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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季珩左思右想觉得不对,那偷梁换柱的女人明明摆明了是探子不假,这一句话都不说的态度也摆明了是受过训练的,但是玉家的女探都有武功傍身,何至于一开始面对他一点反抗都没有?
异样始终萦绕心头,季珩干脆动身去刑部见见那人。
和刑部官员打了招呼,就下到狱中。
刑房血腥味浓厚,季珩心中生厌,战场上他的头盔里都放了香囊,此时却只能以手掩鼻。
见这女人身上没几块好肉,季珩眼中没有波澜只是心中生厌。一胖一瘦的行刑者知道这是个大官连忙打招呼。季珩也只是点点头。
这种低级的官员这辈子能和他说这么一次话都是祖上积德,完全不必交好。
女人刚昏过去,季珩叫行刑的男人把她叫醒。
一盆冷水泼上去没有动静。瘦削的男人有点慌张,壮汉干脆向女人的伤口上倒了一碗辣椒水。
随着惊叫,女人痛苦的醒过来,眼见又是季珩,眼中满是仇恨。
“呸——”女人一口淤血故意朝着季珩吐去。
季珩躲闪不及,以袖掩面,稀稀拉拉全淋在袖子上。
季珩对这女人本来就没有好感,他又喜净,这一下子惹恼了季珩。
看季珩满眼愤怒,女人、也就是潜入五皇子府的神秘人口中的阿君,拼着最后一点力气也要笑他。
季珩眼中的阴狠在见她这般外放的姿态后反而消减几分,不对。玉家的探子可没有这么鲜明的性格。
“松开她吧。”季珩突然对行刑人说。
阿君以为这人还要搞什么鬼一动不动,直到真的被放开,也没挪一下。
“你不是玉家的探子?”
季珩的话在阿君听来莫名其妙,什么玉家,什么探子?天杀的狗官!要不一上来她带的毒都被收缴上去了,她至于在这里受苦?
但是阿君不是傻子,这话的意思分明是抓错人了?
阿君脑子转的飞快,首先这人不是她的任务目标宣兰飏,自己既然被送错了地方,这狗官的愤怒难道本来不该由她承受?
阿君一僵,那不就白受苦了?该死!楼里的人怎么还不来救她?
季珩虽然是在问阿君但是心里已经笃定这女人不是来自玉家的,心里盘算着什么,“你是哪方势力的人?既然不是探子为什么在我的花轿上?”
阿君才不告诉他。
“你不说也行,反正这狱里也不缺几个冤魂。”季珩作势要走。
阿君闻言生怕自己的小名交代在这里,自己明明是接任务当娘娘来的,这会儿福没享上,不明不白死在这儿算什么!
“你等等!咳咳。”阿君的声音嘶哑,“说了你放我走?”
季珩没说放不放她,“你要是沉默不过是一刀子的事。”
阿君心骂这就是个恶毒的鸟人,嘴上利落报上名号,“镜花楼。”
季珩皱眉,镜花楼是一个民间组织,主打一个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以幻术闻名,在武林中是一股颇为可观的势力。其中奇人异士众多,赚富人的钱接济穷人。
这种武林势力一般是不喜欢掺和进官场之事的,镜花楼却不一样。因为收养大批流落的孤儿与无人赡养的老人,只要是钱到位什么活都接。
不过组织大本营极为隐蔽,分部遍布炎祁国各地,没有门道根本求告无门。
某种意义上京城的城防如此安定还有他们一份功劳,因此官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镜花楼什么时候也接‘替嫁’的活了?”季珩冷笑两声。
按道理说镜花楼可能帮被强抢的穷苦民女逃跑,但是富家女逃婚之事,这种身在官场的人的纷纷扰扰在镜花楼看来都是满身铜臭者的利益交换,并且太容易树敌,镜花楼根本不参与。
阿君心想当然不是替嫁,是卧底,但这才不会告诉季珩。
阿君不言语,季珩也不在意,“既然是镜花楼的人,就还请姑娘等着镜花楼来赎吧。”说完给行刑者一个眼神,就转身离去。
行刑者立即恭敬相送,一胖一瘦的男人一个像折断的筷子一个像对着的肥肉,脸上全是阿谀的笑,哪怕季珩看都没看他们。
阿君恨不得多吐季珩几口吐沫,这个说话不算数的狗官!
镜花楼从不放弃同伴,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寻找后最终还是把被迫关在刑房的阿君接回去了,但是这就是后话了,这下当然是结下了梁子。
哪怕镜花楼大多是擅长幻术与墨家方术堪舆之辈而非武功高强的杀手组织,经过调查经此一事也记恨上了季珩已经他背后的太子。
但是你要说镜花楼的记恨有什么后果,大概对于季珩这种官阶的官员和太子来说是微不足道的。
哪怕现在季珩知道也只会一笑而过,但是现在的季珩已经开始自己调查苏轻虞到底去哪里了。
怎么可能真的听太子的?
季珩心里着急的不行。手下的人并不知道季珩是背叛小苏将军的最大嫌疑人,反而觉得季珩在苏家落难后还要迎娶苏家孤女实属仁义。
手下的人自发就开始帮他了。
北戎本就元气大伤,原本的戍疆军队洗牌后成了现在的肃北军,在苏轻虞困于太子私宅的时间里班师回朝,可以说是声势浩大。
旧部跟着季珩是苏卿仪亲口交代的,此时自发发动人力寻找丢失的孤女实在是正常。
这一查季珩很容易意识到能造成混淆的只能是那根本没有接触过的五皇子。
几方势力都到了五皇子府前求见,甚至与玉家双子打了照面。就这样那些相识的人还只认为玉家双子也是来帮季将军的。
玉司弦恨不得一巴掌打醒这群认贼作父的笨蛋,还没来得及冲动就被哥哥组织了。
“傻瓜,咱们本来就耽误了时间,现在闹得大了老大的处境岂不是跟危险。”
玉司弦被哥哥抓住了手但看着旧相识的小统领一脸傻笑看着他们就来气。
“气死我了!”玉司弦压着声音,怒火不住的燃烧,但是却不能发作。
他们根本没有证据!而且老大和大小姐是一个人这件事是只有他们几个知道的秘密。
玉家兄弟在军中本来就管理情报,这是出了名的,而且专门役属于小苏将军,老大遭陷害后为了他们的安全让他们自己卸任。
没想到这反而成了现在让他们束手束脚的理由了要是还在军中,就不会是季珩一家独大了!
好在季珩自己没有来拜访五皇子,不然玉司弦不一定控制的住自己。
玉司萧摸摸弟弟的狗头,“稳住了,一定要据理力争,趁着这几个笨蛋不知道我们和季珩闹掰了前,代替他们把老大接走!”
玉司弦点点头,对那几个探头探脑的小统领一个假笑,那几个小统领还以为是真的呢。乖乖跟在他俩后面,连进府的折子都撤了。
“好机会!”玉家双子心里同时想着。
“两位大人,我家殿下在待客厅等二位,请跟着小人来。”
玉司弦忍不住想笑,被他哥拍了拍,还对着那几个小统领说,“诸位等我们好消息,几位先回去吧!”
玉司萧也表情缓和向几位表示包在他们身上。
虽然有人想跟着但是还是被巧舌如簧的玉大劝走了。
两兄弟心中都忍不住想笑,对视一眼,跟着侍从进了五皇子府。
“还等他们消息,等下一个消息到的时候,老大就要跟着我们逍遥自在去啦!”玉司弦心想,对着哥哥挤眉弄眼。
玉司萧憋笑,“阿弦要稳重。”
侍从在前面带路,还在琢磨殿下只让玉家两位少爷进来为啥还要让自己装作只是先带二人进来的样子,但是看看二位大人,幸好这两位把其他人劝走了,不然好一通麻烦。
几个人各有想法,就到了待客的前厅。
屏风拦着看不清左右,屏上是寒梅冷竹,看起来简单但是玉司萧一眼看出来是名家的真迹。心想这五皇子的品味倒是不错。
墨玉色的砖整整齐齐排列,白日里的光打在石头上隐隐透着着青色。
没有像其他人家摆的都是些贵气不已的壮实,只摆着一架暗红色朱漆的案几,台面上摆着汝窑天青色小炉,这是宫里的工艺。
细看才发现四周的柱子都刻了暗纹,连黄花梨木的椅子都是宫里皇子专供的。
屏风旁还有隐隐绰绰的鸦青缂丝水波帘遮着不让人轻易窥探。宫灯上竟然镶得还是夜明珠。
两个人也没见过其他王爷家,只是和自己家相比空空荡荡,细看却都是御赐之物。两人这才想起五皇子是得了功名后才建的府。
说白了没有人气儿,像是工匠为了完成陛下的赏赐建了一座御赐的王府。里面摆的都是御赐之物而不是那些生活里用的和观赏的物件。
不过这也是人们对五皇子所有的印象了。一切都是从在南疆得了功名后才记起有这么个皇子的。
但是玉家双子还是佩服的,他俩别的不说,对老大忠心耿耿,死心塌地,他家老大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是比男人还要强的女人,是英雄,是强者。
这个五皇子在南疆应该也是和他们老大一样受人爱戴的强者吧。
正想着,五皇子踏进了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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