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绿色星星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汽笛声刚响彻国王十字车站，莉莉·波特就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进站台。她的头发是纯粹的墨黑色，柔软地搭在肩头，奔跑时像流动的夜色，唯有那双眼睛——在人群里亮得惊人的、和哈利如出一辙的绿眼睛，泄露了她是谁的孩子。

　　“爸爸！妈妈！”她扑进哈利怀里，怀里抱着的曼德拉草幼苗差点掉在地上，那是纳威教授特许她带回家照料的，叶片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哈利稳稳接住女儿，指尖习惯性地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和伊莱恩的发质一模一样，又黑又软。“在火车上没调皮吧？”他故意板起脸，绿眼睛里却藏不住笑意。

　　“才没有！”莉莉立刻看向伊莱恩求助，绿眼睛眨了眨，像极了哈利撒娇时的模样，“我帮低年级的小巫师找丢失的坩埚了，还教他们认了三种草药呢！”

　　伊莱恩笑着揉了揉女儿的头发：“我相信你。”她转向跟在后面的小儿子，詹姆正背着比他还高的书包，一步一晃地走来，黑色的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像极了哈利小时候被风刮过的模样。“詹姆的魔杖没再把羽毛笔变成蜘蛛吧？”

　　詹姆的脸瞬间红了，把书包往身后藏：“就……就一次！”

　　哈利低笑出声，接过儿子的书包，里面传来“咔啦”一声——大概是偷偷藏的魔法青蛙又在乱动了。

　　回家的路上，莉莉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她的月光草种子在草药课上发芽了，叶片上的光斑像星星；斯内普教授的画像虽然还是很凶，却在她忘记带镊子时，用魔法把工具送到了她手边；还有罗恩叔叔家的罗丝，又在魁地奇训练时把扫帚骑进了打人柳。

　　“罗丝说，下次要和我比赛谁的守护神更厉害。”莉莉仰起脸，绿眼睛亮晶晶的，“爸爸，你说我的守护神会是什么呀？”

　　“或许是鹿？”哈利逗她，故意挺直脊背，模仿牡鹿的姿态。

　　“才不要！”莉莉皱起鼻子，“我要和妈妈一样，是会开花的那种！”

　　伊莱恩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瓦莱丽亚家的守护神大多带着植物形态，她的是一只衔着铃兰的银鸟，而莉莉似乎继承了这份天赋，连初学“荧光闪烁”，魔杖顶端都能开出小小的白色花苞。

　　到家时，罗恩和赫敏已经带着罗丝和雨果在院子里等着了。罗丝的红头发在阳光下格外显眼，正和詹姆抢着玩哈利的旧火弩箭模型；雨果抱着赫敏的腿，认真地研究着伊莱恩新栽的勿忘草；罗恩则蹲在山楂树下，和哈利比划着什么，两人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大笑。

　　“莉莉的月光草呢？”赫敏迎上来，接过伊莱恩手里的包，目光落在莉莉怀里的幼苗上，“比我上次见时长高了不少，看来纳威没骗我，你确实有瓦莱丽亚家的天赋。”

　　“纳威教授说，等它开花了，就能映出开心的回忆。”莉莉小心翼翼地把幼苗递给赫敏，黑头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还说，奶奶以前种的月光草，能映出爷爷年轻时的样子呢。”

　　提到塞拉菲娜，院子里安静了一瞬，随即被罗丝的喊声打破：“莉莉快来！詹姆说你的草药肯定赢不过我的！”

　　两个小姑娘手拉手跑向花园，詹姆和雨果紧随其后，留下一串踩在草地上的小脚印。罗恩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撞了撞哈利的胳膊：“喂，你家莉莉这绿眼睛，跟你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皱眉的样子都一样。”

　　“你家罗丝不也一样？”哈利挑眉，“跟赫敏似的，才十岁就知道用《魔法史》砸人脑袋。”

　　赫敏笑着拍了两人一下：“别教坏孩子。”她转身去帮伊莱恩准备下午茶，路过山楂树时，伸手拂去落在树洞里的落叶——那里藏着四个孩子偷偷埋的“时间胶囊”，里面有莉莉的曼德拉草叶片、詹姆的蜘蛛玩具、罗丝的魔药配方、雨果画的全家福。

　　晚餐时的餐桌永远像战场。詹姆抢了雨果的烤土豆，被哈利用魔杖轻轻敲了下脑袋，绿眼睛瞪得圆圆的，却偷偷把自己的南瓜饼分给了弟弟；莉莉和罗丝比赛谁能用魔法让胡萝卜自己跳进嘴里，赫敏假装没看见，悄悄用“飞来咒”帮她们把胡萝卜往碗里引；罗恩则和哈利争论着今年魁地奇世界杯的赔率，唾沫星子溅到南瓜汤里，被赫敏笑着用面包擦掉。

　　伊莱恩看着这混乱又热闹的场景，手腕上的铃兰印记突然轻轻发烫。不是预警，是像被阳光晒过的、温暖的颤动。她低头看着那道几乎看不见的浅痕，突然想起母亲笔记里的一句话：“最好的魔法，是让爱的人围在壁炉边，连脚步声都带着甜味。”

　　深夜，孩子们终于睡熟了。莉莉的黑头发铺在枕头上，像摊开的丝绸，手里还攥着片月光草叶子；詹姆的小拳头紧紧握着，大概还在梦见和罗丝的扫帚比赛。伊莱恩坐在床边，轻轻为他们掖好被角，哈利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绿眼眸里的光比卧室的月光还要软。

　　“明天去禁林边缘看看？”他走过来，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你说的那种会结果的月桂树，这个季节应该快成熟了。”

　　“好啊。”伊莱恩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顺便带莉莉去看看秘密据点，让她知道妈妈以前是怎么‘欺负’爸爸的。”

　　哈利低笑出声，下巴抵在她发顶：“明明是你总趁我不注意，往我草药包里塞恶作剧糖果。”

　　“那是为了让你保持清醒。”伊莱恩转身，指尖划过他的眉眼，“就像现在这样，看着你和孩子闹成一团，才觉得那些黑暗的日子，真的过去了。”

　　哈利握住她的手，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绿眼睛里映着窗外的月光和壁炉的火光：“不是过去了，是被我们变成了养分，让这些小家伙能在阳光下长大。”

　　窗外的山楂树在风里轻轻摇晃，树影落在窗帘上，像一幅流动的画。远处传来几声猫头鹰的鸣叫，大概是乔治的笑话商店又寄来了新的恶作剧糖果。

　　伊莱恩看着哈利的绿眼睛，突然想起他们刚有莉莉时，他紧张得整晚睡不着，守在婴儿床边，用魔杖给她变出各种形状的光团，嘴里还念叨着“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那时她就知道，这个曾独自面对黑暗的男孩，终于在她身边，长成了能为家人遮风挡雨的男人。

　　而她手腕上的铃兰印记，早已不再需要预警。它只是偶尔在这样温暖的夜晚，轻轻颤动一下，像在回应母亲留在时光里的祝福——

　　“愿你的黑头发里藏着星光，绿眼睛里盛着朝阳，身边永远有壁炉的暖光和踩满小脚印的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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