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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春馨气喘吁吁地停在他面前，眸子亮晶晶的：“师兄平日都在这里练剑吗？是不是因为瀑布有助于修行？”
“只是图个清净。”路无常淡淡道。
“怪潮湿的，凡人在这呆久了恐怕是会得风湿病和关节炎的。”春馨又恭维道：“不过师兄修为高深，有灵力护体，自然不怕这些！”
“伸手。”路无常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话，只想赶快给她传输完灵力，把人赶走。
灵力顺着经脉缓缓流入，春馨忽然轻声道：“三师兄，少琴长老找过我了……谢谢你。”
“奉命行事罢了。”他语气疏离。
“就算是师命，你也确实护着我了，也是要谢谢你的。”他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就算讨厌自己，也会把任务做到位。这样的人，她是极欣赏的。
路无常没有再多言，只是默默向她手腕传输灵力。
几日后
舒卿云曾对路无常提过的任务，也到了日子。应宗主萧睿召见，春馨被秦松带到了宗主面前，商讨此次任务的内容。
萧睿对她道：“不知你是否已有耳闻，此次的任务是去往黑沼窟维护封印？”
这世界有五大州，每个大州都存在几处黑沼窟，那是通往异界的大门，也是精怪的来源之处，百姓们都称那异界为罗刹地狱。
若是黑沼窟失守，精怪涌出，后果将难以想象。所以，为避免精怪挣脱而出，每个黑沼窟都被结界封印着，这些封印全凭着各州的修士世代维护。虽然各国不合，但对于此事却是达成一致的默契，就算是阳州的魔族也不会轻易让精怪挣出封印。
“弟子知道。”
萧睿点了点头：“那想不想去？”
“弟子想去。精怪案还未结，弟子还需要继续查下去，出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新的线索，而且……弟子也想历练一下自己。”
一旁的秦松，一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萧睿瞥了他一眼，无奈道：“你想说什么就说。”
“弟子担心公主殿下随行，会再遇到什么意外。”
“你还有脸提此事！上次若不是你擅自将公主扔下，她怎么会掉到地下洞窟里去！”
“是，弟子知错。”秦松立即跪下，利落地认错。刚回来时他就被师父罚了三十鞭，还有三日禁闭，他已经深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萧睿语气稍缓，继续对他道：“不过这次跟上次不一样。莫风师弟已经探出公主有灵根，且已经收她为徒。只不过师弟还未归，还未来得及行拜师礼昭告天下。”
自己师父这番轻描淡写的话，却惊得秦松目瞪口呆，公主有灵根？！还被剑尊收为亲传弟子了？！
萧睿看到秦松这副惊讶的模样一点不奇怪，他听少琴讲时又何尝不是这般惊讶。他道：“这次你务必要保护好公主，要是再像上次那般擅离职守，我定不轻扰。”
“是！师父！”
春馨眨了眨眼睛，看来她拜师的事儿就快藏不住喽。
出发日
春馨与秦松并肩步入正在集结的队列，她一现身就吸引了众弟子的目光。少女玉颜生辉，明眸似浸染烟波的秋水，身着一袭流溢着朦胧光晕的水蓝绫罗裙。腰带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柳腰，轻盈的广袖悠然垂于身侧，既见仙姿飘逸，又不失修行之人的清飒。
维护封印的任务相对简单，只有秦松和赵香琳这两个长老首徒带队。
赵香琳对秦松道：“秦师兄，怎么才来？都在等你呢。”话落再瞥了一眼春馨，暗骂了一句：“狗皮膏药。”
“师父有事交代给我。”秦松道。
“什么事？又是让你给这个凡人当侍卫？”赵香琳不屑道。
春馨挑了挑眉，看来赵香琳还不知道她已经拜师的事呢。
舒卿云赶忙将赵香琳拉走：“香琳，你别再说了，忘了少琴长老怎么跟你说的吗？”
“说到此事我就生气，她居然还去跟我师父告状，害得我被罚了两日禁闭。”要不是今天要出任务，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她一个首徒大弟子被罚禁闭，净被师弟师妹们看了笑话，真是窝火！
舒卿云：“你那天确实是冲动了，不论如何，都不该动剑呀。”
赵香琳反道：“你长点心吧！你也看见了，这贱人最近还打扮起来了，她就是想要勾引归海师兄！没能让她死在洞窟真是可惜！”
舒卿云道：“莫要再胡言乱语，她毕竟是公主。”
舒卿云的劝阻令她气不打一处来：“你就是太心软了！若是归海师兄真的被她勾引走，我看你怎么办！”
“就算……就算大师兄真的喜欢她，我也可以等。凡人的生命短暂，而我可以一直站在他的身边，终有一日他一定会看到我的。”舒卿云语气坚定，心中还有丝丝甜蜜。
赵香琳嗤笑一声，“你呀，真是傻，还是来我帮你吧。”
“帮我什么？”
“帮你追归海师兄呀！”
“你快莫要再打趣我了。”舒卿云羞红了脸。
赵香琳眸光沉了沉，她一定要将春馨赶走，最好是让她身败名裂，再也无法来剑宗才好！
当队伍快接近黑沼窟地界时，人烟渐渐稀少。
队伍停下休整。
春馨问秦松：“师兄，黑沼窟不是有封印吗？按理说应该很安全，怎么越靠近这里人越少？”
秦松道：“以前住这儿的人不少，但近几年人牙子变多了，有条件的百姓都搬走了。”
提到人牙子她就明白了，就像她跟归海澈说过的，有些魔修会操控精怪作为自己的力量，他们会向人牙子购买凡人，利用他们的人魂喂养精怪。有需求才有供应，也就形成了黑暗产业链，这也是这个世界为什么人牙子那么多的原因。
秦松看了一圈每个人手中都有赵香琳给分的水囊，而春馨却什么都没有，他问：“师妹，你的水囊呢？”
春馨道：“我还不渴。”
“我是说，赵香琳没给你分水？”
春馨摇头，赵香琳那么讨厌她，不愿意给自己分水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好在她自己带了水，也懒得去跟她计较。
春馨这边懒得计较，可郑重答应师父要照顾她的秦松却不答应了。他起身朝赵香琳走去。
赵香琳正在清点物资，被秦松叫到远处。他问：“你为什么不给公主分水？”
赵香琳冷笑：“你这侍卫当得真称职啊，这也要管？她就是个拖油瓶，我希望她知难而退，不想每次任务都看到她。”
秦松严厉道：“公主现在是我们的同门师妹，你不能这样对她。”
“哈哈，师妹？她算哪门子师妹！就算她是公主，你还是宗主大弟子呢，姿态是不是太低了？还用叫她师妹哄她高兴？”
秦松很无奈：“我看在卿云面子上告诉你，公主已经有了灵根，而且正式被剑尊收为了亲传弟子。只是剑尊没回来，还没行拜师礼。把关系闹太僵对你没好处。”
赵香琳先是一脸不可置信，随后冷笑：“凡人怎么可能长出灵根？你这么说就是怕我刁难她吧！这狐狸精怎么连你也勾引了！”
秦松无法理解她的想法，无奈道：“信不信由你，我言尽于此。”
他去物资车上拿了个水囊走了。
赵香琳再看向春馨。秦松把水囊递给她，春馨连连摆手，还拿出自己带的水递给秦松。
春馨对秦松道：“这是我特调的水，有滋补灵力功效，尽管喝，我车上还有。”这是她按药宗方子调的，虽然功效微乎其微，但口感不错。
见秦松毫不客气地接过，赵香琳气得骂：“狐狸精！”
秦松喝了几口春馨调的水。入口甘甜，竟还有清心静气之效。他笑道：“放心，我已经把你拜剑尊为师的事告诉赵香琳了。大家都是同门，她以后定不会为难你了。”
春馨微笑不语，内心却在抓狂！她真的会谢！这钢铁直男肯定无法理解舒卿云的想法。本来赵香琳还不能把她一个凡人怎么样，现在知道她不是凡人了，八成是要对她下死手！
赵香琳虽不愿相信春馨有灵根，但秦松不会骗她。她慌慌张张找到舒卿云，把春馨有灵根和拜剑尊为师的事告诉了她。
舒卿云惊讶得愣在原地。
赵香琳毫不掩饰想法：“她有灵根也好，正好方便动手。”
舒卿云问：“你要做什么？别太过分，她毕竟是公主，现在又是同门。”
“你真想跟她做同门？你也看到她对归海师兄、路师弟甚至秦松的勾引了！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你难道没察觉他们现在对她态度好多了？再这样下去真让她得逞了，归海师兄眼里哪还看得到你！”
“可是那也不能……”
“卿云，我也是为你好。你太心软了，我本来也没指望你支持，我只希望我做什么你都别管。”
两人认真讨论春馨的事，没注意路无常什么时候从她们身后走过。
春馨看见路无常出现，便拿着自己调制的灵水走到他身边，递了过去：“师兄，这是我特调的灵水，有滋补灵力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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