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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纳姆效应
盛闻挑了份写着北境军报四字的奏折摆在面前。
幽州守将请战。
他思索片刻,扬声唤来金华,“请四殿下过来。”
这些日子,盛阑凭借突击学习的东瀛语,用研修佛道的借口协助盛闻将京里的东瀛探子一拔了出来,盛闻便如约把他扔进了火器营,让盛阑研究他心心念念的火铳。
只是最近他念经可能念太多了,导致…
盛阑手持一串佛珠,身上带着一股无欲无求的气质,迈步进了大殿。
“皇兄,你找我?”
“阿弥陀佛呀,我正是要找大师。”盛闻道。
他现在都没脸去见原作的大boss梅贵妃了,这小子丫的整天盘串,身上带着一股洗不掉一样的檀香味,好像马上要出家一样。
盛阑这个真.京圈佛子日后不会绝嗣吧?他上哪再给老四找一个美女治好他对异性的过敏啊?
盛阑问:“皇兄有何要紧事?”
盛闻将手指摞成宝塔形,意味深长地问,“假如你面前有个可以装着狸奴的筐子,你觉得里面会有几只呢?”
“…这是什么鬼问题。”盛阑捻着佛珠的手指一顿,“臣弟可以不答吗?”
“不可以,你敢抗旨?”盛闻挑眉。
“这是多大的筐子?”盛阑问,“狸奴又有多大,能钻出来么?”
“哪来那么多废话,就说第一印象。”
“装满的话…三十只。”盛阑回答。
盛闻长出一口气:“喔。”
“为何那一脸惊讶的表情?”盛阑问。
“这是测试你未来想要多少个孩子的心理实验。”盛闻道,“有点太多了,不过这样我也能给梅贵妃一个交代了,可喜可贺。”
虽说知道这些兄弟姐妹日后恐怕不会履行一夫一妻制,但这也太多了。盛闻皱眉,老四这是想娶多少个老婆?
什么鬼心理测试。盛阑心说,我怎么可能有三十个孩子。
…糟了,被他绕进去了。盛阑不由得捂住嘴,这种测试压根就没有相信的意义。
盛闻将军报推过去,“看看。”
“突厥游骑叩关。”盛阑扫了一眼,“知道是哪一部的吗?”
“右贤王麾下,十分凶悍,当年随突厥可汗南侵时,曾一夜踏破两座烽燧。”盛闻道,“小阑,去给他整个活。”
整什么活啊?小阑也是你叫的?盛阑皱眉,“我去?”
“你去。”盛闻点头肯定。
“你疯了吗?”盛阑直抒胸臆。
盛闻撸起袖子,展示了一下自己强壮的肱二头肌。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臭弟弟又不搞不清自己的家庭低位了。
“如果你被太师威胁了就眨眨眼。”盛阑绕过他的拳头,凑到他耳边小声道。
“太师是被我威胁的。”盛闻推开他道。
“那我要做什么?”盛阑道。
“我已经命老三先去沧州摘了崔明志的人头,再北上解父皇之围。”盛闻道,“你把火器营的人给她送过去,然后我另有安排。”
“老三?”盛阑皱眉道,“她行吗?”
“闭嘴,挂了三门课还敢叫嚣。”盛闻蛮横地道,“什么时候考过老三再哔哔。”
“是你出的卷子太难了…”盛阑腹诽道。
盛阑为着探求火铳的种种原理,厚着脸皮跑到清华园想要旁听,奈何此时清华园正在放暑假加农忙假,抽不出人手来给他上课。
盛闻便特许了他,只要参加考试通过也算他挂一个清华园的毕业证。
奈何是给他机会他不中用,盛阑这颗土生土长的文科生脑子第一个学期就挂了三门课。
技不如人,盛阑老实地道,“近几日我又训练出三百火铳手,前日刚校准完一批子母炮,正愁没处试火力。”
子母炮是清朝在明朝佛朗机炮基础上改进的轻型火炮,由一门母炮与多枚预装弹药的子炮组合而成。
子炮以可轮换装填,显著地提升了射速,点燃子炮的火药后,弹丸从母炮口高速射出,形成连续火力输出。
不仅子炮可快速更换装填,显著提升火力密度。????还分为尾部带木柄的城防型和配备四轮车架的野战型,灵活部署,可以适应不同作战环境。??
“既然如此。”盛闻道,“你带五十门子母炮先走,火铳手分两批,一批随你押炮,你挑一批留京,守着火药库。”
“留京的人也我挑?”盛阑指着自己问。
“难道我说的话不是汉语吗?”盛闻回答,“你今天哪来这么多问题?”
“我怕你发热了,请没请过太医?”盛阑好心地问。
“我没发热。”盛闻道,“趁着我心情好快滚。”
无怪盛阑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光是盛闻知道的,最近就有不少人暗地里接触这位夺嫡可能性最大的皇子。
这又是给兵权又是允许他留人,一弄不好就来一个里应外合,把盛闻给连锅端了。
待盛阑领命而去,盛闻转身进了偏殿。这里堆着近几日各地送来的羊毛账册,左婕妤正带着几个女官核对,见他进来,忙起身行礼,“殿下。”
“京郊那些妇人学得如何了?”盛闻随手翻了页账册,见上面记着“城西张娘子,一日,半件毛衣”。
盛闻忍不住挑眉,他没织过毛衣,也不知道这是快是慢。
“回殿下,她们本就善于缝缝补补,手上也有气力,教几遍就会了,就是花样糙些,但也不妨事。”左婕妤答道。
“倒是云来有几户,织的毛衣针脚比宫里尚服局的还匀,嫔妾想着,让她去教大家织紧些的针脚,北境风大,松了不挡风。”
盛闻嗯了声,“算算日子,碧儿姬送来的第一批驼毛也到了,攒够了吗?”
“够织五百件坎肩了。”左婕妤点头,“殿下是想给骑兵用?驼毛比羊毛更抗寒,就是软毛难寻,嫔妾让人挑了许久才凑齐。”
“五百…也够了。给幽州大营的斥候备着。”盛闻指尖点了点账册,“他们要深入突厥腹地探查,穿得轻便些好。”
正说着,卫黎匆匆进来,“殿下,国子监那边译完了突厥信。”
左婕妤自知不该听,便一福身子,找借口退开了。
盛闻:“如何写的?”
“冬衣滞沧州,趁虚取幽州,上头还有右贤王的私印。”
盛闻一乐,“印也是真的?”
卫黎笑道,“回殿下,比对过内库存档的印样,分毫不差。”
盛闻接过纸条,读了两遍,乐道,“贴到云来街最显眼的地方去,再让京兆尹派两个衙役守着,别让卢府的人撕了。”
他不知宁直使了什么法子,将突厥右贤王的人马均收入麾下,但印信都丢了,这人和死了也没什么分别了。
卫黎心领神会,这就是要坐实卢玉成勾连突厥的名声了。
此时的卢府,正乱成一团。卢玉成坐在书房,手里捏着幕僚刚送来的消息。
云来街的告示栏前已经围满了人,连带着他昨日去吏部衙门上工,都有人对着他后背指指点点。
“相爷,要不…把崔明志交出去吧?”卢府幕僚颤声道,“突厥信都贴出来了,再护着沧州知府,咱们就真成了众矢之的。”
卢玉成猛地将手边的茶盏掼在地上,青瓷碎成几片,“交出去?他是我内侄!”
“我卢玉成在朝三十年,门生故吏满天下,今日交一个侄子,明日就得交十个门生,最后连我自己都得被人踩进泥里!”
卢玉成闭了闭眼,胸口一阵发闷。他最在乎的就是名声,如今却被人指着鼻子骂勾连外敌,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彦儿呢?”卢玉成问。
幕僚脸色发白,嗫嚅道,“小公子…一早就骑马出去了,说是去云来。”
“混帐东西!”卢玉成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案上的镇纸就想砸,手举到半空又猛地攥紧。
卢彦虽然不是他唯一的儿子,但自小养在书房里,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经世策,何时见过这等腌臜场面?
如今跑去看那指名道姓骂卢家通敌的告示,不是往心窝子上捅刀子么?
自从崔氏一案发,卢玉成隐隐约约感到儿子与自己已然离了心,他现在心中除了愤怒,更有一种儿子要脱离自己掌控的无力感。
院外传来马蹄声,紧接着是少年清朗的声音,“父亲!”
卢彦掀帘进来,他身着一身不起眼的青布直裰,手里捏着一张从告示栏上抄录下来的纸条,他将纸条往案上一拍。
卢玉成示意他先开口。
卢彦便也不推脱,直接道,“右贤王的印信都盖在上面了,天下人谁还信卢家是清白的。”
卢玉成瞪着他,胸口剧烈起伏,“我卢氏三代清名,岂容一张破纸玷污?”
“清名是能挡得住京兆尹的衙役?还是能堵得住市井的唾沫星子?”卢彦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
“方才我在云来街,听见有人说…说您是为了保崔表兄,故意扣下北境的冬衣,好让突厥趁虚而入!父亲,这等话传出去,您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众幕僚一缩脖子,悄悄地向门口跑去。
“崔明志是你母亲的亲侄子啊。”卢玉成猛地拍案,“你母亲…唉,崔氏全族已经这样了,你母亲,你祖母都让我照拂他,我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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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纳姆效应(Barnum effect)是一种心理学现象,指人们倾向于将模糊、普遍的人格描述视为针对自己的精准分析,常见于星座、算命等领域。
摘自百度
该心理测试没有科学依据