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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敌就是宿敌啊146
楚涟吐出口血,翻身而起,不顾肩上的伤口回身便是一刀。
谢旻抽刀不及,身下的坐骑被他砍中,战马嘶鸣一声将谢旻甩了下去,李成源瞅准机会一剑挑向他的面具。
谢旻心知若是自己的身份泄露,谢奕必然面对满朝文武的质问,他管不了那么多,只能先护住自己的脸。
黑家军中其余三名将领见主将都要被杀了,只能先将心中的疑惑压下冲上前来。
两个围攻李成源,一个救下谢旻。
不远处的楚云阳岂能看着砍伤父亲的仇人如此轻易的逃脱,她单手掷出长刀,精准的扎中那名救援谢旻的将领,将他钉在地上,随后从马上飞身而起,几个纵跃护到楚涟身前,刚一落地便抽出长刀砍向谢旻。
谢旻已然起身找回自己的兵器,他有些站立不稳,刚才被李成源刺中了腰,此刻血流不止,若不及时处理很可能死在战场上,而他若死了身份一样瞒不住,谢旻冲身侧的人喊道:“救我!”
楚云阳冷笑一声,喝道:“伤了我爹还想走?拿命来!”
谢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狼狈的躲过她的攻击,原本与李成源缠斗的两人见谢旻遇险也顾不得李成源了,纷纷向楚云阳扑去。
楚云阳正欲打退二人追击谢旻,忽闻身后楚涟的亲卫喊道:“将军!先送国公回去吧!”
楚云阳回头一看,楚涟已站立不稳,需人搀扶。
楚云阳不甘心的暗骂一声,退到楚涟身边扶住他道:“爹,退兵吗?”
楚涟又吐了一口血,抓着她的胳膊道:“退!”
楚云阳翻身上马,让楚涟坐到她身后,亲卫护着她二人离开,李成源见她们退走,又看谢旻被人护着朝南阳城退去,向不远处的卢昱两兄弟道:“拦下他们!”
卢昱高声应是,梁五率先冲上前,黑甲军强悍名满天下,他早想杀几个黑甲军的将领试试手了,刚才已经打伤了一人,这会儿正好继续。
谢旻此刻比楚涟好不到哪儿去,也就是他年轻,更能扛,还能自己走两步,眼见梁五攻来,谢旻推出一人抵挡,自己先行撤退。
谢奕在远处望见战局变化,心下一惊,派出一人接应谢旻。
这厢梁五越战越勇,与卢昱配合得当,不小片刻便将挡路的将领斩于马下,黑甲军眼见己方连死两人,主将受伤严重,李成源身边又有两员猛将,顿觉此战取胜无望,场上无人号令他们,隐隐有乱作一团的迹象。
谢奕深深叹息,低声道:“时机未到啊……”
吕宁正欲上前宽慰,却见谢奕回身上马,说道:“众将听令!”
余下的将领纷纷应是。
谢奕朗声道:“随我下山,剿灭叛军!”
吕宁闻言牵住谢奕的缰绳劝道:“太傅,你……”
谢奕深深望他一眼,说道:“我不得不去。”
吕宁闻言也是叹息一声,行了一礼,让开了道路。
方才楚云阳一刀就斩了黑甲军一员猛将,楚涟也被她救走,谢旻更是因她受了重伤,可说是扭转了战局。
她虽带着楚涟撤离,但楚家的大军没有撤,郭守澄在场上调度兵力配合李成源。眼下若无谢奕下场重振军心,李成源或许能领着剩下的盟军打赢这场仗。
更糟的是,若被李成源发现谢旻的真实身份,那谢氏立刻就有灭门之祸。
李成源这边同卢昱梁五二人追上谢旻,谢旻身侧的亲卫拼死护他回南阳城,眼下已被打掉了一半有余。
另一名黑甲军的将领应对的也十分艰难,谢奕派去接应他们的人虽跟上了,却被挡在外面,别说救了,拖住李成源三人都做不到。
正当时,他们身后传来阵阵战鼓之声,李成源回头望了一眼,原来是谢奕出现收拢剩下的黑甲军,只见原本群龙无首的士卒一瞬间找到了主心骨,重新聚起阵型,将周围的楚家军打的节节败退。
李成源暗道不好,此刻谢奕尚未靠近,若是被他靠过来,他们这支队伍恐难突围,会被困死在南阳城下,他回头看了眼狼狈逃窜的谢旻,无声的骂了一句,向卢昱梁五道:“子明!撤退!”
卢昱闻言回头看了眼,高声道:“是!”
梁五略有不满,他早已看出谢旻身份不简单,眼看就要死在他的长矛之下,结果现在要撤退,不是到嘴的鸭子飞了吗?
真可恶。
他朝谢旻那边啐了口唾沫,随卢昱撤退,他们堪堪赶在谢奕收拢包围之前撤出战场,跟着剩余的楚家军往回跑。
谢奕身后的将领要追却被他拦下,他勒马望着远处的如血残阳,心中百感交集,下次这样能够将东南势力一网打尽的机会恐怕再也没有了。
夜里,楚云阳同一众将领候在楚涟帐外,帐中楚涟正在接受救治,不断有端着血水的士卒来回走动,军医却迟迟没有出来。
楚云阳心中有不太好的预感,她握紧了手里的刀,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感觉。
她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楚涟了,她觉得楚涟应该也一样,她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天晚上,想起当时对楚涟吼出的一句话。
她说:“你宁肯教他都不肯教我!你去做他的爹吧,我才不要你这样的爹!”
然后她就离开那个家了,十二年,回家的次数一指头就能数的过来,即便回去了也很少管楚涟叫爹。
秦梦蝶为此伤心,几次想缓和父女关系,但是未果。
楚云阳甩甩脑袋,把回忆甩掉,然后向身侧的郭守澄道:“师傅,你要不进去看看?”
郭守澄一脸阴沉的摇头,说道:“在这儿守着,大夫迟早要出来的。”
楚云阳不说话,默默的等。
不多时,李成源带人从远处过来,双方见过礼后他关切的问道:“国公伤势如何?”
郭守澄摇头,面色凝重的说道:“情况未明,陆兄弟如何?”
李成源道:“玉溪受的伤不重,只是他体弱,我让他先休息。”
说罢,两人都没再多话,具是一脸担忧的望向营帐。
众人候到半夜,郭守澄请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他与楚云阳两个等在帐外。
楚云阳背着手一言不发的看着营帐,白色的帐帘映出里面忙碌的人影,郭守澄道:“害怕吗?”
楚云阳等了片刻,点点头。
郭守澄叹了一声,说道:“一会儿见了你爹收着点脾气。”
楚云阳点点头,后半夜仍是没有消息,楚云阳想进去看看又有点害怕,直到破晓时,军医从里面出来,说道:“好啦,国公暂时无恙了。”
外面候着的两人闻言具是一喜,郭守澄上前道:“伤势如何?”
军医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楚云阳蹙眉道:“什么意思?不太好?”
军医道:“国公年事已高,这次伤的极重,此刻能保住性命已是不易,往后如何,就看天意了。”
楚云阳道:“没有办法吗?”
军医拱手道:“老朽无能。”
楚云阳还要再说,里面出来一个亲卫,与她道:“将军,国公有请。”
楚云阳有些的意外的看他一眼,又同郭守澄对视片刻,郭守澄颔首道:“进去吧。”
楚云阳握了握拳,深吸了一口气,抬步进去。
楚涟披衣坐在床上,肩头缠了厚重的绷带,他面色虽然苍白,但神色威严,仍同平时一样。
楚云阳平时是不怵他的,今天不知怎么有些害怕,在几丈外恭敬的行礼道:“国公。”
楚涟看着她,细细的打量,楚云阳明显是在外面等了一晚上,身上甲胄未卸,脸上还有残留的血迹,片刻后他道:“走近些。”
楚云阳顺从的靠近了几步,楚涟仍是不语,只是就这样看着她。
楚云阳等了片刻,忍不住道:“不知国公有何吩咐?”
楚涟叹了一声,移开目光,他没什么吩咐,就是觉得似乎很久没仔细看看这个女儿了。
“今日起,你做我的副将,与守澄一起统帅三部。”
楚云阳怔了怔,躬身道:“是。”
楚涟又看了她一会儿,说道:“与李成源的婚事你考虑的如何?”
楚云阳心中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儿心意已决,不愿嫁他。”
说罢心中忐忑不已,然而,出乎意料的,楚涟并未发火,或者说他现在有气也没精力发出来了。
他叹息一阵,问道:“那我走后你怎么办呢?”
楚云阳抬头道:“爹,我们楚氏忠君即可,何必下注呢?”
楚涟道:“忠君?而今皇室衰微,天子无力自保,受制于人,你忠君忠的是谁?”
楚云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爹,李成源与谢奕究竟谁胜谁负犹未可知,女儿能保证的是不管谁赢,扬州都是我楚氏的。”
楚涟问道:“你拿什么保证?”
楚云阳道:“我手中的刀。”
楚涟深深看她,楚云阳面上的神色十分笃定,仿佛对自己说的话毫不怀疑,楚涟又在心中想若她是个男子就好了,若他是个男子,楚氏能筹谋的岂会只有扬州?片刻后他叹了一声:“罢了,此乃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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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云阳:李成源与谢奕究竟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李小婉(指着书名):别想了,他们都得输,只有我会赢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