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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攻一
“都督,节度使大人请慕白前去一趟!”此时,秦海的声音从帐外传来,打断了一室的温馨暖意。
“知道了!”陆振勋应了声,再转向慕白嘱咐道:“ 此去,你自己多加小心。记着你答应过我的话,万不可以你的能力去杀人!你只需将他们带去肃州,战场上的事就交给秦海他们。”
“陆叔,放心吧!我定然不负所托!”慕白承诺道。
杜容华一脸不解,一时不明节度使大人为何会找慕白?一直在县衙的她也不甚明白如今的形势。虽是如此,却也不多过问,只是静静的站在陆振勋身后。
静初心头一紧,握着慕白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心里明白大战在即,他这是又有任务了,心中忧心面上却是平和,只是问了句:“这次要去多久?”
慕白转头看着静初,“至多三日,应该我就回来了。”想了想又问道:“静初,你来时,可有见到魅鬼?”
静初却是满脸紧张:“你此去很危险?你自己应付不来?”
知她想岔了,慕白忙安抚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想着有他的力量加持我可以更快一点而已,你别多心,也无须担心!我只是去送送信而已!”
静初虚叹了口气,才道:“喔!我以为……”压下心底深处的不明原由的不安,笑笑道:“魅鬼我也好几日没瞧见了,想来还在阿黛玉手上,还未睡醒呢!我是听着小二哥说马景瑜潜逃,被节度使大人放了通辑令,想着事情肯定是败露了,才急怱怱来找你们的。我也不知道魁鬼此刻醒了没?”
慕白点头:“那不用了,我自己也行!”星眸看着他们,不甚放心地又嘱咐着:“大战在即,你们保护好自己,我很快便回来了……”
静初捏了捏他的掌心:“我会照顾好爹娘的,你放心去吧!”
陆振勋:“去吧!别让节度使大人久等了。我们自己会照顾好自己,你无须挂怀,快去快回!”
静静在旁聆听的杜容华此刻也不免嘱咐道:“你多加小心,我们在这等你回来!”
“好!”慕白颔首,深深地看了一眼静初,“保护好自己……”旋即,转身便出了营帐。
见慕白离开,秦海向已经换上了盔甲的蒋超说了句:“都督就交给你了!”转身也快步地离开军营,事态紧急,时间紧迫,得快些行动了……
蒋超刚想进帐,杜容华此时却推着陆振勋出来了。出了营帐,不是很平坦的路让杜容华推得有些吃力,蒋超忙上前去帮忙,却被杜容华拒绝了,只是问道:“现在要去哪儿?”
感受到她的吃力,陆振勋不忍心道:“夫人,还是让蒋超来吧!”
蒋超跟着道:“是啊!夫人!还是让未将来吧!”
杜容华却摇摇头,继续吃力地推着往前走着,轻轻地道:“今日我推着是吃力些,明日就不会了,今天我或许还抱不动你,明天便也能抱起你的。我的将军啊!你护了我半生,今后,该换我守着你了!你我夫妻,此后同心同力,同手同脚,你要做什么我帮你,你要去哪我推着你去!”
陆振勋红了眼眶,胸口胀胀的,鼻间酸酸的,微微张着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只觉得此刻说什么话已是多余,此生夫复何求,只能微哽着声音轻轻应了声:“好!”
蒋超顿住脚步,愕然地望着那推着四轮车的娇小身躯,明明身子还不够那四轮车的一半大,明明推着四轮车很是吃力。可是,那步伐却一步一脚印坚定如若磐石!是错觉吗?他为何会突然觉得那娇小的身躯竟蕴含着磅礴的力量。
“蒋叔,您只需跟在他们身后,从旁协助我娘照顾我爹既可。”不知何时站在他身侧的静初轻轻地道。
“是,姑娘!”蒋超回过神,几步追了上去。
静初抚去眼角酸楚心疼的泪珠,娘亲或许表面温柔娇弱,但是骨子里却是坚韧不饶的!否则,二十年多年前的家破人亡就能击垮了她。若兰总说自己像爹多些,可只有她知道自己更像娘!
在姜云霆陆振勋几人几番商讨后,最后仍是决定兵贵神速,反守为攻,在吐蕃还不知文义之是细作的事已败露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驻扎在二十里外的吐蕃大军,打他个措手不及。
只是吐蕃此次大军驻扎之地背秋月关,右侧又是密林,可谓占尽了地理优势,再加上吐蕃有十万大军,军力上的优势,想赢了这场仗,怕是不易。
当晚,原本埋伏在关口谷的几个州调过来的重兵,抽走五万主力军由正面攻击……
然,吐蕃却并未被打个措手不及,他们这厢似乎也是早有准备。正面进攻的四万主兵力在一夜的激烈交战下,仍是攻不破。两边侧翼想撕破吐蕃大军的两翼亦是撕不破。
一时间,吐蕃在地利与兵力优势下,竟尤如铁桶一般,如何都攻不进去。激战一夜,在主兵力折损近五千的情况下,姜云霆不得不下令大军退回关口谷休整。
东营主帐内,姜云霆在帐内来来回回的踱着步,满脸烦燥。
陆振勋虽沉着脸,双眼却不曾离开过面前的沙盘,脑海里不停地思索着还有什么计策。身侧的杜容华静静的陪伴着。
鬼手书生此时也早已没有揶揄姜云霆的心思。这十万吐蕃大军是他们自己放进来的,本想着计策周全,定能重挫吐蕃,可谁曾想出了文义之这个细作,被反将了一军,如今可谓是养虎为患。
如今四个边防关口已破,只剩壅关城这最后一个关卡了。如今别说重挫吐蕃大军了,就是想将他们赶出边境都不易。
虽然这头虎虽然一时半刻可能也不会攻进壅关城,毕竟他们知晓唯一通往壅关城的关口谷埋伏重重,他们也不会冒这个险。
可是这些兵力都是从几个州调来的,不可能长久在此地,让另几个州兵力薄弱。还有西阳关,若是西阳关真被破了,肃州沙州的主力兵全调在这里,若是他们再分兵攻打肃州沙州,兵力薄弱的两州根本扺抗不住的,到时候腹背受敌。
吐蕃倒真是好计谋啊!利用这十万大军拖着他们的主力军,若他们把兵力调回肃州沙州,这边十万大军压下,只凭壅关城这天元军根本就抵不过,若是不调,那边也抵不过,真是进退两难。
还好,还是有转机的,只要慕白完成任务,就能如预期一样,那局势将倒回来了。
来回踱步的姜云霆似乎也想到了这茬止住步伐,看向陆振勋问道:“慕白那边你可有收到消息?”
陆振勋摇了摇头道:“并未,那四十五精兵已在通关岭处候着了,只等慕白归来……”
“报……”
姜云霆与陆振勋对视了一眼,随既姜云霆转身坐上首座整了整神色,陆振勋喝了声:“进……”
一名士兵撩帘而进,陆振勋一见来人,面上一喜,是秦海麾下的大头兵,顾不得其他,微倾身子忙问道:“可是他们出发了?”
士兵单膝跪地拱手应道:“是,都督!半个时辰前,秦副将已带着葛锐他们横垮通关岭了,副将让我向您汇报。”
姜云霆疑惑:“葛锐是……?”
陆振勋:“是那队精兵的队长!”
姜云霆颔首,又赶忙问道:“那慕白是不是把信送至安西都护府了?”
士兵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起身递给姜云霆道:“这是义士让我给大人的!”
姜云霆忙接过信,鬼手书生此时也走上前看着那封信,只见信封上写着‘云霆兄亲启’,上面盖着安西节度使的官印,二人相视一眼,眼中皆是狂喜,鬼手书生赶忙催促着:“快打开看看!”
姜云霆忙撕开封信的腊印,里面装着一封信笺与半枚铜鱼兵符。铜鱼兵符是他让慕白带去的信物,此事事关重大,他担心安西节度使并不会信区区一笺书信,只得拿自己的兵符当信物。
姜云霆将兵符收起,再打开信笺,寥寥几句话语,却让姜云霆紧锁的眉头松了松。
在四轮车上坐着陆振勋见此,问道:“是不是安西节度使答应出兵了?”
姜云霆心里一松,紧绷的身躯便跌坐回座上,语气也轻快了些:“是,他说立马整军出发,定然在吐蕃大军攻城前支援西阳关!”
陆振勋频频点头,沉着的脸色总算是松快了些,“好,好,好,现在只希望慕白他们能提前赶到肃州,偷袭能成功!再拖延一些时间,此仗的局面就完全不一样了!只要能拖住那边吐蕃的大军,我们这边这十万大军也甚可惧了!”
沉冷一笑:“在我们自己家门口打,他们战线又拉得如此之长,时间一久,没有充足的粮草供给,拖我们也能拖死他们。”
姜云霆一拍案几,似是终于出了口恶气般喝了声:“就是这个理!”
在侧的鬼手书生看着他,虽满面嘲弄可眼也露着欣喜。
陆振勋转头又问向一旁的士兵,“慕白可还有什么交代?”
士兵拱手道:“义士让我向都督转达句话:‘定不负所托!’”
闻言,陆振勋仿若吃了颗定心丸般,浮躁的心终是定了下来,不禁欣慰一笑:“好!你下去吧!”
“是!”士兵拱手退出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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