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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再临(3)
跟一众望氏弟子道别后,墨汁走在前自动寻路,花惜缘跟在他身后,这周围都是些进进出出找路的弟子,穿着各个家族的服饰,墨汁“哎哟”一声跟一个冒冒失失窜出来的人撞在一起,墨汁捂着额头,待看清来人,怒气冲冲地指着对方,“是你!”
花惜缘抬头一看,嘿,还真是无巧不成书,眼前的三人身上绘着金丝千缕纹,一看就是云庭皇族的弟子,且根据其绘饰来看,还是内门弟子,为首一人花惜缘也认得,正是朱叶飞,只是花惜缘有些奇怪,他一个刚入门的新弟子怎么也会被派过来参加比试?
朱叶飞自然也看到了花惜缘,瞪着眼珠子道,“是你,顾三!”
花惜缘一愣,“顾三是谁?”过了许久才想起是自己随便起的假名。
朱叶飞少顷之后也反应过来,“花惜缘,你怎么会在此?”
花惜缘看了看自己,“我在这里很奇怪?我既属扶山望氏,前来参赛有什么奇怪的?倒是想不到五个月不见,阁下竟从入门弟子晋升为内门弟子,想来修为一定突飞猛进了吧?佩服佩服,不过你那把家族之宝的剑呢?怎么没见你带着?”
朱叶飞手握着一把不起眼的剑,下意识往后缩了一步,“花惜缘,难道你也是七号擂台的?”
花惜缘看着手里的签号,认真道,“对啊,既然你们也是七号台的,不如一起走啊。”
朱叶飞握紧了手中的剑,绕开了他,“不必了。”
待他们走远,墨汁悄声道,“这人我知道,五个月的时间从外门弟子晋升内门弟子,可他凭的不是真本事!”
花惜缘道,“此话何解?”
墨汁道,“说是他将自己家族世代供奉的一把剑送给了长孙族的一名长老,那名长老才破格将他提为内门弟子的,不然就凭他的资质,怎么可能这么快?”
花惜缘惊愕道,“就为了一个内门弟子的名头,至于这么做吗?”
墨汁道,“怎么不至于?小师叔你那是命好,我们扶山望氏也一样,想从外门弟子升为内门弟子谈何容易?我在扶山待了十几年了不也还是个外门弟子,晋升为内门弟子,就是等同一只脚跨入了家族核心,不仅能学习更多的术法,也能分配到更多法器丹药。”
花惜缘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惜你没家族宝物,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墨汁有些生气地道,“小师叔,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名不正则言不顺,就算投机取巧成了内门弟子,大家也不会认同我的,我自是要靠实力说话!小师叔,等会擂台上你就站在我身后!千万别动手!”
花惜缘心道,这天界恨我的人太多,不动手你小师叔还真怕死在擂台上。
待走出深林,眼前豁然开朗,只见眼前一方擂台上已站了十来个人,朱叶飞他们正巧也到,齐齐翻身上了擂台,擂台中间有个小个子一身黑衣很是惹眼,待他转过身,花惜缘和墨汁喊了声,“单墨染!”
单墨染似乎是没看到他们,正眯着眼睛紧盯着几个云庭皇族的人,擂台下方一沣源宴氏装扮的弟子将一炷香点燃,面无表情地道,“本擂的参赛者已全齐至,此次初赛开始,时间为一炷香,一炷香后还站在擂台上的人胜出,本次比试兵器不限,法器不限,形式不限,擂台上刀剑无眼,生死勿论。”
“咦?”墨汁道,“以前擂台比试都是点到为止,这次竟是生死勿论?”
花惜缘一把提起他,将之甩向一边,“比试开始了,别发呆了,剑都戳面上了还不躲啊?”
这场上只有花惜缘和墨汁二人出自扶山望氏,单墨染来自百岭单家,其余则是云庭皇族四人,沣源宴氏三人,苍山烛龙氏三人,其余的大约来自散修或其他小门派,他并不认得。
显然沣源宴氏和苍山烛龙氏已经达成一致对外同盟,齐心对抗那些散修和小门派的,在场的云庭皇族中三人花惜缘方才都见过了,还有一人是长孙云言,长孙云言大约是不屑与之为伍,此刻与分外不对盘的单墨染正单打独斗,朱叶飞三个被他排斥在外,就将狼一般的目光瞄准了花惜缘和墨汁。
朱叶飞举着剑,与其余两人缓缓逼近,新仇旧恨一股脑涌上心头,朱叶飞看着花惜缘的目光里夹杂着嫉恨,“花惜缘,与我做个了断吧!”
花惜缘抓了抓头,愁眉苦脸的问墨汁,“我杀他全家了?他干嘛对着我这副深仇大恨的样子?”
墨汁也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试探着问,“也许,他是嫉妒你长得英俊潇洒?”
花惜缘厚颜无耻地摸了把脸,乐滋滋道,“看来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朱叶飞他们自然也听到了这段不以为耻的话,脸皮都涨红了,红着眼睛几乎将一口牙咬碎,“花惜缘,你这恶贯满盈的混蛋,今日我就为天界除害!”
朱叶飞身着云庭皇族的千丝金缕纹,看着富贵奢华,无奈他体型太胖,浑身金灿灿的简直就是一暴发户,此刻他足下生风,磨刀霍霍,虎虎生威而来,看着不像个修仙的,倒是像街头剁肉的屠户,另一个云庭皇族的弟子郑重道,“小心他的饮血剑!那把剑邪得很!”
花惜缘连看都没看小白一眼,眼见那三人冲到近前也没什么防备,直挺挺立在那,面上还挂着笑,“恶贯满盈?我说你们喊打喊杀来来回回怎么也就这么几句,能不能换点新意啊?不过杀鸡焉用牛刀,我给你们看点新花样!”
那三人冲到近前,花惜缘才懒洋洋地从怀里摸出一角黄色,以极快的手法贴在三人身上,那三人瞬间维持着狰狞的表情动弹不得。花惜缘用手指弹了弹他们身上的定身符,“人界的东西连仙都能定,不得不说我家老头子就是厉害。”
朱叶飞被黄色的符纸挡住了脸,“又来这招,花惜缘,你卑鄙!”
花惜缘讶然,“怎么,你没听讲规矩的说,不限兵器,法器,不限手段吗?是不是啊?”他朝着擂台下看管香火的宴氏弟子抛了个笑脸,那宴氏弟子脸色虽不怎么好看,却也没反驳他。
花惜缘赏了跟在朱叶飞身后那两个弟子一人一记飞脚,将他们踢下了擂台,“就这点道行怎么被选上来参加演武的?回炉重造去吧!”
眼前唯有朱叶飞还站在擂台上,他满眼都是不甘,屈辱和愤恨,云庭皇族中本就有很多弟子不服他,若是连第一轮都过不了,就这么灰溜溜回去,指不定被人怎么笑话,他憋红了脸,却压不下心头那些说不清诉不明的怨气,一股脑抛了出来,“花惜缘,凭什么就算你做了那么多恶事还有那么多人护着你?凭什么你生来就什么都有了?你可知我费力多少心血才从家族脱颖而出,又费力多大力才有了今天的位置!”
花惜缘听他这么说,先是愣了愣,“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关我屁事啊!”反手就毫不手软的一掌将那红着眼的人朝着擂台推去。“老子顶多骗了你一回,一没杀人二没放火,别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事都往我身上靠,我又不欠你!”
朱叶飞眼见自己即将落下擂台,不甘地闭上眼,却觉身体一滞,似乎又被人提了上来,耳边有一个声音道,“莫要欺我云庭皇族无人,我族门下弟子容不得你这般羞辱!”
朱叶飞睁眼,见是长孙云言,个子不高却是轻松地将他提起又放下,眼见自己逃过一劫,朱叶飞松了口气,纵然心里不甘愿,还是躲到了长孙云言身后。
“臭小子,竟然伤了我们这么多人!”
身后一声雷霆咆哮,只见原先烛龙,宴氏围攻小门派的场面不知何时已转变成围攻单墨染一人,他如同一只无头苍蝇到处乱飞,后面的仙族弟子则跟洪水猛兽般追着他喊打喊骂,本是看戏的花惜缘见单墨染直冲着他们而来,风里夹杂着他声势如雷的喊声,“花大哥!救我!”
花惜缘,“???”
宴氏的弟子们率先忍不住,怒道,“花惜缘?哼,果然是你们这群鸡鸣狗盗之辈!不敢正面打只敢偷袭吗?有本事就别用你那破符!我们光明正大的打!”
墨汁添油加醋的说,“小师叔,他们显然是怕了你的符!”
单墨染怒道,“你们这么多人围攻我们三人,好意思说光明正大?”
花惜缘本着长辈精神,将两只不安分的小蹄子挡在身后,“冲你这声花大哥,我就救你一回,就看咱们这群鸡鸣狗盗之辈如何降了他们这群蝇营狗苟之流!”
花惜缘还在自言自语,“杀群鸡亦不用牛刀,我不怕你们一群来,就怕你们一个个来。”,又从怀里掏了掏,然后将手中一点红光朝着这群扑上来的人一撒,十丈红尘上点点红梅如绽,细若游丝的弦扑成一张红网,对着一干小鱼小虾兜头而罩。
浑水摸鱼网重出江湖!
连带着长孙云庭和朱叶飞也被红网罩于其下,宴氏弟子们显然对这红网有所耳闻,大声道,“花惜缘,你怎么又来这招?简直下三滥!”
花惜缘眉头都没皱一下,笑着道,“我等鸡鸣狗盗之辈,自然只有下三滥的招。墨汁,收尾的工作就交给你和单小弟了。”
不用他多说,单墨染已经拔出剑,一步步走向红网中挣扎的人,他目光在长孙清流和朱叶飞身上逡巡过,最终缓缓举起剑,眼中布满霜寒杀意。
眼见他想动手,擂台下的那名弟子急忙唤道,“不可!”
单墨染面露讥讽地盯着他,“不是你说的,死伤勿论?怎么,轮到自己人就改了口风了?”
那宴氏弟子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单墨染没再管他,他紧紧握着剑,手臂青筋毕露,他从未杀过人,随着剑尖逐渐靠近,他的手开始微微发颤,长孙云言目中没有畏惧,隔着红网平静地看着他,单墨染一咬牙,“长孙家族的人,都该死!”
“你敢!”
“不可!”
单墨染的手被墨汁握住,将之手中的剑夺下,“他们不过是云庭皇族的普通弟子,何必徒造杀孽?”墨汁不待他发作,抬起一脚对着那红网挣扎的人踢去,嘴里还感叹着,“给你们打个包,一起滚蛋吧。七号台初赛进三人!”
“啊!不对,是五人!”台下的宴氏弟子纠正他。
“啊?”墨汁一愣,见所有人抬头皆朝着半空看去,只见十丈红尘化作的红网被剑削了一个窟窿,大鱼小鱼们哀嚎着砸落在地,唯有一人手持长剑,鱼跃龙门般自红网中游曳穿出,身影如风,他左手还提着一人,稳稳落于擂台。
香燃尽,灰散入风中,长剑轻鸣,破邪去障。
花惜缘痛惜地看着又被砍断的十丈红尘,又见单墨染满眼不敢置信,便在他肩上拍了拍,以示安慰,“他手中拿的,是破邪剑。想不到长孙清流连破邪都给他了。”
三人变成了五人,朱叶飞这会儿还处于懵着的状态,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进了。
宴氏弟子宣布结果,“请五位前往丹穴山脚,等待其余晋级弟子,共同等待第二轮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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