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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话大冒险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吧。”季灰无聊地看着手机上的信息。
信息：最近好几家都被关掉了，说是上面不让
信息：现在效益越来越不好咯
信息：你就比较好，多元发展，羡慕哦
“我给你抽啦。”阿欢拍了下季灰的肩，他嗯了两声。
周钰离开久行后，两人又没有了交流。
不对，还是有的。周钰给他发了接下来的课程安排，下半年先学一些理论知识，明年春节后开始表演课，他们聊得……很商务。
“看！”
季灰抬头，看着卡片上写着:打电话给一位异性（abo），大喊三声我爱你，立刻挂断。
“来来来,手机给我们。”其他人乱作一团，凑在季灰的手机屏幕前，扒拉着通讯录，为首的人眼睛里亮起兴奋的光芒，指尖停留在了李书墨的名字上。
季灰这部手机里没几个人，都是方通快递陈，香鸭面乔哥，204王大妈之类的，李书墨这个名字没有其他的编号，倒是格外引人注目。
“不是beta吧？”每个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季灰抽了抽嘴角：“不是。”
“就他了！”阿欢大手一挥决定下来。
她手机推到了季灰面前，大冒险的卡片也贴心地被放在一旁，其他人一个个都忙着看热闹。
嘟嘟嘟——
电话响了一会才接通。
“季先生？”对面试探的问了一句。
“对，是我。”季灰看着卡片艰难开口道:“那个……”
周围的人在小声起哄，他咬牙小声道：“呃……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旁边的人手疾眼快按下挂断键。
“喂！”季灰瞪了阿欢一眼。
大家哄笑乱作一团，他无奈的喝了口酒，也没把刚刚说的话放在心上。
电话另外一边，李书墨的汗都要下来了，周钰坐在副驾驶，盯着屏幕上挂断的提示，轻呵了一声。
“前面红灯。”周钰提醒了一句，李书墨连忙调整状态，踩下刹车。
他心里嘀咕，向旁边一看，周钰的手指在慢慢敲击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需要打回去问清楚吗？可以在路边先停一下。”周钰询问道，声音没什么起伏。
“你们玩得很好？”
“啊……季先生他人挺好的，不过我们没什么联系。”
靠，tmd以后车子再也不连手机蓝牙了！
李书墨连忙答好，他找到通话记录，待车子停稳后打了回去。
一轮游戏完，电话恰好打回来。
季灰皱着眉头看着手机来电，有些疑惑，一旁的阿欢看到来电咧开嘴角，用手肘捅了捅季灰。
季灰的头更大了，等了好几秒才接通电话。
电话两边皆是鸦雀无声，李书墨先开了口:“surprise！我在浦江呢。”
李书墨咽了咽唾沫，单刀直入:“这开车呢，周先生坐在旁边，你那边听起来有点吵，是在酒吧吗？哈哈哈哈。”
他有些抓狂，胡言乱语嘴里打着哈哈。
电话那边的季灰突然被呛到了，许久才回话：“对，真心话大冒险。没有给你造成什么困扰吧。”
“没有……吧？”
这下轮到李书墨这边不说话了。
季灰掐着阿欢的手，心一下子跌落下来，心想这下完蛋了，自己为什么要大冒险，为什么不直接喝酒。
通话时间一秒一秒地增加，阿欢轻轻拍拍他的背，表情有些懵逼。
“没什么就挂了吧。”清润温和带着浅浅的倦意，是周钰的声音。
“等一下！”季灰心脏漏了一拍，似乎还想说什么。
李书墨的手指悬在半空，挂也不是，不挂也不是。
周钰直截了当按下了挂断:“走了，早点回家休息，你也累了。”
李书墨默默拉下手刹，启动车子，向目的地驶去。
季灰看着挂断的电话，低下头，抓了抓头发，整个人有些颓，表情不自然地说:“没事，继续吧。”
酒瓶在桌子中间转圈圈，大家继续玩乐。
季灰自个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划拉什么，。
聚会结束，他喝得闷闷的，踉踉跄跄地回了家。
季灰已经住进了周钰给的房子，这里面也有李书墨的一份功劳，刚开始他并不想搬，结果李书墨一哭二闹三上吊，说什么周钰一定会觉得他这点事都办不好，把自己丢还给家里。
季灰当时脸黑了一瞬，没想到他看起来冷冷清清却能这么吵，比三岁小孩还吵。
家里两个小崽子已经睡了，季灰摸着黑进了房，把踢开的被子给他们盖上，回到自己房间，他扑腾到床尾，眯着醉眼举着手机。
手指停留在按键上，删删减减，一句完整的话也没有打出来。喝酒误事啊……季灰盯着眼前的手机屏幕，有些重影，干脆狠下心按了拨通键。
嘟嘟嘟——
季灰的心脏被拨号的声音牵引，手指蜷缩，喉间咽了咽唾沫。
电话很久才接。
“您好。”
“周钰……都怪你。”他脑袋有些混沌，心中气恼带着委屈。
“怪我？”周钰听了想笑，把手机放在桌上准备闲聊，不过周钰感觉他在七扯八扯，没有逻辑。
陪一个醉鬼聊天也是有点难度的。
“你带李书墨去浦江，不带我。”
周钰想起来李书墨的假身份是久行的大学生，看来他对季灰也是这套说辞。
不过这个观点还蛮新奇的。
“带你？你要是想过来玩，我很欢迎。”
“不要。”
“好。”
“好什么!刚刚……刚刚我们是在玩游戏。”
“嗯。”
“是你的名字在太下面了，他们才没有找到!”
“确实，那我要改个名字比较好。”
“不要……”
“嗯。”
“你什么都不问!一直在嗯嗯嗯什么!”电话里传来哐啷的声响，像是东西倒地的声音。
“季灰？你没事吧。喂？”周钰拿起手机覆在耳边。
“没事！”画面之外的声音，大声又飘忽。
“你想让我问你问题？”
“嗯。”
“嗯？是想还是不想？”
“我想的。”
“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周钰突然正经起来，声音严肃地问他。
为什么？哪里有什么为什么，当然是希望他不要误会：“我想和你解释一下。”
“为什么要和我解释呢？”
季灰由于喝醉了的，现在的思路直来直去。
为什么要和你解释，当然是因为你在李书墨旁边啊，你不在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因为你在李书墨旁边。”
“我在李书墨旁边，”周钰笑了一下，旁敲侧击，“如果你朋友在李书墨旁边，然后他听到了你的‘我爱你’，你也要解释吗？”
季灰感觉耳朵痒痒的：“那肯定要啊，不然他造谣怎么办！”
“哦，原来你怕我造谣。”
“我没有怕你造谣。”季灰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又感觉委屈了，“只是想和你说话，我怕你误会。”
“所以，你是怕我误会，或者说，你不想我误会你喜欢李书墨，对吗？”
“我不喜欢他。”季灰反驳。
周钰换了个问题：“那你刚刚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呢？”
“大……大冒险啊。”
“那如果是真心话，你会打给谁？”
“我……我，打给你？”季灰莫名感觉这是正确的回答。
不过真心话也要打电话吗？他现在脑子有点钝。
“你？这个你是谁？”
“打……打给……周钰。”他感觉自己心跳很快。
“打给周钰要说什么？”
“说……”季灰有点卡顿，游戏到底是游戏，现实中他还真说不出口，“我不知道。”
周钰没有继续下去，转了其他话题：“你还在工作吗？”
“没有了，”季灰说实话，“只是和以前的朋友一起聚一聚，我没有经常喝酒。”
“我只是想说，长期熬夜，对身体不好，长期喝酒，对身体也不好，季灰……”
周钰轻笑出声:“要过来玩吗？”
“什么？”季灰愣了一下，“我家还有小朋友。”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你准备一下，可以开始训练了。”周钰顿了一下，“早点来先适应几天，不会太匆忙，你说对吗？”
“对的。”
“先休息吧，你现在躺在床上了吗。”
“我要去洗澡。”季灰原本瘫在床尾的地板上，他挣扎起来去拿衣服。
“都这么晚了，醉鬼就不要洗了。”
“很脏，衣服上都是酒味，不洗澡怎么睡觉。”
“睡觉，衣服脱光就行啊。”周钰轻笑一声。
“……”电话对面沉默下来，良久才有门开关的声音，季灰好像突然脑子在线了：“你在调戏我吗？”
他掰弄花洒调节器，好像有些不安。
水声很嘈杂，周钰道：“对呀，洗完回个电话，先挂了。”
现在才反应过来吗？真好玩啊。
周钰挂了电话，目光重新回到电脑上，没一会他拿起录音笔把sd卡取出来。
他刚刚在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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