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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个男妓结果是沈云川?
许意给清秋殿递了入门贴,请求留在清秋殿作为弟子修行,这是女弟子朝清秋殿递过来的第三十七张帖子,和其他帖子一起擂成一堆,厚厚的压在案几上。
每年大考后都有这么一堆,最后都是如何送进来的再如何送回去。
江尘一张张地翻着,都能透过这些帖子看到女弟子们拜沈云川为师后殷勤的嘴脸,一想到这,赶忙又把帖子塞了回去。
许意的帖子也在里面。
江尘从厨房掏了两壶酒,约了许意许然见上一面,三人自从上次后已有月余未见。
下山已临近傍晚,他和许然两兄妹约在了常去的面馆,到面馆之时,两人都还没来。
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自己一下,“喂,江尘!”回头一看是许然,只有他一人前来。
一月不见,许然似乎变了许多,以前总是粗布麻衣,头发也是乱乱地束着,而今日衣着华丽,头上也束起了玉冠,和那些公子哥儿无异。
江尘本以为他离了宗门,心里难免失意不痛快,如今这番情景,却是有些出人意料。
“这酒有什么好喝的?今日带你去个好地方~”许然把江尘拎来的两壶酒往面馆桌上一放,丢下不要了,拉着他就往街上最繁华处走去。
两人一路小跑来到了欲仙楼,看着门牌挺气派,楼里面传来阵阵歌舞声,听名字像个酒楼。
许然一拍手,“走,就是这儿。”
两人进去后一看,酒确实不少,姑娘也不少,甚至楼里还有一面侧墙上满挂着木牌,写的全是男侍的名字,原来这楼是间妓馆,女色男色俱全。
江尘虽没来过,但长到这把年纪,凭着过目不忘的好本领,什么杂书都看上一二的探索精神,对这世间之事也算有些纸面了解,所以当一圈姑娘围着自己的时候,还强装着镇定。
“公子,你这一来,可要把我们这的姑娘全都比了下去咯~”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走了过来,看着有些年纪,但仍能看出是个美人骨。
“不知公子来我们这,是想喝点雅酒还是喝点俗酒?”
“雅酒为何,俗酒又为何?”许然也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见姑娘们都一股脑围着江尘,心中还有些不快。
“看来公子头次来我们这儿~这雅酒嘛,就是光喝酒,听听曲儿找几个姑娘聊聊天儿助助兴,这俗酒嘛”,几位姑娘捂着嘴笑了起来,“就是喝完酒后睡上一觉,把人也留在这儿。”
两位少年都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禁不起撩拨,脸蹭一下就红了。
“总之,给我们上这最好的酒,我、我要去二楼雅间!”许然掏出一锭整银往老板娘手里一拍。
江尘瞪大了眼睛,“可以啊,许然,何时变得这般阔气了~”
老板娘看到银子后笑嘻嘻地顺手接下,将周边的姑娘散开,“那二位公子楼上雅间请,今天啊,我们先喝点雅酒,喝尽兴了再说后话。”
二楼有三面雅间,每间门口都挂着牌子,用的是花名,雅间关上门代表已有客,江尘相中了“梨花”,但已有人,“梨花”隔壁是“朝颜”,许然看到牌子后停了下来,“我要这间!”
“公子,这间已有人订下,要不咱上前头那间也是极好的~”一看前头隔壁“牡丹”也关上了门,“再前头,前头还有一间~”
“再添两壶朝生暮死,是否就可以让给我。”许然停在门口开口说道。
“噢~那自然可以,公子请进~”老板娘当即便做了决定,将二人请了进去。
江尘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两位刚坐定,几位打扮妖娆的女子便随了进来,还带了好几壶酒,其中一个一下坐在了许然的腿上,许然有些局促,但也马上搂了上去。
“江尘,要换寻常男子,咱都到成亲的年纪了,你扭捏什么~今天就当开荤了~”许然配上这身衣服,开始有了些浪荡公子的意味,几杯下肚如鱼得水起来。
江尘从一把椅子换到另一把椅子换了好几轮,手搓着肩膀挡着,“诶诶诶,我不用我不用~我喝酒就行~”几位女子见他羞赧,又生的如此这般模样,愈发逗着起劲。
“江尘你行不行,是这姑娘不美?还是?”许然特意压低了声音,“还是你喜欢男人?要不,给你找几个男侍?”
江尘这段时间酒量见长,但这次几杯饮下,感觉晕得比以往快了些,心下不知怎的,就想试试,试试自己到底是喜欢沈云川,还是喜好男色,于是应答下来,“好,好,你先把她们都弄走~”
隔壁“梨花”间有人把茶杯放了下来,几根手指交错着,在杯口漫不经心地敲了敲。
许然见他已有醉意,支走了那几位女子。
“江尘、江尘?认识这么久,还没问过,你爹娘是谁?你为何来这万剑门?”
“我、我没有爹娘…为何来,来哪儿…”
“我是说这万剑门,沈长风为何带你来万剑门?”
“想来便来了…来哪儿都一样,来这也一样~”江尘睁开眼,“再来两壶可以吗?”
“不是,我是说,你到底有什么秘密?”许然有些急了,摇着江尘的肩。
“秘密…嘘…我的秘密是……”江尘晃着头看了一眼关着的门,“男侍呢?怎么还不来?”
砰!
一股剑气从“梨花”间飞出,将三间雅间一剑贯穿,三扇房间门同时被撞开。
“牡丹”间发出了数人飞撞落地的声音,听声响桌椅也砸了一地。
“来了~”江尘看门打开,立马站起,朝着门口走去,走着有些不稳,靠在了门口横栏。
老板娘听到动静,赶忙上楼来,先是掀开了“梨花”间的门帘,透过一角,江尘隐隐约约好像看到,沈云川在里面。
眼看老板娘的手要搭上他的肩,江尘踉跄几步冲了进去,“别碰他!”
“他是我的!”
老板娘看眼前这俊俏的公子一幅似醒非醒的样,想起刚刚他们点了两壶朝生暮死,又瞅着端坐着的另一位绝色也一副未受惊扰的样子,心下觉得明白了什么,赶忙陪笑,“是我唐突了,既然无事,那我便不打扰二位雅兴了哈哈~”,离开时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这事老板娘看的清楚,朝生暮死是店里的催情酒,也是店内招牌,喝下口初时香甜,过一会催情之效便会发作,来这的恩客常买,还多给姑娘灌下。
隔壁这“朝颜”连着“牡丹”两间今早便被人重金定下,只说来人若点两壶朝生暮死便把此间给他。
生意场上金钱为大,老板娘也不多做打听,现下觉得自己明白得很,红尘情事上自己什么样的没瞧见过,看着就是刚才那位光风霁月的公子,想要来场秘密的鱼水之欢,想到这还暗自笑出声。
而许然和“朝颜”雅间之人受刚刚一惊,此刻早已跑没影。
江尘觉得见鬼了,怎么每次喝完酒都能见到沈云川,诶不对,不是说要来个男侍吗,怎么这男侍长得这么像沈云川。
“你是这里的男侍?”朝生暮死有些发作了,江尘胡乱扯着自己的衣领。
“嗯?我是谁?”男侍似乎没听清。
“你是,沈云川。”
“没大没小。”
要命,说话也和沈云川一样。
“我不仅没大没小,我还”,江尘的领口已被扯得很低,一把将眼前的男侍拉近,带着一丝醉意,“没、轻、没、重。”
沈云川的耳朵被吹的有些痒,他头微侧躲开些,看到江尘露出的脖颈和锁骨,房内的光有些暗,像一层薄纱一样撒在其间。
他重新审视了眼前这位少年,已长成这样一幅勾人样,竟觉自己不够了解他。
“你说什么?”
“我说”,江尘偏要凑得再近些,嘴唇差一些咬上耳朵,“我想、要、你。”
沈云川也心下燥热了起来,闭眼深呼吸一口,将他揽进怀中,掌心在背后轻轻一拍,江尘昏了过去。
沈云川看着躺在床上的江尘,觉得有些头疼,以前当猫儿养着,现在猫儿会招人了,以后还不知给清秋殿招出多少情事来。
而且一副男女都招的模样,沈云川想到这,克制了思绪。
隔壁两间此时已没了动静,现在动身也许还来得及。沈云川将床帘挑下,把江尘的领口拢好,留了一道剑气护住此处,眨眼便出了屋。
刚受伤之人身上都残存着他的魂力,很快便把他们截住在城外的树林。
“你、你是谁?”几位剑客举着剑,一个劲儿地往后退。
“我是谁?”沈云川半分不动,“你们在清秋殿外守了这些时日,不知我是谁?”
“我们、我们只是刚好路过!”
“我也只是刚好路过。”
“你到底想如何?”
“先说说,你们想如何?”
几位剑客相互看了一眼,不敢多言,决定奋力一搏,呐喊着举剑往前冲。
须臾之间,人已倒下,剑被碎成冰片撒了一地。
“出来吧。”沈云川侧目,密丛中的几根树枝切断,露出一张侍卫的脸。
“在下见过少宗主”,赵寻双手作揖,“早闻少宗主人和剑都天下无双,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在下赵寻,乾安城北定王府的人,前来参加少宗主门户礼。”
说完抬头,朝地上几个剑客使了个眼色,躺着的剑客擦了擦口边的血,勉力站起,走到了赵寻身后,也低头作揖,“我们于数日前出发,到了后听说少宗主门户礼推迟一月,大家闲来无事,心中好奇,便想打听打听,没成想打扰了少宗主,是我们的不是,请少宗主见谅。”
“不见谅又如何?”
赵寻觉得话已说圆,本也没产生什么后果,沈云川这样一说,不知如何接,“确是我们唐突,但凭少宗主处置。”
“这一月,若再出现在我的人身边,废的可就不止是剑。”沈云川话音未落,人便已消失在树林中。
赵寻握剑的手,密密麻麻布满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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