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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阵(中)
擂台上一时成了胶着状态,但是了真四人内力深厚,拖得越久胜算越大,在场不少高明之士,见斗到此处都渐渐露出笑意。忽然般若相一睁眼,大声喝道:“列古巴司徒,齐齐摩尔、斯里斯里!”众人不解何意,那九个天竺僧立马移形换位,由四名铜杵僧守在了外围。
那四人齐声大喝:“阿婆星!”,猛地将手中降魔杵掷出击向四人,那些铜杵不下六七十斤,一掷之下势道凌厉至极,侥是四人武功高强也不敢硬接。了真、李嵩阳和姬无双纷纷闪身避开,唯有玄生使的禅杖份量沉重,力道刚猛,猛地将飞来的铜杵挡开。
柳逸尘骇道:“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这些和尚打不过,发起蛮来了?”就在此时,四人刚躲过铜杵的一刹那,四名铜杵僧抢上前在自己的铜杵上一推,铜杵调转方向,去势更猛地又追向四人。
“糟糕!”龙吟叫道,“原来那老和尚早料到我上午拖延时间是为了投石问路,好弄清楚他们的武功路数,所以留了一手绝招,这飞掷铜杵之技正是由那铜钹旋转之中化解出来,力道之大,比之铜钹可厉害千倍了!”
柳浩风惊道:“那怎么办?我们能赢吗?”
龙吟一言不发,目不转睛的盯着擂台,柳浩风只盼他能说一句“我方能赢”,然而龙吟看了半晌,却说:“看来这一局输多赢少,我们离擂台近,若擂台上四位遭遇凶险便立刻抢上前先救下人再说!”
柳浩风一惊,偏头一看慧明大师和刑审团高手,每人都是眉头紧锁,看来场中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他当下点点头,紧张地盯着擂台上,一旦出现变故便立即救人。
只见那四只铜杵越转越快,劲风所到之处,就连擂台两丈之外的群雄都被吹得衣袂连飞,台上四人自顾不暇,几次有人瞅准机会要去攻击铜杵僧都被一旁护卫的铜钹僧挡开。
了真、李嵩阳和姬无双的兵器或太柔或太短,无法硬接铜杵霸道的力道,玄生怒吼连连,一根钢丈舞得泼水不进,几次抢攻,哪知那铜杵遇强则强,他一人之力哪能敌过四只铜杵?眼见他钢杖舞动的光圈渐缩,逐渐守多攻少。四人在杵影中腾挪躲闪越来越急,往往间不容发,擂台周围的玉柱护栏都先后一一被铜杵砸飞,台下群雄屏息凝神,瞧着这般险恶比斗无不骇然。
忽然铜杵僧大喝一声,铜杵朝一个方向同时撤手,只听“铛——”的一声,第一杵撞到第二杵、第二杵撞到第三杵、第三杵又撞到第四杵,四股大力合在一处,那铜杵宛如飞箭般平平射向了真师太。
了真急忙侧身,然而耳边呜呜作响,左右都被铜钹挡住去路,唯有飞身后撤,龙吟低喝道:“救人!”一个闪身已经窜上擂台,柳浩风紧跟其后。
那铜杵声势骇人、快逾迅电,了真避无可避,一咬牙猛地扯断手中玉佛珠,一扬手将一百零八颗玉珠铺天盖地地射向天竺诸僧。
这“定珠降魔无上神功”乃是少林一百零八项绝技中最具威力的暗器功夫,了真将毕生修为的混元功力灌注在佛珠上发出来,心存同归于尽之意,当真有穿碑裂石之能,有几枚玉珠射在飞来的铜杵上,立刻裂成无数碎片四散飞射!
擂台上众人急忙舞起兵器护住全身,将那佛珠一一击飞,铜钹僧功力较弱,被佛珠打得连连后退,手臂酸麻,虎口震裂,鲜血长流。
那击向了真的铜杵丝毫不缓,转眼间飞到了真胸前,眼见得要与她相撞,忽然一道凌厉的指风夹着“嗤嗤”的破空声横空飞来,“叮!”的击在铜杵上。
只见火星四射,那铜杵来势立缓,方向改变,在空中转了半圈,杵柄砰的撞在了真胸口,了真大叫一声跌下擂台。
龙吟抢上前扶住她,只见她双目紧闭,眼耳口鼻尽皆溢出血丝,面如金纸、气若游丝,龙吟急忙几指连点护住她的心脉,然后掏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粒九转熊蛇丸喂她服下,然后抬起头说:“请清风观借一剂凝香碧玉露、真武观借两枚三黄宝蜡丸,还有崆峒派,借一付玉真散!”
各大门派来比武,怕刀剑无眼伤了门人,早已带好各自灵药,龙吟一喊三派立刻有人送上他所要的药物。龙吟对上来照顾了真的慈航静斋小尼姑说:“三黄宝蜡丸配了凝香碧玉露兑温水冲服,一日一次,玉真散外敷,两个时辰换一次药,三天之后当无性命之忧!”群雄见他对各派秘药用法用量如数家珍,无不诧异。
这时擂台上柳浩风一声怒喝,众人转头一看,只见他长剑卷向一名铜钹僧,一边李嵩阳捂住右臂,指缝间不断有鲜血渗透出来,姬无双、玄生和柳浩风又与那天竺和尚斗作一处。
原来了真师太受伤,四象阵其他三人心中关切,一齐望着龙吟救人,哪知有名铜钹僧忽施暗算将李嵩阳右臂击伤。
柳浩风长剑如风,将那名铜钹僧迫得连连后退,口中说道:“李道兄,你受了伤,先行下去包扎!”
李嵩阳拱手道:“多谢柳兄,你要当心!”说罢转身跃下擂台,早有真武观门下弟子上前来替他裹好伤口扶她入座。
忽然铛铛两声,众人齐呼“当心”,原来那些天竺和尚认得柳浩风就是中原选出来的武林盟主,若是能将他打败还不是奇功一件?于是又使出击伤了真的那一招,那铜杵宛如长虹贯日,飞射向柳浩风。
柳浩风见那铜杵来势奇猛,两边又有飞钹拦住退路,实在避无可避,于是钢牙一咬运起全身修为的少阳神功,只见宝剑上华光闪烁,剑尖上一尺余长的剑气吞吐不定,他一招冷月孤星迎面击向那飞来铜杵。
“轰!”的一声巨响,黄影咋分、劲气涌荡,那铜杵被柳浩风拦腰斩作两段,柳浩风手臂剧震,虎口几乎迸裂,长剑寸寸断裂,手中剑柄握不住,和断剑一起“叮叮当当”掉在地上。
柳浩风连退三个大步尤未卸掉全部力道,退到第四步时候脚下一空,原来已退到擂台边缘,眼见便要踏空落下擂台。忽然他右手一暖,一只手握住他的手将他一提,他借势跃上擂台,那只手始终握着他的手,一道雄浑的暖流缓缓流入他右臂的经脉,转瞬间他酸麻的手臂便变得畅通舒适,再无丝毫晦涩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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