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师小姐在哥谭

　　那台沉寂许久的老式电视机，第一次被凤玄机打开了。
　　起因是塞琳娜某次来访时，无意中提起某个正在热播的、涉及东方古代背景的海外剧集，服装和场景据说考究得让专业学者都挑不出错。她说这话时带着几分闲聊的随意，并未期待凤玄机会有何反应，毕竟这冰山美人看起来不是很乐意接触现代科技。
　　但凤玄机却记下了。她对“考究”二字存疑，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对自身文化在此地被如何演绎的好奇。这好奇轻微得如同蛛丝，却足以让她在那日独自一人时，伸手按下了电视机开关。
　　过去的岁月中，她或多或少听周边人谈论起遥远的西方世界，或是妖魔神仙化，或是大肆贬低，询问来源却都是国内的文娱作品。头一次听闻西方世界在以自己的方式去演绎中国，还是值得一探究竟的。
　　屏幕上跳出色彩鲜艳、动态的画面，伴随着她尚不能完全理解的、快速的英语对白。她安静地看着，目光平静，像是在观察一种陌生的自然现象。
　　画面里确实出现了飞檐斗拱，亭台楼阁，人物穿着宽袍大袖，说着被翻译成英语的、似是而非的古语。凤玄机的目光掠过那些精致的仿制品，如同博物学者审视标本，能清晰分辨出每一处细微的失真与嫁接。但她并未感到不悦，只是觉得……有趣。这并非是一方对另一方粗暴偏见的解读，而是两个文明文化之间的交流，很有意思。
　　这次体验也让她将看电视加入了偶尔的娱乐项目。她看的频道不多，有时会停留在播放自然纪录片的频道，看异国他乡的壮阔山河；有时也会看看新闻，画面里闪过哥谭或其他地方的混乱与灾难，她眼神无悲无喜，混乱不会彻底消亡，这是每个社会无法避免的伤痛。
　　塞琳娜再次来访时，敏锐地发现电视机壳上落灰的痕迹不见了。她眼中掠过一丝了然，却没有点破，只是笑着说起最近某个音乐频道在循环播放古典乐章，或许她会喜欢。
　　凤玄机不置可否，但在下一次打开电视时，下意识地多停留了几个与音乐相关的频道。
　　这种变化极其细微，但落在持续观察的人眼中，却意义非凡。
　　蝙蝠洞内，监视狂布鲁斯·韦恩看着屏幕上凤玄机公寓近期的用电量分析和频道停留记录。
　　“她开始频繁接触现代信息传播媒介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虽然目前看来只是被动接收，但这是一个重要的行为模式转变。”
　　“重点记录她关注的节目类型。”布鲁斯下令，“分析其潜在的兴趣点和可能的知识获取途径。注意，任何涉及超自然事件或敏感科技的新闻报道，都需要重点标记。”
　　他们担忧的是，当这个拥有强大力量的存在，开始系统性了解这个世界运作的规则与秘密时，会带来何种变数。
　　凤玄机对习以为常的监视与分析依旧无知无觉。她关上电视，室内恢复寂静。屏幕里的世界光怪陆离，于她而言，如同镜花水月，看过便算，并未在她心中留下太多痕迹。她依旧是那个追求自身清净的异乡客，只是身边多了一个会发出声音、映出影像的盒子，偶尔为她提供一些观察此世众生相的素材。
　　塞琳娜带来的那点人间烟火，确实开始在她身边留下痕迹了。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街道熙攘的人流车马，目光依旧疏离，却似乎比初来时，多停留了那么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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