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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探魏府
封晟非的红衣身影如燃尽的火焰,倏然消失在厅门外,衣角翻飞的余影还未散尽,那股张扬的气息便已淡去大半。
楚玥卿指尖依旧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白瓷釉色冰凉沁入指腹,熨帖着心底翻涌的思绪。她眼底平静得像深潭,不起半分涟漪,唯有长睫偶尔轻颤,泄露了几分悄然酝酿的算计。
让封晟非去查隶王背后之人,不过是顺水推舟,既能借他的手搅浑这潭死水,也能趁机探探他到底藏了多少底牌,这颗棋子,不用白不用。
南姨从侧门轻步走出,裙摆扫过门槛无声,眉宇间拧着化不开的担忧。
“姑娘,封晟非行事乖张,毫无顾忌,让他插手此事,会不会节外生枝?”
楚玥卿缓缓放下茶杯,杯底与案几相触,发出一声清越脆响,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带着几分玩味与笃定。
“节外生枝才好。这潭水本就该更浑些,藏在底下的鱼,才会耐不住性子冒头。”
“隐族封氏的人今日现身,封晟非又来打探,封鹤铉刚封了宸王,根基不稳,正是需要姑娘相助之时。”
南姨语气凝重,“如今各方势力都盯着姑娘,往后的路,只会更难走。”
“难走才有意思。”楚玥卿抬眼,眼底闪过一丝桀骜,锋芒毕露,“南姨,三日之内,你能查清封鹤铉的所有过往吗?”
“可以。”
南姨颔首,语气斩钉截铁,没有半分迟疑。
“熠诗,名单上的人,你明日再查。”
楚玥卿转向立在一旁的熠诗,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好。”
熠诗点头应下,指尖悄悄攥紧了袖中的折子,神色恭敬。
“褚洛,”
楚玥卿的目光落在立在阴影里的身影上,声音清冷。
“今夜,你与我去探魏府。魏延那蠢货,蠢相外露,我母亲绝不会与他有所牵扯,必是有人故意放出的消息。他不过是枚被推出来的弃子,为的就是扰乱视线。”
她顿了顿,眉梢微蹙,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可这枚弃子未免太蠢了,放出他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公主,魏延此人胆小如鼠,贪财如命,又极圆滑,最容易被人拿捏。”
褚洛的声音低沉浑厚,从阴影中传来,带着几分对人心的洞察。
话音未落,楚玥卿已豁然起身,裙摆扫过地面,带出一阵微凉的风,裙上绣的银线在烛火下闪过细碎的光,身姿挺拔如松。
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夕阳最后一点余晖落在她脸上,却驱不散眼底的冷光。
“胆小贪财,更容易被人拿捏。”
她手掌骤然攥紧,指节微微泛白,语气带着几分冰寒。
“有人故意将母亲与他绑在一起,要么是想让我因愤怒失了分寸,要么是想掩盖母亲真正的关联之人。”
“今夜去魏府,就是要看看,这枚弃子背后,到底藏着谁的影子。”
南姨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关切与担忧。
“姑娘,魏府虽不比皇宫戒备森严,但还需多加小心,以防被人发现行踪,以此做文章。”
“放心。”楚玥卿语气果决,“我与褚洛只探不扰,若有异动,即刻撤离。”
“属下在南浔多年,对官员住所颇为熟悉,可为公主带路。”
“魏府主院西侧的书房是魏延平日处理琐事之地,东侧厢房住着他最宠爱的妾室,他常与那妾室商议私事,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楚玥卿颔首,语气简洁。
“今夜三更,府后门汇合。”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掩盖了天地间的喧嚣,唯有零星的虫鸣,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三更时分,楚玥卿与褚洛身着夜行衣,身影如两道鬼魅,悄无声息地潜入魏府。
府内静得可怕,只有巡夜护卫的脚步声偶尔响起,灯笼的光晕在石板路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忽明忽暗。
二人借着树影与廊柱的掩护,避开巡逻的护卫,一路悄无声息地摸到主院西侧的书房。
书房的窗棂虚掩着,透出微弱的烛光,隐约能听到里面的低语声,夹杂着几分焦躁。
楚玥卿示意褚洛在外戒备,自己则屏住呼吸,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向内望去。
书房内,魏延正焦躁地在案前踱来踱去,眉头拧成一个死疙瘩,时不时抬手捶胸顿足,唉声叹气,神色惶惶不安。
他对面坐着一位妆容艳丽的女子,正是他那宠妾,此刻正柔声劝慰,指尖轻轻拍着他的手臂。
“老爷,您别愁了,那楚玥卿就算真的查出什么来,您只需一口咬定是旁人诬陷,她也拿您没办法。”
“没办法?!”
魏延猛地停下脚步,脸色惨白如纸,声音带着哭腔。
“你懂什么!我在她眼里算个屁?她就是个疯子,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她杀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国主不会管吗?”
宠妾怯生生地问,眼底满是畏惧。
“他管个屁!”
魏延破口大骂,语气中满是绝望与愤懑。
“我在他眼里就是一条狗!他连他亲儿子的生死都不在乎,会管我?”
楚玥卿在窗外听得真切,心头一动——果然,有人在背后指使魏延,这蠢货倒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她抬手示意褚洛,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褚洛身形一晃,悄然绕到书房门口,守住退路。
楚玥卿则轻轻推开窗户,翻身跃入书房,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无声。
“谁?”
魏延猛地回头,见一道黑影闯入,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浑身抖得像筛糠,牙齿打颤,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宠妾更是尖叫一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一头扎进魏延身后,死死捂住了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楚玥卿摘下脸上的面罩,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脸上,清冷得如同寒冰,嘴角却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魏大人,深夜不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心有不安?”
那笑在魏延眼中,却比地狱恶鬼还要可怖。“楚……楚玥卿!”
他浑身颤抖,语无伦次,“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我没有……”
“没有什么?”
楚玥卿步步紧逼,目光如刀,直刺魏延眼底,压迫感扑面而来。
“没有散播我母亲的谣言?还是没有受人指使?”
魏延被她的气势震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浸湿了衣领,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身后的宠妾更是吓得瑟瑟发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楚玥卿的声音冷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指使你的人是谁?若你如实招来,我可以饶你一命。若你还敢隐瞒……”
话音未落,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几乎细不可闻,却逃不过楚玥卿与褚洛的耳朵。
褚洛立刻低喝一声。
“有埋伏!”
楚玥卿心中一凛,瞬间转头看向窗外,眼神锐利如鹰。
只见数道黑影从暗处窜出,动作迅捷,直扑书房而来,手中的兵刃在月光下泛着森寒的光,杀气腾腾。
“不好!是冲我们来的!”
褚洛拔剑出鞘,寒光一闪,挡在楚玥卿身前,与黑影缠斗起来,兵刃碰撞的声音瞬间打破了夜的寂静,清脆刺耳。
魏延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求生的本能,趁机想要从后门溜走,却被楚玥卿一把揪住衣领,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的衣领扯破,硬生生将他拽了回来。
“想走?做梦!”
楚玥卿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温度。
“饶命啊!饶命啊!公主饶命!”
魏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额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很快便磕出了血。
“是……是隐族封氏的人!是他们逼我的!他们说,只要我散播你母亲与我相识的消息,就给我万两黄金!我并未散播什么有辱你母亲的谣言啊!”
楚玥卿瞳孔微缩——隐族封氏!
他们竟然也参与其中?
是谁指使?
是为了掩盖母亲逃离的真相,还是另有图谋?
就在这时,一名黑影突破褚洛的阻拦,挥剑直刺楚玥卿的心口,剑风凌厉,带着致命的杀意。
楚玥卿侧身灵巧避开,反手将魏延推向黑影,借他的身体挡了一瞬,随即赤手空拳迎了上去,动作快如闪电,一把卸下对方的剑,手腕一翻,便将那黑影斩杀。
温热的鲜血溅在她的夜行衣上,触目惊心,她却面不改色,眼神依旧冰冷。
书房内顿时一片混乱,兵刃碰撞的声音、惨叫声、怒喝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魏延被吓得魂飞魄散,蜷缩在角落,双手抱头,连大气都不敢喘,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楚玥卿与褚洛配合默契,黑衣人虽来势汹汹,却似乎并不恋战,只是一味地猛攻,像是在拖延时间。
领头的黑衣人见久攻不下,眼中闪过一丝暗色,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烟雾弹,猛地砸向地面。
“砰”的一声,浓烟瞬间弥漫了整个书房,遮挡了所有人的视线,呛人的气味扑面而来。
楚玥卿屏住呼吸,谨慎地看向四周,耳边传来黑影撤退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待浓烟散去,书房内早已没了黑衣人的踪影,只剩下吓得瘫软在地、面无人色的魏延和他的宠妾。
楚玥卿走到魏延面前,捡起地上的剑,用剑刃横在他的脖子上,剑刃冰凉,魏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浑身抖得更厉害了。
她目光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你说,是隐族封氏的人指使你?可有证据?”
“没……没有啊!”
魏延声音颤抖,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狼狈不堪。
“每次我们联系之后,他们都会让我销毁所有证据,我……我也不敢留下来呀!求公主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废物。”
楚玥卿冷冷丢下两个字,将剑扔在地上,转身便要离开。
“今夜之事,若有半句泄露,后果自负。”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楚玥卿立刻转头,只见那名一直瑟瑟发抖的宠妾,此刻眼中没了半分惊恐,只剩满眼狠色,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扎进了魏延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衣袖,她却面不改色,眼神冰冷。
“你是谁的人?”
楚玥卿眼神一凝,厉声喝问,语气中带着凛然杀气。
“隐族封氏。”
女子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感情,说完,立刻翻窗逃离,动作迅捷,显然是练家子,身手不凡。
褚洛正要上前追击,却被楚玥卿抬手拦下。
“不必去追,先查查魏府有没有什么遗漏的证据。”
“是。”
二人刚走出小院,映入眼帘的竟是满地尸体!
魏府的护卫、下人,无一活口,鲜血染红了青石板路,本该血腥味扑面而来,此时却无一点气味,诡异至极。
两人皆是一惊。
楚玥卿蹲下身子,捻起一点血迹,放在鼻尖闻了闻,眼神凝重。
“他们用药掩盖了血腥味,是有备而来。”
“但怎么可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褚洛脸色凝重,语气中带着深深的自责。
“是属下失职,未能察觉异常。”
“无碍。”
楚玥卿语气平淡,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看来早已有人盯上了魏延,被我们误打误撞打乱了计划。他们动作倒是快,一柱香不到,便杀了魏府满门,斩草除根,不留一丝痕迹。”
两人回到书房,房内凌乱不堪,桌椅倾倒,书卷散落一地,显然被人仔细搜查过。
“公主,怕是没有可用之物了。”
褚洛扫视一圈,沉声道。
“再找找,仔细些,或许有遗漏。”
楚玥卿弯腰,指尖划过案几,语气笃定,“他们搜查得急,未必会毫无遗漏。”
“是。”
两人在房间里翻找起来,褚洛撬开了案几的暗格,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枚小小的铜印,上面刻着模糊的纹路。
“公主,找到一枚印章。”
楚玥卿接过,指尖摩挲着冰凉的印身,目光锐利如刀。
“先走。”
回到公主府,南姨与熠诗早已在厅内等候,见二人归来,立刻围了上来。
南姨率先开口,语气带着急切。
“姑娘,魏府之行可有收获?”
“有,不过魏府满门被灭。”
楚玥卿脸上还带着一丝未散的寒气,语气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什么?”
南姨与熠诗皆是一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谁做的?”
熠诗连忙问道,眼底满是疑惑。
“不确定,但那妾室自称是隐族封氏的人。”
楚玥卿语气平静,眼底却翻涌着波澜,思绪万千。
熠诗皱眉,满脸疑惑。
“隐族封氏为何要如此做?按理说,姑娘是隐族封氏的血脉,他们应该盼着姑娘查明真相,为夫人报仇才对。”
“或许,母亲的死,与隐族内部的某些人有关。”
楚玥卿眼底闪过一丝锐光,语气笃定。
“他们怕我查到真相,动摇他们在隐族的地位,所以才处处阻挠,甚至痛下杀手。”
“如此说来,隐族封氏内有叛徒。姑娘,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
“南姨,还有一种可能。”
楚玥卿抬眼,目光深邃,带着几分洞察。
“是那幕后之人故意为之,为的就是挑拨我与隐族封氏的关系,让我腹背受敌。不管是哪一种,都不得不防。”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锐利,语气果决。
“封鹤铉的过往,南姨尽快查清。熠诗,名单上的人,重点排查与隐族封氏是否有关联者。”
“好!”
二人齐声应道,神色恭敬。
夜色渐深,公主府内一片寂静,只有书房的烛火彻夜未熄,映照着楚玥卿清瘦却挺拔的身影。
楚玥卿坐在案前,拿出那枚从魏府带回的铜制小印,指尖细细摩挲着。
印文模糊,只刻着半个“封”字,边缘还沾着些许未干的朱砂,显然近期用过。
“南姨,这印章是在魏府发现的,你可否见过?”
南姨凑上前来,仔细端详着,语气带着思索。
“姑娘,这枚印鉴,不似隐族封氏的制式,倒像是前朝的样式。”
“当年隐族封氏与前朝素有往来,或许是哪个前朝之人留下的信物,也未可知。”
楚玥卿指尖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兴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前朝之人?有趣!这棋盘上的人,越来越多了。”
烛火摇曳,将楚玥卿的影子拉得狭长,她指尖摩挲着那枚残印的冰凉纹路,忽然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
“前朝之人,隐族封氏,抚桑仙,还有那藏在暗处的幕后之人,这几股线缠在一起,倒像是有人刻意织了张迷网,就等我往里钻。”
南姨眸色凝重。
“姑娘,两朝更迭已有三十年,怎会留下印鉴在魏延手中?怕是有人故意留此线索,引我们走偏。”
“走偏?我们不查便不会走偏。”
楚玥卿接过茶盏,却未饮,只是望着杯中晃动的茶沫,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越是刻意引导,越能暴露他们的破绽。魏延不过是枚弃子,这枚印鉴,才是真正的引子。”
她抬眼,目光锐利如刀,看向褚洛。
“褚洛,将印章放回原处。”
“公主是想引蛇出洞?”
褚洛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
“没错。”
楚玥卿颔首,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
“朝中大臣满门被灭,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封殷定会派人去查。这枚印章,就当作我给他的考验。有前朝余孽在暗处伺机而动,他若处理不当,自是对他影响甚大,与我们无关。”
“我们不去涉险,自要有人去查。”
“是,属下明白!”
褚洛领命,转身离去。
“南姨,熠诗,天色已晚,先回去休息吧。”
楚玥卿挥了挥手,语气带着几分疲惫。
二人应声离开,书房内只剩下楚玥卿一人。她静静坐在原处,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思绪飘向了远方。
母亲,难怪您不愿告知我真相,原来这真相背后藏着的,是隐族封氏的秘密,是抚桑仙的伪善,更或许是您为了护住我,不得不做出的妥协与牺牲。
可是您低估了我对您的感情,低估了我复仇的决心。
楚玥卿指尖死死攥紧,指节泛白到几乎失去血色,眼底翻涌的情绪终于冲破了平日的冷静,化作滚烫的湿意,却又被她硬生生逼了回去。
她想起幼时,母亲抱着她,坐在庭院的桂花树下,指尖划过她的发顶,轻声说“我的卿儿要永远平安喜乐”。
那时母亲眼底的温柔里,藏着她从未读懂的沉重与哀伤。
“您是怕我卷入这盘死局,怕我被仇恨吞噬,更怕我看清那些所谓的族人、至亲,不过是为了权力互相倾轧的棋子,对不对?”
楚玥卿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低语,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哽咽。
“您一生磊落,却被这世俗纷争裹挟,您只想让我远离这些血雨腥风,不曾想我此时正在这腥风血雨的中心。”
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湿痕,眼底重新燃起锐利的光,语气坚定。
“可您忘了,我是您的女儿,骨子里流着与您一样的血。抚桑仙也好,隐族封氏也罢,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鬼魅,既敢动您,就该想到后果。”
此时,厅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褚洛回来了。
他刚踏进门,便看见楚玥卿红着双眼,神色有些异样,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站在门口不敢上前。
楚玥卿抬眼看向他,毫不在意地擦了擦眼角的泪,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平静。
“如何?”
“已放回原处,无人察觉。”
褚洛沉声应道。
“嗯,去歇息吧。”
楚玥卿挥了挥手,声音带着几分疲惫。
“是!”
褚洛应声,转身离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书房内,烛火依旧摇曳,楚玥卿望着那枚残印,眼底的光芒愈发锐利。
这盘棋,她已经入局,便没有回头的道理。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她都要走下去,只为查明真相,为母亲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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