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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符咒
那袋调理肠胃的药,像是一道冰冷的符咒,贴在我本就惶惶不可终日的心上。
“你的命是我的。”
“连生病的资格都没有。”
沈肆的话,不是威胁,是陈述句。
陈述一个他认定并且正在执行的事实。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一只被上了发条的玩偶,更加机械地执行着“还债”的流程。
早上七点,准时出现在小区门口,接过他递来的、越来越精致的早餐,在沉默的车厢里艰难地吞咽,然后在校外路口下车,看着他扔掉垃圾,再一前一后走进学校,接受所有人的注目礼。
不同的是,我开始强迫自己吃下他给的所有东西,哪怕胃口全无,哪怕味同嚼蜡。
我害怕再次出现那种不受控制的生理反应,害怕看到他眼中那种冰冷的、仿佛所有物被损坏的不悦。
他甚至调整了早餐的种类,变得更加清淡易消化,偶尔还会附带一小瓶标注着外文的益生菌饮料。
这种“体贴”非但没有让我感到温暖,反而让我更加毛骨悚然。
这意味着他的“监督”是全方位、无死角的,连我的肠胃菌群都在他的管辖范围内。
学校里,关于我们的流言渐渐失去了新鲜感,但另一种氛围开始沉淀下来。
大家似乎默认了我和沈肆之间某种“特殊”的关系,尽管这种关系在外人看来诡异又难以理解。
女生们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嫉妒和敌意,慢慢掺杂了几分敬畏和疏离,仿佛我是什么沾染了禁忌的存在。
男生们则大多避而远之,不敢轻易招惹。
我彻底被孤立了。
除了必要的交流,几乎没有人主动和我说话。
课间,我通常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或者假装看书,耳朵里却充斥着周围关于明星、游戏、考试的欢声笑语,那些声音很近,又很远。
苏晴依旧会时不时投来冰冷的视线,但也不再有什么实质性的挑衅。
或许在她看来,我这种被沈肆“圈养”起来的状态,本身就是一种最大的惩罚和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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