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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救我
杜秋霞先是啐了一口刘婆子,又对着林长山翻了个白眼,他们俩家早就把面子里子都撕完了,让她向着林家大房低头?那咋可能!
做梦去吧!
此时连声大哥也不叫了,阴阳怪气的喊了声“村长”,一把甩开拽着她的杜秋霞,站在林老三的身边,“我就是去地里看看庄稼,这疯婆子二话不说的就拉着我往这里敢,我都没说她扯坏了我的新衣裳,你们可不能偏信她这一番说辞,就要给我定罪啊!”
刘婆子眼看就要气的仰过背去。刘家男人是个不善言辞的,但自家的田被人故意破坏,身为一家之主的他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二话不说上去两手攥着杜秋霞的脖子就要掐死对方。
“敢坏我家的田,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刘家也不是好惹的!”刘家男人气的眼睛发红,这几天中了暑气,脑子本就不灵光,这时候除了弄死杜秋霞之外,居然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了。
“老子掐死你!”
林老三是个爱隔岸观火的性子。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想要的东西,他爹娘自然会捧到他面前,成了亲之后,媳妇更是个厉害的,他更不用出面去掺和了。
原本今天就是来走个过场,他那个大哥是个假仁假义了,更何况都是一家人,怎么说也得留点颜面。
杜秋霞去故意破坏刘家的田埂,也是他偷摸暗示的,去年就是水田里的水太少了,这才没结出饱满的稻子。
只要刘家水田里的水流到自家田里,今年保准是个丰收年!
自己的儿子可是秀才!就是上县老爷面前,那县老爷也会向着自家的!
因为自家有个秀才儿子哈哈哈!
但心里的暗笑被刘家男人疯狂的举动打断,见刘家男人居然动手了,他作为杜秋霞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立马上去拉扯刘家男人。
刘家男人力气大,身上又有股子疯劲儿,把院子里的一众人都吓坏了,林长山着急上前分开两人,脚都迈出二里地了结身子没跟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是周青柏扶了他一把,上前抓住刘家男人的胳膊,想拽开他。
可惜刘家男人实在是火气上头,手指死死的扣在杜秋霞的脖子上,几乎要把杜秋霞的脖子戳出五个洞来!
院子里的女人孩子吓得放声尖叫,刚进门往屋子里走的林洛和孙蓝草,还没停下脚步就被村子里哄作鸟兽散的村民撞了好几下。
林洛止不住的咳嗽,小脸通红,土块地上人越多,飞起的尘土就越多,直往鼻子里冲。本就被土迷得睁不开眼睛,此时又是咳嗽,又是被人推搡着,浑身都难受,腿软的更是站不住。
孙蓝草虽然能扶住林洛,但他们俩本就站在门口的位置,被那些要出院子的人一推,两人一个压一个的撞在墙上。
周青柏见情况不对,村里人本就是安稳惯了,这么猛一下的要‘杀人’,村里人不可能不害怕。
刘婆子也发觉到了自家男人的不对劲,这可不能杀人啊!杀人犯法啊!这才立夏,家里的男人要是蹲了大牢,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光是今年秋都熬不过去啊!
“当家的,当家的!你别这样,不能杀人啊!”刘婆子是厌恶杜秋霞和林家三房不假,但一码归一码,没必要为了报复林家人毁了自家男人啊!
林长山忙让林泽上去分开两人,周青柏则是速度更快的抓住刘家男人的胳膊一使劲给对方卸了,听不进去就别听了!
“啊!”刘家男人的右胳膊猛然被卸了,又疼又使不上劲。疼痛让他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的看着身边的周青柏,却不料被一双静若寒潭的黑眸盯着,他记得这个男人!
村里人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一些似是而非的传言,说这个男人曾经杀过人!那眼神瞧人就能看死人一样!还说这人失忆了,认了村长做干亲,若不是村长压着,这人上山做个土匪也是敢的!
他也见过这人背着大背篓去村长家,手里有钱都先紧着给村长家。
现在他在村长家闹事,这人是不是要帮村长出气?
是不是要弄死他?
“别杀我别杀我!”刘家男人背脊生寒,一把推开手里被掐的喘不过气的杜秋霞,抱着自己被卸掉的胳膊连滚带爬的到村长跟前,“村长救我!他要杀了我!”
林长山低头看了眼刘家男人,又看了看瘫软在地的杜秋霞,耳边是村民的吵闹声,突然想提着包袱背井离乡远走高飞...
这村长他真是当够了!
他应该是脑子被牛踢了,这才接过村长的担子。
这担子怎么一代比一代重啊!这都要闹着杀人了!
周青柏给林漠使眼色,让他先带着林洛和孙蓝草进灶房里去,赵鱼正在灶房的门口站着,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去帮忙。
林漠皱眉:“你把刘家的胳膊折断了?”周青柏的力气大,村里没一个不知道的,更有甚者说他杀过人,但周青柏往日都是温和无害的性子,他此时也有些拿不准主意。
若周青柏有案底,以后就得让洛哥儿离他远一点。
周青柏也不想给村里人,尤其是林家和林洛留下一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性子,解释道:“没有,只是把他的胳膊卸了。”说罢捞起地上的刘家男人,一拉一拽就又给他安上了。
“刚才我上去没拉开两人,怕真闹出人命,这才情急了些,这里给刘家大哥道歉。”说罢还对着刘家男人稍微低头,他不是读书人,也不是武夫,自然是随着自己的想法作揖。
他的作揖,就是稍微低头。
刘家男人的胳膊被接上,此时跟小鸡崽子似的不敢多说。
林长山:“青柏一会从灶房拿五个鸡蛋给刘家的,这事儿就算过去了,的确是情况紧急鲁莽了些也是正常。刘家的你还有异议吗?”
刘家男人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赵鱼从灶房里端出一碗糖水,杜秋霞刚缓过气,一把夺来喝了个一干二净。差点见阎王,这时候是理直气壮的指着刘家人骂:“你想干啥?!要杀人是吧?村长你可得替我做主,我和他婆娘不过是口角,他这就要弄死我!”
“你那干儿子只是碰了刘家的一下,就要赔五个鸡蛋,我这差点死了,多少得赔五只□□!不对!我的命可比五只鸡值钱!”
杜秋霞将碗塞回赵鱼的手里,叉着腰就狮子大开口:“我要五两银子!少一个铜板儿都不行!”
眼看刘家人又要和杜秋霞吵起来,林长山一个脑袋两个大,指着林老三问:“你咋想的?那田埂到底是不是你们破坏的?”
农家人本就是靠着那一亩三分地活着,若是杜秋霞真破坏了刘家的田埂,那这事情可就大了!
北夏国律法上明明白白的写了,破坏他人田地者,杖二十赔一亩。意思就是,若是有人破坏了他人的田地,一旦查明罪名证实,报上衙门,被告不但要当堂打二十大板,还要赔给对方一亩地。这一亩地可以是田地,也可以是当地一亩地的银子。
最最重要的是,就算是杏花村的下等田,也要一两七钱一亩,这对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百姓来说,可不是一笔小钱。
大概是被刘家男人的疯劲儿吓到了,此时林老三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嘴里念来念去,都是那几句:“我不知道啊...刘老三也不能动手啊...女人之间的事儿,刘老三掺和什么...我不知道...赔钱...”
林长山和自己这个弟弟一起生活了多少年,可以说对方一撅屁股,他就知道对方要放什么屁。见对方这幅模样,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暗叹一口气。
“行行行,你闭嘴吧。”听你说话就嫌烦,“老三家的你说,刘家的田埂,到底是不是你破坏的!”
杜秋霞顿时支棱起来,就是她干的那又怎样?难道她脚痒蹭两下地也犯法吗?!难道他林长山有证据吗?
有本事把她抓起来啊!
“放狗屁!那婆娘说是我干的,你就觉得是我干的了?你是不是和那婆娘有一腿啊!”
这句话对于林长山和刘婆子可都是极其严重的了!就连刘家男人也愣在原地了,他倒不是相信自己婆娘会偷男人,而是林长山那么大一个干儿子站她跟前,她还敢造林长山的谣!她活腻了?
林长山的脸顿时黑了,一挥袖子,带着周青柏和林泽往外面走。
“行,这事儿我想给你俩平,你们都不领情,那咱就找了证据上公堂!”
周青柏跟在林长山身后,和林泽对上了视线,林泽轻轻摇了摇头。
“去把村里人都叫来,这事儿咱就公开的办,免得沾我一身屎!真是晦气!”
“刘柱子杀人未遂,这是板上钉钉的!刘家说杜秋霞破坏田埂,咱就去看看,到时候拿了证据带两人一起上公堂!”
除了胆小跑回家的人,剩下不少的村民眼看这事情闹大了,纷纷你看我我看你。林老汉也算是村里能说上话的,有人去他家叫他去林场水田看看,能说和说和最好。
杜秋霞那个嘴里没把门的,把村长气得不轻呢!
还有和林老三家关系好的,去林老三家叫了林杨和林桃。
“林杨林桃!你们娘惹大事儿了!快去看看吧!”
“别真让村长给送去公堂了!那样可就断了林杨你的科举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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