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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局
*悬疑烧脑预警
*脑洞
*无限流题材
这顿饭战线拉得很长,从华灯初上一直持续到深夜,足足吃了三个多小时。长长的餐桌上,银质餐具在暖黄灯光下反射着微光,精致瓷盘间推杯换盏,笑语喧哗不绝于耳。海面平静,邮轮平稳航行,只有偶尔轻微的摇晃提醒着人们正身处茫茫大海之上。
然而不胜酒力的赵泽逸早早地就显露出醉意,最终趴在桌上不省人事,手中的高脚杯差点滑落,被林予慕眼疾手快地接住。
林予慕只好向众人致歉,搀扶着赵泽逸先行回房休息。赵泽逸喝多了倒是出乎意料地乖巧,不吵不闹,只是这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着实不好摆弄。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只有地毯吞噬了脚步声,壁灯投下昏黄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予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安顿在宽敞的床上,帮他脱下西装外套和皮鞋,仔细盖好被子。
赵泽逸在半梦半醒间反手拉住正要离开的林予慕,声音含糊黏腻:“老婆~”
林予慕在床边坐下,轻声回应:“我在呢,还难受吗?”
赵泽逸像小孩儿似的往她怀里蹭了蹭,呼吸间带着浓郁的酒气:“难受…” 林予慕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扶起他的头让他慢慢喝下。
赵泽逸迷迷糊糊地想起什么,眼神涣散:“对了老婆…我手机…好像在严寒星那儿…忘拿回来了…去帮我取一下好不好…”
林予慕柔声答应,替他掖好被角:“好,你乖乖睡觉,睡醒了就不难受了啊。”
等把赵泽逸彻底哄睡安稳,舱外已是深夜。透过舷窗,只能看见漆黑的海面和远处零星闪烁的航标灯,像一双双窥探的眼睛。林予慕不知道严寒星和陆霏那边是什么情况,打算悄悄去餐厅看一眼。
宴会厅早已收拾得干干净净,桌椅整齐归位,只有清洁机器人在角落里发出轻微的嗡鸣,再没别的动静,林予慕看了眼腕表,凌晨十二点半,确实很晚了。
“算了,明天再去找严寒星吧。”她低声自语,声音在空荡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回到赵泽逸的房间,看到床上的人睡得四仰八叉,把整张大床都霸占了。好在游轮给每位客人都准备了单独客房,林予慕便转身去找自己的房间。
走在铺着厚绒地毯的长廊上,壁灯将她的影子拉长又缩短。经过一扇房门时,她突然停下脚步,旁边房间的门竟是半掩着的,一道暖黄的光束从门缝中泻出,在暗红色的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的亮痕。
一股莫名的不安攫住了她。林予慕轻轻推开门,惊讶地看见严寒星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床沿,面色异常潮红,领带松垮地扯开,衬衫最上面的几颗扣子也不知所踪。
“严寒星!严寒星!你怎么了?”林予慕急忙上前,蹲下身试图将他扶起。手指触碰到他裸露的脖颈皮肤,烫得惊人。
“嗯…再来!再来一瓶!我还能喝!”严寒星迷迷糊糊地喊道,双眼半睁却毫无焦距。林予慕稍微松了口气,原来是喝醉了。但看他这状态,醉得可不轻,都开始说胡话了。
她费力地将这个比自己高一大截的男人搀到沙发上:“严寒星,你怎么样,难受吗?到底喝了多少?”
“小慕?你怎么来了…”严寒星半梦半醒地问,呼吸粗重。
林予慕解释道:“赵泽逸的手机说是落在你这里了,你还记得放在哪儿了吗?”
严寒星眼神呆滞,仿佛随时会彻底昏睡过去。看着他这副模样,林予慕也不指望能问出手机的下落了。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严寒星突然大喊一声,吓了她一跳:“我知道了!”
林予慕以为他想起手机在哪儿了:“知道什么了?”
“你是…来找我的吧…”严寒星前言不搭后语,眼神迷离地聚焦在她脸上,林予慕没懂这是闹哪一出。
严寒星又嘟囔起来,声音含混却带着明显的抗拒:“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我不喜欢你…你爸来说也没用!” 好家伙,原来是把林予慕当成陆霏了。
接着他突然提高音量,手臂胡乱一挥:“来人!这屋里怎么这么热!来人!把窗户给朕打开!”好嘛,还演起古装剧来了。
但林予慕注意到严寒星的状态确实不太对劲,脸色比刚才更红了,呼吸也愈发急促。她倒了一杯冰水:“把水喝了然后睡觉吧。”
谁知严寒星一扬手,直接打翻了水杯,冰凉的水渍迅速在昂贵的床单上洇开一大片深色痕迹。
林予慕刚照顾完一个,气还没顺呢,又来了一个。严寒星戏瘾大发,在床上又喊又演,把自己当皇帝了。
突然他转向林予慕,眼神迷蒙地命令道:“爱妃,到朕身边来。”
林予慕彻底无奈了,转身离开她做不到,况且她就住在严寒星隔壁,就凭他这喊法,根本别想睡觉。
严寒星还不老实地拽住林予慕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她挣脱不开。她又接了杯冰水,想着让严寒星喝了清醒一下,实在不行就泼他脸上。但严寒星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指挥着林予慕“接着奏乐接着舞”。
林予慕实在没办法了。 “不好意思了严寒星。” 一杯冰水径直泼到严寒星脸上。冰凉的感觉让他猛地一颤,剧烈地咳嗽起来,眼神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
严寒星揉了揉刺痛的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人,顿时尴尬万分:“嫂…嫂子…?”
“醒了。”
严寒星只觉得天旋地转,头痛欲裂:“嫂子…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帮赵泽逸拿手机。”
严寒星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脚步虚浮:“嫂子真不好意思…他手机…在我西装兜里…”说着从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内袋里摸索出手机,递给林予慕。
“你还好吧?”林予慕关切地问,注意到他声音沙哑得厉害。
“没事儿…”严寒星勉强站稳,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林予慕接过手机:“我就住你隔壁,不舒服叫我。”
回到自己的房间,林予慕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舱外海浪轻拍船体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每一次晃动都让她惊醒。梦中尽是支离破碎的画面:猩红的地毯、打翻的红酒、和严寒星的对话、还有一扇扇半掩的房门…
没睡好的不止林予慕。泼水事件后,严寒星冲了个冷水澡,出来时打开舷窗,让带着咸味的凉风灌进房间,试图吹散残存的醉意和莫名的燥热。
他断断续续地回想起晚上的一些片段:为了避免单独与陆霏相处,他特意提前找卢帆谈新项目签约的事。没想到去到卢帆房间时,陆峰也在。于是三人直接先在套房里喝了起来,直接给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
而陆霏在餐厅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从期待到焦躁,最终只收到了一条显然是预制定时发送的信息:“我和卢总有个项目要谈,抱歉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她愤愤地回到自己房间,将精心准备的红酒重重摔在沙发上。
第二天清晨,林予慕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她睡眼朦胧地去开门,晨光从舷窗透进,在海面上反射出粼粼金光:“谁呀?”
门外是赵泽逸:“老婆,你怎么自己睡了啊。” 他不请自进,很自然地爬上了林予慕的床。
林予慕揉了揉太阳穴解释道:“你昨天把整张床都霸占了,我就过来睡了。”
赵泽逸看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机拿回来了啊。这才五点多,过来接着睡吧。”他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林予慕确实困得厉害,几乎刚沾枕头就又睡着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时分。林予慕是被饿醒的,阳光已经西斜,在舱房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
赵泽正坐在窗边的小沙发上用平板电脑处理邮件,看到林予慕醒了,立刻关切地问:“饿不饿?去吃点东西吗?”
林予慕有些惊讶地看着窗外:“我怎么睡到现在啊…你怎么不叫我?”
赵泽逸笑了笑,放下平板:“没事,今天也没什么安排,就是在这放松玩玩。走吧去吃饭。”
当赵泽逸和林予慕出门时,正好碰上了刚从对面房间出来的严寒星。他看起来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
“星子,刚醒啊?”赵泽逸打招呼道,仔细打量着他。
“嗯呢…”严寒星蔫蔫地回答,声音瓮声瓮气。
“怎么回事儿啊,鼻音这么重,感冒了?”赵泽逸敏锐地察觉到他状态不对。
“有点吧…昨天洗完澡…睡觉忘关窗户了…”严寒星含糊其辞,下意识地避开了林予慕的目光。
赵泽逸拍了拍他的肩:“我带药了,晚上你来我这拿点。本来怕你嫂子准备的,结果你先倒下了。”
三人并肩向餐厅走去。夕阳透过舷窗洒在走廊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光滑的桃木墙板反射着暖光,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香氛混合的独特气味。表面上一切如常,像是真的在举行一场游轮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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