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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5 章
“你…你…”
景向阳弯弯唇角,将身子又俯下去些,手搭在膝盖上,看着地上挣扎愈发激烈的鸦面。
“我什么?不稀罕装了呗。”
景向阳说罢又使了些力,看着鸦面几乎到了窒息的边缘,才松开,转身走向刑具台。
鸦面以为景向阳心意回转,终究还是不敢跟鸦面对抗,捂着喉咙,大口呼吸起来,嘴上还不忘放出几句狠话。
“你…你怎么敢!”
景向阳冷笑一声,甚至不屑于分去一个眼神。
“我?还得多亏了你们又蠢又坏,没把我放在眼里,不然你今天…”
景向阳转手扔出一把尖刀插进右肩,将他钉在墙上接着笑着捻起一把飞刃。
“死的不会这么…痛快!”
手起刀落,飞刃刺裂面具,插入鸦面眉心。
“我已是弃子,左右不陪你们好好玩玩…”
景向阳笑着掂了掂手中飞刃,瞧着闻声赶来的鸦面。
“就是亏了。”
*
官鸢一面骑马,一面不断躲避着身后掷来的飞镖暗箭,可终究敌众我寡,城中多地宵禁,官鸢施展不开,反而容易被牵制。
“啧,麻烦事。”
“难道真是今天那绿衣男子。”
正想着一柄暗箭贴脸飞过,前方冷不丁出现一个人影,官鸢连忙勒马,却一时不及,被惯力掀飞了出去,撞在树干上,来不及检查伤口,官鸢拔出腰侧蝴蝶鬼刃,放低重心,稳重自身。
前人慢悠悠的走着,手里提着的长剑泛出淡淡的寒光。
后背马蹄声渐近,明枪暗箭不歇。官鸢腹背受敌。
官鸢扫过眼前人和他带血的长剑,不知为何此人给她的压迫感远远超于背后追军。
不可念战。
官鸢提起鬼刃,压低自身,试图削弱存在感,悄悄溜走。
刚抬脚一步,前路就被一把扔来的长剑堵住。
“打不过,就想要逃吗?”哑十七不屑的看着面前想要逃跑的官鸢,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一句声音。
“真扫兴。”
“我哑十七,最讨厌,擅长逃跑的猎物。”
“滑溜溜的,每次清理干净…都很麻烦。”
哑十七嘴角带着笑,手中的长剑已然不知去向,或许是出于自信,又或是对官鸢刚一行为的蔑视,哑十七掏出一个竹哨叫停追兵,一步一步向官鸢靠近。
官鸢也不是省油的灯,蝴蝶双刃朝哑十七飞去,哑十七见状闪躲,官鸢收刃回身,转身要逃。
哑十七勾勾嘴角,霎那间银光乍动,铺天盖地的银色丝线朝着官鸢飞来。
“傀儡阎罗网。”
“就算神仙来了,也逃不掉。”
哑十七抱着手臂,尧有趣味的看着面前的突然停下动作的官鸢。
“算你识相。”
一只蝴蝶飞来落在那银色的丝线上,一瞬间四分五裂。
官鸢转过身,双手握住蝴蝶鬼刃,看着戏谑地打量着她的哑十七。
“你想做什么?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哑十七听见她的话,微微勾起唇角,站起身子,去像是一副没有骨头的模样,浑身发软。
这人没将自己看在眼里。
“废物,不配跟我谈条件。”
哑十七眼神往下瞟,瞧见那两把银色的弯刀,玩味的笑了笑。
“这刀,真让人不快呢。”
哑十七目光停在官鸢面上,眼前人眉眼锋利,是压不住锐气,若是寻常男子都要稍逊几分。
“拿这刀,是在纪念那个人吗?”
哑十七勾起唇角,忽然大笑着蹲下身去,却满堂无声,唯有风破竹叶之声。
“可惜啊,他们都死在我的手上。”
哑十七忽然止住笑,半曲着身子站起,左覆住面孔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以及高高翘起的嘴角,如同野兽一般直勾勾的盯着官鸢。
官鸢看着哑十七一系列奇怪的动作,寻找着银色丝线网的突破口,忽然她看向哑十七的背后。
再狂妄的野兽也会给自己留出一条逃生的路。
这时哑十七站起身来,用手语对着官鸢说到。
“跟我打一场,赢了,放你走。”
没等官鸢反应,一柄银色长剑破空而来,官鸢一个侧身险些被银丝刮伤,倒是那剑撞上银色的织网,裂成尖锐的碎片,朝官鸢袭来。
官鸢倒是不躲直朝哑十七刺去,哑十七见状眼里闪过兴奋的光,正面对上官鸢。
刀剑相撞,一片银影。
碎片扎入官鸢后背,官鸢侧身一闪被哑十七识破,一把拉住,碎片扎入二人前胸,官鸢抬起蝴蝶鬼刃一个假动作,闪身逃离,哑十七彻底暴露在碎片之下。
官鸢乘机朝着他身后奔去。
突然出于本能的危机感,迫使她脚步,果不其然,身后一块碎片飞来,划过官鸢侧脸撞上官鸢面前的空气上,瞬间化为靡粉。
官鸢感到一阵恶寒,回过身瞧见哑十七以一种极其兴奋的眼光看着她,就如同一只看着猎物垂死挣扎的巨型蜘蛛。
“疯子。”
哑十七见她识破,无趣的撇撇嘴,读懂她的唇语,缓缓勾起嘴角。
“蠢的猎物,才会总想着逃。”
“而疯狂的猎手,从不给自己留下退路。”
哑十七嚣张的朝着官鸢用手语吐出两字。
“蠢货。”
官鸢拾起地上的银片便朝哑十七裂开的嘴掷去,提起鬼刃砍向那人。
“那就杀了猎手。”
“让你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官鸢一脚提向哑十七,哑十七侧身一闪往下一挑,一枚尖刺扎入官鸢大腿。
官鸢乘以一闪提起弯刀,划破哑十七下腹,二人打斗之声不绝,响彻竹林。
“谁在哪里?”
只见哑十七闻声动作慢了半拍,官鸢乘机从右肩往下划开哑十七皮肉。
哑十七闻声后像是换了一个人,毫不念战,又一瞬间撤走银色丝网,双手虚空一击瞬间从竹林中消失。
官鸢身中数刀,本无意念战,见状也放弃了追击的想法。
官鸢不解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道模糊的人影,淡淡的化开月的光晕。
“是你?”
来人似乎认出她的身份,语气明显变得焦急,脚步也快了些。
来人背对着月光,官鸢瞧不清他的面目,只是本能凭着凭着最后一丝力气,向来人伸出手,却被一把握住,拉入怀里。
“救我。”
“别怕,我来了。”
*
官鸢只瞧见了一头墨色如瀑的长发。
官鸢睁开眼下意识去摸腰侧的弯刀却落了个空,转头却瞧见一人身着月色长衫,腰间别着一支玉色竹笛,听到声响转身,瞧见官鸢转醒放轻脚步,移了过来。
官鸢这才瞧清楚他的长相,以及左边衣肩上那棵翠色的竹。
“姑娘,醒了。”
官鸢翻身坐起,缩在床脚,看着面前的男子,寻思着自己有几分胜算。
舟渡见状轻叹一口,退开几步。
“姑娘,渡并无恶意。”
官鸢瞧清他的脸,发现他就是那日躲在酒楼上看自己的人,戒备的问道。
“你救我,有何意图。”
“我认得你,那日便是你在那酒楼上。”
官鸢看着那头银发,思量着眼前人救自己的意图。
“你是谁?跟舟行渊有什么关系。”
官鸢寻着可以防身的东西,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全都换了个遍,连伤口都处理好了。
舟渡向官鸢摊开双手,示意自己身周并无利器,也没有可以威胁官鸢之物。
“在下舟渡,姑娘口中之人,正是渡的兄长。”
“渡救姑娘,并无它意。”
“今日相遇,亦是偶然。”
“我怎知你口中巧遇,非为处心积虑?”
舟渡垂下眸子并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那儿,直到门外有人叩响门扉,舟渡才起身,走向那扇木门。
门外并无人影,舟渡俯下身子拾起地上的木盒,刚要转身一个冰冷的发簪抵在舟渡侧颈。
舟渡面上容色不改,只是小心捧着那药盒。
“姑娘,只是汤药而已。”
舟渡掀开那木盒,中央正是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旁边还摆着几个精致的碗碟。
“渡一向喜净,此处乃渡郊外私宅,姑娘在此,不必忧心,亦无人叨扰。”
“门外竹林,乃渡派人扩建,渡闲暇时便会在林中走上一二,挑选竹材。”
官鸢环顾屋子,的确大部分能瞧见的家具,都是用竹子编制的,但区区几言,并不足以打消她的戒心。
“你兄长所行,你分毫不知?”
渡先是不答,伸手将门掩了起来。
“夜凉风大。”
“兄长所行,渡宁愿不知。可知晓亦无用处。”
“姑娘抱歉,渡无法多加阻拦。”
“我凭何信你?”
舟渡点了点脖间玉簪。
“姑娘若真心想杀渡某,不会用玉簪。”
“玉石最是无用,空有挡劫之能,却无杀生之本。”
舟渡垂下头,看着手中木盒。
“姑娘,药要凉了。”
*
两人站在门前交谈半晌,官鸢发现这人,虽然有答并应,但其中关键的核心的消息,一句也无。
是个聪明人。
也是位及人臣,哪有不聪明的。
官鸢想起猫头鹰的叮嘱。
“小心舟行渊,而非舟渡。”
又见此人,的确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交手下来,武力功底,竟是半点也无。暂时放低警惕,也并非意味着信任。
“多谢。”
舟渡摇摇头,将药碗推近了几分,又取出一个小碟,将药倒进少许,再用银镊夹了几块白糖放入药中,再取出一汤勺放进汤药里。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舟渡捻起那小碟,抿了两口,吞入喉中,再去白帕擦了擦唇,抬眼看着官鸢。
意思是,药没问题。
官鸢倒不是有疑药物,毕竟舟渡想害她,大可当时不用救她回府,只是她喝药很少这么精细,平时喊两句苦都要被姜愿说上几句,怕影响药物的用效。
舟渡还是安静的看着她,乖巧的就像小时候自己养着的白兔。想到着官鸢忽然头疼起来,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劳烦公子费心,官鸢有事必须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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