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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薄荷清咬下了一颗糖葫芦上的草莓,酸酸甜甜,用来开胃最好不过,她不解地问道:“你的目标难道不是拯救这个星系吗?也不比我们的小啊”。
脑袋一痛,白暮识给了她一击爆炒栗子,“我可没说,你们自己把我架那么高,问过本人了没有?我想做的从来只有一件事,好好地找个地方生活就行”
最好……能有个人一起,想要达成这个条件,就要守好一方地,到处流浪居无定所算个什么?
薄荷清脑袋小懵了一瞬,原来是这样吗?她从来没想过,如果一开始就定下一个非常远大的目标,中间要做的会很多,出现任何一点差错都可能导致预言无法改变。
而白暮识的目标从来都不是面向整个星系,只是集中在一个很小很小的点上,看似很好实现,实际也是在与预言做对抗,这样一看,拯救好像就只是其中的一个过程。
她的眼睛里全是亮晶晶的小星星,白暮识这个人,简直太特别了!
回头想问话时,发现人已经走地很远了,薄荷清跳下椅子追上去,小嘴扒拉个不停,可能是吵到了对方,嘴被捏住,强制闭麦。
白暮识没有说的是,他能成功,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先辈们的功劳,帮助传承的陆家人,将希望传递下来的操纵者们,以及信任他们,拒绝孤军奋战的军队。
这些话他不可能说出来,最好是能永远埋在心里,至于她说话的真假,回头问问陆尘便能知道,是假话的可能性很小,陆尘认识薄荷清,不会对他们有隐埋,说谎也没有意义。
薄荷清难受地拉下脸,“我在世间飘荡了很久,直到发现你死了,当时就了解到了这一切的计划,为了不让力量去流浪,我就自愿当起了看管者,不然你能这么轻易地就找回来吗?早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还不快感谢你的前辈!”
“老妖怪”,白暮识小声喃喃,在她要问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立刻转移话题,“如果我的元5是由你传下来的,那其他不是时间操纵者的人怎么从元4突破上来?”
“不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觉得能靠修炼就上来的”,薄荷清摊开手,“从来没人说过人类真的有这种能力,就连古籍中都说了,四阶即为极限,再高也没了,那个不过是人类看见操纵者们的特殊,才产生出了‘我也可以’这种错觉”。
强者们一直追求的元5竟然从始至终都不存在,这让白暮识的认知被打破了一角,那些人的努力终究只是白费功夫吗?这个真相有点残忍。
薄荷清拉上他往游乐园的方向走,半路被强行改变了方向,去了科技大楼,她不爽地继续嘟囔,
“为了防止你们过早认出我,就取了孤独清秋这个代号,我真的很孤独!结果出来了还没有一个人可怜我!你们的心都是石头做的!”
她气呼呼地要去揍他,拳头还没落下,头顶的一股压力就将他按了回去,白暮识一只手揉了揉薄荷清毛绒绒的脑袋,将一把刚买的糖塞给了她。
“行了,你们都很厉害,勇敢的人要有奖励”,白暮识把人扶起来。
面前的景象让薄荷清双眼一亮,原来科技楼里也有游乐园,比外面那种临时搭建的要好太多了,门内的设施类似于欧系的古城堡,小丑在里面发气球和好吃的。
欢快的音乐声此起彼伏,带走了孩子们激动快乐的情绪,顶上的彩弹落下,飘带如雪花般飘到地面,玩儿地正兴的孩子们淹没在这热潮之中。
几栋大楼相连接的这一层全是游乐园的范围,浩大的声势贯穿百米。
白暮识拍开肩上的几节彩带,袖口处一甩,变出了两张门票,放到看呆了的薄荷清眼前,她回过神时兴奋地拥抱上了白暮识,虽然差点被躲开了。
“别抱了,快进去,五点之前给我打电话,还得回家”。
薄荷清的头啄地比鸡快,转头就丢下他进去了快乐中,人影都嗨没了。
白暮识抬脚想进去,突然的一愣让他停住了,手伸进外套口袋,第三张门票出现在手中,头也没回地说:“要一起吗?现在离晚饭还有三个小时,我们也可以进去玩玩。”
说完,他回眸看向一边涌动的人群,稍微散开一点便露出了一抹暗系的颜色,深色的人影避开路人,眼中倒映出白暮识的样子,不说话,就在那儿看着。
在白暮识发出邀请后,伊西斯开心地笑了,走过来牵起他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出门不带我,和你的联系已经断了一个小时,想你,就来找了”。
脸颊被奖励地摸了摸,白暮识拉着他进去游乐园,一朵玫瑰形状的烟花在脚下绽放开来,投影出立体的花瓣,通向中心的玻璃地面变成又长又宽的红毯形状,虚拟的星星炸开,像是在祝福这一对新人。
而伊西斯则是趁着这里被光线照地模糊,捧起白暮识的脸,双唇激动地覆上去,冷热相交,眼神缠绵,此时的二人体会到了热烈的幸福。
远在别墅的牧淮感受到了一股寒风,吹进了他空缺的心里,帮外婆端的菜及时放到桌上才免于倒扣于地的命运。
牧淮左顾右盼,愣是没找着来源,他气哼一声,心想一定是那俩人在背着自己快乐,也不知道把他带上。仔细想想……带上了也是去当电灯泡,还是算了。
厨房里外婆的声音传来:“小淮,饼干烤好了,快来帮忙尝尝好不好吃!”
“来了”,牧淮放下手里的东西直奔进去,“别做那么多,都十几个菜了,吃不完,饭后甜点不用着急。”
外婆把画得最好看的一块塞进他的嘴里,眼睛笑成了月牙形,“想做就做了,吃不完还有你们外公呢,他食量大,不用担心浪费”。
牧淮的眼睛因为太感动变成了荷包蛋,这是他除了陆尘,第一次感受到老年人的关爱,被投喂地太过,嘴里塞不下,他拿起一块挪到门边,躲避外婆的热情。
口齿不清地道:“我去门口看看他们回来了没,您做的饼干很好粗”。
“哎,还有小蛋糕,别走啊小淮”,外婆端着盘子到门口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逃跑似地到了门口,花园被夕阳照成了橙黄色,很好看,他坐在草坪上,湖边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好了,牧淮不自在地挠挠头,第一次来老人的家里就制造麻烦,为什么他们看着还那么开心呢?
正在他想地出神的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了三个人影,把他吓地向后跌,手肘撞在碎石上,疼地牧淮握着打转,手臂的那块地方都青了。
“哇靠,你们三儿cos幽灵呢,干嘛搞成这个样子吓人!”
白暮识,伊西斯,薄荷清头上各自披着一张白色的披风,绳子系到了鼻子上方,只留了一双眼睛看路。
他们没说话,白暮识进来后直奔别墅大门,到小腿的披风下零零散散地掉落了一堆彩色的亮片,不敢想象里面会有多少。
伊西斯不避晦地取下外衣,露出下方惨不忍睹的景象,他的发丝里全是五颜六色的亮片,衣服的缝隙里也是,稍微抖一抖都能飘出好多,无奈和麻木挂在脸上,显然一副被折腾惨了的小彩人形象,嫌烦了还会甩甩头,色彩随之飘出,有的还卡在上面下不来。
薄荷清心虚地往后缩了缩,全身上下都是和他们一样的狼狈,扎起的头发还卷了。
牧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他们掉眼泪,“哈哈哈哈,你们这是去干嘛了?笑死我了,伊西斯,第一次见你变成小丑,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伊西斯没搭理他,绕过挡路的人往家里去,薄荷清也想跟着,被牧淮抓住摁下。
“等等,他们不说是因为我惹不起,你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她头顶的亮片落下,和冷汗一起,僵硬的身体不敢往后看。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在她看来没什么,别人就不一定了。
当时白暮识和伊西斯走在灯光下,旁边是一处又大又深的彩色旋涡,无数的亮片在里面忽上忽下地飘落,偶尔来一次绚丽的轰炸,小孩子们奔跑在其中,是无比的欢愉。
伊西斯好奇下面是什么,就拉着白暮识到围栏边往下看,不得不说,和湖水一样,会溅起水花,一块石头砸进去会荡起很高的浪。
他们看得入迷,没注意到飞奔过来的薄荷清,眼睛瞎了地往他们这边跑,然后就撞上了。
这个围栏只到两人的腰部,没挡到薄荷清的冲击,白暮识向前仰的时候下意识抓住伊西斯,没想到他也没站稳,伊西斯转头就抓住了薄荷清。
一个小孩儿哪能承受住两个大男人的拉拽?三人齐齐下坠,落在彩色亮片湖中。
“还好那本来就是可供人玩耍的池子,高度也就几米,还铺了海绵在下面,没闹出什么事”。
薄荷清说地轻松,还无辜地鼓起腮帮子,说话时把自己也包裹成了受害者。
牧淮扶上额,止住了笑,“别世界没让他死成,反倒被你作死了,最好祈祷伊西斯别来找你的麻烦,他的手段没人会想见识,就算有白暮识护着也不见得能逃得掉。”
他说完就走了,把薄荷清吓得不轻,“不要啊,那条蛇我可打不过,你和白暮识一定得帮我”。
晚饭时,一桌子的菜摆在过年过节用的大桌上,十几二十道菜,外公外婆虽然平时见不到两个外孙子,却是有好好了解两个孩子的喜好,和艾辉的聊天记录里全是对他们的关心。
“来来来,多吃点,这条鱼还是你们外公下午亲自去湖里抓的,最肥的一只,放了很多牛奶,又香又鲜,吃完饭要多喝两碗”。
外婆一直在给白暮识夹菜,他的碗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而且还在往上升。
白暮识表面笑着说谢谢外婆,实际上趁着桌上的人不注意,偷偷往伊西斯的碗里移了不少,其实外公也在给大孙子夹,所以他的碗比白暮识还要高出不少。
他没能力往对方的碗里夹,再说了,又不是吃不下。伊西斯认命般开始解决眼前整碗整碗的菜。
没过一会儿,伊西斯就想把刚才口出狂言的自己拉出来抽一顿,看着没有减少,反而更高了的菜,他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两位老人聊得正开心,又不能扫了他们的兴,无力感涌上心头。
牧淮看似在埋头吃饭,桌下的腿却在一抖一抖,有时候忍不住了,桌面上的手也会发颤。
薄荷清还算淡定,全程面无表情,但不是因为不想笑,她今天闯了祸,愣是不敢再去招惹这尊大佛了,打不打地得过,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肚子撑了,再多也塞不下。伊西斯没办法,一只胳膊假装伸下桌,不动声色地从里面放出了白小七。
这位剩菜处理机时隔多日也是吃上了正常的饭,对于伊西斯夹到嘴里的菜甚是喜欢,张着一张满是尖牙的大嘴,好吃的下肚,满足地想再来两口。
伊西斯眼急手快,把它的嘴捏住,只发出了两声很小的闷音。
远一点的人听不见,离得近的白暮识却是注意到了,小七的出现对他们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碳。
燃眉之急得到解脱,白暮识也不光往伊西斯碗里移了,转变对象为小七,为方便,它把位置挪到了中间,等待两位主人的大发慈悲。
白暮识虽然在给他喂,眼睛却没往它那儿看,一直小心翼翼,想笑也只能憋着。
外婆做了这么多菜,多少也得吃一些,一块牛肉入嘴,鲜嫩多汁,肉质滑口,煮得很烂,没两口就进肚了,白暮识吃了很多,老人做的饭意外地合他口味。
“听说……你们改名了?”喝汤的外公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看着两人的眼神慈祥又关爱。
白暮识没有对外公外婆隐埋或者找借口,直白地说:“嗯,出了点意外,就改了”。
外婆没问为什么,只是欣慰地抹了抹眼泪,“姓白啊,也好,和妈妈姓,不要和那个蠢货爷爷姓,当初看到他就觉得这个人没好心,连母亲的葬礼都不让你们去,有他这样做爷爷的吗!”
伊西斯表示认同,他也觉得艾雷不是什么好东西,见大家都这么说,他就放心了。
外公给所有人的杯子里倒满了贵得要死的果汁,冰镇过后口感更好,“今天咱们一家也算是个小团聚了,不说那些伤心的,来,为我们的两个优秀外孙子干杯!哦,还有两个小朋友,大家以后都要好好的,天天开心!”
六个杯子相碰,果汁在里面晃荡,包含了外公外婆的祝福,小七也被白暮识塞了一个杯子,在外人看不到的死角,用尾巴卷着送上了碰撞的半空。
一顿饭结束,他们坐在客厅一起看最新出的爱情片,对这些不感兴趣的伊西斯拉着牧淮两个人在一旁打游戏,仅管是他在单方面打压。
牧淮越战越勇,回回输,回回都觉得自己下次一定能赢,最后一个人躲去墙角自闭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这些天他们吃吃喝喝,与外公外婆说说笑笑,每晚还会在花园搞烧烤,用外公的顶配天文望远镜看星星。
流星划过天际,白暮识总是会不自觉泛困,在牧淮和薄荷清争先恐后的许愿下慢慢把头靠在伊西斯身上,又硬又冷,却格外令他安心。
在这个远离战场的地方,他们也是过上了一直梦寐以求的生活,虽然只有张体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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