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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瑟笙回到医院,他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脚步微微一顿。
办公桌上,一束淡蓝色的绣球花安静地盛放着,与周遭素净的环境格格不入。花束旁放着一张浅色系的卡片。
黎瑜跟在他身后,看到那束花,震惊地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眼神在花和殷瑟笙之间来回扫视,满是好奇。
殷瑟笙面色平静地走过去,拿起卡片翻开。上面是几行娟秀的字迹:
「殷医生,谢谢您的救命之恩。我已康复出院,愿您一切安好。——3床患者林薇敬上」
他看完,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卡片重新放回花束旁,没有丢弃,也没有特别珍视,仿佛这只是工作中一件寻常的物品。
他正准备和黎瑜交代接下来的工作安排,门口传来一个略带尖细的嗓音。
"哟,殷医生,这才回来就收到花了?还是这么漂亮的绣球花。"陈术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愧是咱们院的'高岭之花'啊,病人出院了都念念不忘。这救死扶伤,还能救出个'花痴'来?"
他刻意加重了"高岭之花"和"花痴"两个词,语气里的酸意几乎要溢出来。当初竞选科室主任,陈术以一票之差败给殷瑟笙,这事儿他一直耿耿于怀。
殷瑟笙连眼皮都没抬,继续对黎瑜说:"把灾区带回来的病例资料整理一下,尤其是那几个挤压伤和感染病例,写一份详细的总结报告。"
黎瑜却忍不住了,他年轻气盛,最看不惯陈术这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当即转过身,脸上还带着点学生气的倔强:"陈医生,殷医生在灾区救了多少人,吃了多少苦,大家有目共睹。患者感激医生送束花怎么了?患者真心实意地感谢!总比某些人背后嚼舌根强!"
陈术被噎了一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指着黎瑜"你"了半天,见殷瑟笙依旧是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淡漠样子,知道自己讨不到好处,只得悻悻地哼了一声,甩手走了。
黎瑜冲着陈术的背影偷偷做了个鬼脸,这才解气地回过头。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韩苓昭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他刚被殷绪川压着做完一系列心理评估,确认救灾期间的多次涉险行为没有留下严重的心理创伤,这才被"释放"。他脸上带着点不耐烦,但一看到殷瑟笙,眼神立刻就亮了起来,可就在这光亮瞥见桌上那束突兀的蓝色绣球花时,瞬间黯淡。
那个阴魂不散的论坛帖子,那些关于"如何摘下高岭之花"的讨论,还有那张被置顶的、绣球花告白的照片……瞬间涌入脑海。一股无名火夹杂着浓烈的醋意,"噌"地一下就窜了上来。
"这花谁送的?"韩苓昭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明显的不悦,目光锐利地射向殷瑟笙。
殷瑟笙正低头翻阅一份文件,闻言头也没抬,淡淡回道:"一个刚出院的病人。"
他这种浑不在意的态度,更是令韩苓昭更加恼火。他们在山区,明明……明明都已经那么亲近了!为什么他还是这样爱答不理的态度?
"出院病人?"韩苓昭几步走到办公桌前,手指重重地点了点那束花,语气带着压抑的火气,"就是论坛上那个对你死缠烂打的?殷瑟笙,你可以啊?这边跟我……那边又不拒绝别人的花?你把我当什么了?"
殷瑟笙终于抬起头,眉头微蹙,似乎不理解韩苓昭为什么突然发难:"韩苓昭,你在胡说什么?这只是患者的谢意。"
"谢意?什么样的谢意需要送这种花?"韩苓昭看着他一副公事公办、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样子,心头的火烧得更旺,"在灾区的时候,你明明……你明明就默认了!我靠近你,你没有推开!我抱你,你也没有真的反抗!现在回到这里,你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殷瑟笙,你到底怎么想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一种被轻视的恼怒和委屈。黎瑜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大气都不敢出。
殷瑟笙被他连珠炮似的质问弄得有些烦躁,他放下文件,站起身,试图让气氛冷静下来:"韩苓昭,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无关紧要?"韩苓昭像是被这个词彻底点燃了,他猛地伸手,一把抓起桌上那束淡蓝色的绣球花,看也没看,狠狠地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对我而言,这很重要!"
"上次问你的问题,能给我答复了吗?"韩苓昭语气卑微,带着祈求。
花朵散落,蓝色的花瓣掉落在废纸屑上,显得有些狼狈。
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韩苓昭胸口剧烈起伏,他死死盯着殷瑟笙,眼神里愤怒和受伤交织。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地说道:
"没关系,我可以再说一遍。"
"殷瑟笙,我喜欢你!不是开玩笑,不是一时兴起!是想和你在一起,不是想保护你,是想……想成为你身边唯一那个人的喜欢!"
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恳求的颤抖:"别再回避我了,也别再让别人……有可乘之机。给我一个答案,行吗?"
殷瑟笙怔住了。他看着被扔进垃圾桶的花,又看向眼前这个眼眶微红、像头困兽般表达着爱意的男人,心里激起滔天巨浪。
拒绝的话在嘴边盘旋,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长久以来的理性克制,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韩苓昭眼中的光亮一点点黯淡下去,殷瑟笙终于动了。
他几乎是僵硬地,向前迈了一小步。然后,在韩苓昭惊愕的目光中,他微微仰起头,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里,此刻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羞赧,还有一丝下定决心的笨拙。
他伸出手,没有去碰韩苓昭,只是轻轻抓住了他衬衫的袖口,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白。他避开了韩苓昭灼热的视线,低下头,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含糊地吐出了几个字:
"……没有别人。"
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却让韩苓昭浑身一震。
紧接着,殷瑟笙像是用尽了所有勇气,带着点豁出去的意味,抬起头,在韩苓昭的唇角,印上了一个一触即分的亲吻。
这个吻——甚至算不上一个合格的吻,却像一道惊雷,在两人之间炸开。
殷瑟笙做完这一切,整张脸连同脖颈都红透了,他猛地松开韩苓昭的袖口,像是被烫到一样后退半步,眼神慌乱地看向别处,完全不复平日里的冷静自持。
韩苓昭的呼吸猛地一滞,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又骤然松开,狂喜的浪潮瞬间冲垮了所有理智。他看着殷瑟笙羞赧得几乎要滴血的耳垂,瞬间上前。
殷瑟笙那句"闭嘴"的尾音还未出现在空气中,韩苓昭已经猛地一步跨前,高大的身影瞬间将殷瑟笙笼罩。
他恢复了平日里的强势,此刻心中浸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狂喜。
"这次……该我了。"韩苓昭低哑的嗓音带着灼热的气息,拂过殷瑟笙敏感的耳廓。
不等殷瑟笙反应过来,一只温热的大手已经稳稳地托住了他的后颈,力道轻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阻止了他任何可能的退却。另一只手则顺势环住了他清瘦的腰肢,将他整个人更紧密地拥入怀中。
下一秒,韩苓昭的唇便精准地覆了上来。
不再是刚才那一触即分的、生涩冰凉的触碰。这是一个真正的、带着强烈占有欲和无限缱绻的吻。
起初是有些急躁的、探索般的摩挲,韩苓昭的唇瓣温热而干燥,他似乎是在确认,在感受这份突如其来的、梦寐以求的真实。
殷瑟笙浑身僵硬,大脑一片空白,手下意识地抵在韩苓昭坚实的胸膛上,想要推开,指尖却莫名地使不上力气。那托在他后颈的手,和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形成了一个温柔却牢固的囚笼,将他困在其中,哪里也去不得。
韩苓昭察觉到了他细微的抵抗和逐渐瘫软的肢体。他轻轻地吮吸着殷瑟笙微凉的下唇,像是在品尝世间最珍贵的佳酿,极尽耐心地诱哄着他为自己开启齿关。
空气中只剩下两人逐渐交融紊乱的呼吸声。殷瑟笙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云端,所有的思绪都被抽离,只剩下唇上传来的一阵阵令人心悸的酥麻感,和鼻尖萦绕的独属于韩苓昭的强烈气息。他抵在对方胸膛上的手,不知不觉间无意识地轻轻攥住了韩苓昭作训服的衣襟。
这个细微的回应,如同点燃了最后的引线。韩苓昭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而满足的喟叹,终于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他的舌尖灵巧地探入,与他生涩躲闪的舌尖纠缠在一起。
殷瑟笙被动地承受着,清冷的眉眼间染上了从未有过的迷离色彩,眼尾泛起一抹诱人的薄红。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却又奇异地从这眩晕的亲密中,汲取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这个吻持续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殷瑟笙因为缺氧而轻轻呜咽了一声,韩苓昭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他。
两人唇间牵出了一道暧昧的银丝。殷瑟笙微微喘息着,脸颊绯红,眼神湿润,平日里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黑发也有些凌乱,整个人透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韩苓昭低头看着他,胸腔被巨大的满足感填满。他像是终于得到了寻觅已久的稀世珍宝,目光一寸寸地描摹着殷瑟笙的眉眼,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刻在心里。
他收紧了环在殷瑟笙腰间的手臂,将人更深地拥入自己怀中。殷瑟笙的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对方胸腔里传来和自己一样急促而有力的心跳。
韩苓昭的下巴轻轻抵在殷瑟笙柔软的发顶,深深吸了一口气,他闭上眼睛,感受着怀中这具清瘦身体传来的温热,只觉得自己的不安和醋意,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最完美的补偿。
办公室里安静极了,只有两人逐渐平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也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在一片静谧而温馨的氛围之中。
而在刚才韩苓昭低头吻上去的瞬间,站在一旁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黎瑜,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像是生怕打扰到这历史性的一幕,用尽毕生最快的速度和最轻的动作,几乎是踮着脚尖,飞快地溜出了办公室,还无比贴心地将门轻轻带上,彻底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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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笙一亲就软

后面可好玩了

其实我挺想写的……

kisski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