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如果团扇家有了三少

　　“部长，宇智波佐助——”

　　不等外面的人扯着嗓子喊完，门应声而开。

　　才藏瞄眼远处围上来的暗部众，再看看闯进来的兄长，挥挥手，“今天全体放半天假。”话音刚落，人作鸟兽散。他放下手中的笔，起身打开窗户，以一种笃定的口吻说道：“是小樱让你来的？”说着他并不看向佐助，而是盯着桌上因风翻飞的纸张。

　　闻言，佐助略略蹙眉，放开臂弯里的秧鸡，见其一溜烟地蹿上窗台。他沉默一阵，把门关上，走近才藏，问出了他此时最关心的问题，“你多久没休息了？”
　　刚刚见到才藏时他便为其苍白的脸色暗自心惊，而他的眼却亮得熠熠生辉，与那苍白截然相反。

　　才藏神色一动，半倚着窗的身子稍稍舒展开，伸手逗弄着秧鸡，一边陈述着，“我只是在思考问题。”

　　“多久没休息了？”早知才藏会顾左右而言他，这回佐助并不打算给才藏辩解的余地，“佐井说你起码已经有两天困在这间十九平米的空间不出了。”他又踏近一步，此时他二人的距离不过一拳。

　　被点出实情，才藏却依旧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我有休息过。”

　　“你——”端详才藏的脸半刻，佐助悻悻止口。他不是医生，而现在才藏除了发白的脸色外也无甚异状，甚至眼底青黑都没。他判断不出才藏是在敷衍他还是真的有好好休息。

　　见佐助负气无言，才藏不觉多言几句，“我有量力而行，三餐都有吃，不信你可以去抓个暗部来问。只不过最近事务繁杂，我是觉得留在这里有助于思考才一直呆在这儿的。”瞧着佐助不置可否的模样，他沉吟片刻，道，“这两天除了工作方面的事，我一直在想，我是否做得有些越界了。”

　　佐助鼻里冒出一声轻哼，似是在鄙夷才藏的迟钝。

　　“谁叫佐哥你训得振聋发聩呢。”才藏两手一摊，装模作样地恭维起来。

　　得了便宜弟弟的贴金，佐助心情好了不少，将揣在怀中的文件夹一丢，“你的体检报告和术前同意书。”自己粗略扫视了遍办公桌上摊着的各色资料、政策草稿、企划草案，他对桌上的资料看也不看，拿了张办公桌上的草案浏览起来。

　　才藏揉了揉被硬壳砸痛的肩，对佐助的行为也不阻止，似乎完全不在乎暗部机密被他人窥去。

　　半刻后，才藏摸出钢笔在同意书上签了字，而佐助则在凌乱的办公桌上搜寻草案的后续。

　　“在这里哦。”才藏抽出一张纸，扬了扬，“厉害吧？”

　　“不过执行起来一定很难吧？”佐助细细阅读起来，惊叹过后便是回归现实，“光是让五大国联手都需要斑那样的威胁，在这过后如何让他们共建一支部队可是一大难点。更何况，这支部队注定只能藏于黑暗中。再者，上面说的信息技术交流，如果真有这么顺利，那忍界就不会爆发前三场战役。”

　　“嘛，那种事让鸣人去头疼吧，反正他挺擅长调动人的情绪的。”才藏大有甩手掌柜之意，“以前发动大战的大部分原因都在于尾兽、信息的不流通。尾兽已经搞定了，现在就剩下信息了。上面说的五大国联合暗部与技术交流其实都是在信息上面做文章啦。从前那些潜规则都摊开到台面上来讲，一是一、二是二，减少那些有的没的的猜忌。”

　　“村子的呢？”佐助发觉这纸草案通篇都在言五大国，关于村子的一点都没提及，“你这提议是让信息透明化。这点不说其他村子，就连木叶也不太有人会赞同。”对于一个忍村，没有机密，那就等同于没有武装。

　　才藏丢给佐助一个嫌弃的眼神，“谁让你全部公开了？信息公开的内容完全取决于村子，适当的公开便如同之前的尾兽，可以启到威慑的作用，中忍考试不就是这个目的？天底下谁没个秘密，就连我们不都有互相瞒着对方的事情嘛。”

　　闻言，佐助放下手中草案，陷入了沉默，望向才藏的眼神五味杂陈。他早知自己的弟弟聪慧，也清楚自己如今能在木叶横行少不了才藏在高层间的斡旋。而这份由他起草的政策更是印证着这一点。只是，三年时间……他真的错过了许多……

　　“啧，先说好，我这么累死累活想草案可不是为了你。所以你那‘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会不会更好’的眼神赶紧收收！”才藏恶狠狠地瞪着佐助。

　　半晌，触到佐助那纳闷震惊的眼神，仿佛在说“难道不是吗？”，他叹口气，“但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我自己。”抚摸着秧鸡软白的羽毛，他沉吟许久，道，“你命悬一线的时候，二代目对我说了，不要逃避。当时我以为是指会失去你的可能性，而当我沉下心来细细回想之际，却觉不对。”

　　“倒不是说我完全曲解了二代目的意思。”才藏望了望窗外，能见到不远处的火影岩，“他说的不要逃避我想有多种含义。”

　　佐助听着很不是滋味，二代可是创立警备队的人，“你倒是挺推崇他的。”

　　“就事论事罢了，单单他能讲出宇智波一族是爱的一族就能看出他对宇智波有过研究。”才藏不是很在意，“当然仅凭那么一会儿的接触，我也不相信他能看得那么透，所以我特地在秽土转生解除前问了问他我逃避了什么，他只回答了二字。”他露出了个颇有自嘲意味的笑，轻轻落下那个答案，“责任。”

　　“他只和你相处了那么一会儿，他能知道什么？”佐助只觉那个答案离谱得夸张，而真的在之后尽心尽责给木叶办事的才藏更是离谱得没边，“你说的为自己不要告诉我就是给木叶出谋划策？”真是这样他可真想揍揍才藏，那该死的木叶有什么好的？给他兄弟们都灌了什么迷魂汤药？

　　才藏摇摇头，他伸手覆上佐助青筋暴起的手，“但他说的对。佐助你是我哥哥，所以能包容我、能对那些视而不见，但外人却看得一清二楚。我确实一直在逃避责任，不光是‘宇智波’的责任，还有其他，并将这些逃避美名化、甚至推卸给他人。”

　　“别的我管不着，但复仇是我让你别插手的。”佐助冲其扬扬头，言外之意这非他才藏本意，是他纵容其逃避的，“要非你身在木叶、早我一步，我早把团藏扬了。”

　　才藏却反问一句，“鼬意要你回木叶，你回去了吗？”见佐助顿时卡了带，他失笑道，“人总是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收敛笑意，沉下声来，“若非我主观上不愿承担责任，旁人再阻拦也是无用的。从小便是如此，母亲、父亲、你……我遇到了很多人，却再无人像你们一样纵容我。可笑到如今我才发现，还是因为旁人的点拨，真是白受了那么多赞誉，也白白辜负了许多人。”
　　曾经他将责任推到他人身上，致使兄长一人投身黑暗、银时自毁倾向加重，他辜负了兄长、银时、桂先生对他的期望。所幸，他真的很幸运，佐助有第七班、银时和桂有了新伙伴。他们都能好好的，却不是因为他，这令他既高兴又难过、既庆幸又懊悔。

　　“你后悔了，但做这种事是亡羊补牢。”佐助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见不得发誓要永远护在自己羽翼下的弟弟如此，仿佛就要离开自己的羽翼。明知这种心思为人不齿，他却无法自制，出言讽刺。

　　“我清楚。再把话说回来，我说是为了我自己才这么做的吧。”才藏对佐助言中的嘲讽没有太大反应，他现在的重点在自身，“我确实是后悔了，但我这么做并非是出于后悔，我想让我们过得更好才这么做的。做下的事已无法更改，但可以改变以后生活的环境。”

　　佐助眼神一黯，说来说去，不还是为了他。

　　“是为你，但也更为我。”绕了一圈，才藏这次坦荡承认自己的意图，“就像你会为我而向木叶妥协一样，这样做我觉得更舒坦。况且，这些草案一经执行，我这儿的活就轻松不少。到时候五大国相互制衡、忍界和平，我又能逍遥快活，这种双赢的事自是要亲力亲为、尽善尽好了。”
　　他自认做不到像鼬那般无私奉献，只是宇智波的血统注定了他们在天下大乱之际无法抽身世外，他逃了那么久，躲过去了吗？所以，自己在世时，这得之不易的和平必须延续下去。

　　佐助抬眼看向才藏，口不能言，眼中是被隐秘之事被揭的仓皇，以致才藏后头的话都显得无足轻重起来。

　　“诶，你五影会谈、兜那洞窟里先后扎了我两次心，总得还还吧。”才藏弯起眼来，笑嘻嘻地用胳膊肘捅捅佐助。

　　半晌，佐助才愣愣反应过来明明该是自己来做开解的角色，谁知才藏一人两角都做去了，“你把自己关在这里，就是为了想清楚这个？”

　　“嗯，家里总会触景生情，不太好。”才藏点点头，“在家越想就越钻牛角尖，我那时就像你现在一样，越想越气愤，自己的妥协却换不来对方的恣意自在。不过脱离了特定的地点再想，就觉得计较来计较去的自己像个傻子一样。”
　　他望向一脸便秘的佐助，方觉这话有些指桑骂槐的意思，补上一席话，“我呢，惯来是将担子扔给别人的好手。即便现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不会影响我继续追求安逸。从前我也说过吧，很羡慕你，我羡慕的是你的坚持，能一直追逐着一道摸不着、只瞧得见的月光努力。但我也仅仅只会羡慕这点罢了，要我坚持，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因为我觉得那样划不来。”

　　佐助冷哼一声，他倒是把自己的劣根性说得一清二楚、堂而皇之，竟还不思悔改？他这弟弟倒是厉害。

　　短暂的停顿一下，才藏看向佐助的眼神中不自觉地流出温柔暖人的光，仿若佐助便是他的珍宝一般，“你对第七班怀着什么复杂的情绪，我管不着。但我不认为，佐哥，你需要对我怀有歉然愧疚的想法。人各有志，我所希望的是我和…和你能恣意人生，也会为此努力。这份期盼委实沉重了一点，本来我是没打算说。不过既然是佐哥你吩咐的，小弟我莫敢不从啊。”说到最后，他不忘戏谑佐助之前的言行。

　　所以他来这里是干嘛的？佐助不禁觉得有些颜面扫地，他真的当不成像鼬一样的完美哥哥，不仅当不成，这种事竟还要弟弟来开口……

　　见佐助脸色时青时红、阴晴不定，才藏坏心眼地又补上一刀，“佐哥你又不是那块料，谈人生讲道理这事真不如你直接给我来一拳能让我茅塞顿开。”

　　佐助抬手就是一掌，“如你所愿。”轻易地挨上才藏的后脑勺，手不自觉地收力，被吃得准准的佐助啧啧嘴，瞟一眼才藏，想起被才藏挤到一边的事，“樱似乎很熟悉你的样子。”

　　才藏稀奇地打量着佐助，目光透出无限促狭与调侃，等到佐助终于按捺不住了才开口，“小樱又不是独独与我交好，她们女生可是常常在一起开茶话会，盘来盘去也就这点人，更何况以前的你可是不能被提及的雷点。不过嘛……自然比你要稍微熟悉一点咯。”

　　耐心已经耗尽的佐助听了才藏这欠揍的话只后悔没把草薙剑带出来。

　　“好了，开玩笑。”才藏拿出秧鸡挡在自己面前挨佐助化拳为掌的手，“毕竟是当中对你再三表示过爱慕之意的女生，我自然要留意留意咯，一来二去也就熟了。不过，我看大蛇丸那里的香燐对你也很有意思，听大蛇丸讲，你之前——”

　　“走了。”

　　“记得稍上文件夹，走好不送，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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