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衔首·重来

　　06
　　剃成平头的冯曜好像什么地方刚放出来的无业游民，配上他流里流气的德行更像了，天天背着一大堆书跟着左溪跑来跑去。
　　冯曜抹着刺手的发茬子嘿嘿笑。
　　左溪：“吃。”
　　冯曜低头吃饭。左溪带他参加会议报告，中间午歇，他们在会场吃饭，刚端了盘子坐下，眨眼几个大佬就围过来了。
　　冯曜是想起身去学生那桌的，被左溪摁下了。
　　左溪挑眉：“想干什么？”
　　非遗文化研究的红夫人点着红唇：“借管抑制剂，忘了带了。”
　　左溪：“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有？”
　　“你们两个Omega呢！”
　　左溪问冯曜带没带，冯曜咽下小蛋糕，扒拉背包，拿出口服的来，见效慢但是温和，是新药，“口服，两粒，忌酒。”
　　“谢谢小朋友，有个Omega就是贴心，我手底下都是Alpha。”
　　左溪撇嘴：“你自己挑学生，报怨什么？”
　　“哎呀，这年头虽然是比以前好，但是还是Alpha手里的资源更多啊。”
　　左溪：“你看看咱仨，他们学哲学的前几年那个实验组不是出结果了？同等资源供养，Omega在各领域成就是高于Alpha的，当然，体育方面那是没法比，但是大家搞学术，没那么高要求吧？”
　　红夫人点头：“这倒是，兴许过几年会有更多Omega吧。”
　　她们又谈到会议上几个小孩儿的研究，左溪说这次没白来，小朋友们是越来越敢了。
　　周恬翻了个白眼：“你这楷模开得好头。”
　　周恬看冯曜：“再离经叛道也有你兜底，他们可放得开了。”
　　左溪问：“咋？你学生那个周圣的易算我看挺出色的。”
　　周恬冷笑：“差点把我气死，那个逆徒。”
　　隔壁桌的小朋友们：“……”
　　左溪歪头：“冯曜，你没搞什么幺蛾子吧？”
　　一直沉默的冯曜嘴角抽搐：“老师，我能做什么？我整天在您眼皮子底下，我能干什么？”
　　这一个月左溪一直盯着他。
　　左溪转头：“我这个月盯着他，没捅娄子。”
　　郑清长气笑了：“骂你呢，没指桑骂槐。”
　　冯曜：“要不我还是去一边吧？”
　　红夫人冷笑：“你给我学生洗什么脑？”
　　左溪傻眼了，回头看一群噤若寒蝉的小朋友，好一会儿，对着他们老师用双方都听得清的声音：“洗脑了怎么了？”
　　冯曜端着碗起来：“我去盛汤！”
　　一堆学生：哥你带我们一起走。
　　左溪理所当然地仰头，那态度就是说带坏你们家小孩怎么了？薅我劳动力的时候没想到啊？你们家小孩儿那么乖巧，我不洗脑他们洗脑你们这群老不死啊？笑死，自己没本事别怪小孩儿崇拜我啊，你看看一个个的有我厉害吗？
　　笑死，我洗脑的事情干的少了是吧？你们现在来找我麻烦？
　　左溪脸一下沉了，身子猛地探到郑清长面前，眼睛里都是冰冷：“他是我的学生。”
　　郑清长脸色难堪极了：“左玄妙！”
　　左溪冷哼，起身，冯曜远远看见她起身，顾不上吃，放下碗，提着包就走了，问她怎么那么生气。
　　左溪阴阳怪气：“管我呢？”
　　“哪能呢？”冯曜讪笑，“回去点外卖？”
　　“不吃，气饱了！你自己吃！”
　　左溪要午睡，冯曜点了一份水煮肉片，给周圣发消息问什么情况，周圣说哥你脸挺大，左老师为了你差点揍郑老师。
　　他们是想给他个下马威的，左溪的混账事多了去，洗脑学生种叛逆种子算不得什么，他们这么巧来堵左溪还是因为他……左溪护着他。
　　Omega柔柔笑了，不到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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