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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丘寻缂丝遇伏,苏念辨假合丝获全图引西安
乌篷船在山塘河里缓缓前行,船桨划开水面的声音混着晨雾里的鸟鸣,倒有了几分老苏州的宁静。张阿婆撑着桨,时不时回头叮嘱:“前面过了望星桥,就是暗棠常盯的码头,你们都低下头,别出声。”林微赶紧把林棣手札塞进布包深处,陈默则按住腰间的□□,目光警惕地盯着河岸——雾色里隐约能看见几个穿黑衣服的人影,正靠在码头的柱子上抽烟,显然是在盯梢。
苏念从布包里掏出块刚染好的苏木布,搭在船舷边,布上的暗红色在雾里不太显眼,却是跟张阿婆约定的“安全信号”。果然,过望星桥时,岸上的黑衣人扫了眼船舷,见是块普通染布,没多在意,继续低头抽烟。乌篷船顺利驶过码头,张阿婆松了口气:“还好有念念这丫头的主意,不然肯定要被拦下。”
半个多小时后,船停在虎丘南门的隐蔽河埠头。众人下船时,张阿婆递过个油纸包:“里面是苏州汤包,垫垫肚子,虎丘山上的云岩寺最近在整修,你们进去要多留心。”苏念接过油纸包,谢过阿婆,四人沿着石阶往山上走。
云岩寺的山门果然搭着脚手架,几个工人模样的人在门口搬运木料。苏念走过去,用苏州话跟领头的师傅搭话:“师傅,我们是来给寺里修缂丝经卷的,之前跟住持约好了。”领头师傅愣了愣,刚想开口,程景明突然上前,递过张泛黄的纸条——是林棣手札里夹着的、民国时云岩寺住持写的便条,上面还盖着寺里的旧印。师傅看了便条,点点头:“住持吩咐过,你们跟我来,碑亭那边没人打扰。”
跟着师傅穿过大殿,来到后山的碑亭。碑亭里立着几块明代的石碑,亭柱上缠着褪色的红绸,角落里堆着些修碑的工具。“你们在这儿忙,我去给你们端茶水。”师傅走后,陈默立刻检查四周,确认没有暗棠的标记,才松了口气:“这里暂时安全,我们赶紧找缂丝图的线索。”
林微掏出那半张缂丝残片,对着阳光看,残片边缘的丝线突然泛出淡红,映在石碑上,刚好对着碑亭中央那块“海棠碑”——碑上刻着朵巨大的海棠,花瓣的纹路跟缂丝上的一模一样。“是这块碑!”她激动地指着石碑,苏念赶紧凑过来,用手指摸着碑上的纹路:“我爷爷说过,‘苏木染丝映石碑,双股合一启真章’,得把我们手里的半张残片,跟碑里藏的另一半合起来。”
陈默刚想上前帮忙,突然听见亭外传来脚步声——是暗棠的人!“别白费力气了,那另一半缂丝,我们早就找到了!”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走进来,手里举着块缂丝,正是残片的另一半。林微心里一沉,刚想护住手里的残片,男人突然把手里的缂丝扔过来:“想要全图,就用你们手里的残片换!”
苏念一把接住缂丝,仔细看了看,突然冷笑:“你这是假的,真正的苏木染缂丝,在阳光下会泛出‘双股红光’,你这张只有一股,而且丝线的密度也不对,是用现代染料染的!”男人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我这就是从碑里挖出来的!”
“你要是真挖出来的,就该知道,碑里藏缂丝的地方,还刻着‘苏记修复’四个字。”苏念走到海棠碑前,用手指抠着碑上一片花瓣的纹路,突然摸到个小凹槽,“就是这儿!”她从布包里掏出那小罐陈年苏木粉,撒在凹槽里,又滴了几滴清水,凹槽里立刻显出“苏记修复”四个小字。
男人见被拆穿,恼羞成怒,挥着手让身后的同伙上前:“给我抢!把他们手里的残片抢过来!”陈默立刻挡在林微身前,跟暗棠的人缠斗起来。程景明也捡起地上的修碑锤,对着冲过来的同伙砸过去。林微则和苏念一起,盯着海棠碑上的凹槽,想着怎么取出里面的另一半缂丝。
“用我们手里的残片!”苏念突然想到,“残片边缘的丝线,跟碑里的是同一批苏木染的,说不定能激活凹槽!”林微赶紧把残片贴在凹槽上,残片上的丝线突然跟凹槽里的纹路重合,碑身轻轻震动,碑亭中央的石板缓缓移开,露出个木盒——里面正是那另一半真的缂丝!
“拿到了!”林微刚把木盒抱在怀里,就听见陈默闷哼一声,他的手臂又添了道新伤,鲜血渗过之前的包扎,染红了苏木粗布。“我们走!”程景明护着林微和苏念,往亭外跑,陈默断后,对着追来的暗棠人扔出个烟雾弹——是用苏木粉做的,烟雾泛着暗红,挡住了暗棠人的视线。
四人沿着后山的小路往下跑,直到跑出虎丘山,才停下来喘气。苏念赶紧拿出纱布,给陈默包扎新伤:“你这伤得好好处理,再流血就麻烦了。”林微则打开木盒,拿出那另一半缂丝,跟手里的残片拼在一起——完整的“明代缂丝海棠图”终于出现!图上的海棠开得正艳,丝线用的是双股苏木染,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红光,图的右下角还刻着个小小的“西”字,旁边画着个碑的形状。
“是西安!”程景明看着“西”字和碑形,立刻明白,“这是指向西安碑林,林微太爷爷藏的那支唐代鎏金海棠簪,应该就在那儿!”苏念把缂丝小心地卷起来,放进特制的锦盒:“这缂丝太珍贵了,得好好保护,我们尽快去西安,别让暗棠的人再抢先一步。”
陈默忍着伤口的疼,点点头:“我联系下西安的同事,让他们先查下碑林最近的情况,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林微看着手里的锦盒,又看了看陈默包扎着的手臂,心里突然暖暖的——虽然一路上危机四伏,但有他们在身边,再难的路好像也能走下去。就像这双股的苏木染丝,只有拧在一起,才能更坚韧,才能守护住这珍贵的文物,守护住祖辈的承诺。
当晚,四人住在苏州火车站附近的客栈。睡前,林微坐在窗边,翻开林棣的手札,在空白页上轻轻写下:“苏州缂丝图已寻得,明日赴西安,愿太爷爷的海棠簪,也能顺利找到。”写完,她把自己的苏木碎布,跟苏念给的一小缕苏木染丝系在一起,放进手札里——这是属于她们的“守护信物”,带着苏州的温润,也带着对下一站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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