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色瞳的旅途

　　璃月港的晨光带着海雾的湿润，落在码头的木板上，泛着一层柔和的光。露希菈将一个绣着月莲图案的布袋递给柯莱，里面装着她亲手调配的安神草药，还有那枚陪伴了她们多年的紫水晶月莲。

　　“到了须弥，要听提纳里先生的话，按时喝药，不许偷偷把苦艾草扔掉。”露希菈帮妹妹理了理绿色的短发，指尖划过她手腕上那道由盐晶凝结的月莲印记——这是赫乌利亚神力留下的保护符，能抵御任何魔神残渣的侵蚀。

　　柯莱点点头，小脸上努力憋着眼泪：“姐姐要快点来找我。”她攥紧布袋，突然扑进露希菈怀里，“我会学着控制力量，等姐姐回来，我就能保护你了。”

　　露希菈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眶却有些发热。不远处，赛诺正牵着一匹骆驼站在船边，白色的头发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手里的长柄武器靠在肩头，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他是教令院的大风纪官，也是母亲当年的学生，丽莎费了很大力气才联系上他，拜托他将柯莱安全送到提纳里身边——那位在须弥雨林研究植物与元素力的学者，或许是除了她们之外，最了解魔鳞病的人。

　　“该走了。”赛诺的声音低沉，目光落在柯莱身上时，难得地柔和了几分，“船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启航。”

　　露希菈将柯莱送到赛诺身边，看着妹妹一步三回头地走上船，直到船影消失在海平面，才缓缓转过身。安柏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个用风之花编的花环：“别担心，赛诺先生很可靠的，提纳里也一定会照顾好柯莱。”

　　露希菈接过花环，戴在头上：“我知道。只是……总觉得还没好好陪过她。”这九年里，她们一直在逃亡，从未有过真正安稳的日子，如今好不容易能让柯莱在须弥安心休养，她却要去面对更危险的未知。

　　“等解决了博士，你们有的是时间相处。”一个清朗的声音从码头入口传来。露希菈回头，看到安霁正站在那里，穿着一身利落的旅行者服饰，腰间挂着一把泛着蓝光的剑，阳光落在他金色的发丝上，像撒了一把碎金。

　　“安霁？”露希菈有些惊讶。这位四处游历的冒险家是她们在枫丹认识的，当年林尼的魔术表演出了意外，还是他出手解围。后来听说他去了稻妻，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逢。

　　“听说你要去须弥找博士的老巢，正好我也要去那边查点东西，不如同行？”安霁笑着走过来，递过一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路上买的，璃月特产的杏仁豆腐，据说对安抚精神很有效。”

　　露希菈接过包裹，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她想起魈曾经说过，杏仁豆腐的味道很像他记忆中某种纯净的气息，或许安霁的这份心意，也带着某种巧合的温柔。

　　两人正要离开码头，却看到魈站在不远处的礁石上，翠色的身影在海风中显得有些单薄。露希菈走上前，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香囊，里面装着清心花的花瓣——那是她昨天特意为他准备的，据说能缓解夜叉体内的业障。

　　“此去须弥，教令院内部派系复杂，博士在那里经营多年，万事小心。”魈将香囊递给她，金色的瞳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若遇危险，可捏碎这个。”他又拿出一枚青色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符文，“我会感知到。”

　　露希菈接过符纸，紧紧攥在手心：“谢谢你，魈。”她知道，夜叉从不轻易许诺，这句承诺背后，是跨越千年的守护。

　　魈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心里。随即，他纵身一跃，翠色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璃月港的天际线。

　　“他好像很担心你。”安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玩味。

　　露希菈回头，脸颊有些发烫：“他是……很重要的朋友。”

　　安霁笑了笑，没有追问，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吧，去须弥的船票我已经买好了，再晚就要赶不上了。”

　　前往须弥的船上，露希菈靠在栏杆边，看着远处渐渐清晰的雨林轮廓，心里思绪万千。她不知道教令院深处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也不知道博士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但她知道，只要想到柯莱在雨林里等着她，想到魈的承诺，想到身边这个看似随性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的安霁，就有了继续前行的勇气。

　　安霁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热茶：“在想什么？”

　　“在想母亲留下的日记。”露希菈看着杯中的热气，“她说教令院的‘虚空终端’项目，和博士的魔神残渣实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许我们能在那里找到彻底终结这一切的线索。”

　　安霁的目光暗了暗，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虚空终端……确实是个危险的东西。”他顿了顿，看向露希菈，“其实我来须弥，就是为了调查这个。我有个朋友，因为被强制植入虚空终端，失去了所有记忆。”

　　露希菈愣住了：“还有这种事？”

　　“教令院为了所谓的‘智慧统一’，做过很多超出底线的事。”安霁的声音沉了下来，“博士只是其中最疯狂的一个。”

　　船渐渐驶入须弥的港口，空气中弥漫着雨林特有的潮湿草木香。露希菈看着岸边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那些穿着教令院服饰的学者，深吸了一口气。

　　须弥，她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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