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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4 章
江柠的办公室里。
吉田和肖勇得到了向恒身边所有的人资料，正在导入AI系统。把他们的人生轨迹，相貌性格全部汇总做最后的数据分析。
AI会给出一个相对概率较高的答案，然后可以对这个人展开详细的调查。
两人在等待分析的结果。
“结果出来了。”吉田看着电脑说。
肖勇连忙过去看。
屏幕上出现两个人，一男一女的脸各占一半，精致的面孔下清冷的眼神极其相似。
一个是向恒本人，另一个是向晗。
肖勇倒吸一口凉气，马上给江柠打电话。
“许总，需要您过来一下。”
-
别墅的地下室里。
门上安装了一个新的密码锁，里面没有窗户，也没有任何通讯设备。这里堆着一些汽车改装的零件，有一套沙发组，和一个茶几。茶几上放着一瓶水。
女孩坐在沙发上，看着空气发呆。
她无力地靠着沙发，脑子里像是一座正在喷发的火山。在短短的两个小时内，她被强行导入的记忆弄炸了CPU，已经无法承载那么多东西。
几个小时前，向恒收到一条陌生人发来的信息，说刘锋要在拆迁房里杀了江柠和许杰川。
他取出保险柜里的手枪，急匆匆地赶了过去。
因为本能地想保护自己爱的人，不能再让她们受到伤害，他开枪的时候甚至没有一丝犹豫。
那一刻他脑子里闪过江柠在他们第一次分手的时候说的话。
“我没有爱的权利……”
“你和我们不一样……”
没有谁的人生能一尘不染，就在开枪的那一刻，他脑子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回应。
“江柠，现在我们一样了。”
都是亡命之徒。
他刚杀完人，瞬间感觉一阵头晕。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身体轻飘飘的。他坐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觉得这一切都不对劲。
他来到镜子前，看到自己的脸，吃惊地睁大眼睛。他还没来得及做更多思考，突然一阵记忆灌入脑子里。
向晗，26岁，小时候住在福利院，五岁被向家领养，八岁被送到美国的寄养家庭。
记忆是错乱的，很多都是第一视角的片段。
向恒在记忆里以第一视角看到自己的手里握着刀，躲在衣柜里面。衣柜的门突然被打开，母亲的脸出现在眼前，她在找衣服。这时候自己突然抬起手来，把刀插进母亲胸口。
母亲退后两步，惊讶地倒在床上。接着，记忆里的人从衣柜里冲出来，连续向床上的人刺了好几刀，直到最后插进她的心脏。
鲜血在床上蔓延开来，触目惊心。那血腥味还记忆犹新，就像昨天刚发生的一样。
记忆里还有那只布偶猫，它喵喵地叫着。记忆里的人一把按住它，用电线勒住它的脖子。不一会儿它就不叫了。
它的尸体沉甸甸的，被埋在玫瑰花下。
鲜艳的玫瑰花，是记忆里最鲜明的颜色，和血的颜色一样。这种颜色刺激着神经，在大脑中迸裂，重回到母亲的遇害现场。
床上，地毯上，到处都是血……
在精神极度痛苦中，向恒感到一阵晕眩，产生极大的生理不适，他冲到马桶边一阵呕吐。
头很疼，像要裂开。
他喘息着回到镜子前，双手扶着洗手池的边缘，抬头看着自己通红的眼睛。
向晗这双充满欲望的眼睛，像一只狠毒的野生动物。
为了确认记忆的真实性，排除向晗精神分裂的可能。向恒冲到院子里，冒着雨把土里的猫挖了出来。
这一切都是真的。
脑子里的记忆很乱，还没来得及重新编排，但已经不由得他去慢慢消化。
突然整栋房子发出两声提示音：防盗模式开启。
向恒在屋里找向晗的手机，什么都没找到。电脑以及所有电子设备都被破坏，网线也被剪断。
是苏醒后的向晗用向恒的手机开启了房屋的安保设施，看来她对这一刻早有预谋。
-
一辆奔驰大G驶入地下停车场，一身黑西装的男人从车里下来，转身上了电梯。
FitIn有一个很重要的会，向晗接到助理的电话，在家里换了一身西装，赶往公司。
此刻她站在电梯里，反光板照射出挺拔的身型，她的唇边透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她在家里换衣服的时候，站在衣帽间的落地镜前，脱掉上衣，好奇地把哥哥的身体欣赏了一遍。
形状好看的锁骨，宽阔的肩膀，恰到好处的薄肌，腰腹的线条延伸到西裤里。
她像在观赏一件物品，视线受到布料的遮挡，露出一丝不悦，于是把下身的遮掩物也脱了。
作为女生，她是第一次这样完整地看一个男人的身子。
她的眼神没有丝毫躲闪和羞涩，清冷中透着侵略性。这道目光带着野心，穿透一切障碍，努力把自己的灵魂与这副身体融合在一起。
“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都爱你……”
她抬起手，看了看修长的手指，翻转着仔细端详，连指尖都渗透着性感的粉色。
向晗想起了向恒和江柠的结婚约定。
向晗不由得暗暗替这个女人可惜：“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电梯到达办公室的楼层。
周奇握着手机正从走廊过来，看到向晗以后焦急地来到她面前。
“向总，你可来了，都在等你开会。”
“嗯。”她淡淡地应了一声，抬起头稍微思考了一下会议室的方向，手插西裤兜往里走去。
周奇觉得老板的精神有点恍惚，但没说什么，跟着进了会议室。
会上，谢舒扬的小组成员要汇报最近的工作进度。
向晗听着汇报的声音，脑子里一直在整理向恒的记忆。这男的好简单，从小到大正常得可怕。
两段恋情也都是草草结束，和江柠纠缠得最深。
有意思的是，他在美国曾有一段没有确认关系的初夜经历。两人起初只是朋友，后来有一天说要不试试谈个恋爱，就约了一次。结果发现还是没什么感觉，就继续做朋友。
这么刺激的事情，他竟然没有告诉江柠，江柠也没问过他。只能说，这女人真是对出国留学这帮少爷一无所知。不玩是不可能的，但是玩得这么单纯的也只有他了。
“我们还是建议采取第二方案，向总你觉得呢？”谢舒扬说。
向晗正在扬着一侧嘴角品尝着那些晦涩隐秘的记忆，突然被谢舒扬叫了一声，她意犹未尽地回过神：“你定就好。”
“集团新车型的系统和3.0版本不太适配，我们要尽快敲定把调整方案发给他们。”谢舒扬说。
向晗低头看看手里的资料：“那就尽快吧。”
谢舒扬愣了一下，微微点头。
“新的测试数据稍后我会上传到集团数据库，转发给你一份。”
“好。”向晗说。
散会后。
谢舒扬回到办公室里坐下，手里握着咖啡杯，感觉今天向恒的状态有点怪。他不仅没有好好看过方案，甚至对之前担心过的问题也没有问询解决办法。
这不符合他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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