势所迫,他甚至还为他惋惜过。
可这怎的,怎的比他这万花丛中过的还先抱得佳人归?甚至不用追求,直接赐婚,一步到位。
他心里难受。
再看这腻腻歪歪的眼神儿,他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自是真的,你若想要娘子,也可求阿鹤赐一个。”简行舟说得一本正经,无比认真。
“等等。”曾止觉得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事,他站直身子,不可置信又隐隐期待道,“溯之,你莫不是因她是你未婚妻,所以才满意的罢!”
简行舟看向他,桃花眼底带着鼓励与兴奋。这问题本就让他感到莫名,加之这眼神,更让莫名翻了倍,遂眉头一扬,问得理所当然:“不然?难不成满意他人娘子?”
嘿!他就说嘛!嘿!精怪就是精怪,怎能入得了凡尘?这礼教精如何能明白情爱的滋味,不过是规矩压身的“理所应当”罢了!嗐!嗐!
没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被他二人抢先,曾止舒服了,也不打算跟他掰扯,费那口舌做甚!遂将手向后一伸,把折扇塞进后领,他叉腰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
心满意足。
“神经。”简行舟不觉他有异,毕竟从小见怪不怪,只觉他又在发神经,“到底找我何事?”这人假作出游实则暗探这般久,不可能只为了他成婚便回来。
说到正事,曾止也正了神色,他道:“好消息——安王与廖国的关系不如想象中那般坚实,但详情还需再探。”
“嗯。”简行舟点头,又问,“坏消息呢?”
曾止挠挠头,往后退了一步,声如蚊呐:“我暴露了。”
简行舟本在收拾桌案,手一顿,抬头看他那死样心里便已有数。
“啪!”少有的情绪外露,简行舟将书册拍在案上,猛地站了起来。
曾止又往后跳了一步,双手举起挡住脑袋,结结巴巴道:“你,你做甚?”
“做甚?!”简行舟大步走到他面前,眉头倒竖、语带怒气高声道,“曾弗初!别告诉我又是因为女人?”
曾止浑身一抖,眼中透出一丝苦涩,转瞬即逝,再抬眼还是那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死样,他道:“不懂怜香惜玉非君子也,让那娇滴滴在我眼前受辱,我,我做不到!”
“你!”简行舟伸出二指冲他抖了抖,想他这臭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多说无益,还显自己啰嗦,索性一甩胳膊跨出门,边走边道:“明日我大婚,莫要来烦我,速速找小鹤儿请罪去!”
“啊?溯之!溯之——”曾止一脸生无可恋,他不就是不愿面圣,才来这想拖拖时间的嘛。罢!他背起手,老头儿一般往外走去,自言自语道:“唉,该面对的总得面对。唉——以前还帮我说说好话呢,现在?唉!要成婚的男人哪!”走他着走着,不知又想到了甚,忽地乐呵呵道:“嘻,以后定有你受的!”
那头,樊采薇自与江溦溦相识,便日日与她相约——今日泛舟湖上,明日登高望远,后日坊间听曲儿……总之二人有的是逛不完的街巷、享不完的乐子。
黑夜降临,又是一日。
“薇儿,你可决定了?”江溦溦害怕,拉住樊采薇胳膊道,“要我说明日便成亲,要不今儿咱就不去了罢!”无他,这几日她除了带着樊采薇游玩,还被另托要事——带她熟悉地形,以备夜探侯府。
这不,这会子小娘子正换了夜行衣,准备出门呢。
“不要!”樊采薇轻轻挣开她的手,划拉了两下夜行玄衣,道,“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不怕他是个死心眼的,就怕我自己想做甚也不去做。我想我的郎君,自是要去看他的。”拾掇好自己,她转过身,挑眉眨眼,语带轻佻地笑嘻嘻道,“小姨母,你瞧着吧,今夜我势在必得!”
江溦溦还能说甚?只得回府去等消息。她只求薇儿今夜能成功,千万别被姐夫抓到。不然这种千古未闻的事情暴出,她爹定会被大伯父打断腿,然后她爹再拖着断了的腿来打断她的腿……好惨啊!打了个冷颤,她甚至有点子后悔帮樊采薇弄图纸了!
夜幕四合,秋风四起。伴着院中红绸,脱了叶的柳枝随风摆动,瘆人得紧。樊采薇趴在墙头,手握图纸,急得满头大汗,自言自语道:“这有钱人家的院子是大啊,走一刻钟都不用看图的。”低声说罢,她将图纸翻了个面,上面写着侯府侍卫巡逻的时辰。今夜月明星稀,樊采薇将图纸对着月色一瞧,坏!下一队要来了!她忙将东西叠好塞进怀中,猫腰曲腿脚尖点地,偷偷摸摸顺着房檐轻轻踏过。幸得她儿时在袁伯伯家学得二两功夫,数轻功最优,不然想夜探郎君都没那本事。
左藏右躲,蹿上跳下,她终是在宵禁的锣声中到了简行舟的院门外。可新的难题出现了——这架在脖子上的两把刀是何意?
“笃笃。”
“何人?”
“郎君,寒夜。”
“进。”
明日便要大婚,简行舟早早就洗漱干净上榻躺着了。
但他还没睡,正在研习书册。
将其放在枕畔,他披衣坐起,问:“何事?”
烛光昏暗,帐幔重重。寒夜行礼,毫无情绪的声音响起:“郎君,门外抓住个人。”
简行舟一言不发,等着他的下文。
“是樊家娘子。”
看,他这暗卫首领话说一半的臭……
“甚?!”猛地站起,他赤脚踩上脚踏,一把抓过外袍披上,刚走两步才想起没穿鞋,忙又回去穿,他一边穿一边问到:“谁?!你说谁在门外?!”莫不是他幻听了?
“回郎君,樊家娘子。”寒夜冷冰冰重复。
鞋终于穿好了,他甩起帘帐大步走到外间,边走边问:“现在在哪?!”
“回郎君,在廊下……”
寒夜的话还没说完,简行舟已从他身旁冲了出去。
廊下?前两日下了秋雨,夜里越来越凉,怎敢让她站在廊下!明日都得受罚!
他几乎是跨着大步跳过门槛的,衣摆于空中画了个弧线,完全没了平日的稳重。樊采薇就站在廊下转角处,将他这模样瞧了个完完全全。
“噗嗤——”这慌慌张张的情态与她设想的一样,心中期待得到满足,她乐得心里放烟火,“嘻嘻嘻哈哈哈哈——郎君慢些——”
真的是她!不是幻觉,不是做梦!
他大步跑着,“唰”地停在她面前,衣衫与发丝都慢他一步,随夜风慢慢落下。
她真的来了。简行舟定定望着那笑颜,用目光描绘她轮廓。“咚咚!咚咚!咚咚咚!”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强劲又紊乱。
又一阵夜风吹过,她打了个激灵,简行舟醒过神来,赶紧脱下没来得及系紧的衣袍,上前一步披在樊采薇身上。
廊下红烛恍恍,玄衣墨发更衬她脸蛋丰润盈盈,红唇娇艳涟涟。
“快,快进屋。”他揽住她,像上次找郎中那般,半推半扶地护她走向正屋。
“青竹,泡壶热茶!让厨娘做些易克化的吃食,糕点不要黏的!”简行舟头都没回,一路走一路吩咐,一项一项具体又清晰。
“嗳!”青竹应下,转身便要去。
“唉——”樊采薇唤他,“我深夜潜来,不必费事,免得惊动府上。”
嚯,合着姑奶奶您还知道此举惊人呐!别说惊动侯府,便是惊动整个定安城都是有可能的!不是,谁家小娘子成婚前一天翻墙会郎君啊!简直闻所未闻!
但青竹哪里敢说呀,只能在心里默默念叨。
“无妨,这是我的院子,传不出去的。”迈进外间,简行舟低头看看她这身装扮——玄衣贴身,身段妖娆……他慌忙移开目光,眼皮不受控地眨啊眨,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正不知所措时,余光里出现了青竹的身影。
“杵着作甚?”怎的还有个黑影?他又道,“你怎的也在?都下去!”
“是。”青竹撒腿就跑,跌跌撞撞的。
“是。”寒夜贴心关门。
碍事儿的二人退下,简行舟心还乱着,根本不敢看她,只道:“娘子,娘子少待。”
樊采薇一直看着他,看他这副呆样,怕是又欠逗了,冷不丁开口:“脖子疼。”
“怎的了?”他一听,立马低下头来,关心道,“可是受伤……”
樊采薇笑吟吟看着他,就是这样,关心她、爱护她,她喜欢!
不等简行舟说完话,她“咻”地一抬脚跟,双手攥住他衣襟,拉他微微俯身,“啵”。
银盘盛弯月,
潋滟泛水波。
佳人前襟皱,
美人香风留。
脚跟还未落地,细腰已被他揽住。外袍早在她扑向他时就已落了地,为方便行动,她的玄衣贴身又轻薄。好烫,是他小臂的温度,就在她身后。她有些冷了,这般热度让她迷恋,不自觉向后蹭了蹭,却又被箍住了腰。
“樊娘子……”
“咕嘟。”那喉间玉珠又在她脸前上下碰了碰。
他声音哑的不像话:“娘子真当在下是那柳下惠?”
“嘻——上次郎君也这么说,可只与我贴了……”她嬉皮笑脸的,边说边抬头,无意间触到他的眼底——汹涌、迷乱,又克制,“贴。”将最后一个字吐出,她收了笑脸,如羔羊嗅到了饿虎。
“某还没问,”身后,他的手心,“娘子何故深夜潜来?”好烫……在,摸甚?他……“娘子可知‘羊入虎口’是何意?”
“你……啊!”樊采薇刚想让他冷静,可这腚上传来的触感是?她慢慢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你捏我?!”
“嗯。”简行舟不知去哪吃了色胆,变了个人似的,一本正经地应下,又光明正大地捏了捏,引得她脊背阵阵发酥、头皮发麻,身子发软。
“你,你干甚?”这是她的声音吗?怎的这般脆弱,颤颤巍巍似浴房的泡沫,一戳就要破。
“你。”
“啊?你,唔!”一个吻下来,她被亲得猝不及防,一口气吸了一半就被封住了唇舌,脸蛋憋得通红。
“嗯……唔!”让她,让她喘口气罢。可她一丝气力也无,这便是唇舌相依吗?他的舌怎如此霸道,与他的人那般不同,与上次也不同——不论她如何藏匿,都能被他找到、勾出,迫她纠缠。
与梦中一样——玉峦柔满波澜涌,檀口香舌嫩滑缠。
与梦中不同——她是热的,是真的。
左手扶背,右手托臀,他肩背用力,一把将她抱起。
“啊!”樊采薇早软了身子失了神智。这动静吓了她一大跳,无可攀扶之物,她四肢上下扑棱扑棱的,活像被拎住命运后脖颈的小狸奴。
凭空划拉两下,她终是依着本能搂住了那脖子,缠住了那劲腰。好在他也抱得紧,不会让她掉下去。可这姿势……这,这这这这,这是甚?何物戳着她?那位置,有些危险。让她想想,让她想想,前日里看的那个话本怎么说的?
为躲避凶手追杀,公主与近身侍卫入一窄洞藏身。衣料相缠,身躯相贴,公主腹间感一异物,遂抬手拨之,道:“将刀柄移开,戳到我了。”那侍卫身躯一震,默默将右手横刀藏于身后。公主瞧见,问:“何故佩双刀?”
那侍卫怎地答的来着?他道,他道……
“分心?”简行舟不乐意,手下又一用力。
“唔!”臀上又是一捏,樊采薇再撑不起腰来,软软趴倒在他肩上,娇嗔道:“你,你个道貌岸然的,登,登徒子!”
“嗯。是我。”他就是登徒子,美人都送上门来了,他还能无动于衷?那还是个男人吗!
香气扑在他耳边,这谁受得了?!简行舟一口咬在她颈子上。
老天爷,他的娘子,便如脖颈也如此香软。尖牙缓缓划过娇嫩皮肤,引得她泛起星点疙瘩。
“嗯——不,痒——”这回真不是她故意哼哼唧唧,“酸,酸……嗯呜呜呜——”她好没出息,“呜呜呜呜——”
“哭甚?”他从她颈间抬起头来,本就深情的眼眸更加迷离。
樊采薇头昏脑胀,只眼泪连连,听他道:“不是娘子自己送上门来的吗?”
话虽如此,但这感觉属实陌生。樊采薇如实道来:“身子好,好奇怪。”她抽抽噎噎的,似是他已把她怎样了似的,“别,别戳了……好奇怪,好酸……”
简行舟闻言一怔,绷起了身子,托住她向后去了些。
“呼……”那武器终于没指着她,樊采薇刚松了口气,又是一声“嗯”!娇哼顿起,她抱紧他忍不住颤抖着,好一会儿,她才难以置信道:“你,你!”
“你”了半天,却不知下文如何,毕竟,还挺,挺是滋味的。
她想起来了,那侍卫道:“一为保护公主,二为取悦公主。”
原,刹那分离是为了更猛烈的冲刺。
“我等不到明日了,薇儿。”他在她耳鬓低声道:“我简行舟此生谨守规矩,唯独为薇儿破了一次又一次。今日,想再破一次,薇儿可否应许?”
似是被囚禁的猛虎,只得一声令下,便要冲出牢笼“大开杀戒”。
樊采薇双颊绯红,从回味中醒神,柔柔问:“你,你可心悦我?”
“是。简行舟心悦樊采薇。”他沙哑应到,如饿虎低吼。
“那你,可会负我?”她将头偏过来,眼睛虽还迷蒙,神色却认真。
“当然不会!”那虎急了,大声驳到。
“哼,书上都说了,男子到了这时,口中尽是好话。”她软得不像话,声音也轻轻巧巧的。
“不,我不是!”虎儿心酸胀痛,委屈得不行。
不要不信他!他怎会,他怎会?
“嘘——”樊采薇微眯双眸,右手抚上他侧脸,道:“莫要这般大声。像是心虚。”
“不是的——”
“无妨,只要你应,我便信。”
“薇儿……”简行舟还欲再言,却被她一把捂住嘴。
“今夜月色正好,郎君便对着月亮发誓罢。”话音刚落,简行舟放下了她,“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对着月亮,他竖起手指,神色认真,郑重道:“天地可表,日月可鉴。吾简氏行舟,今日立下誓约——此生只有樊氏采薇一人,会爱她、护她,永不负她。若违背诺言,吾当肉身碎尸万段,魂魄永不超生。”
说罢,他又对着蟾宫“咚咚咚”磕了三个头。
樊采薇被他这一套惊了个够呛:“你,你来真的啊?”
话音刚落,只见他站了起来,迫近她道:“怎么,娘子想反悔?”刚刚虽没明说,但就是应了他的意思啊!怎么能这样!
狗狗眼又出现了,委屈巴巴的,这她可受不了,她就吃这套。
“没,不反悔!”樊采薇既是来了,就没想囫囵个儿回去!只她以为照简行舟的性子,怎么着都得是她发力啊,不成想他竟这般上道。
简行舟一听,两眼“噌”的发亮,俯下身子一把将人抄起,扛在肩上就往床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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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为原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