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被迫搞事业[快穿]

　　余曙之没有察觉庄祟的眼神，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交换’二字上。

　　用别的东西来交换？用什么来换，田蕊自己知道吗？

　　田蕊知不知道，001不关心，它关心的是角落的东西：“你们聊完了吗，要不把角落那坨东西处理了？”

　　余曙之奇怪地顺着001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是个单人病房，角落放着一盆高大的绿植，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001想起来他看不见，连忙飞到余曙之眼前晃了一下，两秒钟后，余曙之就看到蹲在角落的东西了——竟然是之前挡在安全门面前的那具高大的焦尸！

　　那东西浑身都已经被烧焦，整体呈现一种让人觉得很不舒服的焦黑色，眼眶的位置只剩下两个黑漆漆的洞，但就算没有眼睛，余曙之依旧感觉到对方正在紧紧地盯着自己。

　　虽然之前已经看过这位仁兄，并且它会出现在这里也是自己造成的，但是知道不等于不害怕，但奇怪的是，余曙之竟然没有叫曾阳秋动手，反而盯着角落发呆。

　　那具蹲在角落的焦尸见余曙之终于注意到它，似乎也很是开心，虽然从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从它立刻想要站起来的动作也能窥探一二了。

　　只不过对方只是动了一下，就缩回了原地，似乎被什么东西禁锢了一样。

　　“从刚才开始就这样，像是被什么东西绑在那里，过不来。”曾阳秋说道。

　　说完，他又看向庄祟，“这是你朋友是吧？”

　　庄祟慌忙摆手，“不不，我怎么可能把朋友往捉鬼师面前带啊，那不是送上门的鸭子么……这是刚才我们在幻境里面遇到的，它刚好堵在出口处，我们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把它也带出来了。”

　　庄祟醒过来看到这家伙待在角落还被吓了一跳，但对方一动不动，加上曾阳秋在这儿，捉鬼师都没动手，那不就证明这家伙没威胁吗，它也就没管。

　　听完庄祟的话，曾阳秋也傻了，他一直以为这是庄祟带过来帮忙的鬼朋友所以才没把这东西灭了。

　　他竟然留这么个不知底细的东西在病房，刚才医生过来给余曙之做检查的时候，他们还出去外面等！

　　“我天，”曾阳秋顿时都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吐槽了，他抓过背包，伸手进去就想找符纸，结果东西还没摸到，就被余曙之制止了。

　　“是我朋友，不要伤他。”

　　“啊？”曾阳秋动作一顿，庄祟也一脸疑惑，只有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盛丰羽一脸茫然。

　　奔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原则，001也往他眼前飘了一下，盛丰羽浑然不知，只觉得眼睛一阵刺痛，缓了会一睁开眼，就被眼前的东西吓了一跳，他惨叫一声，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跑没影了。

　　其余人：“……”

　　001：“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补天局的人胆子那么小，嘻嘻~”

　　余曙之有点无语，他看向曾阳秋，担心地问道：“我怎么觉得他像是很虚弱，是受伤了吗？”

　　他看到爬山虎正伸出几根细小的藤蔓往对方身上探，他有点担心对方会像无皮鬼一样直接就被吸收了，但奇怪的是，他想要把爬山虎拉回来，这家伙竟然纹丝不动。

　　曾阳秋认真地盯着角落那位仁兄看了会，说道：“它的鬼气的确很弱，而且好像越来越弱了，不过它周围的磁场波动很大，说不准，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只能说鬼气并不是判断鬼力强弱的标志，有些强大的厉鬼，可以隐藏自己的鬼气。”

　　余曙之点点头，似乎放心了一点，庄祟在他身边待了那么久都没事，估计爬山虎也不是什么都吃吧？

　　他看了会，又指着半空问道：“你说的鬼气，难不成是这种黑色的东西？”

　　余曙之所指的方向，那里正飘着一缕一缕的黑色的气，这股气来源于焦尸，消失于他的手腕，这会已经很弱了，但红绳并不是单方面吸收对方的鬼气，还有源源不断的红色的气从他的手腕往那边运送过去，就像是交换彼此的能量一样。

　　“黑色的东西？”曾阳秋听不懂他说什么，但还是说道：“我看不到什么黑色的东西，捉鬼师能感应到鬼气的强弱，但看不到实物，你看得到？”

　　余曙之没有回答，他又看向庄祟，庄祟摇摇头，表示自己也看不到。

　　很多能看到鬼魂的人，都会说看到一团黑色的雾，里面像是有个人形物，那不是鬼气，是灵体和周围磁场融合过程产生的物质，真正的鬼气是一丝一丝的像绳索一样的实物，是真实存在的，就如这个世界的设定一样，鬼怪也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余曙之沉默了一会，直觉这鬼气与红绳上冒出来的红色的能量丝，是一样的东西，难道之前那个无皮鬼，真的是被这俩吃掉了？

　　既然这样，为什么对庄祟他们区别对待？

　　余曙之一边想一边无意识地摸着手腕，庄祟一直在看他，自然第一时间注意到这个动作，虽然它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估计那个可以连接阴阳两界的东西，就在余曙之的手上。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庄祟很肯定余曙之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且还是需要依靠外力才能看到鬼怪的普通人，虽然它暂时还不知道这个外力来自于哪里，但是不重要，这个人类用什么东西来连接阴阳两界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余曙之身上有可以滋养灵体的鬼气。

　　这对它们来说，可太重要了。

　　想到这里，庄祟偷偷看了一眼角落的大兄弟，它的确是弱鸡，但这大兄弟可不是，不过它能感觉到对方对余曙之没有恶意，便也没说什么。

　　庄祟决定晚点要把自己以前那些一起说八卦的朋友都喊过来，有这么个大鸡腿在，怎么样也要先照顾自己鬼啊！

　　余曙之和曾阳秋自然不可能知道庄祟在想什么，既然余曙之说了那是他的朋友，曾阳秋虽然好奇，但也没有一直追问，确定对方没有恶意，他就不会赶尽杀绝。

　　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他看向余曙之，问道：“知道这次的事情是谁做的吗？”

　　余曙之转过身，把自己的思绪拉回到正事里面，“除了田蕊，我想不到别人。”

　　曾阳秋点点头，“应该是这个人告诉的田蕊。”他把手机递给余曙之，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人的个人资料。

　　“你之前和我说过，向鬼怪献祭的办法是一个老者告诉田蕊的，我们顺着这一点来查，那老人家已经在两年前去世，这年轻人就是他的徒弟。”

　　余曙之盯着上面的照片看了会，对方的长相非常普通，属于丢进人堆就找不到的类型，名字也很普通，叫做方为，现实工作是一个公司的小职员，总之处处都在告诉别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田蕊在做很多事之前，都会与这个人联系，估计是他在背后出谋划策。他很谨慎，他们一直都只通过网络、电话联系，现实中没有见过面。”曾阳秋说着他们这几天查到的事情。

　　“我知道了。”余曙之点点头，看着那张照片出神，看了好一会才说道：“我怎么总觉得这个人很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难道是太普通了？

　　他的一句话，促使病房里的除了角落那个被困住了的所有人和鬼都凑了过来，盯着那张照片看，但里面的人实在是太没特色了，说长得丑吧也不丑，说长得好看吧那也够不上，打眼看去只觉得普通，再一细看又觉得别扭。

　　实在是奇怪。

　　但确实不是他们认识的人。

　　余曙之看向庄祟：“我进医院的事情，学校的人知道吗？”

　　庄祟连忙点头：“很多人知道了，班上的同学还有协会里的同学都想来看你，被我和姜浩挡回去了，说辅导员不让那么多人过来。”

　　“那田蕊呢？田蕊有向你打听吗？”

　　“这……”庄祟挠了挠后脑勺，“我有点怕她，这几天都是一见她就躲，不过如果真的她做的，肯定会向姜浩打听。”

　　余曙之对这个说法表示肯定，却没接着说下去，转而问道：“要是捉鬼师在梦境里面死了，会怎么样？魂魄直接遗留在梦里吗？施展这个办法的人又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成功呢？”

　　曾阳秋在一边听出了门道：“你想请君入瓮？”

　　“对，这是一次多好的机会，不利用起来就浪费了。”

　　曾阳秋皱着眉想了想，似乎不是很认同，余曙之现在才刚醒过来，搞不好又会出事，但是对方说的也对，这个世界的信息太乱，他们无从下手，就怕走错了一步导致整个世界崩溃。

　　现在也别无他法，尝试一下未尝不可，到时候他们都在这里盯着，应该也不会出事。

　　想到这里，曾阳秋说道：“捉鬼师不会死，他们只会被困在里面出不来，最后会怎么样没有人知道，大概率会被里面的东西同化。我的原身就曾经经历过这种事，自己破除梦境出来了。至于被困在里面的捉鬼师，除了那些本事不到家的，厉害的我倒是只听说过一两个……”

　　余曙之看着曾阳秋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好奇道：“怎么？那两个很奇怪？”

　　曾阳秋点点头，“他们是自愿被困在里面的，据说那两个都是天赋很好的捉鬼师。”

　　余曙之一愣，之前庄祟拉他出来的时候就说过，这里面是捉鬼师自己的执念形成的幻境，看来果真如此，一个人最难的不就是破除自己的执念吗？鬼怪利用的也正是这一点。

　　“可是，我不是捉鬼师啊。”余曙之皱着眉说了一句。

　　众人顿时恍然——对哦！怪不得他们一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呢！

　　庄祟立刻说道：“我没有进入过别的捉鬼师的梦境，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刚才我看到的，分明就不是梦，里面的东西都挺真实的。”

　　在经过走廊的时候，它往那些房子里面看了一眼，有一家兴许是刚好在吃饭，它还看到桌子上面摆了四副碗筷，桌上的菜也都是家常菜，旁边地面还散落着儿童的玩具……这不就是人类的生活场景吗？

　　庄祟一边回忆一边说，它刚说完，曾阳秋要否认道：“不可能，人的记忆力都是有限的，这种梦境的基础也是人的记忆，对于别的东西大部分都会非常模糊，甚至只有一个轮廓，如果每一间屋子里面有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那这个人得多可怕。”

　　余曙之耸耸肩，干脆直接地说道：“对啊，不是梦境，是真实的，是我经历过的事。”

　　说完，他又指了指角落的仁兄：“那其实不算是我朋友，他是我哥哥的朋友，叫做唐木，是我邻居，家就在走廊尽头那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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