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魔女，但在诡域做宠物洗护

　　莫甘娜面无表情地看他发泄完，手上抽出一张纸巾，盖在他眼角处：“有一件事你说错了。我不是神。”

　　她看着被他眼泪晕成半透明色的纸巾处：“我不知道你口中的神是什么样子的，但我从出生开始，我就没有见过那个物种。”

　　“或许神只是被赋予特定特权的生命体也说不定。”她的手指离开被他怔怔按住的纸巾。

　　她既没有被塞勒斯迁怒的不爽，也没有对他人生的怜悯。
　　她好像不会被这些情绪牵动，就像是没有温度的、在展柜中折射刺眼光芒的宝石。
　　让人误以为是救赎，但实际上，他们连它的轮廓都无法看清。

　　“我需要你的灵魂，毕竟这是我的工作。所以我给你的条件是，我可以帮你复仇。但同时，我也可以帮你解除你要下地狱的困境。”莫甘娜侧身懒懒躺回在沙发上，金发顺着沙发的轮廓披散开。

　　“欧立德之所以来我这里劫你，是因为他想要把你的灵魂颜色染得更浑浊，让你坐定下地狱的位置。这样一来，你的灵魂不仅无法洗白，你也归于他的业绩。”

　　“。。。洗白？”他像是宕机的机器人，好像除了重复她说的话，脑子已经无法思考出别的回答了。

　　莫甘娜倒不在意他状态如何，只是点点头：“只要你的灵魂被洗白，你就能和你弟弟一起去冥界。到时候我会让赛因护送你们离开这里。”

　　“比起一时的痛苦，之后你们会有很长时间好好在冥界享受生活。去到那边后不是立马就有位置能让你们投胎转世的，从现在算起，你俩如果一起去冥界报道的话，投胎转世的时间至少还要再等个四、五十年。”

　　听到能和才欧一起去冥界，原本塞勒斯死气沉沉的眼神顿时回笼，里面黯淡的光稍微亮了些：“你说的是。。。真的吗？”

　　莫甘娜笑道：“说是真的，我也无法证明给你看啊，你得去了才知道。所以是真是假，你自己判断咯。”

　　塞勒斯张开的嘴唇在灯光下像是脱皮的墙面，唇皮两边脱离唇面，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撕掉他，露出里面的软肉。
　　他又闭嘴，抿上唇，丝毫没发现自己嘴巴的干裂。
　　几秒后，他那双浅色的、易碎品般的眼珠才定格在莫甘娜身上：“我相信你说的话。”

　　莫甘娜眯了眯眼，视线从他嘴上的翘皮移开，抬起食指，隔空点了点他锁骨下方的位置：“一旦你的灵魂被我打上了标记，那么在一切结束后，你的灵魂就是我的东西了。”
　　“你愿意用你的灵魂换取我的帮助吗？”

　　塞勒斯生怕自己被心中的劣根牵着鼻子走，立刻答道：“我愿意！”

　　一阵刺挠的痛在他锁骨下方作祟，他闷哼几声，拉开衣服拉链，扯开衣领，查看锁骨的情况。

　　只见那里多了一个如刺青一样、散发着幽幽紫光的图案。
　　图案是断了犄角、头部是密密麻麻蝴蝶的恶魔，被荆棘捆绑、烈火焚烧的样式。

　　“这个是记号。”莫甘娜的视线从他的锁骨处滑向他的脸，“也就是说，你的灵魂预支给我了。事成之后我会来收取。”

　　这话无疑是死亡倒计时。
　　无能为力的他只能接受，别无他法。

　　但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有想要把弟弟守护好。

　　他双膝跪在莫甘娜面前：“请你把这件事对才欧保密，可以吗？”

　　莫甘娜理所当然道：“这本来就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不会把第三个人牵扯进来。”
　　塞勒斯重重点头：“好。。。这样就好。。。”

　　即便这场有代价的恩惠可能是迷惑他这种愚笨之人的谎言，他也想试着抓住它，相信自己能从恶臭的诡域中被拯救。
　　这是一个无神论者对这世界的最后一次信仰。

　　/
　　“你那些枪。。。”塞勒斯喝了一口莫甘娜给的咖啡，苦得表情皱起，“可以用来对付诡异吗？”

　　莫甘娜用看笨蛋的表情看他：“在说什么梦话呢？”
　　“我们恶魔也是有限制的，不可以对地上还活着的生命滥用能力。即便你们受到怎样不公的待遇，又或者被如何残忍的对待，我们的任务就只是收割戴罪灵魂，没有大发慈悲这一项。”

　　“而且啊。”她换了个姿势瘫在沙发上，“就像你说的，大发慈悲是神应该做的事吧？”

　　塞勒斯不知道是不是被咖啡苦得说不出来话了，半天没吭声。
　　莫甘娜安排好了他之后要做的事，塞勒斯答应了下来。

　　走之前，莫甘娜喊住了他：“你的主人有给你配置光脑吗？”
　　塞勒斯回头看她：“不，没有。光脑不是属于诡异的通讯工具吗？只有诡异才能使用。主人说人类不需要这个。”

　　莫甘娜嗤笑一声：“狗屁。”她顺手就把桌上放着的一个还未拆封的包装盒扔给他，他抬手，稳稳接住。

　　塞勒斯翻面，在看到包装上的品牌名字后，手一颤。
　　这可是诡域里最顶尖的光脑，只需要把它当装饰佩戴，就可以拥有所有电子产品的全部功能。内存庞大，价格不菲。

　　他抖着手，将包装标志翻面给莫甘娜看：“这、这个太贵了。我可以不用光脑——”

　　“哦~不用光脑，让我们的对话和你的行程通过你身体里的液态芯片暴露给你的主人。”莫甘娜的姿势从侧躺变成了倚靠，朝门口的塞勒斯挑了挑眉：“液态芯片是诡异用于控制宠物人的手段之一，这点你清楚吧？”

　　园区中刚出生的宠物人都会被注射液态芯片，以方便控制和了然宠物人行踪。宠物人被主人买下后，液态芯片的控制权就会转移到他们主人的名下，园区不再拥有控制宠物人的权利。

　　因此，宠物人一切的通讯行为都通过液态芯片中的通讯录向外输出。为了方便掌控宠物和斗兽，诡异通常不会给宠物人购置光脑。

　　塞勒斯又看了眼手中价格高昂的光脑：“但这个怎么说都太贵了。。。”
　　莫甘娜不耐烦了：“我就只有这个，你要用别的自己去买。”

　　说完，也不管他是用是留，手指划拉出清洁店在社交媒体上的账号，又开始敲鼓怎么营销自家店了。

　　塞勒斯也没有钱可以买光脑，他终究还是收下了莫甘娜给他的光脑，向她感谢。
　　听到拆包装的声音，莫甘娜嘻嘻一笑，手一挥，扔给了他一枚接近usb厚度的长2cm宽1.5cm的卡：“用这个注册账户，系统会暂时把你识别成诡异。”

　　塞勒斯佩戴好光脑后按照莫甘娜说的话照做，他注册好账户，立刻就收到了莫甘娜的好友申请。
　　他抬头看向她：“但是你怎么会有身份识别卡带？这种卡带都是莫里科黑市才会有的东西吧？”

　　莫甘娜挥了挥手，像是送客的意思：“你只需要享受这些你没用过的东西就好了，你的问题如果想知道答案的话十万晶币一问。”

　　塞勒斯咂舌：“那。。。那还是算了。”
　　莫甘娜顺着店铺外的飞车声扫去：“出去之后最好把好东西藏起来，别被外面的飞车党看到了。”
　　她又顺势一想，干脆强制那些飞车党来她店里消费吧？
　　顺便看看他们有没有杀人的打算，有的话跟过去看看是不是她可以收的灵魂。

　　塞勒斯点头：“嗯，如果被他们盯上就糟糕了。”
　　飞车党类似于是流浪人形成的小团体组织，非常擅长盗窃抢劫，基本上被抢走的东西无法被夺回。
　　他们只会针对宠物人或者斗兽下手，不会轻易对诡异下手。

　　塞勒斯牢记莫甘娜让他收好光脑别被主人发现的话，离开了洗护店。

　　莫甘娜也哼着歌离开了这处，去找飞车党的麻烦。

　　【本月戴罪灵魂收集度：10/20。】
　　【洗护店收入增加20w晶币。】

　　/
　　之后的几天，莫甘娜有时会趁着休息时间偷溜进店里看看有没有客单，来不及从哇哇园赶过来时就让赛因帮忙揽客。

　　中途赛因确实帮她揽到客人了，只不过这种揽客方式比起宣传洗护服务，更像是赛因下海的营销推广。
　　这还是莫甘娜在厕所中刷网页时，看到店铺评价出现了好几条类似“这是正经洗护店吗”的言论才知道，赛因把自己的自拍和塞勒斯的照片放了上去。

　　虽然赛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他还是先别出发比较好。

　　不过，比起赛因，现在她还面临着另一个更棘手的事情。
　　哇哇园中，选择斗兽课程的小型人们一个月后会迎来第一场实践考试。

　　下午的实践课上课前，一群豆丁点儿大的宠物人们在玩着训练场上的密码机。
　　直到苹可和卢娜过来管纪律，大家才乖乖听话集合。

　　实践课的主教师是名叫克拉克的诡异，克拉克的头部是类花瓣的五片外绿里红的软肉组织，每片软肉上都有如同猫舌头一般的倒刺。

　　它的身体像是火龙果色泽的龙身，有四翼，张开后可以看到上面是由薄膜和毛细血管组成的组织结构，但薄膜上也附着了倒刺，尾巴呈同色狮尾状，最长可延伸至十余米，尾端的毛如同手足般拥有可攀爬能力，共十条。

　　克拉克一来，这些小豆丁大部分都自觉在它跟前集合了。
　　克拉克的声音雄厚有气魄，所以很多小豆丁都害怕他。

　　他在半空中展翅飞着，意识到自己每扑腾一下翅膀就会刮起风把豆丁们扇远，于是便收起翅膀，立在原地。

　　少部分豆丁因为惧怕他的长相，所以在训练室里和他玩起了捉迷藏，他的尾巴能找到他们，卷住他们的身体，把他们带到队伍中。

　　虽然被他碰到，那些豆丁就有了要哭的趋势。但所幸卢娜作为这节课的辅助教师在这里，那豆丁被卢娜哄好后就没有放声大哭，但他们依旧泪眼汪汪。

　　克拉克道：“现在我会把教案分发下去，让我们复习一下之前学过的课程和规则。”
　　克拉克说完，他头部的每片肉瓣喷出大小不一的彩色泡泡，将身后的一筐芯片一一装起。

　　那些被泡泡包裹着的数枚芯片纷纷飞到各个豆丁们的跟前。
　　一些听话的豆丁用手指戳破泡泡，拿出芯片便插入到了自己脖侧的凹槽中。
　　稍微调皮点的豆丁会用手心手背托着泡泡玩一会儿，才弄破泡泡取出芯片。

　　莫甘娜左手边的274属于前者，右手边的628就属于后者。
　　不过628今天的自控能力莫名的好，可以管住自己的特殊能力，没有瞎启动。但他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莫甘娜坏心眼的影响，玩着眼前的泡泡，愣是不戳破。

　　莫甘娜见状，伸出食指，“啵”一声，把他的泡泡戳破了。
　　628一懵，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莫甘娜，像是不敢置信她会戳破他的泡泡似的，呆愣了几秒。

　　莫甘娜见状，肚子里的那点儿坏水被满足了，脸上也露出明媚的笑。
　　628脸皱成了一团，手里举着个芯片，看了看周围的人后，才学着他们把芯片插进自己的侧脖。
　　随着他的动作，他眼前出现了跟随视野移动的浮窗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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