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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安卡拉一语成谶。
哪怕方岁疯狂灌水,篝火宴结束时,依然醉成一滩烂泥。
安卡拉认命地扶起他,跌跌撞撞地走向帐篷。
其他人也不承让,连个走直线的都难找。幸亏帐篷沾有各自的气息,否则以这群酒蒙子的状态,够呛能找着回去的路。
夜更深了,云雾浓郁,连月光都透不进来。空气潮湿闷热,似有若无地散发着泥土的腥臭味。
马杰里拽着裤子,几乎全部重量都压在另一个男生身上,摇摇晃晃的朝自己帐篷走。
“阿、阿道夫,你个懦夫,上次艹的狗/娘婊/子竟然不敢带回家,当情妇又花不了几个钱。”
阿道夫是个干瘦的白种人,个子很高,脸型瘦长,五官狭小的挤在一起,莫名让人联想到老鼠。
他一把推开马杰里,说:“滚蛋!我才不是懦夫!那婊/子想借种上位,这谁受得了......”
两人相互说了好几句荤话,不约而同地放声大笑。
“你、你先去睡。”阿道夫拉了拉裤头,“我要撒个种。”
马杰里哈哈大笑:“去吧,小心哧拉虫咬掉你的烤地瓜。”
“去你妈的——”
......
阿道夫独自一人来到营地边缘。
这里没有任何光源,只能凭借营地隐约的火光照明。
阿道夫解开裤头,打了个酒嗝,半眯着眼抖了抖。
‘哗啦啦’的水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红烛巷的女人最带劲,果然还是老的才够味。她的女儿也不错,可惜那老娘们不让她做这行,要不找个罪名套上去,到时候不就想干嘛就干嘛......
阿道夫陷入幻想中,露出淫/欲的笑容。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沙沙’声。像什么东西在地面拖行。
水声一顿。
阿道夫回头看去,只有一团浓雾和黑漆漆的石影、树影。这些影子在黑暗中扭曲成诡异的模样。
应该是风声吧。
这里可是教皇布置的防御阵内,怎么可能有危险的东西。
阿道夫松了一口气,但那些影子让他想起山羊的尸体。
四肢分离,血流了一地。
贯穿伤翻滚着皮肉,眼珠子都搅成碎末。
它生前肯定经历过血腥的虐杀。
妈的,也不知道哪个缺德鬼干的。
还是赶紧回去吧。
阿道夫挤了挤肚子,加快解决生理问题。
‘沙沙!’
那声音又响了,这次非常明显!
阿道夫猛地回头!
依然什么都没有,模糊的树影在风中张牙舞爪的摇曳。
阿道夫心慌得厉害,顾不上抖尿,直接塞进裤子。
但今天的拉链竟然卡住了,怎么也拉不上,最后竟‘咯嘣’一下断了。
阿道夫的眼瞳倏地颤了一下。
他的手在发抖,身体在打颤,缓缓抬头,对上了一双浑浊的铜黄色眼睛。
......
帐篷。
厄洛斯泽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的少年。
他穿着单薄的棉质长衫,锁骨泛红,像被狠狠挠过。眼神发直,神情呆愣,浑身散发着一股任人宰割的绵软气息。
一只,醉鬼。
为什么会在他的帐篷?
厄洛斯泽不打算理会他,拢了一下兜帽,正打算绕过方岁离开,却感到衣摆传来轻微的拉拽感。
他顿了一下,垂眸看去。
方岁坐在冰冷的月色中,抓着他的衣角。蓬松的短发遮住眉眼,眼角泛着红晕,看起来有点楚楚可怜的意味。
厄洛斯泽感觉有只猫,在他心口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开口:“干嘛。”
方岁眼神迷茫:“睡觉啊......”
醉鬼发出同床共枕的邀请。
厄洛斯泽不习惯和人一起睡,也没有那么信任方岁。
他将少年手里的布料抽回,手指微卷,聚起一把红沙,托起方岁,飘到床上。
“诶?诶?诶?”
醉鬼满脸都是‘我怎么飞了?’的疑惑。
厄洛斯泽捻了捻指尖的碎沙,再次准备离开。然而刚转过身,就听到身后传来‘咚!’的一声。
厄洛斯泽蹙眉。
咚.....?
他面无表情地回头,果然看到少年卷着被褥滚到床底,沾着酒气的衬衫松散凌乱,熏红的锁骨和平滑的肌肤若隐若现。
“过来跟我睡觉!”醉鬼还趾高气昂的发号施令。
厄洛斯泽:“......”
他不知道少年到底是真的失去意识,还是为了什么目的在演戏。
但是......
厄洛斯泽的视线落在那微微起伏的胸口,以及沾了酒气的锁骨上。
看起来,很软。
就像那晚一样。
厄洛斯泽再次将醉鬼弄到床上,抓住他的手腕,摁在枕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他的下巴。
橘子味的酒气混杂初春化雪的桃花气息迎来,空气开始慢慢升温。
厄洛斯泽沉着眼皮,微凉的指骨在锁骨处摩挲,滚烫的皮肤立刻泛起红晕。
“唔......”
醉鬼不太舒服地从喉咙咕噜出声。睁着透亮的眼睛,声线黏腻:“干嘛啊......”
厄洛斯泽有一搭没一搭地挪动指腹,语气比平时还要懒:“睡觉。”
方岁的脑袋歪了一下,凌乱的碎发铺在枕头上。
他觉得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于是自然而然地.....宕机了。
厄洛斯泽手指往上,在他柔软殷红的唇瓣蹭了一下。手感很好,像软绵的糕乳。
如果咬一口会怎样?
他这么想,就要这么做。
他微微俯身,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方岁脸色大变,一把推开他,撑着床铺,转头‘哇啦啦’吐了一地。
厄洛斯泽:“........”
“等、等我吐完,我们继续睡,不许走!”方岁苍白着脸警告了一句,神情倏地扭曲,又猛猛低头,“哇啦啦啦!!”
厄洛斯泽面无表情地离他很远,直到他吐无可吐后。才挥手清掉那堆闹心玩意儿,又凭空给他换身衣服。
天大的兴致都没了。
但大概是少年的模样太可怜。
抱膝坐在床上,眼角泛着生理性红晕,脸色透着股病态的苍白。宽大的长袖套在他身上,衬得人更加瘦小。
厄洛斯泽没有直接离开。
他坐在屋内的长椅,阖上眼睛,终于放弃今晚出门的打算。
后山到了深夜,就开始刮风。风过树林,掀起阵阵声响。
厄洛斯泽每天晚上都能听到这个声音。
今晚却不太一样。
风中透着一股强大血腥的气息。
他的眼皮抽动了一下。
就像他要找的那个......
手臂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滚滚桃花香袭来。
厄洛斯泽面无表情地回头,看到一只心碎的醉鬼,抱着他一只手瑟瑟发抖,眼里的泪花汪汪乱颤。
他可能嫌热,用力地抓过领口,又在锁骨处留下几道红痕,白的白,红的红,看起来很好欺负。
空气安静一瞬。
厄洛斯泽阖了阖眼睛,冷寂地开口:“你又干嘛......”
方岁语气带着浓郁的哭腔:“我想尿尿。”
厄洛斯泽:“........”
他活这么大,什么恶毒的语言都听过,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近乎于......撒娇的话。
厄洛斯泽当然不可能陪醉鬼去上厕所。
他抽出手,冷淡地扫了他一眼。
什么意思自己品。
然后,他就看到少年发直的眼睛,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厄洛斯泽:“.......”
......
营地。
夜幕笼罩大地,好像一张巨大的黑口,吞噬着万物一切。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方岁在不远处悉悉索索。
厄洛斯泽倚靠在树梢。星点火光印在他半边脸,眼眸倦怠地耷拉,看起来比平时更难以接近。
他正在思考一个颠覆人生的问题。
他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
没等他想出一二三,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像有什么东西被拖拽着走。
厄洛斯泽捻了捻手指,掠向声源处,一片漆黑,浓雾甚至连影子都吞噬殆尽。
那里有东西。
他想过去看看,刚迈出脚,却感觉衣摆传来拉扯感。
醉鬼解决完生理问题了。
厄洛斯泽沉眸看去,少年站得很直,不知是不是因为衣服过于宽松,看起来特别乖。他困得眼皮打架,清润的声线带着黏腻的鼻音。
“睡觉.....”
方岁小计啄米似的点着脑袋。
“我们回去睡觉......”
今晚没有月光,只有篝火的余光可以照明。
方岁站在橘黄的火光中,看起来有些呆愣,像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
厄洛斯泽沉寂许久,最终无可奈何地卸了肩线。
带着人回去了。
......
系统藏在脑域,暗中观察。
从方岁回到帐篷开始,它自觉地屏息凝神,一声不吭。
厄洛斯泽大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过?有醉鬼扒拉他,难道不应该直接pia飞吗?
有情况,绝对有情况!
这情况还、还怪好磕的。
系统心肝乱颤地在脑域跑酷,并忠实地替方岁记录这一切。
免得他健忘的主人清醒后不记得。
至于第二天,主人要怎样面对厄洛斯泽......
咳咳,他心态那么好,一定没有问题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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