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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速去净山寺,将荀娘请下山。”
早上萧音正吃着早饭,便又晕倒了。
萧韫之把她嘴中之物清理干净后,将她抱回卧室,在床上放好。
这样的事他已做习惯了,养萧音以来,她每年都会出现晕倒的情况。
一开始的前几年,她昏迷的时间长,有时能昏迷好几天。
后来随着她渐渐长大,她昏迷的次数和时间都逐渐缩短,这几年每年只晕倒一次了。
但是每次发作,都只有荀娘可以施针唤醒她,所以每次都会请荀娘过来医治。
不多时,荀娘便被人带了进来。
荀娘见此情况,将针扎入萧音体内,只需等一个时辰,萧音便可醒来,届时再为萧音拔针。
且说荀娘离开净山寺不久,陆离便带着平五到了她的住处。
听寺里的和尚说,后山有两间茅屋,长期租赁给了一位女施主。
女施主性格怪异,少有人和她来往。
只是有时见她随人下山,想必是替人治病去了。
另一个和尚又说,女施主刚来的几年,下山次数多,几乎半月就下一次。
他当时入寺庙不久,常常负责跟着采买的师父上下山搬东西,所以常常能遇见她。
后来师父收了新徒弟,师弟来了便轮不到他干活了。
他换了活计后,便不怎么看见她了。
他估摸着女施主有四十岁上下,整个人看着没什么精神,为人孤僻的很。
“哎!师弟,你来这里!”
那和尚的师弟恰好挑着一担柴在不远处走着,和尚喊他过来,问他道:“师弟,这位施主打听一件事。
你常在山中行走,可见过那边两间屋子住着的女施主?”
“师兄,师弟虽然常在此处活动,却不曾经常遇见。
那边住着的女施主甚少出门,经常闭门不出,只听见过里面有捣药声。
女施主门口种着许多药草,师兄弟们怕不小心踩坏,便也不怎么朝那处去。”
听他说完,和尚让他走了。
第一个和尚说道:“说来那女施主刚来之时,便移栽了许多药草。
夜间有师弟不小心踩了一脚,当下便奇痒无比,在地上打起滚来。
后来惊动了主持,主持为师弟说情,女施主方给了解痒的药。
后来我还去看过师弟的伤处,已是红肿不堪。
即便是服了药,他的脚仍有两个月才痊愈,这期间没睡过一个好觉,生生的瘦了二十斤。
自此,寺内众人都绕着那处走。
陆离谢过二人,小心的进入屋内。
荀娘的住处非常简单,两间屋子。
一间到处是草药,一间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桌子旁有一把椅子。
杯中水尚有温度,想来人刚离开不久。
陆离没有动任何东西,在他看来,这屋子不像是居住之人长久居住的,没有任何布置。
陆离想,看来荀娘不仅没死,还定有别的事在做。
一个沉迷毒药的人,会有什么事让她甘愿苦守十几年呢?
当年为了制出假死之药,荀娘隐瞒身份,欺骗三娘子,在山庄里生活了很长时间。
当药研制出来,她又马上出卖三娘子,自己反而带着药和阿音走了。
她为什么要带走阿音?阿音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陆离沉思着,突然目光所及之处,有一药瓶。
他脑袋里嗡的一声!
山庄出事的时候,荀娘给小阿音为了假死药!
她用阿音做了试验!
陆离猛地一颤,平五扶助他,陆离摆摆手,好歹毒的人啊!
为了制出假死药,不惜利用三娘子。
为了试验药性,又用那么小的阿音做赌注。
刚才那和尚说,她经常下山,那必是阿音的身体出了问题!
三娘子说过,那药只是初具雏形,尚不能于服药之人毫无害处。
是药三分毒,便是李氏医术最厉害的老祖宗再世,恐怕都不能完全去除药的有害之处。
此药对老人稚童尤其不可服用,老人稚童身体不够健壮,服药恐有不可挽救的症状。
荀娘当年便提议找不同年龄的人试药,三娘子未找到需用此药的人便没有同意。
当年除了幕后之人,恐怕无人知荀娘也参与了制药。
荀娘取走了药方,而今若给阿音看诊,必是找到了控制药物毒性的法子。
看来当年阿音确实死了,不过是假死。
荀娘死在飞燕眼前,恐怕是找到了解决假死药毒性的法子。
而萧韫之,他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陆离等了一个时辰,荀娘未曾回来,陆离便离去了。
此行虽未见到荀娘,但是他也不算白来。
一人行事,总不会毫无来由,抓住蛛丝马迹,往往能窥见些许真相。
他不再等荀娘了,对制毒痴迷的人,只要把而抛出去,总会上钩的。
就是不知荀娘可从别人的钩子里脱身了不曾。
这且待日后再试。陆离和平五骑快马回到王府。
他要找父亲查一查萧韫之此人。
萧宅。
一个时辰后,萧音醒来。
她看向桌子边坐着的两人,说道:“哥,”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荀姨。”
萧韫之见到萧音醒来,很是高兴。
荀娘也起身为她拔了针,并叮嘱萧音多休息。
而后萧韫之也轻声嘱咐萧音再睡一会,然后和荀娘一同出去了。
离开萧音的院子后,萧韫之正要派人送荀娘回去,只听荀娘说道:“阿音的昏迷之症已好,日后无需来找我了,我也不会再来见她。”
萧韫之听到此话,问道:“你是说她日后不会再出现昏迷的情况?”
“非也。
去年我就已经告知你,她已痊愈。
你用你母亲当年对我的恩情换我再等一年,她日后昏迷之事,全在她自己,已不是我能治的了。”
萧韫之要被气笑了,“这毒是你亲自下的,她尚有昏迷的症状,你便说她痊愈。
荀娘,事不是这么做的。”
“心病尚需心药医,我医不了。”荀娘不耐烦道。
“阿音的病皆是你一手造成的,她哪来的心病?”
“这许多年来,她对此症产生了依赖。
她心中认定自己好不了,便永远好不了。”
荀娘说完,继续往外走去。
萧韫之想要拦下她,只见她扔过来一封信,信中写道:“临西府,速来!”
落款是临西王府的密章。
萧韫之挥挥手,让其他人停下了。
荀娘面无表情的离开了萧宅。
萧韫之脸色深沉,回到书房将信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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